山河破.绝妃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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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还不过来?”她向那圣羽令招了招手,圣羽令半信半疑地挪着小步子走到那白衣女子身边,夺过她手里的糖人,把自己藏在卿笛的身后。
“你是?”卿笛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人。那人的身上总有着让卿笛觉着熟悉的地方。但是,总是那种朦胧的熟悉之感。仿佛千百年前,她们曾很亲密。
白衣女子不答,静静地看着卿笛。而圣羽令徘徊在两人之间,东瞅瞅,西看看,半晌弄得自己十分头痛。圣羽令颓败地坐在地上,两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那两个人,看着看着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卿笛身后的女子似乎是预先知道,她从身畔的白衣男子的手中接过一个糖人。那圣羽令立刻就眉开眼笑。卿笛惊讶的看着白衣女子,又道:“你,是何人?”
似是那日梦中相见,明明是相同的容颜,却非孪生姐妹,非亲人。卿笛仿佛被引诱,她一步一步靠近白衣女子,右手抚上她额角的那朵花,反复磨挲。她看着她,就如同在照镜子。
“你究竟是谁?”为何,心中那股没有由来的恐惧一点一点变得强大?卿笛猛然缩回手,再次出手,那柄冰冷的剑已经架在白衣女子的颈间。那女子温婉一下,轻轻挑开卿笛的剑,道:“我是何人,难道你不清楚?这个世间怎会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白衣女子的话一句一句宛若咒语禁锢住卿笛的大脑。头在隐隐作痛。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就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若不是天帝垂怜,怕她早已成了天地之间的一缕亡魂。成仙礼之后,那是漫无期盼的幽禁。幽幽神宫,每日抚琴相待。那样的寂寞,那样的凄凉。数千年的生命,几句话就已说完。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想到了什么?”白衣女子的话就像是一个美味的药引,引的卿笛的思绪再不受控制。
头痛欲裂。忽然卿笛的双眼赤红,一个咒语不受控制地念出。一阵金光闪过,卿笛已经变作别的模样。发绾做发髻,斜斜地差了枚玉簪,便是她戴的那枚。额角那花似是换了中样子,娇羞欲滴,含苞待放。卿笛脸上的妆衬得她整个人都变得妖潋起来。紫衣华服,那样的清丽雅致,也是那样的不可一世。软鞭缠绕在手臂上,独特得很。
“你现在可知道,你是谁?”白衣女子还是这样问道。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白衣男子略带害怕的表情。
果然,卿笛一抬头,寒气逼人。未言先出招。好在男子的灵术此刻还能招架的住,勉强同卿笛过了几招。白衣女子含笑在一旁观战,一边从旁提点。
“你们还是先走吧。”白衣女子兴奋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季胤等人。她一挥手,却只带走了季桐和碧儿。季胤懒洋洋地起身,圣羽令讨好地跑到他的身边。季胤附耳几句。圣羽令开始施法。没过一阵子,卿笛的灵术就减去大半。白衣男子失手一掌就将卿笛打的吐血。慕容夜玄不知从何处来,腾空跃起,牢牢地接住半空坠落地卿笛。
“卿儿,你可还好?”慕容夜玄皱着眉头看着气息不稳的卿笛。他又瞧了瞧在场之人,心中自然已经知道。
“族长。”慕容夜玄将卿笛安置好后,又虎着脸让圣羽令到一旁照顾卿笛。他自己给白衣女子拱了拱手。
白衣女子笑,道:“卿笛见了我几次都没有猜出我是谁。果然不愧是天帝,这才片刻便知晓我的身份。本座实在是佩服。”若不是两人性格大相径庭,看着花苑的笑,慕容夜玄那一瞬间都要以为是当初的卿笛。他又是嘲讽一笑,固然模样相同,那卿笛也比她要美上千百倍。
“您既然已经隐藏踪迹那么多年,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出现?”慕容夜玄看了一眼季胤,一掌劈在后颈。季胤就倒在地上。花苑和独孤一族的族长数千年前就已经失踪。天上地下无人能寻到这二人踪迹。现今忽然出现,定无什么好事。
此刻慕容夜玄的态度并不算好。白衣男子想要上前教训他一番,花苑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她道:“这一次,我们出关就是为了卿笛殿下的内丹。”
“两位为何在这个时候来取卿儿的内丹?”
“天帝陛下莫要说,你对当年的事一点都不清楚。”
慕容夜玄的俊脸毫无意外的凄婉一闪而过,道:“本帝自然是清楚的。只是都过去了那样多年。不知族长提这作甚?”他暗中朝卿笛的方向走了几步,护住。七千年前,谁是谁非,早就已经成了过去。再者,卿笛已经付出了应付的代价。他们实在不应再来索取更多。
花苑不屑一笑,道:“卿笛本名墨苑。后来,除了那般不堪入目之事。老天帝才将她的记忆抹去,将她名更做卿笛。如今,她守护十二花羽神不得力。现在花羽一族的圣兽性命垂危。若不拿花羽一族最纯正的王室血统族人的内丹。则花羽圣兽不保。我等便是奉了天命,前来捉拿这叛逆之人。”
“敢问族长,何为叛逆?又何是天明?本帝可从未下过这般不近人情的旨意。”昔年,卿笛的一幕又一幕在慕容夜玄的脑海中回荡。若不是为了花羽一族,他又怎么会将卿笛关在那凤笛轩,一关就是七千年。那样的苦,那样的寂寞,纵使是神仙,又有谁受的了?
