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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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涯凄惨一笑,道:“好。”
卿笛温柔一笑,亦如数千年之前。她道了声“谢谢”,却让蒲涯倍感心惊。
“蒲涯,现今天色已晚。本座今日便在这仙阁中歇息,明日再回南烈皇宫。”卿笛冷着脸,冰冷的吩咐道。蒲涯唤来仙阁中的掌事仙子将这事吩咐了下去。
瞧着仙阁之中亮起的一盏一盏灯,卿笛忽然觉着自己心被什么灼化。她一步一步走进仙阁中。两旁站成列队的仙娥毕恭毕敬地将卿笛迎进阁中。这才猛然让卿笛的心中一击。到底,她已经成了这里的主人。那园中千年不枯不落的花树仿佛也是为了迎接主人的回府而展现出自己最美的姿态。一仙娥来晚了,惊慌地低着头跑。没有注意到那树的存在。没头没脑地撞了上去。树几摇几晃,树叶飘零。
那股仿佛要将她心灼化的东西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快拖下去。免得阁主瞧了心里不畅快。”那掌事的仙娥暗中使了眼色。站在她对面的仙娥得了命令,迈着碎步快速跑去。不顾那小仙娥的求饶声便要将她拖下去。
“慢着。”卿笛的声音虽不大,却是引来所有人的目光。瞧着她不紧不慢地走到那哭着求饶的小仙娥的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倒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只是,为何你会在这仙阁中当差?”她那副冰冷的模样,让本就是害怕至极的小仙娥身子愈加的颤抖。卿笛捏着仙娥的那只手的劲儿愈发的大。小仙娥怯怯地看着卿笛。
“罢了。”卿笛将手收回,起身。嫌恶地擦拭了手。
“阁主想要怎么处置?碧云都听阁主的。”原是那为首的仙娥的名字,唤作碧云。她谄媚地看着卿笛。只差没有趴在地上摇尾巴。
卿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唇角一挑,道:“本座怎么开心,你就怎么做?”
大约是瞧见了卿笛的心情好,碧云更加谄媚,连说了数个是。卿笛一个旋身,一巴掌结实的打在碧云的脸上。白皙的肌肤瞬间浮现出五个指头印子。碧云惶恐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奴婢不知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得阁主感到不满。还请阁主明示。”倒是没有什么真的恐惧。想来,这碧云也应当是一个做表面功夫的好手。
“本座瞧着你处处不满。怎么,你还能因这滚出这仙阁?”
被卿笛这样一问,碧云甚是语塞。她抬头看着目光闪烁的卿笛。
“传本座的话,即日起,麒麟仙阁封宅。非我仙阁中人,不得入阁。”卿笛厌恶地瞧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整整一个夜。麒麟仙阁之中,人心惶惶。
☆、第拾陆话 月初现之中计(1)
05
起落沉浮。
卿笛坐在房中,瞧着那铜镜中烛光照出的那一幅容颜。是这样的倾国倾城,容颜不老,肌肤如玉。头上的凤凰玉钗,她还记得,是当年慕容夜玄亲手打磨。他又找了全天宫手最巧的仙子精雕细琢,整整七七四十九个周天才将这一只玉钗做成。就连现在天宫最得宠的天妃,画锦的最好的钗子,都未必及得这凤凰玉钗一半的好。卿笛将钗子从发间罢了出来。顿时,墨发倾泻,更加衬得她赛玉肌肤。
“钗子,你是这样的好。可是,这苍茫天地,可还有几人记得你的存在?”
卿笛磨挲着钗子,丝丝凉意从她的指尖传入她的心中。从开始,带着这钗子的心是欢喜的。可是,遇到后面,心就愈加的觉着寒冷。这样多年,即便这钗子的冷再怎样的微弱,也是足以将一个心给冷的透彻。
“我还记得。”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卿笛心中突地一跳,回头才松了口气。
“蒲涯,原来是你。”卿笛不着痕迹地将钗子拢回袖中。到底,她还是不大想让旁人瞧见这个钗子。免得传出去,又生了许多闲言碎语。
此时的蒲涯还未回过神。方才卿笛瞧他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动物。只是转瞬即逝,却也是被他牢牢地记住了,并刻在了心中。许久,蒲涯才回过神。知道这样盯着卿笛有些不大合理数,便跪了下来,道:“方才属下收到西延皇传来的信。他诏属下,速速回西延。”收起方才心中异样。自己今时来寻她便是为了这事。现时,不过是回归正题罢了。如此安慰自己,心中也是好受了些。
“可有何要紧之事?”
“没有。”蒲涯想了想便如实答道。
“没有?那便回绝了他。如今,你的任务便是要牢牢地给本座看好了南初。并保证他在仙阁之时便是完好。”又是想起那一日义彦的话,倒是真真有几分捉摸不透。想来,这些年义彦为了要自己的内丹,可是没少编出些谎言来。只怕这次也是为了蒙蔽自己,一想如此。卿笛便也就作罢。
“是。”
“好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本座就先歇息。明日黎明之时,本座会乔装作普通的仙娥离开仙阁。对外你便宣称本座身子抱恙。切莫要将本座离开仙阁之事说出去。”
“是。”
“留意碧云。”
“是。”
又是交代完,蒲涯闪身,消失在偌大的房间之中。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便是这样做了。卿笛又是觉着好笑,却在想起安雅那一瞬间,心中略生酸涩。蒲涯乃是天宫战将。若是将安雅托付于他,他当真是肯的吗?
