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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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妾本无意,若是妾冒犯了阁主。阁主恕罪。”
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浅的笑声是那般的欢乐。那声音的主人道:“夜,你这般吓人家。倒是让这美人花容失色了。本座问你,你该当何罪?”
敢这样对天帝说话的,除却柳卿笛,我委实是寻不出第二人。
“倒是本帝心疼着兰花罢了。除却你,本帝可是不想让旁人污了这兰花罢了。”天帝的语气中已然听不出方才的怒气。倒是有了丝丝歉意,让我的心又是一涩。
看来那些宫人说的真是不错。我们这些侧妃就是一些摆设罢了。天帝的心中只有麒麟阁主一人。我一时忘记了礼数,抬头,看见一身鹅黄色纱裙,这裙子很是普通,倒是看不出是什么样式。她的发髻亦是简单,步摇上的流苏直直垂到肩际。未施粉黛已然这般美丽,不是柳卿笛,又会是哪一个?
天帝似乎感觉到了我打量柳卿笛的目光,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感到无形的压迫仿佛要将我压成一张薄纸。我迅速低下头,道:“天帝陛下恕罪。”
天帝方想开口就被柳卿笛使了灵术禁了声。她娇笑着将我扶起来,道:“方才可是夜吓着了你?”
我一时尚未反应的过来,恬芝捣了我一下,我这才想起天帝的名讳乃是夜玄。
我傻傻地看着柳卿笛,连忙摇了摇头,又磕磕巴巴地说道:“没…没…是妾自…己…没…有…”
我这样说话,惹得柳卿笛笑弯了腰。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过神来,道:“在这天宫这般久,难免会无趣了些。夜娶的那些侧妃,可谓是一个比一个无聊。看你倒是极为有趣。哈哈哈……”
“阁主?”我试探着叫了柳卿笛。她却是自顾自笑,最终笑的是有些没力气支撑自己的身子了,天帝一脸无奈地将柳卿笛护在怀中,看着她,眼底是无尽的宠溺。他道:“你若是在这样笑下去,本帝看你大约明儿是不能上早朝了。倒是不知,会给那一班老臣落下怎样的话柄,本帝委实是好奇。”
柳卿笛的笑意瞬间是给止住了。她恨恨地瞪了天帝一眼,忽然,笑的如花灿烂。下一刻,便是听见这御花园中想着天帝的惨叫声。
我和恬芝皆是吓得跪在地上。
天帝似乎不以为然,只是抱怨道:“我说,卿儿,你下一次下手可否换一个地儿?自小到大,你可是下手愈加的重了。”
我偷偷地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这个一统天下的至尊,任由一个女子对他动手动脚,却依旧护着她不让她有半点差池。那时,我在想,这究竟需要多少爱意,才可以让这样尊贵的男子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少时,许是柳卿笛累了,她倚靠在天帝的怀里,隐隐咳嗽。
“快,宣太医。”天帝瞬间变了脸色。他将柳卿笛打横抱起,冲着我和恬芝大叫。
我的大脑瞬间懵了。好在恬芝机灵,叮嘱我了几句就一溜烟儿地跑去找太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医满头大汗地跑进凤笛轩。太医双手颤抖着为柳卿笛诊脉。他的脸色愈加的差。半晌,太医趴在天帝的脚边,道:“陛下,老臣,无能为力啊。”
天帝双目赤红,他抓着太医的衣襟将他提起来,道:“你说,什么?”仿佛要将他吃下去。
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一点一点掰开天帝的手,道:“陛下,消消气。消消气。”
我的手也在颤抖。我想要扶着太医,力气不够还是让太医跌在地上。
第一次,我看见,权倾天下的天帝像一个孩童那般,紧紧地抱着柳卿笛,低声啜泣,道:“卿儿,你莫要走。卿儿,卿儿。”
柳卿笛不知何时醒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手抚上天帝的脸,玩笑着说道:“去,夜,将我床边的药给我拿来。兴许还可以保一会儿我的命也不准。”
☆、【番外】解语花(4)
第四话
柳卿笛看着天帝的背影,笑的温柔,低声道:“这里还有你,我怎么可能舍得走?”
我看到,天帝拿着药瓶子的手都在颤抖。他做每一件事情都小心翼翼极了,生怕自己做错了一个动作就将这柳卿笛的命给送了去。卿笛在那边咳的厉害。
一旁的宫人看的有些焦急,便要上去帮天帝拿药,却被她厉声呵斥了回去。
天帝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温柔,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啊不,不是仿佛,是只是。
柳卿笛将药喝下去后,天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倚靠着床沿,将柳卿笛牢牢地护在怀中,又用灵术稳住她的心神。过了半晌,柳卿笛的脸色才慢慢红润起来,她又咳出两口黑血,眼神才逐渐清明起来。
见状,天帝很是焦急关切地问道:“卿儿,你的身子可是有好一点?”
