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一品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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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就这么点银子你就想把我们家打发了,霍富贵你真是想得美啊你!”
关键时刻,宁老婆子又发威了。她一说话,霍富贵的头又低了一些,他忍着痛,又加了五两。
就在宁家人还想讨价还价的时候,余氏怒冲冲地杀了进来,“我呸,宁大婶儿,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这些年我们富贵是怎么帮衬你们家的,你心里不清楚?你老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说事儿,有意思嘛!”
余氏的加入,使得这场谈判变得愈发的复杂。两个小气的女人凑在一起,为了银子什么招数她们都能使出来。
“哟哟哟,大妹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咱们雪儿哪里差了,模样相貌那是没得说,操持家务那是一把好手,这十里八村的谁不夸赞,要不是和你们家有了婚约,我们早就攀上一门好婚事。可现在呢,你们说退婚就退婚了,我们雪儿去哪里找好人家?”
宁婆子的言下之意是,耽误了雪儿的婚事,你们得赔。
余氏哪里肯赔银子,她立马回及道:“呦呦呦,这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你家的丫头不过就是会干些粗使的活计,我们霍福将来可是要考取功名的,你们雪儿如何配得上我们,现在退婚也好,免得将来受罪。”
“我呸,这还没考上呢,就狗眼看人低了,要我说啊,今儿这婚咱们还就退定了,像你们这般忘恩负义的人家决计不能嫁的。”
宁婆子煞有其事地摇摇头,仿佛对霍福很不满意。
“退就退,反正我们霍福也看不上你家那个死丫头,婀娜,快拿纸笔来,让你爷写了退婚书送他们出去。”
余氏麻利地差遣霍婀娜拿纸笔来,她巴不得赶紧把这些瘟神送走。
“且慢,这赔偿还没谈妥呢,怎么就开始写退婚书了?”
“赔偿?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们那乡下野姑娘也想要赔偿?”
余氏叉着腰就和宁婆子怼起来了。
被人如此辱骂,宁婆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她伸手就去扯余氏的头发,眼看着两人快打起来了,霍富贵赶忙拉开余氏,并大声呵斥道:“老婆子,你身体还没好,不歇着出来多什么话?”
“好好好,你厉害,这事儿我不管了。”余氏气呼呼地走了。
霍富贵扫了一眼宁家的众人,他不卑不亢道:“宁婶子,十两银子外加十亩荒地,多了我们家也没有了,你看?”
十亩荒地?宁婆子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荒地虽也是地,可是土质不好,种不了稻谷,勉强只能种大豆,而且荒地价格低,难出手,怎么也不如那白花花的银子拿着舒服。
她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要荒地,我们就要银子。”
宁婆子不同意,霍富贵只得苦口婆心地劝,“婶子啊,我这么做完全是为雪儿着想啊,你想,银子总有花光的一天,可是地放在那里是不会跑的,而且将来哪个小伙子一听雪儿有十亩地的嫁妆不争着娶她?”
看着村长振振有词的样子,宁雪儿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这村长劝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我呸,”宁大牛忍不住地啐了村长一口,他毫不留情地揭发,“村长,前些年你靠着村长的位子,低价买了十几亩荒地,现在卖不出去了,想给我们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不要地,就要银子。”
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村长顿时颜面全无,他当即恼羞成怒,态度强硬,“我们家就只能拿出这么些赔偿了,你们看着办,同意咱们就和和气气地退婚,不同意,你们就出去!”
村长发怒,众人皆愣住了,唯独宁老婆子,她直视村长,义正言辞,“既然村长要耍赖,那我老婆子也没法子,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让官老爷来评理。”
话落,宁婆子便猛地向墙边冲去,那速度,那力道,若真的撞上去,必然血溅当场。
亏得宁老三眼疾手快,几个大步向前,伸手抓住宁老婆子的衣领,才避免了这场悲剧。
“娘,万万使不得啊,您不能有事儿。”宁大壮抱着宁婆子的大腿哭的声泪俱下。
在场的人无不是心有余悸,尤其是村长,这个宁婆子简直就是个疯子,她若真一头撞死在这里,他这个村长也就做到头了。
瞬间,村长又怂了。
他亲自去把宁婆子扶起来,好言劝她道,“大婶子,都是家里人,有话好说,好说啊。”
“行吧,那就拿三十两银子来,什么话都好说了。”
宁婆子狮子大开口,一次性就要了三十两银子。
村长顿时就傻眼了,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他压根拿不出来呀。
霍富贵急得抓耳挠腮,他无奈,只能故技重施,“宁婆子,雪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农女,哪里需要这么丰厚的嫁妆,我看,二十两绰绰有余了。”
宁婆子哪里肯让,她哭喊着要再次去撞墙,现场再次混乱起来,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宁雪儿站出来了,她大声喊道:“奶奶,您别冲动,先听我一言。”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齐齐看向宁雪儿。宁雪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诉,“奶,大伯,二伯,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只是我和霍福,没有缘分,不能强求。”
说着,宁雪儿又转动身子,对着村长磕头,“村长爷爷,您有难处,雪儿明白,所以雪儿也不多要,只希望村长爷爷能给二十亩荒地当作雪儿的嫁妆。”
二十亩荒地?村长的眼睛亮了,这小妮子比起她那些只会胡搅蛮缠的长辈通情达理多了。
“好孩子,快,快起来,”村长连忙扶起宁雪儿,他又再次地确认了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不是哄我的?”
