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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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语气中带着点点责备。花韵的手僵在哪里,片刻之后颓然的收回了手。她道:“一切皆由姑娘做主便是。”
这怎么让人听出了一点点醋的酸气。
这话似乎是很让那女子舒心,她眼中的责备之色也一点一点淡去,她闭眸凝息为南初把脉。甫一睁开双眼,这女子的脸色也变得极难看。她道:“南烈皇可是中了天妃画锦的符咒?”
竟然连这都知道。
不易察觉地,慕容夜玄的神色变了变。天妃画锦叛逃下界,又勾结义彦智者妄图夺取麒麟阁主柳卿笛之内丹。这若是让天下人民知道,怎会不耻笑天族出了这等的丑闻。只是为了维护天族的掩面,眼前这女子也是断然不能留住的。
慕容夜玄将灵力凝聚在掌间,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那女子的身后,正欲给那女子一掌结果了她。却未想到,那女子缓缓说道:“陛下,是阁主派我前来为南烈皇治伤。就是为此,陛下也要封住我这张嘴?”说话之中尽是讽刺。
女子施施然起身,一双莹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慕容夜玄。好似在嘲笑他连自己的妃子都管不好,又好似在嘲笑他连自己的妃子下的符咒都无法解除。
慕容夜玄讪讪地落下手,竭力地维系着自己表面的平静,他道:“现下卿儿在何处?”
女子微微一笑,道:“这现在还是不大方便告诉陛下,来时,陛下自然会知晓。只是那时的阁主,却也未必再是阁主。”她转身,屏息凝神,似是在为南初施法。
片刻之后,南初眼中的迷茫散去。他拿着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四人。见着慕容夜玄眼中的戒备才少去些许,道:“林茨将军现在何处?军情如何?”
慕容夜玄忽然不知该怎样开口。
白衣女子妩媚一笑,道:“南烈皇,这你昏迷了这样多天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倒不如来时让韵娘娘讲给你听,可好?皇上大病初愈,倒不如先到屋子中好生歇息。陛下,公子,南烈皇就交给二位了。”
南初皱着眉看着这女子。他下意识地想要握紧随身的佩剑,手一抓却是空的。这让南初的心里愈加的不安。花韵将手交给他,南初握住花韵的手才略有安心。却不再说一句话,冷着一张脸看着四周。
白衣女子道:“不知,我可否同韵娘娘借一步说话。倒是许久不曾见,甚是想念。”她给花韵使了一记颜色。
花韵连忙应道:“我去去就来。”说罢,给了南初一记肯定的眼神,拉着白衣女子快步离去。两人走到一处树林子里才停下。
南初急忙想要追上去,夙淮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两人将他弄回了屋子里。
入了秋的林子中满是萧瑟之意,倒是这满树林的金黄色,为这萧瑟平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两人进了这一片林子似乎是惊了这里的树木,一片片枯黄的叶子旋转落下。落在地上,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化作尘土,护着这里的花草与树木。
白衣女子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道:“不知韵娘娘是否会同这篇树叶一般?”
花韵疑惑的看着白衣女子,道:“姑娘此话怎讲?”
白衣女子笑笑,手掌一摊开,吹来一阵清风。树叶便从她的掌心逃离开,落在地上,又借着一堆尘土将自己掩埋。她道:“便是如这一个林子的枯叶一般,用你自己去护住别人。我话已至此,花韵,你还是不懂吗?”
花韵心下一惊,道:“你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白衣女子摊手,那是卿笛从不曾离手的玉钗,“是阁主派我前来。想要救南初和南齐只有一个办法……”女子将玉钗收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花韵,不再言语。
这倒是急坏了花韵,道:“你倒是快说呀。是什么法子?”
“以命换命。”
又是想起那一日夙淮的话,花韵看着白衣女子安静的脸庞,她似乎是明白了这一次柳卿笛的意思。取出随身的短剑就要自刎,雪衣女子一把握住花韵的手。任由花韵怎样都挣脱不开。花韵带着哭腔,道:“你倒是放开我。不是要以命换命么?为何又要阻止我?”
女子对于花韵这一举动委实是有些哭笑不得。果然,遇到了爱情,女子的脑子委实是有些不大够用了。好在来之前,卿笛给她做足了功课。不然这一趟不仅功亏一篑,还让卿笛折损了一员大将。她道:“并非是要你这样。不过是要你的内丹罢了。唯有你的内丹方可解了南初、南齐体内的毒。以一条仙命换一条人命。”
花韵茫然地看着白衣女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好不滑稽。那女子忍了许久才将笑意完完全全地咽回肚中,继续道:“若是你肯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定然会保南初、南齐周全,可好?”
“自然是好的。”花韵好不容易复了常态,收回短剑,对着那女子歉意地笑了笑,“姑娘都要我做些什么?”
