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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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会生硬地点头,仿佛在说“知道了”一样。
不过。在场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两人的古怪,叫夏绵感觉到很奇怪。
于是,夏绵决定趁着在大家都在的时候。好好问一问他们。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问他们:
“两位怎么称呼?”
吴瀚不开口,照例由哥哥,那个冷冰冰的吴瑄讲话:
“我叫吴瑄,我弟弟。吴瀚。”
夏绵继续问:
“吴大哥,你们喜欢孩子们吗?”
吴瑄还是那副没什么感情的样子:
“还好。”
夏绵感觉和这个人讲话很吃力,他每句话都好像是在有意掐断话题,不让对话继续下去。即便如此,他仍硬着头皮问:
“你们有孩子吗?”
吴瑄低下头去,拿起一支烤串。咬了一块肉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吃完后。才慢条斯理地说:
“我有过,我弟弟还没结婚呢。”
张老师也注意到了夏绵和吴家兄弟的对话,已经支棱着耳朵听了一段时间了,他看样子也挺不满兄弟二人的态度。张老师的资格比较老,而且习惯用训斥的口吻说话。张口就很不客气:
“两位如果想到我们院里当义工的话,不仅是需要有充足的时间。还要有足够的爱心,跟孩子讲话的时候,需要你们主动发起话题,而不是让孩子照顾着你们的情绪,知道不知道?”
张老师这番话是火药味十足,可吴家兄弟的反应却很平淡,吴瑄低下头继续去吃盘子里的烤肉,吴瀚则站了起来,准备去把不远处的一件饮料搬过来。
张老师感觉自己的一番训斥完全没被这两人听进去,好像自己狠狠地发出了一拳,却砸在了棉花上一样,当即面色就冷了下来。夏绵坐得离张老师不远,他清晰地听到了张老师的咕哝声:
“怎么能让这么两个人来我们院里!”
不过,这个小声的咕哝,被淹没在了孩子们的欢笑声中,夏绵转而看向安,却发现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事情,她正在努力地伸手,想把不远处的一只烤翅拿过来,她旁边坐着的是小七,正眼巴巴地盯着鸡翅,口水眼看就要流下来了。
夏绵只微微欠了欠腰,把手伸出一点,就把烤翅拿了起来,递给了安,安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用口型道了谢后,就把烤得金黄发亮的鸡翅放到了小七的碗里。
小七吃得很欢快,但夏绵注意到,在吃东西时,小七的眼神总是偷偷地瞄向吴家兄弟所坐的位置。
注意到这点后,夏绵开始关注起其他的孩子来。
他越观察越感到奇怪:
所有的孩子,都是一边开心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吴家兄弟,有时还彼此交换一下眼神,好像在传达什么只有他们才能看懂的暗号。
夏绵又一次看向了安,她却丝毫不看吴家兄弟,只忙着把生的鸡翅放上烤肉架,小乾偷偷地想去拿,被安敲了敲脑袋,警告说东西还没熟,吃了会拉肚子的,小乾才不甘心地把小手缩了回来,转而觊觎上了小零盘子里的烤玉米,想要抢,却及时被张老师发现,脑袋上挨了一筷子。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和谐。
但在这些和谐中,夏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吃完饭后,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开始玩丢手绢的游戏,本来要送给小零的手绢被夏绵贡献了出来,当做游戏的道具。
孩子们玩得开心,张老师则安排了吴家兄弟去收拾烤肉的残局,他们也没有一句怨言,默默地去收拾了。
等两人走远了,张老师站到了安和夏绵旁边,才出声抱怨说:
“老司找来的这是什么人!副院长居然也能答应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出来。当个打杂的还可以,照顾孩子,就凭这两个闷葫芦?”
夏绵听得出来,张老师对这两个人完全不满意。有了张老师的反对,估计这两个人不会到孤儿院来工作的,毕竟张老师也算是院里的半元老级人物了,他的话,院长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更何况,这两个人的表现,的确不像话,夏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禁烟车厢里抽烟,完全不顾孩子们的感受,和孩子们打不到一起去,还动不动就失踪,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孩子们相处得好?怎么能指望他们真心实意地对待孩子们?
