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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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息怒。”忽然从云头跑下一个白面小生。定睛一瞧,便是那一日将南初引出皇宫之人。卿笛指尖凝聚地力量,毫不犹豫地打向那人。那人瞬间咳出几口鲜血。
“息怒?云笙,你叫本座如何息怒?”卿笛唤回软鞭,又开始鞭打这位唤作云笙的小仙。奇怪的是,那小仙也不动,跪在地上,低着头,任由那一鞭又一鞭打在自己的身上。不一会儿,雪白的衣裳渗出不少的血,“你本是我仙阁中人。你却次次站在那奸人的身后。你有辱我仙阁之门。”最后,大约是气急了,卿笛将鞭子扔在地上,靠着树缓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物才稍稍清明了些。
义彦忽然开口道:“卿笛,不管你怎样说,你是我的弟子,这一点变不了。不论何时,你皆不可否认这一点。许是那时师傅苛待了你。也罢,你若是记恨师父,师父也不怨你。”说着,说着竟然落下了泪来。看得让人好不为他伤心。
慕容夜玄冷冷地看了眼义彦。纵然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肖瞧着卿笛今日的反应便可想到,这件事应当关系到昔日的整个花羽族。他默默地走到卿笛身边,将卿笛搂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慕容夜玄道:“智者还请会。若是你们二人之间还有什么误会,瞧着今日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倒不如等来日,卿儿也静下来了,两位再聊也不迟。智者觉着,如何?”
义彦敛去眼中光芒。只是目光扫过慕容夜玄时,宛若一把利剑。他借助传心术,道,陛下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得了别人?
片刻之后,义彦才引着云笙腾云离开。
慕容夜玄望着他们离去方向久久都未回神。还是夙淮纳闷地看着两人,将慕容夜玄的神智唤回。表示,这卿笛已经入眠。两人将卿笛安置好后,慕容夜玄挣扎再三还是将方才义彦传话于他之事告诉了夙淮。夙淮也是想了许久都没有给慕容夜玄一个足够明确的答案。他道:“若是说卿……上神同智者之间真的要是有什么过节。待上神醒来,陛下问个明白不就好了?”
慕容夜玄回头,看着卿笛恬静的睡颜,眼中的温柔不自觉地爬上脸庞,道:“若是她肯说。我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风吹开他给她盖着的披风,他走上前去借机将佳人牢牢地抱在怀中。夙淮觉着自己很是多余,看着卿笛,含笑念了个诀,离开了。
☆、第拾伍话 花环之刺激(2)
第二日,卿笛是在慕容夜玄的怀中醒来的。这时,天已经大亮。
卿笛抬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中顿时是一阵苦涩之感。若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同画锦在一起,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卿笛在慕容夜玄的怀中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那人。
怎奈时光不停留。
慕容夜玄一醒来就看见怀中之人对着自己一个劲儿地猛看。饶是这人自己再怎样的喜欢,此刻,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慕容夜玄咳了几声,卿笛瞬间从他怀里跳了出去,宛若触了雷电。慕容夜玄看着有些狼狈的卿笛调笑道:“上神往后,还有何安排?”悠然地披上自己的披风,那脸上的笑容更是让卿笛有一种想要将鞭子鞭打上他的脸的冲动。慕容夜玄见卿笛不曾回话,倒是又将那问题问了一两遍。果然,得到了卿笛愤恨地眼神。
“那便请陛下在这里呆着便好。”卿笛念了个诀就消失在慕容夜玄的面前。
慕容夜玄硬是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时辰都没有等到卿笛回头来接他。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亦如自己此刻的心境。
几千年了,这丫头的倔强倒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直到夜幕降临,一个身着锦衣的艳丽女子才踩着那些枯枝一步一步向慕容夜玄走来。她身姿妖娆,走在慕容夜玄几步之遥时,就将自己的披风解下,风情万种地走向慕容夜玄。她从身后牢牢地抱住慕容夜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柔软纯香的女子躯体。在这样略显荒凉之地,倒是极度的不符合时宜。慕容夜玄的头脑还算是清醒,他想要将紧紧箍着自己腰的那一双手掰开,可是怎么都是徒劳。
“长公主,还请自重。”这一句话,宛若一把钥匙,将柳韵那一双手给打开了。
柳谨大笑地看着慕容夜玄,道:“怎么,这个时候装正人君子?崇炎王,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慕容夜玄看着柳谨,笑道:“不知,为何会晚?”
“那一天,若是你没有上了本宫的床,你又何必,为本宫所累呢?皇兄,你说是不是,啊?”柳谨站在那里,右手轻浮地挑起慕容夜玄的下巴,粉唇印在脸颊,仿佛又是一个销魂的证据。慕容夜玄拍开柳谨的手,将柳谨推倒在地上,冷眼相待。柳谨并不生气,妩媚万千地爬了起来,又软软地靠在慕容夜玄的身上。这一次,就像是蚂蚁黏上了糖水,不将糖水舔完,蚂蚁怎肯罢休。
慕容夜玄搂住柳谨的腰,两人倒在地上。慕容夜玄毫无意外地将柳谨压在了身下。他调笑地看着柳谨,指尖拂过温软的肌肤。怎奈,下一刻,他脸色一变,翻身起来,道:“只怕,我不是最适合公主的那个人。徐总管。”
从不远处走出来的徐长丰行了礼,就向柳谨那边走去。
徐长丰道:“长公主,奴才失礼了。”
柳谨惊恐道:“你滚,你滚。”最后,竟然成了隐隐地哭声。
这些与自己何干?
