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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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绵为了赎罪主动接过了最重的活,被女人支使去和一堆工人去卸卡车,女生负责打扫收拾。男生则负责搬运一箱又一箱的衣服,其中,也就数龙炽这个情商和智商一样变态的家伙干得欢欢喜喜。因为他终于摆脱了被修和江瓷双重鄙视的窘境,为了这个,哪怕让他去搬钢筋,他也乐意,何况是要运女人的衣服。在他看来,自己不但没有吃亏,反而赚了一把,所以干活时他欢欢喜喜的贱样子让江瓷忍不住再一次鄙视了他。
修因为和那叫做“胡姐”的女人顶撞,被派去整理一个脏乱差的工具间,会有特地安排的人去那里要必备的东西。修在收拾完毕后。只需要等在那里就好了。可关键是,那里的灯泡坏掉了,还弥散着一股浓重的霉味。没人喜欢去收拾这样的地方,修也不喜欢。
他摸着黑,把一些东西归置好了之后,就坐在一个空的木箱子上发呆。
他背对着门口,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推门进来了,他盘腿坐在木箱子上。压根没有回头的打算,背对着来人,问:
“要什么?”
来人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连带着他的呼吸声也不见了。
走了?
修略略扭过头去,但在脑袋扭过去的瞬间,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再度响起。
而且,这声音只距他咫尺之遥!
修条件反射地跳起身来,黑暗中,一只手攥成拳,猛地朝他挥过来!
只听这拳风,修就知道那人绝非是善类,也绝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他来不及去想来者是谁,便迎着那人挥来的拳头接过去,把那人的拳硬生生接到了手心里,那人另一拳挥过来时,修如法炮制,接住了他的拳头后,他腾空一个翻转,整个人从来人的头上翻了过去!
在翻过那人头顶的瞬间,修松开了抓住那人拳头的一只手,变握拳为掌,朝来人的颈部劈砍而去!
在他的常识里,一般人是不会想到他在落地之前就能在空中动手的,他只需要在空中动手,直插他的后颈位置,就能一招制敌!
没料到……那人在手掌解放之后的瞬间,就开始了行动!
他疾风一般扭过半个身子,伸出被解放了的手,借转身的力度和手掌本身具有的力量,一把捏住修欲偷袭他颈后的手,狠狠一捏,修的手发出了清晰的咔嚓一声,一阵剧痛猛地袭来!
修并没因为这次的失手而失去反击的能力,他迅速放开了另外一只手,横向劈掌打向那只捏住自己手腕的手,那人却在修要打上去的瞬间,轻飘飘地松开了手。
修落地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势脱身到离男人五米开外的地方。
他轻轻地捏了一下被捏伤了的手腕,阵阵疼痛从手腕和手掌的连接处传来,手掌无力地垂着,绵软得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量。
他的手腕脱臼了!
修只是略略地皱了一下眉头,就立即把手接了回去,骨头再次发出咔嚓一声,他的额间有冷汗滑落下来,可他连哼也没哼一声,双眼紧紧地锁定着眼前的人,提防着他的下一次进攻。
可是,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压根没有要趁着修受伤,发动攻势的样子。
修正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眼熟,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便在黑暗里响了起来:
“你这身手,打个混混也只能算凑合。修,你多好的资质啊,这么浪费可惜了。”
单是听到这个声音,修的瞳孔就在一霎那放大了:
……方宁叔?
是方宁叔?
第三节 虚惊
“方宁叔……”
修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面对着这个男人,修总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宁叔走上前来,绕着修走了半圈,走到他身后时,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修的警惕心本来就被方宁叔的到来吊到了顶点,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个闪身便轻松躲过,闪到了他自己刚才所站的箱子的位置。
方宁叔双手插进工作服的兜里,闲闲地说:
“反应能力还不错啊,还好,没减退。”
修的眼睛这才完全适应黑暗,他发现,方宁叔的胸前也吊着一个和自己胸前一模一样的牌子,只是在漆黑中看不清楚颜色。
他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来的吗?
