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耀女帝 作者:影姿翔舞-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子。”土儿立在他身旁,轻轻唤了声,秦华祁这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的两脚不由自主的会向宝座挪去。
也罢,再等些时候,等诞下长皇女,再把挡在前面的两个收拾了,别说这宝座,整座昭阳宫都是我的。
秦华祁望着高耸的凤后宝座,心中自信而得意的笑。
第95章
寝殿内,众君侍在垂闭着的明黄色罗帐前恭敬的立着,石儿上前,拂起罗帐。
却见颜墨梵双眼似睁非睁的半眯着,无力的躺在凤床上悄然落泪,唇角微动,象是想说什么,但微弱的让人听不到半个字。
“凤后……凤后醒了,快去禀报陛下,御医,御医,快召御医。”石儿激动的高喊,萧煦生几人快步上前来:“凤后,你觉得怎么样……”
颜墨梵想起身,但身上一点气力也使不上来,四肢无法动弹,只得几近绝望再次闭上眼,但这次,他没有再昏睡过去,而是很清晰的听到众人的谈话。
“今日刚祭拜过天地,凤后便醒了,真是个好兆头,有老天保佑,凤后的病定能很快好起来。”庄永晏在一旁道。
“凤后吉人自有天相。”寒暮雪轻声附和道,随后正色嘱咐殿内宫侍:“你们可要仔细伺候,凤后如今体虚,可别让什么浊气离凤后太近,免得污了凤体。”
萧煦生此刻就立在床边,自然听得出他说的是自己,转过头,恶狠狠道:“你……平日你对本宫如何,本宫大量,就算了,但今日年初一,又在凤后驾前,你居然还敢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看来本宫是不得不罚你了!”
“皇贵君何出此言,臣侍不知今日又哪里得罪皇贵君?让您放出如此狠话来。臣侍并不怕罚,只求皇贵君罚臣侍时,可要记得光明正大。”寒暮雪佯装恭敬的戏谑,而后面色一沉:“看来皇贵君也知道此时我等是在凤后驾前。臣侍即便有错,要罚也由凤后来罚。皇贵君您在凤后面前,都敢以莫虚有的罪名处罚臣侍……”说着,凑近萧煦生,眯眼扬唇道:“皇贵君您莫是把掌管后宫许久,以为自己是……”
众君侍无人插话,寒暮雪这话意思在场个个都听的明白,萧煦生更气得面红耳赤却无话可驳。
“各位君上,这……”福儿身为宫侍,更不好插嘴,但凤后刚醒,君侍们在这里吵嚷,影响他休息,他便不能任由他们下去。
侧目看了福儿一眼,寒暮雪暗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回到他应站的位置,跪下给颜墨梵行礼拜年,众君侍见状,也纷纷归位,下跪行礼,连萧煦生也不例外。
寒暮雪从来就不怕萧煦生,自从失了皇嗣,与他更是针锋相对,寒家与萧家旗鼓相当,他就不信,萧煦生能动的了他。
唐御医片刻便已赶到,对几位君侍行礼后,请他们先到正殿等候,好让她给颜墨梵施针。
寒暮雪听过御医的话,向颜墨梵拱手行礼道:“凤后,今日年初一,臣侍一会儿还要前往政清宫,给陛下请安拜年,就不再打扰凤后休息,先行告退。”说着,恭敬的退出寝殿,几位君侍也陆续随他行礼后退出。
御医令宫侍将煎好的药给颜墨梵喂下,自己上前为颜墨梵施针。
片刻后,颜墨梵感觉手指可以微微动弹,接着可以抬起一点点,但仅到此为止,幅度再大些的动作,就如同筋骨撕裂般的疼痛,面上却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
此时身上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他记得那日她轻啄掌心的触感,那酥麻甜蜜的触觉,在他心底萦绕许久。
但他更记得昏迷前金家嫡次孙的话,颜家人不在刑部大牢,已经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关押的朝廷重犯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基本是凶多吉少。
想到自己几月前偷跑出昭阳宫,博婉玳愤怒的样子,他猜想颜家人那夜极可能已被她在一怒之下秘密处决。她说过,她是帝王,她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其他人只是遵从的份。
他的家人不在了,孩子不在了,唯一的亲人就剩她。
而她有无数君侍,良贵君也已为她怀上皇嗣,其他君侍一样也能为她怀上孩子,他这个久卧病床的正君,在她眼中应是可有可无了。
此时,一宫侍快步入殿:“陛下说此时没有空闲,就不过来了,传了口谕,好生照顾凤后。”
眼角不停滑下的眼泪,身体因痛楚而无法抑制的阵阵抽搐,汗水与泪水交融,颜墨梵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除了痛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想起博婉玳说过的,要让他生不如死。颜墨梵心底一阵冷嘲,现在,她还能拿什么来要挟他呢?
