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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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丢下一句话:
“我会走快点的。”
两个人走在这夜色里,月色很亮,加上两旁的路灯,不用担心看不清路。
算起来,今天刚好是十六,虽然有大风,月亮却仍很好,圆得如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
圆规……
安想起来了点什么,从衣兜里掏出张纸,递给修,问:
“修,从这个图来看,这个骑自行车的人大概有多高?”
图上已经标好了相应的数据,修用单手把住摩托车的把手,停下来,没过二十秒钟,他就把纸递回给了安,说:
“164到166cm之间。”
安道了谢,把数据记到纸上,她把纸夹进笔记本里,和江瓷给她的纸条放在一起比照,按江瓷所说,楚德身高是165cm,正在这个区间内。
不过……
她把本和笔揣好,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相对无言,修没追根究底地去问计算这个是要干什么,安也知道没有必要告诉他,两人彼此沉默,却有种别样的默契。修往前快走几步,安也紧跟几步。
因为风势和刚才相比又大了,两个人都只能低着头往前走。
走了大概三百米,安正闷着头走路,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手上拿着一件黑夹克。
安抬起头看着修,想说些什么,修的脸看着别处,抢先开口:
“就当还你来派出所保释我的情,我不愿欠别人的情。一会儿风吹凉了,就不热了。”
夜色下,一个男生推着摩托车往前走,一个女生穿着男式的夹克跟在后面……
那晚的月亮真的很好。
第十八节 分析……与新案子!
更新时间2013…7…3 13:33:43 字数:3474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放松的心情的。
现在已经是5月27日凌晨5点半了,倥城警局办公室里还是灯火通明,几个警员拿着几份报告穿梭来往,坐在办公室里的徐起阳手夹着一支烟,烟灰已经烧了老长也没心思去弹,桌上落满了一片烟灰。
距凶案发生已经过了整整两天,他筛选了一遍现在的嫌疑人,罗是豪,巴雯,曲尉,池小妹,张大纳,还有一个,龙炽。
现在他的压力非常大,本来这个案子就千头万绪,连情杀还是仇杀还未有定论。媒体又对这件事进行了曝光,直接导致来自上层的压力暴涨,局长下了限期破案的指令,这让刚刚升任副队长的徐起阳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现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指纹,脚印,甚至包括毛发都没有发现,他知道,这次碰上了对手。
对方必定是个反侦察意识极强的人,脑子灵活,智商很高。
巴雯,楚德的情人,假设她是犯人,她的动机并不明确,她与楚德才刚刚进入热恋期,还未涉及到利益问题,但根据调查,这个巴雯在校期间曾经获得校内运动会掷铁饼项目的冠军,换句话说,她要对付楚德的话,绝不算吃力。况且楚德这个人时常口出不逊,还有时因为心情不好对巴雯施以拳脚,她是有可能因为要反抗平日里楚德的暴力而选择了杀人的。
曲尉,学校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和楚德曾有激烈的口角冲突,据巴雯所说楚德也曾恶劣地诅咒过这个教授,那么他杀人的可能性有多大呢?据和他同过事的人说,曲尉性格古怪,很少与人交流,总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里,越老脾气越暴躁顽固,还看不起女学生,思维好像是停留在四五十年代甚至二三十年代的老古董,那么对于这个当众冒犯到曲尉的楚德,有没有可能是他一时脾气爆发而下手杀人?而且,曲尉作为古汉语研究界的重要人物,其思维之缜密考虑之周全,实在是符合高智商作案的条件。
至于楚德的妻子,最近也听到了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说楚德在外面有小三,正跟楚德闹得厉害,动机倒是明确,可也无确凿的证明,在法医确定的死者的死亡时间区间里,楚德的妻子正在自己家里。楚德的母亲当晚在楚德家里吃饭留宿,因为婆媳不和,楚德的妻子跑到了卧室里看电视,还把声音开得老大,吵得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楚德母亲火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敲开了卧室门,婆媳俩又一次吵得不可开交,这也算是有了不在场证明。
还有个池小妹。巴雯说过楚德是暗恋池小妹的,时常去骚扰她,这个在其他院务部员工的供词中也得到了证实,为了获得池小妹的关注,楚德什么猥琐的事情都干过,包括在池小妹路过的时候故意往她脚背上吐口水,比如腆着脸在池小妹值班时给她送用避孕套扎成的花。那么会不会是池小妹不堪其如此下作恶心的骚扰而选择杀人?池小妹很年轻,难说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况且,根据其他员工所说,池小妹对于曲尉存在着近乎狂热的崇拜,池小妹会不会因为听说了楚德对曲尉口出恶言而起了杀心?
