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1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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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滴酒液碰到酿光碗的一刹那，整个酿光碗向四面八方发出璀璨的神光，而那滴红色酒液竟然开始膨胀，并变成泉眼，不断向外涌着酒液，越来越多。
　　慢慢地，酿光碗中的酒液越来越粘稠，最后竟然形成小小的火山，火山口处不断向外涌出岩浆美酒，而岩浆美酒在向下流动的过程中会慢慢变得极为粘稠。
　　最后，酿光碗中仿佛盛放一座红黑色的火山，火山源源不断喷出暗红色的美酒，美酒落到火山边缘碗壁后，会慢慢回到火山之中，形成完美的循环。
　　碗中火山看似寻常，但方运却能从中感受到比真正火山强大无数倍的毁天灭地之能，甚至怀疑把这杯酒撒到圣元大陆，能制造一场天灾。
　　火山喷发的过程中，一缕缕酒气向外散逸，在文宫之中飘荡。
　　随后，整座文宫变得朝气蓬勃欢欣鼓舞，好似遇到美食的孩子一样，开始吸收酒气。
　　与此同时，文宫竟然自动消耗圣气与枯朽之力，封闭文宫，阻止酒气蔓延。
　　“看来，是酿光碗酿好了美酒，这杯美酒，就叫火山酿吧。这酒似乎不是像人族那么直接喝，或者说，不成圣位不能直接喝，让其留在杯中散发酒气就是最好的使用方式。”
　　方运开始打量文宫，发现文宫之内包括微型文曲星、文宫星空、文心、文胆、真龙古剑等等一切都在贪婪地吸收这火山酿形成的酒气。
　　方运不明白原理，但却没有感觉奇怪，因为人族的成长，主要靠两种光芒，太阳的光芒与文曲星的光芒。
　　甚至可以说，没有太阳的光芒，就没有人类，没有文曲星的光芒，就没有才气。
　　圣元大陆的地底也有热和光，也在帮助人族，但力量远不如太阳与文曲星，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人族都无法大量直接吸收文曲星和太阳的光芒，只能间接利用，比如人吃的几乎所有食物都是直接或间接吸收太阳的光芒而形成。
　　最关键的是，不同的族群，只适合不同的星辰光芒，妖蛮无法利用文曲星光。
　　但这酿光瓶不同，直接将不同的光芒酿成美酒，可以供所有生灵使用，而且使用的方式非常简单直接。
　　“酿光具对称祖大人物来说只是消遣，但对称祖之下来说，却是增强的最佳辅助手段。”
　　这酿光具还有许多方面需要研究，方运怕三人等不及，便收回心神，看向三位大儒。
　　三位大儒正用盯着方运，面色微红，眼光迷离。
　　“三位这是……醉了？”方运哭笑不得，自己有微型文曲星相助，虽然能感受到酒意，但没有醉意。
　　“好酒要分享啊！”田松石死死盯着方运，一看就是老酒鬼。
　　“是啊是啊！”何明远与云仰照齐齐点头，丝毫没大儒风范。
　　方运无奈道：“这酒非比寻常，我不敢拿出来，怕引发事端。这样吧，我试着看看有什么能盛装火山酿，然后送给你们。”
　　“快点！”三人异口同声道。
　　方运笑着再次进入文宫。
　　方运先拿出寻常的玉杯试着盛装火山酿，结果火山酿一落到玉杯上，立刻将玉杯熔化，吓得方运急忙接住滴落的酒滴。
　　随后，方运使用各种手段试验，最终发现，竟然只有圣血能够承载火山酿。
　　圣血碰到火山酿后，会自动将其包裹，遮蔽气息，是完美的容器。
　　方运有很多的负岳圣血，拿出其中三滴，然后将火山酿滴入圣血。
　　最后，方运将火山酿平均分成四分，自己留一份，另外三份都在三滴圣血之中。
　　进入圣血之后，火山酿竟然也会自动凝聚成小火山的模样。
　　方运把三滴圣血分给三人，三位大儒立刻收入文宫，然后露出陶醉之色，一副瘾君子的模样。
　　“三位一定要小心，这火山酿是真正的神酒，有莫大的威能。”
　　“知道了知道了……”
　　三位大儒全都变成沉迷美酒的老头子，欲罢不能。
　　方运笑了笑，开始研究如何用酿光瓶吸收文曲星光，酿造出文曲星光酒，才是夺这宝物的主要目的。


第2277章　酿文曲
　　文宫之中，方运的神念之体再次来到酿光瓶的一旁。
　　这宛如灰黑色岩石胡乱雕刻的瓶子实在太过粗糙，但却有一种天然朴素的美感。
　　方运将枯朽之力与神念附着在上面，试着让酿光瓶去吸收文曲星光，就见瓶口的薄雾散去，并形成吞噬一界的恐怖吸力，整座文宫的文曲星光瞬间被吸光，在瓶口凝聚成星光瀑布倾泄入瓶子里。
　　瓶口的吸力开始向外延伸，甚至妄图把文宫上空的微型文曲星吸收下来。
　　方运急忙收敛力量，酿光瓶才停下。
