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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名门竞芳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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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沛亲自将托盘端在手里,缓步向闻意远走去。
闻意远正和项云杨说话,瞥眼瞧见了项庭沛,看她那架势似是冲着自己而来,纳罕之余又有点饶有兴味,这个三番四次把庭真往绝路上逼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构造?
项庭沛施施然来到他们的桌前,含笑道:“云杨哥哥,怎的有贵客来了也不言语一声?今日我帮着二太太照应客人,千头万绪的,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哥哥见谅。”
项云杨不喜欢她,只是淡淡地垂一垂嘴角,并不予回应。
闻意远看他不说话,只不知项庭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笑答道:“你口中所说的贵客,可是指在下?若如是,我闻某可是万万当不起,不必劳烦姑娘前来照应。”
项庭沛笑得优雅,将红木托盘放在桌上,把那翡翠酒壶拿在手里,婉声道:“哪能啊?公子是云杨哥哥的知交,便是府里的贵客。还是让我替公子斟上一杯梅子酿,权当是见面礼罢?”
闻意远唇边凝着一抹冷笑,当下只不言语,看着她径自将翡翠酒壶中的酒倒进了杯盏里,清盈的琼浆玉液散发出诱人的芬芳,他却无心于此,只直直地盯着她手里的那把翡翠壶。
项庭沛斟满了一杯,双手将那杯盏奉到闻意远跟前,微笑道:“这青梅酒不仅酸甜可口,还生津和胃,在开宴前喝下一杯,可助公子胃口大开,方不辜负了这满桌的美味佳肴。”
闻意远接过酒杯,看一眼杯中酒液,又看一看项庭沛,似笑非笑道:“果然是好酒,只不过姑娘手里的酒壶更是精巧,可否借闻某一瞧。”他说着,把酒杯搁下,整个儿从座上站了起来,也不等项庭沛答应,好整以暇地将她跟前的翡翠壶拿了过来。
只见那酒壶的壶盖是以两块雕工精细的翡翠合成,按压可动。他冷笑着盯着项庭沛,一边用拇指按在了右侧的壶盖之上,将里边的酒液倒出来,一边道:“大庭广众的,姑娘想要毒死闻某么?可不是明智之举。”
项庭沛仍旧笑着,面上温婉如初:“原来公子也怕里边是毒酒,一杯毙命?看来这人啊,还是求生,不是求死的。”她把酒壶从闻意远手里拿了过来,曼声道,“我本就晓得瞒不了公子,这酒壶确是有机关的,左侧和右侧的酒可是大不一样的。”她将左右两侧的酒各倒出了一杯,拿其中一饮而尽,再取另一杯,亦是一饮而尽。
她将青玉酒杯倒了过来,竟是一滴不剩,朱唇边犹自带着冷冽的笑弧:“右侧是青梅酒,左侧是桂花酿,都是陈年的好酒,公子不敢品尝,当真是可惜了。”她纤纤玉指将小巧的青玉酒杯夹紧,“可也难怪,只有惜命的人才懂得识事务者为俊杰,这世上啊,唯有少管闲事之人,方能活得逍遥……”她如水秋眸里闪动着逼人的寒光,“活得逍遥之余,才能活得长久。”
昌荣正厅内五彩灯笼燃亮着耀眼的华光,人面浮沉于锦绣满堂之内,透着疑幻似真的虚罔难测。
闻意远站定在席桌前,俊面上却是不见波澜。他注视项庭沛片刻,慢慢地将那翡翠壶取来,也左右各倒出了一杯酒,显出了几分吊儿郎当来:“你恐吓我?你不知道吧,我是吓大的。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没有人吓我,那就不好玩了!”他拿起一杯酒,“我就当这杯是毒酒。”他一口气喝下,又拿起另一杯,“这杯也是毒酒。”他仰首饮尽,朝她亮一亮杯底,“如果下一刻我就毒发身亡,我一定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害死我的人,你也不得好死。”
项庭沛嗤之以鼻:“就凭你?”
“为什么不?”闻意远呵呵直笑,指着旁边的项云杨道,“有他看着呢!人证物证,你往哪里跑?榆木脑袋!stupid!”
项庭沛这才知道被戏弄了,面上一阵青白,转身就要走,却听他在身后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庭真一根头发,我就是死了,也有本事让你也不得好死。”
项庭沛心头一惊,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方快步离去。
酉时已届,庄氏宴请的宾客已经到齐了,宴席将要开始。然而项庭真在前院等候了许久,却迟迟未见谈太君的身影,她心越发焦灼,独个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急切地等待着谈太君的到来。
项云杨和闻意远二人从里边出来,项云杨对她道:“要开席了,你先进去。”
闻意远知道她心急,安抚她道:“谈太君既然答应了,肯定会言出必行的,估摸着就是路上耽搁了。里头每个人都是有备而来,你还是先进去小心应对,以免给人可乘之机。”
项庭真看不到谈太君,心中难免不安,等无可等,只好先进宴厅里去。
项景天与族中的几个耆老一桌,庄氏和项云柏夫妇、项庭沛以及项庭茵几人一桌,其余人则按着各房各就各位。
寿宴至半时,又请出了戏班子,是庄氏所点的《紫钗记》,少时便开了锣鼓,曲声悦耳。众人正看得痴醉时,庄氏命人取来斗篷,来到项景天身边亲自替他披上,又柔声叮嘱丈夫道:“你风寒尚未痊愈,近日又忙于公务,回府又要打点家事,可得当心着身子。”
旁边一桌的刑部侍郎家的秦夫人闻得这声,诧异地转过头来道:“项大人竟要亲自打点家中之事么?难道就没有足以主中馈之人?”