慕容夜玄裹紧了披风。除去蝉鸣,那男子的喘息声,女子的娇吟声成了这夜晚唯一的点缀。他看向天空那一轮洁白的月光。不知那人此刻又是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对今早那一幕,咬牙切齿。昔年还在天宫之时,慕容夜玄就很是喜欢瞧那卿笛被气的跳脚的模样。小脸通红,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剥了皮。
是什么事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
大约是那个时候听见义彦要杀卿笛。再后来,一切都变了。
“我说的,你都相信吗?我和义彦没有关系,是他想要我的内丹。雄霸天下。”哪一个稚嫩的声音,穿越时空的洪荒,再度在他的耳边响起。卿儿,若是那时,我信了你,该有多好?
又是一晚,慕容夜玄对着天空发呆,不曾合眼。
☆、第拾伍话 花环之镯子(1)
04
卿笛回到靖缘城之时,安雅一行人已经抵达南烈皇宫。
卿笛又在外逗留了数日,才回的琉璃殿。
那宁太后似乎分外喜欢那如痴儿一般的柳韵。据安雅说,这宁太后每日都要到这琉璃殿来,逗柳韵一逗。这话听来,倒将这柳韵当成了一个玩物,调剂这深宫单调、乏味的生活。卿笛赌气的性子也来了,索性就解了那柳韵脑中的封印。卿笛瞧着那柳韵一脸茫然的表情,不觉心中一喜。若是她知道前些日子的事,这柳韵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表情。想到此,卿笛真真笑出了声。
“小妹,你为何笑成这样?”柳韵不解地看着卿笛。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卿笛,可是明明记着昨日才瞧见过。这样的卿笛也是甚少见着的,不,应当说是没有见过。莫不是睡了一觉,这卿笛转了性子?
卿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摆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却在瞧见柳韵那一幅呆滞的模样时,那笑容又绝了堤。安雅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卿笛。自从被慕容夜玄软禁在凤笛轩之后,每一日都是用郁郁不欢在装饰那一张姣好的容颜。这样放肆的笑,安雅还是在卿笛转世的前一日瞧见过,只是那时的笑,怎会有今日这般纯粹不惨杂质?
柳韵本来想问个清楚。安雅给了一记暗示的眼神。二人站在一边硬是等着卿笛笑完。安雅才给卿笛送上一杯茶水,道:“小姐,您可好些?”好在在她们入宫之前,南初便已经警告过,莫要将卿笛和柳韵的身份泄露。安雅几次险些说漏了嘴,好在独孤紫嫣机灵。每一次,安雅的手臂上都不得不多一块儿红红的印子。撩开安雅的衣袖瞧见那一堆的青青紫紫,便是独孤紫嫣的杰作。
卿笛喝水,润了润喉咙。转眼看见柳韵,一股笑生生地卡在了喉咙。可是,看见柳韵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卿笛硬是将笑意吞了下去。卿笛道:“皇姐,你这是?”她瞧见柳韵手腕上有一个银镯子,瞬间变了脸色。
柳韵可是最讨厌金银饰物,通常就是一个木簪绾发。柳渊每每瞧见都打趣着说,这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村姑。大约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柳韵对金银之物过敏,所以才对那些东西敬而远之。这手镯柳韵应该是戴了许久,可是她的身子并没有半点异样。
更甚者,柳韵手腕上带的银镯上的图腾并非国家图腾。每一个国家的金银饰物不论大小,除去人们喜欢的图案外都会会有本国图腾。以示对本国神明的尊重。
卿笛自诩记忆力不凡,她熟识各国的图腾,可是这个图腾?她一把抓起柳韵的手,神情变得严厉,道:“你这镯子是从哪里来的?你最好对本宫说实话。不然,我定要了你的命。”
柳韵大约是被吓到了,卯足了劲儿甩开卿笛的手,躲在安雅的身后,惊恐地看着频临在发狂地边缘的卿笛。她道:“这是南初为我带上的。卿儿,你为何这样?莫不是这镯子,有什么问题?”断然是熟识卿笛的人,说话的声音,还算是正常。
卿笛一听是南初之名,立刻跑出了琉璃殿。一路上抓着一个宫人便问南烈皇此刻身在何处。打听到南初此刻正在靖阁同大臣商议朝政。好在这靖阁并不算是难找,卿笛到了靖阁,门口的当值太监瞧见卿笛那一双眼睛,就自觉地退到了离卿笛三步之遥处。并且只用目光怯怯地追随着卿笛的脚步。卿笛走到门前,毫不顾忌形象地一脚将门踹开。弄得里面的大臣都面面相觑。大约是在整个南烈都找不出这样胆大到如此的人物。
南初大约是知道今儿这商讨是继续不下去了,挥了挥手算是臣子们自行离去。那些在南烈颇有名望的重臣大约是这一生来,第一次,像兔子一样逃出了靖阁。
“怎么了?竟然让九殿下这般风风火火地来找朕?”南初揉了揉太阳穴。每次一遇见这柳卿笛,准没好事。自己是上辈子杀了她全家还是拐了她相公。最近怎么总是命犯柳卿笛?