柳卿笛唇角含着虚弱地笑,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道:“夜,方才是你太过紧张了。你瞧着太医被你吓的。怕是来时便要弃了这学了多年的医术。”
还是有力气开着玩笑,大约已经复了常态。
而后,天帝将柳卿笛安置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一会儿,柳卿笛就入了梦乡,她的一双手还是紧紧地握住天帝的手,丝毫未松。待确定柳卿笛无恙,天帝这才将他的目光吝啬地分给了我一点,却非友善。
天帝道:“你是哪个宫的妃嫔?今儿竟敢去御花园动兰花?”
说到底,虽是见过几面,但他是全然不记得我的;说到底,他的眼中只有柳卿笛的存在;说到底,他的喜怒哀乐只随着柳卿笛而变。
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道:“陛下,您不记得妾?”
面对这样的质问,天帝非怒反笑,道:“你们这般下作的东西,本帝为何要记住你们?说到底,你们的父王母后将你们这些人送入天宫,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宠,之后族人步步青云?”
之于我们这些妃,原来他厌恶至极。
我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原来,这一切他都是心知肚明。想来,我眼前的这位男子权倾天下,将万生万物玩弄于鼓掌之中,又怎会猜不透那些王的心思。想来,我们的命运还真的是悲哀啊。
想了半晌,我又道:“那陛下又为何这般喜爱阁主,为何不将她娶做天后?难不成陛下也是怕吗?”
话中的嘲讽让我自己都是一滞。我能感受到方才恬芝一只都有在拉我的衣裳,可是,不知为何,我的话却停不下来。
我想,我是足够幸运的,天帝并未因我的无礼而恼怒,道:“你们这些俗人懂什么?若是要娶卿儿,你可知要下怎样的聘礼?”
“妾不知。”我如实的答道。
天帝大笑一声,道:“这天下作为聘礼都是不够的。说到底你还是太过天真。这个世上,若是有可以同卿儿相提并论的女子,大约之后琉璃族的第一任族长,琉璃。”
琉璃族长琉璃,那个一把剑胜过十万天军的女子;那个美貌让山移水枯的女子;那个丰功伟绩却只被史书寥寥带过的女子。这样高的相比,可见柳卿笛在天帝的心中是何其的重要。
我却是不服,冷言说道:“阁主这般的娇弱,怎可以和琉璃族长相提并论。陛下莫要太过抬举了她。”
话还未完,一个巴掌已经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一次,看着天帝的脸,我知道他是真的怒了,道:“来人将这贱人给本帝拖下去,抛下诛仙台。永生永世不得再入天宫。”
来了人,毫无怜惜之意的将我捆起来。
我忽然大笑,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好。至少,不用再如那些可悲的妃嫔日日想着怎样夺取天帝的欢心,憔悴了容颜。最后变得好累。我想,她们大约都是知道的,天帝的心中只有柳卿笛。
“你们这般是要做甚?”不知何何时,柳卿笛已经醒来,她一旁的侍女将她扶起,在她的背后垫了一个靠垫。她的声音好轻,却是带着薄薄的怒气。
将我拽出屋子的人也停了下来,附身单膝跪地,道:“阁主万安。”
天帝的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道:“卿儿,你为何不再多休息一会儿?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便好。”
柳卿笛道:“先给本座把人放开。”
那两人面面相觑,大约是不知道该听谁的。天帝一个手势,那两人便为我松了绑,退职一面垂首默立。
柳卿笛继续道:“你可是那个兔族的小公主画锦?”
我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子,点了点头。她的脸色却是一变,道:“你可知,你的父王母后的身子可还好?”
倒是前些日子我还同父亲母亲通过信。他们只是说一切皆是安好,叫我莫要担心。亦是问了天帝的近况。
我点了点头。
柳卿笛笑的愈发的温柔,道:“那边好。本座这些日子同小雅呆在这凤笛轩内,委实是闷的慌。夜每一日多半是呆在自个儿的宫中处理政务。缺一个人同本座说说话,不知,画锦娘娘可是可以住在这里同本座说上几日的话?”