 第118章 唇枪舌剑(一)

项景天才想回应,那边桌子上的马夫人便道:“怎么会没有?上回庄夫人还来向我请教府中月钱子打点一事,庄夫人不仅贤惠,还甚是聪睿,但凡那要紧的,我只需言语一句,她便能举一反三,晓得该如何权衡利害了。我那时还称赞她乃惠贤之人也,想来项府能有庄夫人这般悉心主理,定能上下井然规整的。”
那马夫人原是项景天上峰礼部尚书孟大人之妻,此时她这般说来,项景天也不敢怠慢了,忙应道:“马夫人谬赞了,内子便是凡事都颇为留心,唯得小心二字罢了。”
马夫人笑道:“项大人说的好,便是这小心二字,不仅能把一府之事理顺,还可保阖府上下安然,想这一大家子啊,要能做到上下安然也并非易事。依我看,庄夫人除了小心,还有真心,无论是对项大人也好,对项府也好,这一片真心实意都是颇为难得的,项大人可莫要辜负了庄夫人的这一颗真心才是。”
庄氏垂下头来,显出一副谦逊模样,绯红的两颊又有点含羞的意味,看在项景天眼里便是动人的娇羞风韵,她柔柔道:“马夫人言重了,奴家待老爷这一片真情,原是奴家自个儿的发心,不管老爷看不看在眼里,会不会有回报,奴家都不在意,奴家只在意老爷好不好,项府安不安稳,旁的事,都是微不足道的。”
项景天不觉感怀于心,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你的心我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秦夫人笑道:“既然项大人身边有这么一位惠贤的夫人,这府中之事原也不必劳项大人自己费心了,还是放心将由庄夫人打点便罢。”
项庭真听得此节,心头有闷闷的怒火燃起,她想了一想,从座上起身,缓步来到众位夫人面前,盈盈福身道:“马夫人安好,秦夫人安好。庭真在旁听着两位夫人之言,真真是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可谓受益匪浅。马夫人原出身望族诗礼大家,秦夫人亦为¤╭⌒╮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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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都是知书达礼之人,当可堪为一府主母,更是毋庸置疑的元配夫人,自是深明惠贤之道。只是庭真的二娘呀,她也是用心良苦,难为几位夫人不嫌弃,肯迂尊降贵教给我二娘这些惠贤之理,庭真在此谢过了。”
她一口一个“二娘”咬音咬得重重的,听在庄氏耳里尤其刺心,当下仍旧维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道:“三姑娘倒是两眼分明得紧,晓得两位夫人的出身高贵。只不知三姑娘可还记得,想当年先大姊想寻一个深明礼仪规矩之人,前来项府教习几位姑娘,遍寻无果,终究还是请了我娘家的姑婆庄老夫人过来。可知我姑婆曾是宫中女官,当年正是尚仪局的堂堂司籍大人,辅助尚仪掌六宫礼仪起居,实乃第一等礼仪之人!至六十大寿荣休故里,最得族人敬仰。我爹如今虽已致仕,可致仕前也曾官拜正五品同知,我娘也是那右春坊赞善家的女儿,虽说算不上是什么诗礼大家,可也是清清白白的¤╭⌒╮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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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难得的,还是深明礼仪规矩,方得以让奴家自幼承礼数之教习,不至于在众位夫人面前失了应有的方寸。”
她这一番话言辞清晰地说下来,却是每字每句都在悉数家世,听得在座几位夫人频频点头,颇有几分称赞之意。
待她言罢,右都御史曾大人之妻周夫人便说道:“我过去并不晓得,如今才知道庄夫人亦是出身如此书礼之家,这么说来,咱们的家世却是相近,我的爹爹也是正五品的知州,只是族中却没有庄老夫人这样的礼仪之人。”
庄氏目光内含着一抹难以企及般的羡慕,望着周夫人道:“奴家与夫人的娘家是家世相近,可是这在夫家的地位,倒还是不能同日而语啊。”
马夫人捧起成窑五彩小茶盅,浅啜了一口六安瓜片,方道:“说起来倒也是,以庄夫人娘家的家世,不论在什么人家也该是堂堂正正的元配夫人才是,如今庄夫人这样……”她目光飞快地从项景天身上掠过,再笑道:“也难怪,项大人的元配先沈夫人出身便是淮南诗礼大家的沈氏家族,庄夫人进门在后,恕我冒昧道一句,我如今觉着庄夫人倒是委屈的,想来庄夫人当初已经是真心满怀,也顾不上委屈自己了罢。”
也不容旁人插言,秦夫人紧接着道:“可不是么,庄夫人可也算是贤惠中的贤惠了,这么些年下来,就是为了这真心二字,多少委屈也忍下去了罢?只不过……”她用喜鹊登梅的五彩双面绣绢子抿一抿嘴角,续道,“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先沈夫人也仙游多时,这府里眼看是没有主中馈之人,一时半会倒也无妨,只怕并非长久之计。”
项庭真耳闻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每言均中要害,直听得项景天垂首沉思不已,只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可是谈太君仍旧未曾到来,只凭她的三言两语恐怕不能扭转局面,顿时心急如焚。
项景天这时抬头温和地看了庄氏一眼,转首对族中耆老道:“今夜四叔和大伯爷也在此,正好可让侄儿问一声准,便是这几位夫人所言及的,英岚扶正一事。未知几位长辈意下如何?”
