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汤蹈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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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儿,陈子昂回过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点诧异,有点好奇。
沈白以为他在生气,赶紧保证开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嗯。。。只要你告诉我,我以后就不缠着你了,我发誓。”
她竖起中间三根手指,认认真真地发起誓来。
陈子昂背对着沈白,瘦削的肩膀颤了颤,连他自己都诧异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出来,闷闷的一句:“q大。”
“q大。”沈白低低的跟着重复了一遍,在陈子昂进教室前,再次欣喜地喊道:“陈子昂,你要加油。”
又是一个初秋,是他们相遇的季节。
微风习习,拂过她细碎的短发,撩动着她校服的裙摆,沈白站在教室外的阳台上,眺望着不远处那山。漫漫的笑容,一点一点地盈溢在嘴角处。
☆、第006章
第六章
宁负如来不负卿
2015。4。18
爱上他的人,是那个叫沈白的女孩,而不是现在这个叫姚芫的女人。
——
——
那所听起来令人生畏却也向往的大学,沈白在一刻诧异之后,才心有所悟。除了那所高校,沈白竟觉得再没有哪所学校能够匹得上他。像他那样聪明的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和他站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这个秋天,在沈白的记忆里,漫长而又躁动着。不近不远地靠近他,这是沈白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憧憬着传说中的大学生活。或许斑斓多彩,或许枯燥无味,那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只是她还会再那么不远不近地存在。
在那之后的许多日子里,沈白再没有如以前那般莽撞地出现在陈子昂的四周。
未尝爱情之前,总是想当然的以为我会这样做你会那样做。只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常常想见到他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想要减轻,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除了上课学习,沈白大部分的时间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陈子昂偶尔会经过他们的教室,去厕所或者到教师办公室。每次这时候,沈白都会伏在那窗台上,唤他的名字,声音很小却足够让对方听到,每每这个时候,沈白都会在陈子昂的眉心看到几缕皱痕。
起初,碍于自己对陈子昂的承诺,沈白以为自己此般行为会惹他不高兴,便也只是在急切地唤了他名字后,轻轻地回着下一句:“拜拜。”
只有那简单的两个字,她说得小心翼翼。
一次两次,到第三次的时候,沈白开始觉得其实他也不是很讨厌自己的行为,在第四第五次以后,再唤住陈子昂,沈白的下一句话明显多了起来,她会说:“你昨天没有上厕所吗?怎么一天没看见你?”
“你手里拿的是模拟试卷吗?听说你们练习的卷子比我们的难度更大。”
“你这次月考成绩好高啊,为什么你的数学可以拿满分呢?可我却连选择一题都没有蒙对。”
沈白时而开心,时而低落,说话的时候总是两只手趴在窗户上,双眼始终亮晶晶的。
那一次,陈子昂突然停了下来,带着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沈白,一句淡淡的疑问句被他抛了出来,“同学,你上课都没听课吗?”
如果她听课了,也不至于连一个选择题都不会做吧。
他们认识的第二年,他依旧没有唤过她的名字,与他唤所有人一样唤着她‘同学’。在他之前,沈白从来没有觉得这世上竟然会有人能把那个看似陌生的称呼,唤的那么轻、那么淡,那么让她毫不保留地记在心上。
沈白脸滕地一下红了,“听了,可是就是学不会啊。”
爱因斯坦说过“天才那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这句话本身并没有被偷梁换柱,但教材偏偏每次都漏掉后面那关键的一句话:“但那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所以,有些智商高的人从起步就会比别的人要早一些;而有些人,就像是她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再做无用功。
隐隐有一声细微的声音,似是笑声,她抬头,却见陈子昂敛眉,往自己班级去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白都捧着数学书,拿着笔,做了一道又一道几何题目,骂了一遍又一遍高考制度。
沈白的同桌江小溪总会在打瞌睡起来,上厕所回来,抄完英语作业之后,诧异地看着她那还未占有笔墨的雪白试卷,“沈白,你决定发愤图强、勤能补拙了吗?”
“啊,嗯。”沈白含糊地回答,从卷子里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虚浅的微笑。
“陈子昂对你的毒害越来越深了,该怎么办呢?”