对着窗外的天,卿笛思量了许久许久。对着天,摇了摇头,这才回去歇息了。
次日,天蒙蒙亮之时卿笛趁着众仙娥不备,溜回到了南烈皇宫。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安雅急忙拉住卿笛的手,又是连忙检查,又是嘟囔着责备。好在检查完卿笛没有大碍,才狠狠地松了口气。这颗提着的心才没有放下多久,又是被提了起来。只是,这柳韵的病可还是不能让人心安。
“怎么了?姐姐可有醒的迹象?”昨日在仙山遇见的那个女子,让卿笛分外的不安心。唯恐她对柳韵做什么事情。安雅摇了摇头,才让卿笛也松了口气。
“大小姐不仅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昨日更是喂什么吐什么。我们都不知改如何是好。只得硬灌进去,再用千年人参替大小姐保住一口气。昨日也是派人去找了南烈皇。可是,南烈皇似乎并不在宫中。”安雅这一时也是没了主,手足无措的,好半天才将这些话说了个完整。
安雅的话还没有说完,卿笛就急忙忙地跑进屋子中查看柳韵的情况。怎奈,只是瞧见一个女子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肌肤是病态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就好像多年之前,卿笛说的,皇姐,若是有蝴蝶瞧见你这睫毛定会在这上面做了窝。那时,柳韵还总是打趣她。一晃眼,眼前人的容颜已被苍老侵蚀。二十六岁,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已近了尾声。
“皇姐。”卿笛抚上柳韵的脸颊,她的肌肤有些粗糙了。
“倒是不知,九皇妹竟同韵皇妹这般的情深,真真是走哪里都不忘带着。”这讥讽的话?卿笛转过头,果然是柳谨。而柳谨的身后跟着的人,竟然是慕容夜玄。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卿笛警惕地看着这几人。能在这南烈的皇宫之中出入自如。柳谨怕是废了些功夫。卿笛的警惕惹得柳谨一笑,笑得风情万种。柳谨道:“皇妹,皇姐这入宫不就是为了瞧你么?你说你离开家已有半年。这叫皇姐怎能不担心?”
“哦?”卿笛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撤了眼中的警惕之意,“皇姐是担心本宫,还是?”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慕容夜玄。
☆、第拾陆话 月初现之中计(2)
这一个眼神非但没有引得柳谨神色不适,反倒是让她愈加的胆大。她拉过慕容夜玄,道:“皇妹,你大约是不知道的吧。这柳玄可不是真的崇炎王。而是……”柳谨故意来过那人,在卿笛眼前晃了几晃,“本宫的新欢。”脸上,是怜悯地笑。
袁青的事一出,她便即刻启程回了皇宫。这慕容夜玄乃是她在途中救下。当即,想起了那自去了封地便再无消息的柳玄。如此一来,她为了多一个帮手,多了一个男宠,便将慕容夜玄留在了身边。让其化身成为崇炎王,柳玄。柳谨本以为这卿笛有多聪明,没想到,还是瞒过了她的眼。竟然,卿笛在走之前将辅政大权交给了慕容夜玄。如此一来,整个东程,怎还有人可同她柳谨抗争?
柳谨不过是瞧着这卿笛乃是将死之人,这才“好心”的给她讲了。她怎会知,眼前这两人本是旧识。若非卿笛倔强,怎会在那奢华的皇宫中,做了陌路之人。
“哦?”卿笛绕着那两人转了几转,笑意似明似隐。她看着慕容夜玄的那一双眼,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给穿透一般,“皇姐好生有眼光,竟然选中了这般妙人。”瞧着柳谨有些衰老的容颜,也是不禁摇了摇头。这都十多年了,这年龄是长了不少,可是这脑袋真的是向草木的方向变了化去。那宁氏既然能让你在这南烈的皇宫之中行走自如,便也能让你在这里消失的悄无声息。
柳谨将卿笛淡然的目光放在眼中,心中很不是滋味。她道:“你可知,本宫为何能自由出入这南烈的皇宫?”说来,这也不失为一件得意之事。在这连身份都不敢暴露的卿笛面前,却也成了一件天大的骄傲之事。
卿笛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自小成的习惯,怕是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掉的。
卿笛道:“皇姐,这,究竟是为何?”仿佛是有极大的知道的欲望。一副期盼的表情,大大地驱逐了柳谨心中的不快。她张嘴便要说了出来。徐长丰忽然越礼地捂住了柳谨的嘴。这便是将所有的声音全部捂在了掌中,旁人听不得,亦是听不见。
“徐总管,这是做什么?”卿笛好笑地看着徐长丰一脸焦急地小声呵斥着柳谨,瞧着柳谨手脚在空中不停地乱画。徐长丰给了卿笛一记锐利地眼神,下手将柳谨打昏,“徐总管为何,这样对皇姐?”瞧着她这一双含笑的眉目便是知道,他们之间,她已了解完全。徐长丰目光一转。不知自己亲手弑杀了她,会怎样。
“殿下,你着实是一位好君主。”
徐长丰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卿笛。眼前的少女,曾在东程呼风唤雨,高高在上。她的位子,众人祈盼。可是,她却同样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如同她的地位一样,高高在上。弑兄夺位,这条极好的罪名,硬生生地被她的权给压了下来。可是,今儿,这样一个人物,要死在自己的手中。这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徐长丰的眼中的光愈加的凶狠。若是因为这样,遗臭万年,又如何?