方宁叔双手插兜,往身后的墙上一靠,语气戏谑道:
“怎么,见到多年没见的师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修往箱子上一坐,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从那场黑拳比赛之后。”
方宁叔挑起一边眉毛,说:
“怎么说话呢?修,你的基本功退化了,口齿伶俐程度倒是进化了啊,你以前可是很少说超过两个字的话的。”
修面无表情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
其实,他表面的镇定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他甚至有冲动,想要冲上去揪住方宁叔的领子,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揍一拳!
为什么要回来!
可修还有一丝理性,他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他,从刚才的打斗中就能见到分晓,自己确实不是方宁叔的对手。即便隔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方宁叔的对手。
方宁叔看他这副样子,笑了:
“喂。你小子,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修的眉头动了一下,继而又回归了风平浪静:
“随你怎么想。”
方宁叔从工作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把开口处朝箱子上磕了两下,倒出一支烟来,叼在口上,点火,舒服地吐出一口烟来。
修条件反射地朝后缩了缩,眉头也锁了起来。
观察到修这个反应后,方宁叔笑了一下:
“怎么?还是怕烟味?我告诉过你吧。像干我们这行的,是不能有任何惧怕的东西的。也不能有任何能被拖累的东西。”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吗?
方宁叔偷眼看了一下修的脸,又吸了一口烟。
他的语句是问句。但语气非常肯定:
“修, 你是很在乎你现在的交那些朋友们吧?我还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
修脸上的表情彻底挂不住了,他单刀直入地问:
“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
方宁叔吸进一口烟,幽幽吐出。问道:
“是谁?让我见见吧?”
修冷漠道:
“我没有。”
方宁叔把烟灰朝随身携带的空烟盒里掸了掸,说:
“没有?那上个月阑尾炎住院的那个在殡仪馆工作的女孩是谁?”
修全身一震:
他还是知道了吗?
方宁叔手里夹着的烟端,一明一暗,从他的手指间散发着燃烧过后的烟草味道,这味道和屋里浓重的霉味融化在一起,倒不显得多么刺鼻。
方宁叔的烟瘾很重。身上本来就有很重的烟味,而修刚才没能靠嗅觉闻出方宁叔的靠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屋里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霉气。
吸完几口后。方宁叔继续问:
“你总不会告诉我说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吧?我可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哎,记得我说过的吧?如果你有了不能斩断的羁绊,那么,我很乐意……”
“你敢。”
修还保持着坐在箱子上的姿势,不过他的眼神、语气。完完全全变了,眼睛中弥散出慑人的寒光。周身的煞气也开始产生。
两人的对峙,就像是一只像饿了许久的狼和一只健壮的狼王,面对着同一份就摆在它们面前的食物。狼王悠闲地在他面前踱来踱去,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视着那食物,而饿狼舔舐着受伤的爪子,双眼冷冽地盯着对面的狼王,即使知道自己的胜算渺茫,也要在这狼王来抢夺自己的食物之前,扑上去撕咬一口狼王的喉咙。
但方宁叔并不回应修,他叼着烟,转换了话题:
“对了,前不久我才跟你们老大见过一面。”
他的语气比“我今天早上吃过饭了”还要淡定平常得多,但这话落在修的耳朵里,不啻为一道炸雷!
“你……见过我们老大?”
修认为这件事不仅不可思议,而且根本难以想象。
他在那个地方呆了那么多年,压根没见到过老大!
方宁叔吸烟的姿势很有腔调,他看着修由镇定一下子转为惊愕,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好像是在有意吊修的好奇心:
“我啊,刚刚从巴西回来,还不习惯吸这香烟呢,你不懂吸烟,不知道巴西雪茄有多给劲。你这倒霉孩子,什么是享受都不知道。”
修一言不发,双眼锁死在方宁叔身上,他知道,这只是他惯常用的开场白而已,方宁叔接下来肯定会进入正题。
果不其然,方宁叔在慢慢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后,淡淡说:
“他告诉我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明显没把事情说全。有些事儿我想不通,所以干脆来找你问问好了。据我所知,你在从黑拳赛场出去之后,为另外一个组织做事?”
修没说话,方宁叔观察着他的反应,微微点了下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那个组织,是一个叫做‘神学院’的地方?”