江小溪问得自然,沈白也想得自然。那句‘该怎么办呢?’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她在想,认真的想。天气渐冷,教室里没有可以取暖的工具,教室里每一个窗子都被关得严实,只有她们这边的窗子被沈白拉开了一些。
有风从外面灌了进来,沈白打了个颤,飞快地挺直背,“呸呸呸,那不是毒害,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我倒是希望他毒害我,这样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半天解不出一道题。”
“沈白,陈子昂找你。”
“别开玩笑了,陈子昂。。。。。。”
沈白摆了摆手,顺着江小溪的视线看过去,窗外具有身高优势的男生,正微微低着下颚,瞄了一眼沈白桌上的数学试卷。她顿时失了语,却不忘伸出手将窗开得更大。
陈子昂似乎也听到她的那番话,那一句‘我倒是希望他毒害我’让一向面无表情的他微微红了脸。
短短的一声不知何意的轻咳声,在沈白还未来得及思考出那抹红的意味前,陈子昂在下一秒已经淡淡地开口,“同学,你们的参考笔记。”
说着,沈白才发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份资料,他轻轻的透过窗子塞了进来,在她接过去之后,抽出自己的手。
直到陈子昂转身,沈白才恍然大悟,“唉,小溪,我刚刚是不是忘记和他说话了。”
江小溪附耳:“沈白,他除了看起来帅了一点,也没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男生呢?”
江小溪不知道的是,沈白另一放在身下的手,已经渗出了汗水。紧张,即使见过无数次面,即使说过无数句话,依旧会在他出现的时候,心砰砰快速地跳动着,全身上下各个器官都在喧嚣着,难以想象自己每一次战胜这种感觉后,面无改色,或者说厚颜无耻地和他搭讪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一定要说一个为什么,那只能是他就是他。”
他就是他,不是别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沈白自己都愣了。
这么煽情的话,她似乎说得越来越频繁而且顺口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另一个男生的声音,“子昂,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就快要上课了。”
子昂,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沈白滕地一下从位置上上起来,附在窗上,隐隐约约只听到一句轻轻地“嗯”。
直到脚步声远去,沈白才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一打笔记,上面还残留着陈子昂的余温。多看了几眼,她忽然呀地一声,惊呼出来。不是打印出来的正楷,而是手写的字迹。那工整的字迹,沈白认得。
江小溪问她,“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沈白,喃喃:“这是陈子昂的笔记。”
越临近高考,高中生活就越加的枯燥无味。每天重复不断地翻阅着同样的书本笔记,重复写着同样的习题试卷。就连平时的课间休息,大家都像是被钉了钉子一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
学校组织或者由各个社团偶尔举办的全校性的活动,成为许多学生的期盼。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能够适当地让自己轻松下来。对于沈白来说,更是上天给予她与陈子昂相见的机会。
为了让所有准备进行高考冲刺的高三学子,自我调节减轻压力,在开学不久,高三年级的教师们便自行在某个周六的晚上组织同学们观看了一场电影。
沈白的班级与隔壁重点班,在这样的活动中一直是临班挨坐。一前一后整齐落座,沈白不敢走太前,也不能走太后,在陈子昂落座后,才快速地在他身后的位置坐下。没有直对着他,怕他不喜欢自己的用意,而是像高一同班时,斜后方的位置。
这是过了许久,沈白终于再见到陈子昂侧脸。他偶尔会和旁边的同学交流几句,说得不多,大部分是听着,然后赞同地点点头。很多时候,他更喜欢看着前面还在准备的投影仪。
沈白压低了声音,炫耀似得告诉江小溪,“你看,这就是我喜欢的背影。”
那时候,学校放映的电影大部分都是抗战,要不然就是香港武打片。看惯了这些片子,同学们对于情感类的电影更加追捧。
这次放映权利交给了学生会,那是一部旧电影《庐山恋》,剧情很简单,讲述的是庐山上相遇相识的两个年轻人,相念相惜,却经历了5年的分离,5年的思念。眼前山水依旧,但故人能否重逢?
庆幸的是,影视作品终究是影视作品,和每个故事的结局一般,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电影还未结束,就已经能够听到一片稀里哗啦的抽泣声。沈白也被感动了,在看着结局两人重新在一起后,她的泪水似是决堤一般,怎么收都收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难过,也从没有这么难过。在电影散场的时候,她在人群里拉着陈子昂飞起来的衣摆,低低地问一句:“我们不会离开的,对吗?”