“墨苑杀害独孤族长在前,夺圣羽令在后。难道还不算叛逆?”花苑动了怒气。她竟然拿剑指着慕容夜玄。
慕容夜玄一阵冷笑道:“当年若是不你逼卿儿,卿儿怎会落得世人唾骂?”
花苑的目光一下子变的躲闪。她身畔的白衣男子趁着慕容夜玄不备,准备伺机将卿笛内丹取出。谁知,卿笛并未真正昏迷。她双眼猛睁,手迅速握住男子偷袭的双手。她嘴角扯出诡异地笑,道:“独孤族长,这五千年来,可好?”
在场之人都是一惊。
【前卷阑珊忆完】
☆、第一卷 相思笑
第一卷相思笑开始连载。
☆、楔子
楔子牵绊
对镜梳妆,容颜易老。若是再过个几年光景,大约又是一番不同的。镜前人抚着自己的绝世容颜,仿佛透过眼前的铜镜,瞧见了那些凄惨。她怒了,将一桌子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乒乒乓乓的,惹来了不少的宫人。安雅匆忙带人前来。一面命着宫人收拾,一面取来药替卿笛处理伤口。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卿笛的左手被簪子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流不止。安雅双手颤抖着为卿笛包扎。自从那一日后,卿笛就再未踏出过醉芷阁一步。整日呆在醉芷阁。对着一株花发呆。亦是谁都进不得这醉芷阁。宣墨和慕容夜玄都来过许多次,毫无意外地是被挡在了门外。安雅叹息,这卿笛究竟是要做什么,到了这时,她也已有些猜不透了。
“不碍事。”卿笛轻轻地拂开安雅的说。一个人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出了卿笛。
安雅本指了几个宫女想要让跟在卿笛左右。都让卿笛给虎了回去。
在宫中憋了那样久的时日,出了来,怎还是这幅萧瑟之景?为什么?为什么不变?卿笛唤出那把千年不曾使过的利剑。宝剑果真是宝剑,剑身锃亮,透着令人畏惧的寒光。剑柄上镶嵌一颗碎裂的宝石散发着幽幽蓝光。起身,剑舞。
宝剑、宝剑我是冷落了你多少个千年惹得你这般怨恨。同你共舞,竟找不回昔年的默契。
大约是体内灵气还不足,卿笛没有足够的力量将宝剑的灵气压住。刚舞几招,宝剑就从卿笛的手中飞了出去,插在雪地上。卿笛也是一个不慎,跌在地上。或是天公同感,飘起小小雪花。卿笛笑得凄美,笑着笑着,泪止不住地留了下来。她伸手,接住天空中飘落的那些雪花。雪花小小的,落在手上化作雪水,弄疼了伤口。
“殿下。”许岑方才去瞧瞧新送来的盆栽。还想着搬上两三个去装点今日来毫无生气的卿笛。路过此地,瞧见有人倒在这里,过来瞧瞧,大惊失色。她扶起狼狈不堪的卿笛。卿笛性子也是极倔,她一把推开许岑。
卿笛道:“姑姑不必担心本宫。本宫无恙。”
卿笛拔回掉落的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此白的天与地,怎能少了这白色锦衣。
卿笛还未走出几步,就看见花苑那一幅嘲讽的嘴脸。花苑把玩着秀发,绕着卿笛转了几转。她道:“我还以为你会有多好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怎么你的记忆恢复了。有没有几分对花羽一族的愧疚?”她那一双眼眸宛若一把利剑,直*入卿笛的心中。
卿笛讽刺一笑,道:“花苑,你今日给我给我的,我他日定会百倍奉还。”
花苑在卿笛面前笑弯了腰,笑出了泪。卿笛握紧了手中宝剑。想着昔年那些族人惨烈的死去,卿笛将自己的怒气生生地压了下去。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相同的容颜,多少人将她们两人误认。怎奈又只因一场误认,险些断送了整个花羽。
“百倍奉还?卿笛殿下。你先抱住你自己吧。如今妖界,魔界的王早已许下重金。若可得你内丹。那,得是多少的财富?”