张大纳,其实是嫌疑最小的一个,因为他太过胆小,在听到楚德死在行政楼的消息后吓得连班都不敢上了,在接受警察讯问时,他吓得前言不搭后语,脸色煞白,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万一他的胆小是装出来的呢?
罗是豪,说实话,是嫌疑人中嫌疑最大的一个,他平日里就喜欢灵异古怪的东西,寝室的床头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的同学几乎没有愿意接近他的,因为他一天到晚身上都有种奇怪的异味,是那种长期不洗澡产生的体味。
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和楚德发生过激烈的肢体冲突,在那之后两个月的某一天,他的同学说,有天他去上厕所,发现罗是豪坐在二楼的栏杆上,脚搭在栏杆外面,他本来见怪不怪,但他看见楚德悄悄靠近他,一把把他从楼上推了下去。但是在讯问罗是豪时,他坚称是自己摔下去的。因为从楼上摔下去,他一只脚骨折,而作为足球队的主力之一,他是有着充分的动机去杀害楚德的。至于他不承认是楚德推他下楼,可能是因为他想把仇恨记在心里,伺机报复。而他暗恋池小妹,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因为他曾当众向池小妹表白,却被狠狠拒绝,而假如他对池小妹的感情并没有消失,他怨恨对池小妹心存不轨的楚德,也是有情可原。
但这样分析的话,未免又有些草率。每个人都有可能,每个人看起来又是无罪的。因为都没有实在的证据支持。
说到证据,下午的时候去调查楚德生前所租住的出租屋的警员回来,也没带回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个地方位于城郊,房东也很大意,说平常很少关注楚德回来没有,但从搜到的生活垃圾上判断,在发现楚德的尸体的前一天,居然还有他在家里生活的痕迹,有新鲜的烟蒂,上面残留有楚德的齿印和口水,还有一桶还算新鲜,只残留着面汤的泡面,经过化验确认是楚德死亡前一天泡的。那么,在他失踪的这三天内,他究竟去了哪里?是被人绑走了吗?那这些他留下的生活痕迹又如何解释?
至于简遇安所提到的那个放在楚德置物柜里的纸人压根儿就没找到,但既然有证人提供了证据,又不能完全排除仇杀的可能性。
楚德穿的那身学校员工制服上,还残留着一些痕迹,但检验的结果又牵扯出来另一个人。
这身制服属于第五大学的一个教师,王杰。
这个本来与案子毫无关系的人突然进入警方视线,无异于给茫然无绪的警员们打了一剂强心剂。
但徐起阳怀疑,一个心思如此缜密的凶手,难道会把自己的衣服给死者穿上?
但不管如何怀疑,这条线索都是宝贵的,就算这个王杰不是凶手,是有人偷了他的制服栽赃陷害他,那也可以沿着是谁偷了制服这条路线追查下去,搞不好凶手在偷窃制服时,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准。
徐起阳把烧到尽头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把手捂在脸上发狠地揉搓了几把,试图压制住内心的焦灼。
虽然知道不良情绪会影响对案件的判断,但徐起阳不免还是焦躁起来,毕竟他还年轻,早早升任副队长,对他的心智是个磨练,但也暴露了他的某些不足,比如说,思考不周。
他本来决定把龙炽传讯过来,那个整晚都呆在楼里的,同样有相当大的作案嫌疑的男生。没想到,这次传讯遇到了阻力,而且这股阻力,竟然是来自跟他们本来相当合作的第五大学学生会会长,夏绵。
小王找到龙炽时,是昨天,6月26日傍晚7点。龙炽正和刚做完饭从家里出来的夏绵在一高操场上打篮球。
因为听徐起阳的吩咐,小王特意强调只是对龙炽“例行询问”,听明白警察的来意后,龙炽大大咧咧地穿起外套就准备走,却被夏绵拦住了。夏绵示意龙炽先去洗洗手整理一下,看龙炽往洗手池那边去了,夏绵才面对着小王,似乎跟他有话要说。
小王对着这个戴着眼镜面相儒雅温文的男生印象蛮好,前几次到第五大学调查学生的时候,保卫科主任都是要叫夏绵来传达信息的,看得出来学校领导对于这个男生的办事能力还是信任的,但他一米九多的身高往前一站,在加上他眼镜片后满是认真的神色,这让小王也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被压迫感。
小王很客气地问夏绵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最好不要妨碍他们带走龙炽,却没料到,夏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四章第五十六条规定,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询问未成年证人、被害人,应当通知监护人到场。王警官,据我所知,龙炽的母亲本来打算在上海转乘来倥城的飞机,却因为暴雨滞留在了机场,近三天都没有能直达倥城的火车,飞机恢复通航最早也在明天了,所以,龙炽在他的母亲进入警局并同意讯问后,才可以到警局里去接受调查。”