　　随后，方运不断试着控制力度，经过数个时辰的努力，终于掌握基本的操控之法，接下来不需要自己刻意控制，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枯朽之力，这酿光瓶就会吸收大部分的文曲星光，剩余的文曲星光则用来滋养文宫。
　　方运再次神入瓶中，找到了文曲星光凝聚之地，竟然只是一个绿豆大的光点，正在以龟速缓缓变大，远远不能跟那些宛如太阳一般巨大的光源相比。
　　“看来，需要很长的时间，先等等看，只要先酿出一滴我就尝尝。”
　　方运喜忧参半，喜的是酿光瓶可以酿造文曲星光，忧的是应该需要很长的时间。
　　最后，方运静静地看着酿光瓶。
　　这酿光瓶对称祖大人物来说，仅仅只是酒壶，对大圣来说，是增强自身力量的神物，但对半圣来说，不仅是神物，也有着强大的力量。
　　这酿光瓶收摄万界异光，而每一种光都有强大的力量，比如最寻常的太阳光，若是高度凝聚，足以焚烧半圣。
　　方运想起酿光瓶中那个黑色的星辰，威能之大难以想象，若是直接放出，估计可以威胁到大圣。
　　不过，这酿光瓶太过强大，圣位之下所能调用的力量并不多。
　　“如何才能让里面的异光为我所用？”
　　方运回想前人的战诗词，的确有一些能引动周天星力，也有能从太阳与月亮借力的，比如那首《月刃行天》就可以在夜晚吸收月亮的力量，获得增强。
　　曾经也有大儒做过《太阳赋》等辞赋诗词，都能引动太阳之力降下天火。
　　方运突然抬头，望向文宫星空。
　　酿光瓶既然可收纳酝酿万界异光，那诗词演化而成的文宫星辰是不是也算异光？
　　方运立刻操控酿光瓶中止吸收文曲星光，去吸收文宫星辰的光芒。
　　一开始，酿光瓶并无反应，方运没有气馁，不断试探，过了许久酿光瓶轻轻一震，如长鲸吸水一般开始吸收那些诗词星辰的光芒。
　　酿光瓶实在过于强悍，竟然将所有文宫星辰的光芒一丝不漏全部吸走，方运立刻感到不对，因为文宫星辰的光芒关系着整座文宫，与才气和文胆的联系尤为密切，没了文宫星辰的光芒，才气之云等力量便停滞不前。
　　方运开始慢慢调整，不多时便调整好，让酿光瓶同时吸收文曲星光与文宫星辰的光芒，但各吸一半，其余的一半像往常一样供给文宫。
　　随着对酿光瓶的了解加深，方运了解到火山酿的好处，这种酒不能突然提升自己某方面的能力，只能潜移默化细微地提升自己各个方面，如同生命成长一样，婴儿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说话或行走。
　　一旦获得足够的积累，最后的成就会远超同辈。
　　在基本掌握酿光瓶后，方运没有再深入研究，因为这酿光瓶再好，也只是辅助性质的宝物，只能当成他山之玉，自身最主要的方向依旧是人族圣道，绝不能误入歧途。
　　进入古神宝阁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寻找能加快锻天命的宝物，若能找到里面最珍贵的惊世之宝最好，若找不到，也尽量不让妖蛮得到，哪怕给凶灵或圣灵都无妨。
　　酿光瓶吸收星光和酿造星光并行不悖，方运又试着倒出一滴火山酿，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第二个酿光碗中增加了小小的火山。
　　两杯火山酿同时散发着力量，浓郁的火山酿气息充斥着文宫，这酒如火山一样，充满了辛辣和暴烈。
　　方运想知道自己文宫到底能承受多少火山酿同时存在，于是倒了一杯又一杯，在第六杯火山酿成形后，火山酿的气息竟然开始排斥属于文宫内的力量，好像要独占文宫。
　　方运岂能让火山酿如愿，让早就准备好的家国天下将第六杯火山酿收入其中。
　　家国天下是与文宫相连又独立的力量体系，文宫更像是形，而家国天下更像是象。
　　形真且具体，正所谓形定不变；象则宏大而广泛，万化不定，可有形可无形，正所谓气象万千。
　　以太阳而论，那个发光的球体就是太阳的形，但太阳的象则各有不同，有破除黑暗的太阳之象，有滋养万物生长的太阳之象，有使诸多星辰围绕自己旋转的太阳之象，不一而足。
　　文宫与身体关系密切，是读书人力量的基础，而家国天下则与读书人的理想境界有关，是升华的后的力量。
　　家国天下是介于虚实之间的事物，只能等晋升半圣，在圣道根基之上演化成文界，才会由虚化实。
　　而文界的最高境界，就是自成一界，可孕育万物，诞生生灵，目前人族的文界中，只有孔圣的文界勉强做到了这一点。
　　既然文宫可以吸收火山酿，方运便让家国天下试试，发现家国天下一样可以吸收，很快，方运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家国天下在吸收火山酿的酒气后，枯朽之力的形成速度突然加快，是之前的十倍之多。