项庭真和项云杨兄妹二人均紧张得敛息屏气,以急切的目光望向几位耆老。
那项大伯爷手拄着黑檀精雕龙头拐杖,白须微颤,才要开口说话,却听外头白福家的进来道:“老爷,苏健柏苏大人家的苏老太太来了!”
这一句传来,犹如是急乱中的一线光,照得项庭真那坐立不定的魂魄立时归了位,整个儿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项景天惊喜道:“苏老夫人?”他连忙站起来道,“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快去请进来!”
项庭真抹一抹额上的冷汗,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果见廊下的谈太君正由奴仆们簇拥而来,明晃晃的灯笼光影之下,身着一袭檀色嵌明松绿团福纹样蹙金绣袍的谈太君缓步前行,平髻上一副点翠紫翡翠松石福寿簪花衬得她眉目轻淡如闲云,意态翩然,仿佛此刻天地间再无比她往前行走更为重要之事,她唯一需要留神的仅仅是脚下的每一步而已,无有过去,无有将来。


 第119章 唇枪舌剑(二)

项庭真定一定神,快步迎上前去,朝着谈太君行了个大礼,道:“庭真恭候多时,终是把太君给盼来了。”
谈太君淡淡笑着,一边由她扶着往里走,一边左顾右盼:“小子呢?”
她才进得正厅,项景天便忙不迭地迎了过来,深深作揖道:“学生见过师母,未知师母贵贺光临,有失远迎,实乃学生之过,望师母勿怪。”
其余人等都知道谈太君乃正一品殿阁大学士苏健柏之妻,在座亦有不少曾为苏健柏的门生,当下纷纷站起来迎接,一个接一个地行礼问候,谈太君只是面带浅淡的笑容,一路由项庭真相扶着往前走去。到得主位正席一桌,她却没有马上落座,仍旧问道:“小子呢?”
项庭真转头看向那边桌子上的闻意远,含笑道:“太君,闻公子在那里。”
闻意远遥遥朝谈太君行了一礼,再把拇指和食指捏成了一个圈,后头三根手指竖起,在胸前晃了一晃。
谈太君会心一笑,也把拇指和食指捏成圈,举到脸颊旁亮了一亮。
这时庄氏满面堆笑地走了过来,殷勤道:“原来是苏老太太来了,老爷一直说要上门拜见苏大人,如今苏老太太亲自光临敝府,真真是贵脚踏贱地,蓬荜生辉了!”
谈太君施施然落座,连眼角余光也不愿落在她身上半分,只朝着项庭真道:“什么苏老太太,好像我有多老似的,还是喊我一声谈太君吧!”
项庭真目光讥诮地横了庄氏一眼,笑盈盈答应道:“是,谈太君。”
庄氏碰了个软钉子,当下便讪讪的,又不肯落后人前,便以女主人的姿态吩咐下人们上前来伺候谈太君用膳。
谈太君眼皮一抬,她的贴身随侍便知意,径自从桌上拿起乌木镶银箸并雕花银勺,细致周到地为她布菜盛汤,一边道:“太君向来喜爱清淡,又讲究养生之道,吃食份量都须小心拿捏着,旁的人料是不知分寸,便不劳夫人费心了。”
庄氏素知丈夫敬重苏健柏,如今谈太君前来,她本一心讨好,想在丈夫面前挣个好脸,没想对方却是油盐不进,不由心下懊恼,只得领着下人们走开了。
项景天便恭恭敬敬地问起苏健柏的近况,谈太君喝了一口酸笋鸡皮汤,方道:“健柏一切安好,虽然身子骨不如从前,行动不便,精气神倒是尚可。只不过我瞧着,如今你的气色似乎比之前两年要差些,反倒是不如我家老头子了。可是政务家事皆要劳心,不得舒怀,方会结郁于心?”
项景天诺诺道:“太君说的是,正是事事不能放手,学生方会劳心劳力,不得开怀。”他顿一顿,又道,“太君此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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