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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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这位大儒随手一挥,无穷量的白光自天而降,方运本能眯起眼,等白光散尽,发现自己位于一处荷花池边缘。
荷花池是标准的圆形,直径近百丈,前方的荷叶一字排开,在水上组成道路,直通莲花池的中心。
莲花池水清澈,中心处分布着一片片圆形的荷叶,每张荷叶边都附带着一朵莲花。这些荷叶极大,直径都在一丈左右。
看完莲花池,方运向四周看去,果然,此地和当年文战庆国的时候一样,四周有许多阶梯看台,读书人可以利用官印以神念进入此地,观看争国首的过程。
现在看台上竟然已经坐了数千人,而且越来越多。
莲花池畔,十数位状元笔直站立。
方运前面的大儒轻咳一声,道:“争国首共进行三轮比试。第一轮便是莲花池。现在你们踏着荷叶前行,走到水池中心,各自选一片荷叶,在正中坐好。”
“诺。”十几位状元一拱手,一字排开,踏上荷叶组成的道路。
方运随便选了一片大荷叶,坐在正中。
等所有人坐下,组成道路的莲叶全部下沉,最后莲花池上只剩下十几位状元和他们坐着的荷叶。
一位大儒道:“诸位状元稍安勿躁,一刻钟之后,争国首正式开始。”
第1094章 逆血复仇
京城,左相府。
“恩师,您心情似乎不好。”计知白小心翼翼地把茶水捧到柳山面前的桌案上,又小心翼翼收回手,他的手指用力蜷起,但又缓缓松开。
当年,两人是师生,计知白对柳山虽然敬畏,但并不低三下四,有时候甚至放肆一些被柳山呵斥,计知白甚至还高兴。
可自从文胆被废,计知白就发现,恩师对自己的关心越来越少,而自己逐渐放低姿态,越来越卑微,再也回不到当年那种纯粹的师生情谊。
计知白对方运的恨意与日俱增,连带对这位恩师都生出了不满。
但无论如何,计知白在柳山面前永远乖巧听话。
柳山面容白净,外貌儒雅,依稀残存当年那个景国美男子的影子,但现在两鬓花白,额头浮现细密的皱纹,双眼之下竟然有了轻微的眼袋。
柳山轻声一叹,缓缓摇了摇头,道:“学海现龙门,一钩钓万心,十国传为美谈。你与老夫都下过学海,自然明白其中的难处,方运倒好,竟然一人垂钓十万鱼。老夫纵然想故作镇定,但实在做不出。”
计知白心中难以接受柳山把自称‘为师’改为‘老夫’,但依旧宽慰道:“也就老师您修养到家,我听说雷家和宗家那些人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雷谟文胆开裂出一条缝隙,又被称为‘学海大傻’冲家主发了火,结果那位家主沉不住气,展开回击,引发雷家内斗。雷家家主本来就是摆设,幸好雷家要稳住,不然真可能再换家主。”
哪怕是老成如左相柳山,听到“学海大傻”四个字,嘴角都不由自主上翘。
堂堂大学士竟然被人起了这种外号,这种污名一辈子也洗不清。
想到污名,柳山面色又是一沉。
就在京城外的潼山,他的生祠上,还挂着一副“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对联,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身为大学士,他从不生病,可在遭到民怨攻击后,他竟然迷迷糊糊度过了七日,若不是计知白发现不对,诵读《春秋》正义理,很可能会犯下大错。
计知白没发现柳山面色有异,继续道:“不过,听说在学海里,方运被雷家人惹恼了,说一旦出了血芒古地,就以文星龙爵之权柄废除雷家龙人的血脉!雷家十分看重龙人血脉,千般保护,万一真被方运剥夺血脉,数百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到那时,雷家恐怕又要换家主。”
柳山缓缓道:“西海龙圣陛下断然不会同意。”
计知白无奈道:“问题是,听说在远古时期,文星龙爵的地位比普通龙族半圣高,当然,现在稍有不如。但即使是这样,方运只要以‘雷家龙人攻击文星龙爵’为由发动剥夺血脉之力,四海龙圣都无法阻止。”
“说的有道理。不过,雷家不是有雷祖护佑么?”柳山道。
计知白忙道:“我也是如此问雷家的友人,不过听他说,雷家一旦动用雷祖遗物,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只可能在关键之时用出。更何况,文星龙爵被骂,剥夺伪龙血脉实属正常,雷家找不到理由反驳。雷师虽然神秘强大,但在龙族也只是传说,不曾在龙族历史中留下什么真正的事迹,哪怕是所谓的雷祖遗物,搞不好都是龙圣的东西。这些您一定知道。”
柳山点点头,道:“雷家人倒也沉得住气,不错。方运此时虽强,但需要很久的时间成长,很可能中途败落。雷家若是真动用雷祖遗物毁了方运,会承担万古骂名,甚至……会遭遇逆血复仇。”
计知白听到逆血复仇四个字,忍不住轻颤一下。
逆血复仇原本是结合“逆种与血亲复仇”之意,如果读书人遭遇莫大的不公或冤屈而无力解决,一旦不惜一切代价展开复仇,甚至不惜违背读书人的准则达到灭绝人性或逆种的程度,会被称为逆血复仇。
逆血复仇一旦展开,不仅复仇者会被圣院诛杀,被复仇的人也会遭到圣院最严厉的惩罚,一般都是诛杀,若罪名过重,可能满门抄斩并且惩罚其他族人。