我迟迟未应。
柳卿笛又道:“若是娘娘嫌弃本座这弱的身子,那边也就作罢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柳卿笛这是在为我解围。若是说不愿意,怕是后面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事情。我跪身,又磕了几个响头,道:“自然是愿意的。多谢阁主。”
“今儿你们也太吵了些,都退下吧。画锦娘娘今儿你先去回去收拾收拾,明儿本座派人前去接你。倒是今儿,本座可是得让陛下留上一会儿。”
恬芝见我无动于衷便替我跪身下来,道:“婢子代娘娘谢过阁主美意。”
“起身吧。”
恬芝冲我使了一记眼色,我福了福身子算是谢过柳卿笛的恩典。又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恬芝随意扯了一个借口便要走。临走前,我看见柳卿笛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明的光。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万物皆在她的掌中。
☆、【番外】解语花(5)
第五话
凤笛轩甚是清静,再加之只有柳卿笛与她的近身侍女住在这里,这里是愈加的清幽。在这里数日,我都未将这凤笛轩看个便。在这里,仿佛是一个牢笼将柳卿笛困住。而她,却宛若一只降服的鹰,甘愿被囚禁。
柳卿笛说是要让我到这凤笛轩中来是为了陪她解闷说话。可是,这些天,她全然未召见我。即便是打了一个照面,她也是行色匆匆。这些日子,天帝来凤笛轩的次数也是愈加的频繁。天宫中的风言风语如杂草般疯长。
柳卿笛和天帝全然不顾,不过是三四天的功夫,那些流言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我住进凤笛轩的第五日,柳卿笛将我的母亲接到天宫。
母亲进入这里自然是不甚欢喜,我让恬芝带着母亲去转了许多地方。又过了约莫十天,我才接到柳卿笛的诏令。
柳卿笛在凤笛轩的流念亭中设了晚宴,说是为了给母亲接风洗尘。
这一日傍晚,母亲盛装出席。相比于母亲的盛装,柳卿笛倒是淡然的多。一身淡紫色常服,用一根银钗子绾住头发。略施粉黛,掩去她苍白的脸色。
母亲落座于柳卿笛的右侧,天帝落座于柳卿笛的左侧。而我则是坐在天帝的左侧。当我看见天帝时,我的心扑腾的厉害。待一桌子菜都上齐了,我都没有鼓起勇气看天帝一眼。倒是母亲同柳卿笛相谈甚欢。
席间,母亲要为柳卿笛敬酒,这酒杯子都已经端到柳卿笛的眼前,天帝笑了笑,道:“卿儿最近身子不适,不大适合饮酒。这杯酒,本帝代她饮了。”
母亲笑的尴尬,道:“陛下这般疼爱阁主,却是为何要将这些侧妃娶到宫中?妾倒很是好奇。”
天帝并未因母亲的失礼而恼怒,只是笑了笑,道:“不过是为了我父皇的一个心愿罢了。他退位后便是希望能够儿孙满堂。倒是一直忙于政事,将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陛下醉心于政事便是勤政爱民,却是莫要让那妖女蒙蔽了陛下的心智。”我看到母亲的眼时不时瞟了柳卿笛几眼,“阁主这些时日身子有何不适?倒不如同妾说上一说,兴许妾知道些土法子,可以根治阁主的病也不一定。”
句句带刺,柳卿笛脸上没有意思挂不住的表情,倒是浅浅一笑,微微俯首算是谢过母亲了。而后,她又道:“不劳王后费心了。本座这身子,倒是前些年在义彦智者的府上学艺时落下的。想来也是这些年了,怕是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吗?”
母亲听完这话,脸色奇差无比。她看着这些菜似是索然无味。柳卿笛也并不勉强,随意吃了几口就让安雅将菜撤了下去。
我想,大约是柳卿笛对母亲有些许不满。我便是叫恬芝先将母亲送回她的屋子中去。这时,柳卿笛却是继续说道:“王后,来了凤笛轩便是先住下。若是有何所需的便是吩咐安雅去做便是了。只愿王后将这凤笛轩当做自己王府那般便好。虽然,这凤笛轩比不上王府奢华。”
母亲面如菜色,我却对其中之事不明所以。母亲勉强打起笑脸同柳卿笛和天帝闲扯了几句。柳卿笛便是借着自个儿身体不适先离席了。没有过多久,天帝也说自己政务繁忙离开了。
我看了看安雅,安雅只是示意接下来随王后。
母亲大约是也没了心思去逛其他的地方,便拉着我去了自己的屋子。
甫一关上屋子的门,母亲就拉着我唠叨个不停。不过是我父亲的侧妃的那一个儿子又娶了妃子;又或者是某一个王子又娶了一位侧妃,正妃却又闹个不停。照母亲的说法,这王府可是一天安宁的日子都没有。
我笑母亲,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念着这些事情。
母亲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儿啊,这一年多未见,你憔悴了不少。你这身子可是有什么消息了?”母亲怜惜地抚着我的脸。我看到母亲的眼角有了些许我并不是很熟悉的东西,堆积在那里,夺走了我母亲原本较好的容貌。
听着母亲的话,我的心顿时寒了几分。我摇了摇头,莫要说有身子,天帝怕连我是哪一个也是这些时日才清楚些。我岔开了话题,道:“娘,听说近几月,父亲纳了几位侧妃?”
我有些心忧。父王虽曾经连娶数位侧妃,但是母亲的盛宠从未断过。这样多年,看惯后宫的斗阵,我一点一点相信这个时间会有最纯洁的爱情。可是那一日,当我偶然听见柳卿笛和天帝的谈话,我的心中有什么瞬间崩塌。
母亲似乎全然无动于衷,道:“是啊,你父王想再要几个皇子来继承他的霸业。”
“娘。”我惊诧。
母亲继续道:“天下霸业,自然需要有人来继承。若是你可以为天家生下一儿半女,这兴许就会不大一样了。”说这话很是狠戾,让我都有些怕了。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