“柳韵手腕上的镯子是怎么回事?”
那个图腾,若是卿笛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应当是花羽一族的图腾。若是这样,那么柳韵为何会变了模样,也就不难解释了。
原来只是镯子?南初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道:“那镯子是当初韵儿嫁入程家时,程夫人给的。据程远说,那应当是程家的传家宝。给每一代的长媳的。”
“难道你不知道,皇姐对金银之物过敏吗?”卿笛皱眉,按理说,这南初不应当不知道。
南初惊诧,道:“你说什么?”
☆、第拾伍话 花环之镯子(2)
卿笛看了南初一眼,道:“皇姐从小就对金银之物过敏,所以她的宫中的陈设一般都是瓷器。而她的发簪多为木质、玉石。我还记得,那时母后为皇姐准备嫁妆之时,都是尽量避开金银器皿。若是你不相信,大可去查一查皇姐的嫁妆单子。若是有一样为金银所制,本宫便不是柳卿笛。”
南初被卿笛那一道眼神逼的有些没办法。只能命人找来那一年柳韵的陪嫁之物的清单。逐一查对,果然如同卿笛所言,那些东西皆是上好瓷器。瓷器上就连镶金都没有。可见,卿笛所言不虚。
“果然如同殿下所言。”南初屏退左右。
当初,柳韵下嫁程远之事乃是宁太后一手操办的。而当时,柳韵死在新婚之夜,南初得知消息之后是在第一刻赶到程府。但是那个时候,宁太后已经赶到。南初亲眼看见程夫人将一个银镯子给柳韵带上。之后,那柳韵就变了模样。
“什么?”卿笛听完整件事情,着实是大吃一惊。能改变人的容颜,并将死者的灵魂牢牢地所在遗体之中而不被人所知。那边只有花羽一族的含情诀。这本是教花羽中人如何将爱人留在身边。此法便是将口诀下载饰物之中,若是口诀附在饰物之上,会在最隐蔽之处有一个花羽族的图腾,一般不令人察觉。若是被施法之人带上这件饰物终生不可取下。但是用此法大多造成怨侣,遂由有请阙更名为含情诀。在卿笛还在墨苑之时,这含情诀就已经成为花羽族的禁术之一。
若是那镯子是程夫人给的柳韵的。这程夫人应当与花羽一族脱不得干系。而十二护卫陨落凡尘已久,转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卿笛同南初交换了眼神。
卿笛道:“程家除了程远,可还有其他子嗣?”
南初展颜,道:“殿下不知给南烈派了多少探子。怎么,殿下连我宰相有几个儿子都不知道?”南初调笑般的说道,他换了一个慵懒的姿势看着卿笛。但是,下一刻,接触到卿笛有些不大友善的目光,还略带危险,南初瞬间恢复了坐姿。有些像在书院听课的学生。
“本宫若是知道,还需要问皇上?本宫未免也太闲了些。”卿笛白了眼南初,“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那镯子上的图腾,应当是花羽族的图腾。”
在人界的史籍中,这花羽一族甚为神秘。流传下来的故事倒是不少,只是那些太过超越现实的东西,当真是很难让人相信。南初从小熟读各国史籍,最终也只是将那花羽一族当做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传说。现在卿笛提到花羽族,让南初笑岔了气。
“皇上,这是为何?”瞧着南初的样子,大约是不相信花羽族的存在的。
“殿下,你不觉得,你说花羽乃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吗?虽说传言,我们皆是花羽后裔。可是,你瞧见这些国中,哪一位皇族后裔会灵术的?”
若是今日不来点真格的,这南初是不会相信的。卿笛似笑非笑,道:“真的嘛?”她手指凝聚的光束愈来愈刺眼。光在她手中好似成了一个玩物,任由她怎样做,光都不会离开她的掌心。瞧得南初是目瞪口呆,“本宫乃是皇族后裔。这下,皇上可算是相信了?”
南初连忙点头,道:“殿下,下一步,可有什么安排?”如此见来,史籍所言不虚。
“倒是皇上先回答了本宫方才的问题。”卿笛收了光束,一本正经的问道。
“据朕所知,宰相膝下仅有一子一女,程远已经不在,现在仅有一女,名为程馨。现已入宫为妃。”南初又想了好一阵子,才道,“是朕的馨妃,现居于雅乐阁。说到此来,朕已经是数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