许久后,御医一根根拔掉扎在他身上的银针,身体的痛才渐渐消失,虽然全身还是使不上劲,颜墨梵已经可以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再次渐渐沉睡。
“凤后心脉、气血都有所恢复,虽依旧有损,但只需按时用药,悉心调理,不出半年,便可康复,你们好生照顾,我开了方子,这就去禀报陛下。”御医面带笑意,欣慰的与福儿等人述着颜墨梵的病情,并交待了几句,轻松出殿。这下她可以安心了,不至于天天提着一家人的脑袋过日子。
傍晚,博婉玳摆驾昭阳宫,马不停蹄的赶入寝殿,眼前垂掩着的明黄色罗帐再次让她心慌,威仪中微微动容:“御医不是说,他这次已经清醒过来了吗?怎么还在睡?”
“陛下,凤后是醒了,午前施了针用过药才睡下。”石儿脸带笑意的回话。
“他,醒来时可有说什么?”博婉玳走到床前,望着罗帐伸手正要掀开。
“有是有,可是听不真切,御医说凤后还是体虚的很,但好好静养几日便能恢复气力。”石儿恭敬的跟在一旁回话。
颜墨梵此时已是醒了片刻,只是无力唤宫侍,才安静的躺着,听见博婉玳的声音,挣扎着想起来,却依旧无力动弹。
突然,帐幔被掀开,博婉玳出现在他的眼前。心头一窒,一切在这刻仿佛静止,愣愣的看着她,脑中一片空白。
两人不知对视多久,博婉玳极轻的问了一声:“你醒了?”
瞬间,颜墨梵被这声音拉回到现实,挣扎着想起身,他要问问她,把颜家所有人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们不在牢中?为什么外界没了他们的消息?为什么金家嫡次孙会说他们消失了?
博婉玳看到的却只是他身体微动,身上的衣裳被虚汗浸透,泪不停的从眼角涌出,双唇喃喃,象要说些什么。
博婉玳看的发慌:“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御医,快宣御医。”
“想说什么?哪里难受?”博婉玳俯下,将耳贴在他的唇边,细心的听着他的喃喃声,可怎么也听的不真切,只能揪心的放弃:“听不清,一点也听不清,你忍一会儿,御医马上到了。”
颜墨梵心焦无比,用尽气力,口中一直喃喃着,博婉玳只得再次俯身,却也只听到只字片语,只有‘颜家’相对清晰,瞬间怒了:“颜家?又是颜家?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念叨着颜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颜家人了,你已经嫁人了,知不知道,你的母亲难到连《三纲五常》都不曾教过你吗?”
颜墨梵只是拼命挣扎,想问她究竟把颜家人如何了,见她这般恼怒的说了这些话,心里越来越相信金家嫡次孙说的是真的。
所有气力象被彻底抽干一般,颜墨梵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殿内又是一阵忙乱。
唐御医慌张的赶来,许久后,才蹙眉放开颜墨梵的脉门,走到沉着脸的博婉玳面前:“禀陛下,凤后是怒急攻心,体虚力疲而昏迷,微臣开幅凝神的药方,凤后安静歇息四个时辰便能醒来。”
“去吧。”博婉玳淡淡的道,侧目看了眼昏睡着的颜墨梵,沉静的转身走出寝殿,在净房内整整洗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回到寝殿。
侧身躺在他的身边,博婉玳又怒又恼,耳边似乎还环绕着他刚才挣扎着唤着颜家的声音,怎么也无法睡着。
起身靠在床头,低头看着颜墨梵蹙眉的睡容,博婉玳伸手,在他眉心一圈圈的抚着,直至半夜,颜墨梵再次幽幽醒来,才松了手。
略有了些力气,颜墨梵又挣扎着想起身,这回博婉玳听的比先前真切了许多,但却更加气恼:“够了,朕说过不会杀颜家人,你为什么不信朕?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朕对不对?在你心里,朕从来就不存在是不是?朕是帝王,该怎么做朕心里有数,颜家人为何失踪不见,那是朝政机密,你身为后宫君侍,不应干政……”
颜墨梵被博婉玳这一吼,多少有些心虚,也有些信她,可是心里依旧不安。
博婉玳知道他的脾气,见他一身虚汗,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又惹他怒急,可是见他对她如此多心多疑,心里也极不舒服,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直接起身,自行披上外套,走出殿去。
片晌,石儿便奉命进殿值夜,翻件干净寝衣,为他换上。