宁雪儿点点头,刚想开口,柳氏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呦呦呦,老三啊,你家的女儿可真厉害呀,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就做主了,她眼里哪有我们这些长辈呀!”
宁大壮被说得耳朵都红了,他赶忙板着脸,训斥宁雪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奶,你大伯二伯还有我都在呢,哪里轮到你说话,还不快闭嘴。”
宁雪儿委屈地闭上嘴巴,霍富贵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放过。
他摆起村长的谱儿,“去去去,柳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被退婚的是雪儿,她都没权说话,你们就更得靠边站了。”
柳氏眼见着快到手的三十两银子飞了,她心里能不急,“娘,您听听,这雪儿的翅膀可真是硬了,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宁婆子被激怒了,她破口大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再说话我现在就打烂你的嘴!”
宁雪儿吓得赶忙捂住嘴,霍富贵拍了拍她的肩膀,支持她道:“不要怕,有我呢。”
………………………………
第6章 怨恨
霍富贵上前一步,对着宁家所有人道,“雪儿是最大的受害者,她要什么我便给什么,其他人,想要银子,自己去赚吧。”
说完,他还给了柳氏一个白眼,对于柳氏这种不依不饶,想趁机占便宜的人他还真瞧不起。
霍富贵麻利地写好了退婚书,他将文书递给宁雪儿,“来,按个手印吧,之后我就会把二十亩的荒地的地契给你。”
宁雪儿接过文书,草草看了一眼,便准备按了。
“你敢!宁雪儿,今儿你要敢按了,你就不是我宁家的人!”
情急之下,宁婆子只得放出狠话来威胁宁雪儿。
张氏听了婆婆的话,也非常担心地唤了一声,“雪儿。”
张氏的眼里满是担心,宁雪儿知道她是真正关心自己的。
而其他人,柳氏的眼里满是惊恐,宁大川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可他紧紧攥着的拳头出卖了他。宁婆子的眼里满是不甘心,宁大牛的脸上还露出一丝怨恨………
这些都是她的家人,刚刚还很关心她,可一涉及到银子,便要翻脸了。宁雪儿苦笑,她毫不犹豫地按下手印。
霍富贵激动地道:“成了,成了,雪儿,我这就把地契给你。”
宁老婆子顿时气血翻涌,一歪头,晕了过去。
“娘,”宁大壮最先发现宁婆子晕了过去,他一喊其他人也连忙去查看,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宁婆子抬回了家,又急匆匆去找了王大夫。要银子什么的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村长爷爷,我想请您再写个文书,”宁雪儿怯生生地对着霍富贵道。
“还要写什么?”霍富贵有些不耐烦了,他觉得宁雪儿一点不关心宁婆子,反而在这里跟他要求这要求那,本来对宁雪儿印象不错的霍富贵现在也觉得这孩子贪心了。
“不是的,宁爷爷,我只是想请您再写个文书,上面注明这二十亩地是我的嫁妆,除了我,再没人可以支配了。”
宁雪儿捏着衣角,声音如蚊子,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她才不会这般低三下四呢。
“这样啊,那行,我现在就给你写。”宁雪儿的要求让霍富贵眼前一亮,他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度瞬间又上去了。不急不忙,做事有条理,懂得为自己争取。
这样的女孩福儿错过了是他的损失。
霍富贵很快把文书写好了,递给宁雪儿,他想起算命先生说的话,最后他又嘱咐宁雪儿道,“雪儿,以后有事儿来找爷爷,爷爷会帮你的。”
“谢谢村长爷爷!”宁雪儿道了谢,小心翼翼地收好地契,文书,便回家了。
一路上,村民们都对宁雪儿指指点点的,他们虽然没能进去看着两家人吵,但是宁家老三背着宁婆子回家倒是瞧了个真真切切。
大家都在猜测,怕是宁雪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才会害的宁婆子气晕。
宁雪儿一路小跑,进了家门,刚到院子里,柳氏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呦呦呦,雪儿你可真是厉害,咱们草桥村这些年也就出了一个你,能把自家奶给气病了呢。”
对于柳氏这种人,宁雪儿向来是不愿意搭理的,她扭头就回房。
“哟哟哟,这会子连人都不理了,老三你家姑娘的翅膀愈发硬了。”柳氏站在院子里,声音大得左邻右舍都能听见。
宁雪儿悄悄地放好地契和文书,径直去了宁婆子的屋子,里面骂声一片,“这个雪儿,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老三,你可得好好管教!”