无视小王的尴尬神色,夏绵继续说下去,语气也愈加严肃:
“《未成年人保护法》里第五十八条也有规定,对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新闻报道、影视节目、公开出版物、网络等不得披露该未成年人的姓名、住所、照片、图像以及可能推断出该未成年人的资料。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想提一个要求,这几起案件发生在我们第五大学,并不能排除是学生犯案的可能,而我们学校的学生,尤其是大一新生,还存在着一部分未成年人,所以,王警官,我作为第五大学学生会主席,可以要求你们控制一下媒体的报道吗?把消息完全封闭没这个必要也不可能了,但至少不要那么大张旗鼓,这样既影响我们正常的学习生活,也会有其他影响,比如说假设犯人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么这种过度的宣传也很难保障那人的隐私权。犯人也是有自己的隐私权的,王警官。我的话就这么多。”
话说到这里,指责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夏绵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扫了一眼从远处往这里走的龙炽,对小王说:
“说了这么多,今天其实就有这么个结论。您带不走他。”
徐起阳听小王描述了一遍夏绵的言行后,也责怪自己思虑不周,对于处理这件事太过心急,与此同时,他也真正开始对简遇安这一帮人开始感兴趣。
对了,那个时候文煜提了一句,那个龙炽,情况貌似很特殊,他当时只是随便那么一听,现在想起来,也可以去调查看看。
他叫来小王,让小王帮他去楼下的资料室把两年前蓝马山庄的卷宗拿出来。
小王刚走不久,警局的电话铃声突然爆响!
第十九节 扩散,杀意
更新时间2013…7…3 13:34:17 字数:3462
5月27日,早8点。
门铃悦耳的声音响起,简遇安打开门,看见的是一脸复杂神情的徐起阳。简遇安微微挑了下眉,随即微笑道:
“徐警官,你早。”
“我是来找江瓷的,还想问她点关于电梯的事情,我去他们家里找过,没有人,她的电话关机,我有急事找她。”
徐起阳刻意压低声音,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紧张,眼圈发青,但他仍竭力保持笑容。而与这个友好的表情相反的是,他警惕地向屋内张望着,像是在找人。
他在撒谎。
这是简遇安的第一直觉。她在殡仪馆工作,对死亡很敏感,而清晨来访的徐起阳身上沾着自己所熟悉的死亡味道。
从理性的角度来分析,徐起阳的精神状态很疲惫,明显是思虑过度,如果单单是为了江瓷所涉及的电梯案,这么劳神费力自然不为过,但是他有急事找江瓷就说不通了,明明江瓷除了现场目击者这个身份,与楚德的案子已经没什么别的联系了。
而且,他的手指指甲缝里有一些颜色古怪的粉末,很像在现场进行指纹采证的磁性粉和金色粉末的混合物,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这磁性粉在几天前和自己见面之后才弄上的,因为她清楚磁性粉是很难洗掉的,需要用菜油擦拭后再加上洗手液才可能弄干净。他的衣服也有些灰蒙蒙的,尤其是皮鞋,虽然上面有擦拭过的痕迹,但是鞋的侧面落上的灰尘未免太不正常了,而且灰尘像是新沾上的,还可以闻到淡淡的土腥味,这样就可以解释徐起阳的疲惫:他很可能刚出过一个现场,而且这个现场很有可能布满灰尘。
此外,她了解江瓷,那个极端冷静顽固甚至有些偏执的女孩是绝对会让自己的手机保持24小时不断电的,关机在江瓷身上是接近不可能发生的事,她确定5月25日自己留给徐起阳的号码不会出错,他肯定能联系到江瓷,那么他说谎是为什么呢?重点就是那另一起新事件。跟江瓷有关吗?不会,如果发生什么事,按江瓷的个性,应该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就像她发现楚德的尸体时一样。
不,还是有关联的,江瓷那天到第五大学的目的,是给……龙炽送饭。
那么是跟龙炽有关吗?
是了,这就可以解释了。龙炽本来就丢三落四,忘带手机或忘给手机充电是家常便饭,如果事件跟龙炽有关,那事件发生的时间就必定是在龙炽独自一人呆在学校里打游戏的那晚。
警察采取的步骤肯定是跟江瓷龙炽的父母联系,但江瓷曾提过,他们的父母都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