博婉玳先前的怒吼。石儿在殿外自然也有听到:“凤后,您宽宽心吧,颜家人都没事,陛下还准颜正夫每日进宫照顾您呢,只因今日年初一,君侍们要相互拜年,外戚入宫多有不便,您才没有见着。等明日一早,您便能见着他了。”
颜墨梵虽不见待他,但知道他从未欺瞒过自己,听着他这话,更加安心,也更加的愧疚。
初二一早,祥王派人入宫传话,颜家正夫染了风寒,近日无法入宫为凤后侍疾……
第96章
颜墨梵半夜里听着石儿说父亲回来了,而且还日日进宫来照顾他,既激动又愧疚的到天亮都未曾睡着。一早,福儿与禄儿又来告诉他,内务府已派人去祥王府接颜家正夫,一会儿便到。他便一直侧躺着望着殿门处,但许久不见父亲进来,一脸焦急。
“主子,您别急,正夫老爷每日都是这时辰进宫来的,许是有事担搁了,禄儿已经到宫门处接去了。”福儿上前扶他起身,让石儿给他喂药:“您先把药喝了,歇会儿,一会儿正夫老爷到了,兴许还能说上一会子话。”
“这段时日,倒还真是难为了颜正夫,凤后,您不知道您昏迷时,他多伤心,真真是天下父母心,咱们兄弟几个见着,心里都觉的难过。”石儿想起颜正夫日日哭天抢地的悲凄模样,眼中渐渐朦胧,急忙转开脸轻拭着泪:“凤后您如今醒了,颜正夫也能宽宽心。“福儿浅笑着道:“哥哥您是不知道,正夫老爷就这性子,主子只要有一点点小病小灾的,他都会难过成这样。先前主子在家时,大人和老爷护得可紧了,就是一声咳,那也都是了不得的事,何况主子前段日子那般。今日让禄儿去接他,就是想提前告诉他,让他开怀些。”
颜墨梵无力多说话,只轻扬嘴角浅笑,眼底却满满的忏悔,第一次,他有种想去政清宫请罪的冲动。
“前些日子主子遭了那么大的罪,如今正夫老爷也回来了,主子也清醒了,明日奴侍去酬酬神,现在就盼着主子身子快些养好,再怀上的小皇女,正夫老爷保准乐的合不拢嘴。”福儿继续笑道,颜墨梵想到了博婉玳曾说过,孩子还能回来。孩子是因他大意而失去的,让孩子回来,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赎罪的方法。
这时,禄儿在殿外探了探头,焦急的不知如何事好,忽然机灵一动,拦下一个小宫侍:“你进殿去,叫福儿哥哥出来下。“不多时,福儿便随那小宫侍来到寝殿外,禄儿立刻上前将他拉到一旁:“出在事了,今日正夫老爷没有入宫,听说是昨夜染了风寒,下不了地,这,可怎么跟主子说呢?”
福儿听着蹙紧了眉头:“不能说,主子若知道不知要多伤心,非吵着要去探望不可,他的身子虚成那样,可不好让他去。”
“我知道,所以才想问问哥哥,现在该怎么办?”禄儿焦急道:“主子一会儿肯定要问。“福儿也想不出借口来,主子好容易才盼到与正夫老爷相见,一早起就直盯着殿门口瞧,现在进去告诉他正夫老爷来不了,他一定会问原因,又不能告诉他病了,那要怎么说,而且还不知道他老人家的风寒何时能好,兴许还不只是要瞒上一天两天。
“这,这可怎么办?“福儿茫然的望了眼禄儿:”怎么说才能既然主子相信,又不会让他太伤心?““哥哥,不如就说大过年的,陛下不让外戚入宫。“
“你疯了?这要被人知道,可就是假传圣旨,你是嫌命太长还是浣衣局没呆够,弄个不好,还可能会连累到主子你知不知道。“福儿怒斥:“在宫里,可千万别胡乱说话,掉到有心人耳中,那可是要命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禄儿听着,也有些许后怕,但又没别的法子,在一旁干着急。
一宫侍这时快步走来,正要进殿,福儿立刻上前将他拦下:“可是有什么事吗?”
那宫侍见是凤后的贴身随侍问话,恭敬道:“福儿哥哥,许总管求见凤后,正在宫外等候。”
“我随你带他来正殿,问问何事。”福儿怕许立是来向凤后禀报颜家正夫病倒,今日不能进宫的事。
见着许立,福儿恭敬的向他施了一礼道:“许总管,凤后此时正在用药,请您先到正殿稍坐。”
许立答了一个“好”字,便随他入昭阳宫,途中,福儿微蹙眉头问道:“许总管,听闻今日颜正夫无法入宫为凤后侍疾,若一会儿凤后问起,这……”
“我正是为这事而来。”许立边走边说:“祥王正君腊月里诞下嫡女,而祥王又是大耀县王,这大过年的,上门拜见及送贺礼的人也多,这内宅里里外外都需要人主事。可奇太君身上有疾,正君如今又在月子中,昨日祥王府就乱成了一片,故祥王今早来回了陛下,留颜家正夫在祥王府中帮衬上一两日,陛下准了,特让我来向凤后禀报一声。”
“许总管稍待,奴侍这就去禀报凤后。”福儿听得两眼发亮,心中阴霾一扫而尽,快步走入寝殿禀报。
颜墨梵见他一脸欣喜的入殿,以为是父亲到了,硬撑起身子想坐正来,石儿连忙扶住,帮他挪正身子。
“凤后,许总管求见。”福儿恭敬的立在床边禀报,颜墨梵微微有些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