计知白道:“老师您说的没错。如果雷家只是阻挠方运导致圣道败落,只会留下骂名,但他们若动用雷祖遗物攻击方运,哪怕仗着大功在身圣院无法将其灭族,也会有数不清的读书人对雷家展开逆血复仇。如果不出意外,圣院在一开始恐怕会不闻不问,等雷家遭到重创后,圣院才会出手。”
柳山微笑道:“不过,方运的圣道,到此为止了,血芒古地,必然是他的梦断之处。”
计知白低声道:“恩师,据我所知,血芒古地目前文位最高的是大学士,而且……血芒古地的大学士会遭到血芒之力侵蚀,文台力量削弱得厉害,勉强只有初入大学士的实力。”
“方运能进入,他人自然也能进入。”柳山微笑道。
“啊?可是通往血芒古地的道路被圣院牢牢握在手里,由东圣阁负责,别说雷家,四海龙圣都没有办法。”计知白道。
“龙族与雷家一直想方设法寻找斩龙刀碎片,对血芒古地的了解远在你我之上。西海龙圣既然以文星龙爵为诱饵,引诱方运进入血芒古地,自然有其道理。”
“恩师说的是。”
“争国首差不多开始了,一起进去看看。”
“是。”
两人手握官印,神念通过官印与圣庙,进入孔圣文界争国首的现场。
方运等十几位状元坐在碧绿的荷叶之上,附近没了那些大儒,这些状元更加自在。
嘉国的墨杉笑道:“方虚圣,多谢你仗义援助,不然今年嘉国的状元恐怕会是雷述山。”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方运半开玩笑道。
“争完国首,咱们在崇文院门口见一面,我手头有些小东西送你。”墨杉微笑道。
“哦?多谢墨兄,到时候细说。”方运向墨杉投以和善的目光,心中隐约猜到,墨杉恐怕会赠送墨家机关兽。
机关兽虽然强,但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温养和沟通,除了墨家或工家之人,其他读书人都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不是墨家或工家人,花相同的时间,用在自身的圣道方面,远比强行掌握一头机关兽收获更大。
墨杉既然说要送,自然不会是普通机关兽。
第1095章 圣陨
看台上的读书人越来越多。
颜域空向四周看了看,道:“今年观看争国首的读书人比往年多了许多,去年的时候,还不足此刻的三分之一。”
“去年我没看。”孔德论道。
“我也没在意。”方运道。
“今年之所以有如此多的人,大都是冲着方虚圣来着。你们看,庆国和景国区域的人明显最多。”
方运看了一眼庆国所在的看台,又望向景国,发现了不少熟人,然后微笑点头。
景国看台上的人顿时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孙乃勇无奈道:“争国首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两人竟然不观看?方虚圣,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争国首的规矩。”
方运笑道:“我自然知道。争国首共三轮。第一轮就是这莲花池,众人书文立志,会吸引池中的力量,在座下形成莲花台。立志越佳,则吸收的力量越强,坐下形成的花瓣越多。等所有人写完之后,坐下莲花台会爆开,向四面八方冲击。立志不佳者,会被爆开的力量推出荷叶,落水失败。依旧坐在莲台之上的人,可得一颗莲心,吸收莲花池的力量。至于第二轮的熔岩洞,所有人坐在火焰岩浆中的石柱上,第三轮的云空天,所有人坐在白云上,只要被冲击离开石柱或白云,就算输了。”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孙乃勇打趣道。
“听说最好笑的一年,十几位状元实力接近,进入莲花池后,无人落水,进入熔岩洞,无人堕入岩浆,进入云空天,也无人从白云上跌下来,传为笑谈。”
“分出国首,实在太难。毕竟在立志、立心和立道不由才华或阅历决定,别看方虚圣实力超绝、天赋惊人,但若是在争国首中失败,一点都不奇怪。”
方运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一百多年前,就有一位实力平平的状元在云空天激发潜力,把其余人排开,成为国首。可最后只是成为普通的大学士,连大儒都没当成,被人称为最弱的国首。”
“不过,争国首的常态是到最后还剩四五人,谁也奈何不了谁。最近的一位国首还是衣知世,现在,衣知世已经是第一大儒,获封文豪。”
“衣知世殿试那年,加上他,足足出了三位四大才子,可最后衣知世依然拔擢超群,争为国首。”
“如果知世先生封圣,那人族力量将更进一步。当年妖皇以一己之力独战四大才子,旗鼓相当,乃是人族耻辱。若是知世先生成就半圣,精研圣道,未必弱于妖皇。”孙乃勇道。
“不好说,妖皇之强,丝毫不下于当今的方虚圣。他以蛮人之身,成就妖圣之下第一妖蛮,从无败绩,已经说明一切。对知世先生来说,封圣的可能性是九成,还有一成的意外。但对妖皇来说,封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若非为了进葬圣谷,恐怕已经封圣了。”
“说起葬圣谷,人族大儒已经开始准备了吧。我昨日刚得到消息,笨大儒得了中品春秋积序文心后,战诗词的力量更进一步,已经被众圣列为主要人选之一。在下不仰慕衣知世,也不仰慕方虚圣,唯独仰慕松石先生!”