“是吗?”卿笛依旧淡然的模样。让人咬牙切齿。就连瞧见徐长丰拿出了匕首向自己刺来,都是在紧要关头才险险地避开,“你认为,你杀的了本宫么?”卿笛两指准确无误地夹住刀刃。匕首的匕首的刀身借着自己自身的条件将冰冷的月光反射,将卿笛一双眼眸的光,衬得愈发的寒冷。
“为何不可?”迫切地想要成功。徐长丰的动作快了些,不免,也毛躁了些。破绽便一一地都出来。卿笛看准了时机,不知从哪里取来的长剑,眨眼之间就已经架在了徐长丰的脖颈之间。
“徐总管,你,还想要本宫的性命么?”云淡风轻,丝毫不喘。相比之下的徐长丰是万分的狼狈了。意料之外的,卿笛竟然将剑收了起来,“若是你可帮本宫办一件事。本宫便饶你一名。并将长公主嫁于你为妻。封王封爵,任你选。”
徐长丰半信半疑地看着卿笛,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相信她。
“你若是不信。本宫只好在这里便解决了你。”卿笛颇为无奈地看了徐长丰,还时不时地拿着剑在空中比划比划。瞬间,这徐长丰所跪之处便已经湿了个尽。他连连磕头,连连道好。卿笛厌恶地瞧了眼,又给了徐长丰一脚,稍稍解了气,“本宫命你即刻返回东程。并且昭告天下。东程的镇国公主,殁了。”
“是是是。”徐长丰接了卿笛的令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慕容夜玄瞧着烛光下,莹然独立地女子。突然,觉着自己有些不大懂她了。许久,慕容夜玄才开口,道:“卿儿,你为何,要这样做?”
卿笛长叹,道:“若非如此,我要怎样护得自己周全?”
慕容夜玄瞧着她,只得是沉默,沉默。
☆、第拾柒话 琉璃心之算计起(1)
第拾柒话琉璃心
“天庆十一年七月,夏。帝墨心忧卿笛,遣皇长女谨出使南烈。于三月后回。谨称,皇九女卿笛也,因病殁于南烈。遂,举国大恸。墨下旨,追封卿笛为东燕公主。因有国号,百官以为不吉,联名上奏。墨抵不过众臣之求,遂作罢。后,墨三日不朝。且下令,举国同哀,亲自为镇国公主守灵。亦罢欢庆之事三年。”
——《东程。卿笛传》
01
安雅是在三日后的夜晚知道卿笛的决定。那时,卿笛正在琉璃殿的园中抚琴。琴声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明快,时而幽怨。安雅在一旁听了许久,愣是没有听出这卿笛这一个曲子弹的究竟是什么。直到卿笛一曲毕,安雅还是云中雾里。
“小雅,你这是怎么了?”瞧着安雅这幅模样,卿笛好不容易才忍不住了笑。她命人将琴先抬了进去,拿手在安雅的眼前晃了一晃,才惹得了安雅的注意。
“上神,你为何要这样做?”安雅没头没脑地问了出来,让卿笛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是一点一点的消失。安雅也是意识到大约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本想着转了话题。可是这时,卿笛忽然开了口,道:“为了保全我自己。”其他的便没有了。大约也是不愿多说罢。
“上神。”
“瞧你,今日这是怎的了?这般没有神,莫不是哪个英俊的男子将我们安雅的魂给勾了去?”卿笛忽然这样来了一句。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瞧着这样少有的情绪在卿笛脸上一点一点变得真切起来,安雅着实是又羞又恼。气的追着卿笛满院子的跑。好生没有规矩。二人追逐着,却没有注意到从正门进来的一行人。
“哎呦。”安雅撞上了为首之人。连忙地道歉,抬头还是瞧见那一张气的铁青的脸。安雅心中暗道一声糟。这一次委实是闯下了大祸。
来的人,是宁太后和程馨。
“原是宁太后。民女这厢失礼。”卿笛冷冷地看着宁太后好些时候。半晌才屈了屈身,算是行了礼。可是那一双冰冷的眼眸,着实是没有半分恭敬的日子。
卿笛目光流转,她是不知者宁氏的真实身份,再加上那一日在麒麟仙山的哪一个同她身形有八分相似的女子。这一次也不敢轻举妄动的。亦是摸不透这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