修继续不说话,方宁叔点头道:
“那就对了。我记得你老大还说,你当初有个搭档……”
“好了!”
修从箱子上跳下来。他不想再多和方宁叔说些什么了,不然,他很难保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方宁叔也不主动去拉住修,他把烟头丢进了带来的空烟盒,头也不抬地问:
“……那你现在这个身份是算什么?脱离那个组织了?还是组织的卧底?”
修的表情更难看了,虽然在黑暗里,本应该是看不清楚的,但方宁叔却好像隔着黑暗看见了修表情的变化,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修,你入戏太深了。这样不怎么好。”
说完后,方宁叔掸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朝门外走去。
修忍耐了一下。还是出声叫住了方宁叔:
“你去哪儿?”
方宁叔抱着胳膊回过头来,说:
“怎么,还知道关心师傅?还是担心我去找你的心肝宝贝?”
修被那个“心肝宝贝”的肉麻称呼刺激得后背直起鸡皮疙瘩,方宁叔倒很乐意看到修全身不舒服的样子,调侃道:
“徒弟乖~我才不会去管闲事呢。忙得很,没空搭理你们。我倒希望你们能百年好合,然后给我生个徒孙什么的。”
修虽然被方宁叔故作矫情的声音弄得难受,可听他的意思,修几乎不大敢相信:
他居然不追究自己?
方宁叔看出了修的心思,他嗤笑一声。说:
“我现在有工作要做,今天就是来找你谈谈心,怕你天天惦记着我。这几天我都感冒了,说,是不是你小子背后咒我?”
修被方宁叔陡转的态度弄得一时回不过神来,盯着方宁叔发呆,方宁叔一个垫步来到他面前。照他脑袋就来了个又响又狠的暴栗,语气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还跟你说。你小子别不识好歹,你心重我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说的玩笑话你居然还能当真?我真的为你智商担忧啊,以后你要是娶个聪明点的媳妇,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教训了一顿后,方宁叔顺手抄起一个箱子,扛在肩膀上,对还在发愣的修丢下最后一句话:
“哪天我请你吃饭。手机给我开着,联系不上你就等着……”
说完这句话后,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叫声:
“修?”
只叫了这么一声,修就立即辨认出,来的人是安!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更不自在了,下意识地朝方宁叔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方宁叔好像也立即明白了,他把肩上的箱子调整了一下位置,径直朝门外走去,嘴里叨念着:
“娶了媳妇就忘了师傅了,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说着,方宁叔便径直走到了房间门口,在和安擦肩而过的时候,方宁叔还操着一口标准的四川方言,对安说:
“妹儿,让一下咯?”
安侧身让过方宁叔,还恭敬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方宁叔别有深意地看了安一眼,微笑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扛着箱子朝会场另一端走去。
而在方宁叔走远后,安也回头,盯着方宁叔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修从房间里闪出来,安才回过头来。
她的半边脸上沾上了灰尘,看来她自己还不知道。
修的脸色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一句,安则回过头来,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修的心跳险些漏了一拍:
“你跟刚才的那个人认识吗?”
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忘记了要提醒安脸上有灰的事情。
安看修既不否定也不肯定,便接着说下去:
“我跟他擦身过去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很重的巴西雪茄味道,应该不是刚刚抽过,而是因为长年累月地吸食烟草,从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他把箱子扛在肩上,手护着箱子的一边,从他手指的纤长程度来看,他应该是弹过钢琴,但从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上茧子的分布来看,他还练过武,而且应该是个左撇子。我刚才在这附近找了你半天了,我没看到有人进到过这个房间里,也就是说,在我来之前,那人已经在里面了。”
讲完后,安转过身来,笑意满满:
“除了是老朋友叙旧,我想不大出来其他的可能。否则,你怎么愿意和一个懂得武术的人,还是一个烟瘾很重的家伙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修干咳了一声,他突然想起刚才方宁叔说过的话:
“以后你要是娶个聪明点的媳妇,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修不禁有点汗颜,眼前的安的确有种能把人牢牢攥在手心里的压迫感,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他很少为这种虚幻的东西烦心。
说实话,在方宁叔明确表态自己不会干涉修的私事后,修的一桩心事就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