“就是,就是,再不管教,以后就是嫁出去了你和弟妹也得被人戳脊梁骨骂呀。”
“不像话,不像话,老三,你可得把她赶出去,我们家没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子孙!”
宁婆子真是气极了,她今天不仅丢了三十两银子,还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这让她如何能忍。
“娘,”宁雪儿站在门外听得宁大壮跪下了,他哭求道:“娘,雪儿还小,不懂事儿,你可不能和她计较。”
“我呸,咱们三房统共就出了这么一个赔钱货,还是个不听话的赔钱货,我们要她作甚?依我看,还是赶紧把她赶出去得了!”
这话如此难听,宁雪儿一听就知道是从柳氏那个臭嘴巴里说出来的。
“呦呦呦,哪个人说话这么臭,我大老远就闻见臭味了。”
宁雪儿故意捏着鼻子走进去,那神情仿佛真的遇到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
“你,好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柳氏顺势就要去捏宁雪儿的脸颊,只可惜,宁雪儿一个闪身,柳氏扑了空。
“奶,”宁雪儿唤了一声宁婆子,“哼,”宁婆子气的撇过头去,连答应都没答应。
宁雪儿知道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怨气,所以,她先主动地跪下,认错,“奶,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站出来,更不应该不要银子。”
“呦呦呦,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柳氏白了宁雪儿一眼,不客气地道。
宁雪儿并不在乎,她继续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这个家。这些年,借着这桩婚事,咱们家得了村长多少照佛,可如今,我们若因为这桩婚事,和村长撕破脸,那么以后我们家的日子会很难过。”
“哼,”柳氏双手抱胸,不屑地道:“和银子比,这层关系算屁呀!”
“闭上你的嘴!”宁大川忍不住的训斥道,“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被自家相公一骂,柳氏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宁大川又转身对宁婆子道,“娘,雪儿说得有道理,咱们今天都只顾着要银子了,却忘记了村长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这些年,凭着宁雪儿的这桩婚事,宁家得到的好处不计其数,村长是秀才,他名下的田地可以免税,宁家的那几亩地挂在了村长名下,每年省下的税都够养活两个人的;此外,村里的苦差事,像征壮丁,服徭役这种事儿永远轮不到宁雪儿家,这一切的一切全靠村长从中打点。
宁大川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没了村长这座靠山,宁家以后的日子………
宁老婆子倒是不以为然,她天真地道,“那我们最后不是没要到银子么,再说了,村长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我们家,这点恩情他就得记一辈子。”
宁老婆子说得理直气壮的,其实,宁雪儿很想扒开她的脑子瞧瞧,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屎啊!
用村长夫人的话说,村长对宁家这些年的照顾已经算是报恩了,这以后,村长会不会帮宁家,全看他心情了。
不过,就宁老婆子这种时不时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翻出来说一说的人,估计早把村长报恩的心思给磨没了吧。
关于退婚赔偿的事儿,宁雪儿虽然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家里的人只要一想起那三十两银子,各个都恨得牙痒痒的。
故而,这阵子宁雪儿的日子难过了很多。
这不,一大清早的,柳氏就插着腰在院子里骂开了,“太阳都上来了,小贱人还睡着呢,老娘织了一夜的布,下了机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哎呦,我们家怎么养了这个赔钱货哟!”
柳氏的话说得再难听,宁雪儿也麻木了,这人就这德行,你要次次和她计较,非吐血不可。
宁雪儿麻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