　　方运愣了一下，便很快想通，对与称祖大人物来说，这只是神酒最基本的功效，但对自己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随后，方运将八个酿光碗倒满，全部放入家国天下，家国天下竟然可以吸收所有的酒气，没有极限，并且源源不断将酒气转化为枯朽之力，速度竟然是之前的千倍之多。
　　慢慢地，方运发现家国天下里的枯朽之力发生变化。
　　原本的枯朽之力在神念看来是一丝一丝的，好似头发缩小到亿万分之一，但在家国天下充满枯朽之力后，枯朽之力没有外溢，而是开始相互纠缠。
　　数以千计的枯朽之力凝聚在一起，重新凝聚成新的枯朽之力，无论是量上还是质上，都有巨大的变化。


第2278章　天命，知行
　　方运不由得想起宁安城外陈观海的化身与妖圣狼戮分身的战斗，当时虽然看不懂，但现在仔细想来，两人战斗所用的圣力气息，远比自己的枯朽之力浩大和凝实。
　　目前自己新的枯朽之力还比不上两位半圣的分身，但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正在向那个方向转化。
　　在方运的神念“眼中”，家国天下内有无数淡金色的枯朽之力在相互纠缠成长，最后全部成长为新的枯朽之力，而之后再诞生出来的枯朽之力全部都是新的枯朽之力，完全代替之前羸弱的老枯朽之力。
　　枯朽之力晋升，整个家国天下的气息也变得不一样，变得更加厚重，更加沉稳，也更有威仪，仿佛由少年成长为青年。
　　待新的枯朽之力再次充满家国天下后，便只是量的增多，没有像之前那样从质上开始提升。
　　方运知道这已经到了一定极限，只有自己实力更强之后，枯朽之力才能继续成长。
　　看着枯朽之力，感受枯朽之力蕴含的生灭气息，方运有种感觉，一定是妖皇发现了枯朽之力的特别之处，所以才铤而走险进入树界获取这种力量，可惜阴差阳错被自己弄到手。
　　“一般来说，众圣封圣前都会将力量凝练到极致，达到所谓的纯一，我之前参悟的时候，准备等以后随时舍弃，但现在想来，妖皇不应该为了短暂的力量而花费那么大的精力。不过，圣道根基对现在的我来说太远，我现在主要的目标是锻天命。”
　　“锻天命……”
　　方运晋升四境之后，就开始琢磨锻天命。
　　平天下大儒基本都有能力锻天命，但锻天命的过程不同，结果不同，最后也有高下之分。
　　如果说修齐治平四境是《大学》之路，那锻天命便是源自《中庸》。
　　《中庸》开篇便是“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这一句是《中庸》全篇总纲，历代读书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中庸》中的“天命”并非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短语，是上天所命的意思，字面上的意义是上天所给予人的事物叫做本性，但这句话不能从字面上理解说是上天赐给了人本性。
　　正确的理解是，人的本性是自然形成的。
　　在儒家的观念中，上天、昊天、上苍、造物主、天帝等等并非是人格化的存在，并非是有上天这个人或神，而是为了方便理解和描述所以用这个词语。
　　天，便是包括万界的物质、万界的运行规律、万界的力量等等一系列之和的整体。
　　儒家最为看重本性，历代众圣与大儒多有论述。
　　锻天命则是指锤炼人的本性，只有坚守自己的本性，才能铸就圣道根基。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和平天下这八条目，其实都涉及到锤炼本性，甚至可以说，这是先贤们探索出来的一条锻天命的捷径。
　　人自然形成的本性是纯粹的，但人无法直接感知，因为本性是无形的，读书人只有通过不断地修行，才能逐渐感悟本性。
　　在圣元大陆，有关“知”与“行”的讨论很多，对于“知”或“行”本身的理解也不同，不过方运最支持的不是知行合一，也不是主流的知先行后，而是行先知后。
　　从天的角度来看，知行合一或知先行后都没问题，但从人的角度来看，行先知后当是正理。
　　人非生而知之，既然人有所不知，必然要求知，而求知，便是行。
　　从人的角度来看，知行合一是不存在的，只有圣贤才能做到知行合一。
　　人，只能先行才能后知。
　　至于如何行，则极为重要，从格物到平天下的八条目，便是一种针对锻天命的“行”。
　　至于这“锻天命”细节如何，方运现在并未完全理解，只是有模糊的概念和方向。
　　之所以要文宫火锻天命，是要炼化那些在“行”过程中沾染不好的事物，而那些不好的事物太难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