张老师虽然对孩子们严厉,但是一旦涉及到孩子们的切身利益问题,张老师就会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子女一样对待。孤儿院的孩子们,需要的是更多的温暖,像这种连话都懒得讲的人,还不知道会对孩子们的心理产生多严重的影响呢。
这种只允许自己批评孩子但决不允许别人伤害孩子半分的心情,正是很多父母对待自己孩子的心情。
安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安慰了张老师两句,让他消消火,就走到了孩子们中间,组织他们玩儿。
夏绵起初还不知道安为什么一副要急着离开的样子,但等他和张老师站在一起,听张老师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孩子们的种种调皮之处以及他自己的难处时,他终于明白了安及时离开的高明之处。
张老师要是唠叨起来,也够人受的了。
张老师的唠叨,让夏绵在回到自己住的帐篷时,耳朵里还是嗡嗡嗡嗡的,好像有马蜂在耳边不停地飞。
他揉着耳朵,想起了安刚才站在篝火旁边,冲正在经受着精神折磨的自己露出狡黠笑容的样子,也无奈地笑了。
简遇安,是个适合做朋友的人。
孩子们玩累了,个个吵着要睡觉,夏绵和司司机住在同一顶帐篷里,小七和安睡在同一顶帐篷里,剩下的十二个孩子两两睡在一起,吴家兄弟住在一起。小乾最调皮,结果被惩罚了,和张老师睡在同一顶帐篷里。
半夜,夏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觉得帐篷里憋闷得慌,就想出去逛逛,顺便上个厕所,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拉开帐篷的拉链,钻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果然要比帐篷里要清新得多,因为他们选择的这片露营地比较偏远,且距离一片小森林不远,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夏绵在上了一趟厕所之后,一时没了睡意,就在小森林边缘转悠起来,就当是夜半散步了。
植物的清淡芳香和秋蝉的叫声,叫夏绵神清气爽,树木吸入二氧化碳,释放出氧气,行走在旁边,好像真的有“森林在呼吸”的错觉。
可当他走到某处的时候,突然听到小树林里,传来细微的说话声。那声音也古怪,像是有人捂着自己的嘴,贴在某人耳边耳语发出的呢喃声。
夏绵的第一反应是,有孩子跑出去了。
这么晚了,很危险的好吗?
他一边猜想着会是哪个孩子,一面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但是,没走两步,后面的阴影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夏绵的嘴!
第八节 突变!
夏绵跟父亲练过防身术,因此,当手刚刚伸过来捂住他的嘴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那只来自阴影的手,下个动作就准备来一个擒拿式。可在他刚刚握上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出,这手纤细得很,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像是个女孩?
夏绵还没来得及问出“谁”,来人的另一只手就又伸过来了,堵住了他的嘴,并把他的身体就势扳了过来。
夏绵和来人撞了个面对面。
虽然那人的脸也处在阴影中,可夏绵认得出来,是简遇安!
她来这儿干什么?
安朝小树林里看了一眼,竖起耳朵听了一番,眉心一下子蹙了起来。
夏绵也感觉出来,小树林里的讲话声停住了,而且,还有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朝两人所在的位置走来!
安的眼珠转了转,她把捂在夏绵嘴上的手掌收起来,把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拍了拍夏绵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来。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她踮起了脚。
夏绵还不知道安要做什么,但他乖乖地蹲下了身。
但是安的下一个动作,让他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她居然就直接把自己的嘴唇凑了过来,贴在了食指的另一端!
她距离夏绵的嘴唇,只有一个食指之隔,夏绵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温暖的、带着一种微妙芳香的呼吸!
安的另一只手自然地绕过夏绵的脖子,柔软纤长的手指轻轻抓住他的肩膀,稍稍用力,好像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夏绵的大脑在一瞬间就死机了,他的脸刹那间红到了耳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安为什么会这么做。在几年之后,夏绵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能记得起来,那时安贴上来后,自己的脑子里全是乱码,要把她推开的意识都没了。
之后,他还琢磨了好久,自己这样算不算得上把初吻丢了?