卿笛忽然邪魅一笑,道:“是吗?若是你有这本事,本宫随时恭候。”纵然满身狼狈,她也是那个主宰天下的柳卿笛。说罢,她踏着极稳的步子,一点一点消失在花苑的眼中。徒留花苑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忽的,梅花花瓣落,光秃秃地树枝桠有些,凄凉了。
☆、第拾壹话 振作之相杀
第拾壹话振作
“天庆十年,冬。三国帝皇再度发难,宣墨不济。镇国公主出面,亦平之。南烈皇,初者,邀卿笛赴南烈。卿笛不答。”
——《东程。卿笛传》
01
一月后。
锦绣城。
一扫冬日萧瑟之景,如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庆的很。卿笛穿着常服,穿过大街小巷,脸上难得的有了一点点微笑。她向宣墨指这,指那。不过几月未上朝,几月不来看这锦绣城,竟然便的这样多。
“一切,姑姑做主便好。”
“没有用的东西。”卿笛好看的眉眼即刻变了样子。她的心中亦是有伤。
这样久,似乎只有宣墨是一点没有变,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将所有的事全部推给卿笛,一副听话的模样。这却让卿笛的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宣墨的目光瞬间变冷,一甩袖子,带着安雅就走了。
“殿下,您走的慢些。”北风萧瑟,平添地给这喜庆的气氛减弱了一半。风牵起了卿笛的衣角,吹乱了她的发,又为她脸上的表情刻画了几笔凛冽。
“慢些?只怕是慢些,本宫就要被那皇帝给活生生的气死了去。”
卿笛的目光又开始有些浑浊。安雅心中暗道,大事不妙。她即可用慕容夜玄那日交给的法子将卿笛心底的那股莫名的浊气给镇住。好一会儿,卿笛的眼睛才恢复了些许清明。
“这里是哪里?”卿笛回头看着安雅。
方才卿笛只顾着走。安雅只顾着追卿笛,一时间也没有留意到两人走的路。锦绣城的大街小巷不少,经常建的跟座迷宫似的,若不是熟悉之人,鲜少能不在锦绣这里迷路。卿笛一十八年的时光,多数都是在宫中度过,即便是要微服出游,也是有人跟着指路的。她何曾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安雅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房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里确实是她未来过的地方。这锦绣城,她到底也是不大熟悉的。
忽然,四周场景一变。
周围的妖气渐渐浓厚。一些妖魅悄然现身,他们的眼瞳在看到卿笛那一瞬间迅速发光。仿佛是看见了一大堆一大堆没有人要的金子。看着他们的表情,卿笛暗笑,原来她有一日也会变成他人眼中的猎物?真的是,有些可笑。
“你们乃是妖皇部下?”安雅警惕地观察着那些妖魅的动作。
人魔妖仙本是一体,数万年前,妖族和魔族叛变,一路杀下九重天宫,自立为王。那一幕幕的血腥怎能用言语来形容?后来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人族也独立了出来。从此,那高贵的九重天就只剩下仙族。这数万年的时间,妖族和魔族一直都安分守己,什么时候,竟然也开始打起仙族之人的注意了?
卿笛相比于安雅,则是无惧。
她乃是凤笛轩之主,又在仙界乃是上神的品级。各界无人不知,如今天地至灵至纯之物圣羽令在她手中。怎敢私自动她,那便是同仙族和花羽一族过不去。
于是,她连宝剑都懒得召唤。
“呦呦呦,这不是卿笛上神吗?好久不见。”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妖魅,她的脸上有一蛇形印记。若是可以将这印记拿去,不定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她拿着扇子将自己的半数容颜都挡了去。
卿笛颔首,道:“正是本座。蛇青,近来可好啊?”
昔年,卿笛在一次大战中同这位蛇青交过手。蛇青乃是妖王最得力的部下,那时尚未平手,此刻自己*凡胎,纵然体内的灵体还在,但是很难百分之一百将灵术全部发挥出来。看蛇青这个样子,这几万年,功力大约是精进了不少。
蛇青媚笑,道:“这?蛇青得妖王垂怜,做了妖妃。上神说,蛇青好还是不好呢?”说完,又是一阵让人厌恶的媚笑。她走上前去,用两指轻挑起卿笛的下巴,“不知道今儿这张绝世容颜,是否还存在。或许过了今儿,众皇便不再会为了上神的美貌而大打出手了。”
卿笛笑着挪开蛇青的手,她目光慵懒,道:“妖妃这是何话?莫不然要本座去你们妖界,做那个妖后么?”她百无聊赖地拿出一串字璎珞把玩。她的注意力似乎全被这串做工精美的璎珞吸引了去,连将目光分给蛇青一点的意思都没有。
蛇青的脸先开始便白,后又变作青色,最后又变作黑色。仿佛是变脸,煞是好看。
妖皇那年去参加仙界千年一次的盛会,那时卿笛还未被慕容夜玄软禁。那一年,妖皇回到妖宫后就将后宫所有妖妃全部逐出了宫殿,第二日便向老天帝下聘。那一年,这可是四界“佳话”。亦是因为卿笛,妖皇至今未立妖后。而蛇青则是垂涎妖后位子已久,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是一个妃。
“果然是个贱人。不知道与多少人同榻而眠,才造就了你今日。”转念,昔年,卿笛无缘无故就被软禁。其余三界猜尽了由头。最后还是从天界传来的消息,说是卿笛上神品行不正。勾引宣墨殿下惹来天帝夜玄盛怒,才一气之下将卿笛送进凤笛轩,软禁了起来。接着便是宣墨被贬下凡间。如此种种,怎叫人不联想?
卿笛反倒不怒,她笑笑,道:“哦?妖妃竟然如此知晓卿笛过往?”
蛇青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