“送南烈皇回宫,诛杀南易。”
“这?”花韵有些犹豫,她不是不知道南初和南易的感情。这一次南易会登上帝位,委实不是他的错,再者他又是痴儿。这样的惩罚着实是重了些。
“我知道你的顾虑。若是不狠,焉能治理好整个南烈?这样的事情会出现第一次,难保不会出现第二次。若是再有下次,你我都救不了南初。到时,即便是阁主,也未必有法子。”
其中之事,花韵怎会不晓。面对白衣女子的提议,花韵思量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第贰拾玖章 万事休之花绯(1)
05
三日后清晨,一行人启程回了皇宫。
甫一进了正门,花韵便被惊住了。慕容夜玄和夙淮的目光愈加的凝重。他们二人微微将南初和花韵护在身后。
衣衫狼狈的女子在前面惊慌地奔跑。后面一个醉酒的男子风追不舍,口中时不时地蹦出几句污秽不堪的言语。女子紧咬住唇,眼泪欲滴。她不慎跌倒,顾不得酥胸半露,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又继续向前跑去,撞了人也来不及说上一声抱歉。回头,看见男子愈加近的身影,拿眼神恍若是看见了死神。
然而并不止这些。
目光扫向别处,看着皇城中种种凌乱的迹象,花韵的脸*沉重。
果然如同那日,她的所言。没了南初,没了柳卿笛,这南烈国的天下就是一盘散沙。南烈国数百年的基业,难道就要这样毁于一旦吗?
南初的隐忍,被花韵看在眼中。她的心委实是难受得紧。可是,卿笛并未有告知过她,接下来该怎样去做。若只是这样的场面,杀了南易,又有何用呢?
夙淮前两日便已将这南烈现下的情况打探了个清楚。只是未曾想过,这情况要远比她想象中严重的多得多。虽是治理妖界已有数百年,怎奈委实是不知道该从哪一方面下手去帮助柳卿笛。反观慕容夜玄,他似乎是已经胸有成竹。夙淮想,这,便是差距吧。
在这里站立已久,看天色已像是正午时分。
一行人正欲离去。
那女子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纱制的衣衫掩住她玲珑身姿。似是有意,她紧紧地抱住慕容夜玄的胳膊,不停的用着酥胸蹭着慕容夜玄的手臂。时不时地还用眼睛惊恐地望着四周。末了,还娇滴滴地说道:“方才若非公子,小女子的性命定会叫那恶徒拿了去。往后,奴家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莫要嫌弃奴家的出生才好。”
慕容夜玄愈加地觉着有些奇怪,他方才可有做些什么么?
夙淮低着头,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看上去,这笑意憋得可是有些难了。
慕容夜玄狠狠地瞪了夙淮一眼,他脸上的铁青色可是有转为黑色的兆头。终是忍不住了,夙淮笑的趴下在地上。反观那两人,也委实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慕容夜玄定了定气,这才开口,道:“你是何人?”
女子的唇角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微笑,道:“奴家原是先帝的妃子。无奈进宫数年未曾见过皇上一面。皇上仙去后,这宫中哪里还有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好生委屈,泪夺眶而出。这般梨花带雨的姿态,怎会让男子不心生怜惜?
可是,这南初不就是在这里么?
慕容夜玄决然地拂开女子的手,犹如寒冰的目光划过女子的身子。女子的目光霎时变得躲闪起来。她又是娇笑着要上前去拉慕容夜玄的手。慕容夜玄似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他竟然一掌打中女子的右肩。女子吃痛,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他静静地说道:“你是何人?方才那女子怕是已经做了你的剑下冤魂。”
“是,又怎样?”娇笑不见,眼中是无边无际的狠戾,凛冽,道:“我的主人给你活命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天帝陛下,你说若是你今时丧命于此,这天界,是不是也会如今日的南烈皇城?也枉费主人这般爱你。委实,是你配不上主人。陛下,纳命来。”
“这般猖狂,真是如你拿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一般。恬芝。”还未来得及接近慕容夜玄的身旁,一股莫名的力量就让女子弹出数尺以外。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白衣女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女子苦笑,“原是花绯你。难怪灵力这般的高超。”
花绯风姿绰约,倒是有几分卿笛的影子。
夙淮的眼色一沉,这花绯果然不愧是花羽族的族长的左右手,他倒是很好奇。她究竟是怎样知会他们现在的处境的。方才可是就连他都未察觉这女子身份的异常。
花绯道:“阁主真真是预测的极准。若非她及时让我过来,怕是今儿会酿成大错。恬芝,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恬芝惨笑,道:“柳卿笛既然连你这个宝贝都动用了,看来这一次是对南烈国志在必得。”说着,她的笑容渐渐地变作绝望,慢慢地,眼神也有些空洞,“有谁能逃得过她柳卿笛的掌心?数千年的主人是,数千年后的你们亦是。”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恬芝的笑容变得宁静且安详。她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花绯笑的恬淡,道:“只怕这一个不可让你如愿了。你的这条命,我还得替阁主留着。”