“不说那些没影儿的事,时间快到了,我们……”
曾念海话未说完,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天而降,每个人都好似想起平生最悲伤的事,一些人甚至不由自主流下眼泪。
在这一刻,方运看花花悲,见叶叶哀,望向众人,人人悲痛欲绝,再望天空与四周。
天地同悲!
“这是……”
看台上的大儒们最先站起来,随后其余人都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起身。
方运急忙站起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谁陨落,也没有任何警示,但是所有人都本能地望向庆国的方向。
随后,天地一震。
丧钟长鸣,响彻寰宇。
武国的军中。
一位进士将军身披闪亮的银色甲胄,站在两千人之前,指着北方,舌绽春雷:“那里,生活着猪狗不如的蛮族,他们夺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粮食,杀我们的亲人!他们很厉害,身体强大,数量很多,有的还会用武器。我们怎么办?”
校场鸦雀无声。
“告诉我,怎么办?”
无人回答。
“那我就告诉你们,杀他娘的!砍它们的手,断它们的腿,切开它们的脖子,让他们流血,让他们没命,这就是咱们要做的!至于其他,与我们军人无关!现在我问你们,妖蛮在前,理当如何?”
“杀他娘的!”两千人齐声大吼!
黑脸将军狰狞一笑,正要称赞士兵,却突然扭头,望向庆国方向,不知不觉,双目垂泪。
千军恸哭。
嘉国,鹿县。
鹿县是嘉国著名的纺织大县,四条河流流过鹿县,河流两侧的工坊林立,排成整整齐齐的八排。
在水流的推动下,大部分工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但有部分工坊已经停工。
一部分工人坐在工坊前休息,抽着旱烟,吐着烟圈。
“宁安县的东西害人啊。瞧瞧,咱鹿县是有名的纺织大县,穿的衣服就算不是鹿县的,也起码是湎州的。现在倒好,热了,宁安县的薄棉衫开卖;冷了,宁安县的围巾出现了,做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还挺贵,可大媳妇小姑娘们都喜欢。”
“不服不行啊,宁安牌的东西卖的就是好。现在咱们鹿县,怕是有上千家工坊开始为宁安牌的东西代工,那些坚持不代工的,倒闭一大片。”
“我就纳闷了,湎州可是墨家的天下,墨家就眼睁睁看着被人骑在头上?”
“这你就不懂了!宁安县和方虚圣鬼着呢。宁安牌早就不是宁安县一家的,用方虚圣的话说,叫什么‘技术入股’,给了墨家股子。景国皇室、宁安县衙、方虚圣、墨家和工殿,都有股子,那些干活好的,或者管理工坊厉害的,都有单个工坊的股子,还有分红。”
“虚圣赚这么多钱,吃相有点难看吧?”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要是再这么说,别怪老子翻脸!”
“王老哥,我……”
“我什么我?凡是宁安县工坊赚的钱,方虚圣一个子都不要!他把所有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用来帮助宁安县的人,一份用来扩建方氏藏书馆!少拿那群贪官跟方虚圣比。”
“是啊,方虚圣不一样。方虚圣没藏着掖着,宁安县一直和工殿合作。和以前一样,只要支付一笔钱,就能用宁安的新工家技术。咱们鹿县最精明的那些人,早早就花钱买了那些技术,改造工坊,不仅没亏,反而赚的比以前更多!”
“说到头,还是得感谢方虚圣!我正和老伴商量,要不要去景国帮方虚圣,咱们别的不行,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