那个人,习惯性地紧抿着嘴唇,眼帘低垂,和大多数的时候一样,沉默地看着她。
☆、第007章
第七章
宁负如来不负卿
2015。4。20
爱上他的人,是那个叫沈白的女孩,而不是现在这个叫姚芫的女人。
——
——
沈白固然没有得到陈子昂的回答,他才从她的固执中抽出手,人已经被其他同学带走。沈白就像失恋般,满面愁容跟着江小溪回去。
江小溪一边嫌弃地看着她,一边给她递纸巾,“被拒绝了吧。”
“我已经习惯了。”沈白用力地擤鼻子,“你这纸巾从哪里来的?”
“昨天上洗手间剩下的。”
江小溪说完就往前跑,沈白在后面追,就在她骂咧咧要追上前面的江小溪,却见那人已经停了下来,她也想跟着停下来,可是根本就来不及啊。
扑腾——
“江小溪,你扶我起来。”
江小溪没有回答她,沈白从那温热的怀里爬起来时,目光最先触到的是一张弧光薄薄的唇,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脸了。
沈白一抬眼,对上他的深邃的眸光,思绪和神志如脱了缰的野马,不知踪影。
陈子昂眼神坦然,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一丝情绪,“同学,你可以放手了吗?”
沈白看着自己握着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他的掌心干燥还有些冰凉,那是沈白第一次接触除了家人以为其他男孩子的手,她在那只手上捏了捏,修长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她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
她话还没说完,见对面的人双眸暗沉,赶紧开口,“不是,我是说你的手挺好摸的。”
“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懂我的。”
周围这时才有了些声音是低低的,隐忍许久的笑声。沈白循声看去,才发现站在陈子昂身后的男生,有些眼熟。
那个男生见沈白在看他,不慌不忙地从陈子昂身后走出来和她打招呼,“嗨,你就是隔壁班坐在窗口喜欢陈子昂的女生吧?你好,我是他的同学,陈斌。”
“是我。。。”沈白还想问陈斌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陈子昂的,却发现当事人已经黑了脸,机智如她赶紧闭口不言。
陈子昂皱眉,唾了陈斌一口,“别乱说话。”
“我不介意的,你好,我叫沈白。”
“你好,我叫江小溪。”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人,总算是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陈子昂看来江小溪一眼,微微颔首,算作是打招呼。然后目光又落在沈白身上,此时她并没有注意他,只是在和江小溪互相扯着手,带着点雾气的眼眸像不见底的深渊。
“平时走路注意点。”低哑模糊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冷静,听在沈白耳里,多多少少含有几分关心。
沈白回过神来,陈子昂已经往男生宿舍楼去了。陈斌紧跟在他的身后,还不忘回过头来和她们挥手道别。
“江小溪,你刚刚有听到陈子昂说的话吗?”基本上,沈白的脑子已经有点懵了。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我怎么就觉得他好像是在关心我呢。”
江小溪不比沈白,她对陈子昂并无意,所以自然不会去注意陈子昂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什么?”
沈白没有回答,只搂着江小溪,咯咯地笑。
江小溪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毒。药比陈子昂要可怕。
那天之后,沈白当着全班的面,立下毒誓,一定要靠着自己的本事考上q大附近的任何一所大学。
在进入倒计时一百天后,沈白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看到书,就红了眼往上扑。每天不到五点,她就被已经整装待发的沈白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外面还是夜黑风高的,她们两人就借着路灯一步一步往教室挪。
高考的压力,也只有在稀薄的晨光中可以看得明了。早起的学生很多,朗朗的读书声充斥着整栋高三教学楼。
沈白每天早上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捧着一本语文古诗词汇集跑到教室门口的过道上背诵。似乎隔壁重点班的同学都很热情友好,每每路过一个同学,都会扬着手和她打招呼。陈子昂总是来得不早不晚,六点刚过,天边第一缕阳光露出来的时候,他上楼的脚步声就正好传了过来。
这时,沈白默诵的情绪就会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高涨。她的声音清脆响亮,陈子昂走到她的身边,眼角的余光总是会不经意落在她手中的书上,一连几天,陈子昂意外地发现她默诵的永远是那首屈原的《离骚》。
有一次沈白将已经走过她身边的陈子昂拦了下来,指着自己手中的书,一脸的求知欲,“陈子昂同学,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