恬芝不解地看着花绯,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你,韵娘娘的心可是会伤透了去。你说,这里理由可是够的?”花绯一掌劈在恬芝的后颈,“这几*有些累了。还是暂作歇息罢。”花绯将晕了的恬芝交到夙淮的手中。这委实是一个极为烫手的山芋,夙淮苦笑着接了下来。这柳卿笛还真真是会找人。
花绯似是看出了夙淮的不情愿,她清浅一笑,道:“阁主会将她交给妖皇,定是相信妖皇的。妖皇可万万不可辜负了阁主的信任。”她的眼神落在夙淮的身上。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夙淮看的怔住了。
花绯转身的那一瞬间,仿佛在她的身边开出许多娇艳的花来。
夙淮亦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这花绯竟然会背叛卿笛。
☆、第贰拾玖章 万事休之花绯(2)
外面,兵荒马乱。一点又一点地将这一座皇城变成奢华的空壳子。
屋内,静的让人觉得可怕。时不时传来的浅浅的笑声,划破这冰冷的寂静。却在这空空荡荡地大殿里显得愈发诡异。
风吹动窗子,响声骇人。
南易静静地坐在那里,把玩着一块破布,痴痴地笑了。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就连衣服的金绣线都被人给拆了去。南易从龙榻上爬了下来。这才让人看得清楚,这位如今坐在皇帝之位的男子,面目俊秀,双腿竟是废了去的。裤子上还有干涸的血渍,这腿大约是前几日才让人给废掉的。不知是多少时日没有人管过,南易的两腿散发着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玉荷包,玉荷包。”南易口中念念有词。他费尽了力气才将离床榻三尺远的桌案上的那一个玉荷包拿到。笑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手一抽筋,玉荷包没有拿稳,从他的手上滚了下去。那玉荷包在地上转了转,滚得好远。南易有些泄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脸上又绽放出一个极为天真且鼓励的微笑。南易又一点一点爬过去。眼看着他就要将玉荷包拿在手上了,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南易的手上。似是还不大够,又狠狠的碾了几下。
南易痛的低泣。他抬起头看了看来的人,便是就连方才拿轻微的呜咽声都没有了。南易绽开一个苦苦的笑,道:“婉儿,你来了?快扶我起来好不好?方才你踩得我好痛。”
“你这种废物,也就配人这样对待。”婉儿嫌恶地看了眼南易,又是不大过瘾,又踢了南易几脚,“你这里的好玩意还当真是不少。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倒不如都归了我吧。”
南易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宁婉儿拿走了地上的玉荷包还是不够,又用帕子捂着口鼻在殿内转了一圈。她瞧见好的玩意儿就往自己的大布袋子里装。愈是看见值钱的东西,她的双眼就愈加的明亮。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宁婉儿的袋子就已经鼓鼓的,饶是她再怎样的使劲都搬不动。对着这些宝贝啐了一口,冲着大门前喊道:“媚儿,蜜儿还不速速进来帮本宫搬些东西。”
门前,只有吹过的冷风,哪里有人的踪影。宁婉儿不大甘心,又冲着那边喊了几声,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半晌,她只得自己动手将这些东西给搬出去。方一走到大门前,便被人给堵了回来。
花绯站在门口,动是也不动。一双美目流转,看的宁婉儿心生胆怯之意。那般值钱的宝贝好似是烫手的山芋,宁婉儿本能地将东西全部丢在身后,讨好的笑了笑,道:“本宫不过是来瞧一瞧皇上。”
花绯秀美轻佻,道:“哦?皇后娘娘这般有闲情逸致?不顾逃命,此刻倒是念及了夫妻之情?”
宁婉儿憨厚一笑,道:“那是自然,这表哥可是我倚靠一生的男子。我怎能让他出了岔子。我这一个女人,懂什么?”泫然欲泪,好生凄苦。
若是放在旁人眼中,怕也是难以相信的。只会感叹这位宁皇后演技可是真真的好。
花绯对于宁婉儿的话不以为然,道:“那娘娘这身后的这一包东西,娘娘要作何解释?”
宁婉儿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她的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嗤,道:“她能作何解释?不过都是同那妖后一般,贪图着天下的财产。”
宁婉儿被惊了一身冷汗。她方才都未看见有人影从她的身边闪过。她保持着面部的惊恐,转过身子去,在目光触及南初那一刻,她的脸色愈加的惊恐,手颤抖地指着南初,“你”了半晌都未说出下一个字。
南初本是想要将南易扶起来。发现胞弟的腿都已腐烂,怒气窜上心头,难以加以遏制。他索性将南易抱起来安置在床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