大约在二十秒钟之后,他正常的思维能力才渐渐恢复,因为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身后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安这才把自己的嘴唇移开,把抱着夏绵的手也拿了下来。转而牵住了他的手,在夏绵还是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时,顺势推了他一把。让他转向后面,同时把自己藏在了夏绵高大身体的后面。
夏绵看到,小树林里出现了吴家兄弟,吴瑄和吴瀚,直直地看着两个人所在的方向。显然是看到了两人刚才“接吻”的一幕。
夏绵这才想起来要问安她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等他扭过头来看安的时候,发现安正躲在他的背后,满眼羞涩地看着吴家兄弟,好像两个人真是一对小情侣,半夜偷偷出来幽会被人撞破了一样。
她注意到夏绵在看他。就冲他甜蜜地笑了一下,不过,她的眼神。很明显地写着:
“配合我。”
夏绵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他只稍稍愣了一下,就配合着安,露出了有点儿尴尬的表情,幸亏天比较黑。他脸上的潮红也未褪去,看上去还是挺自然的:
“你们……怎么这么晚还出来啊?”
吴瑄答话道:
“睡不着。出来抽根烟。”
夏绵本来想问“那用得着两个人一起出来吗”,但安却先于他开了口:
“两个人一起出来吸烟啊?”
吴瑄的面色在夜色中看不甚清楚,但他的声音一如白天那样沉着有力:
“我弟弟出来上个厕所。顺便陪我转转。”
安“哦”了一声,抓住了夏绵的袖子,扯了扯,说:
“夏绵,走了走了。”
夏绵完全是糊里糊涂地被她扯走的,不过他能感受到,即使自己和安走出了十几米开外,吴家兄弟的目光还是刺在他们背上,久久不肯离开。
等到回到帐篷群里,安才松开了扯住夏绵袖子的手,小小声地道歉说:
“对不起,冒犯了。”
夏绵仅有的那点睡意被这么一折腾,彻底消失了,他压低声音,问安:
“到底怎么回事?那两个人……”
安往小树林的方向快速地看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说:
“别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她扭头就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夏绵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舔了舔嘴唇,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安的食指压在上面的感觉。她的手指很温暖,而且和她身上的气息一样,很好闻,而且柔软,夏绵一时间竟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转瞬即逝,夏绵红了红脸,一转身,又碰上了吴家兄弟。
夏绵好像明白刚才安为什么又要匆匆地钻进帐篷了,可能是看到吴家兄弟结束了小树林里的密谈,往帐篷这边走了吧?
吴瀚先钻进了帐篷,吴瑄则走近了夏绵。因为两个人之间距离的拉近,吴瑄的脸在夜色里,好像没有白天看起来那么古板和僵硬了:
“女朋友?”
夏绵花了近一秒钟,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安,他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简短地“嗯”了一声。
吴瑄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来,他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钻进了帐篷。
又剩下夏绵一个人了。
他愣了半晌,才重又钻进了帐篷,钻入了睡袋。
旁边的司司机的呼噜打得风生水起,反正夏绵此时也没有睡意,这呼噜声听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律感。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说是司司机的朋友,想来孤儿院照看孩子当义工,可一路上既不和孩子们交谈,又不多帮忙,实在是看不出这两个人的诚意在哪儿。
夏绵正抱着头盯着帐篷顶发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张老师厉声的尖叫: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接下来,“砰”地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一样。
夏绵迅速地翻身坐起,拉开了帐篷的拉链。
但在他的半个身子探出帐篷的一瞬间,一个硬物就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夏绵的脑袋里嗡地一下炸开了锅!
这是枪口!
他是见过枪也玩过枪的,小的时候,父亲带他去刑警队里看望昔日的校友,那个叔叔给了他枪,夏绵很好奇,不停地摆弄,甚至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结果被父亲发现,训斥了一顿。
现在,那种冰冷而又坚硬的触感,再次出现在了他的头部。
夏绵把视线向上移,移到了拿枪的人的手上,那是一双粗糙异常的手,拿枪拿得很稳,他几乎感觉不到枪口的丝毫颤动,这证明,拿枪的人要么不是第一次摸枪,要么就是心理素质过硬。
他的眼睛继续往上走,看到了一张异常冷峻的脸。
是吴瑄。
夏绵把视线下移,看到了不远处,张老师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他的脑袋破了一个口子,汩汩地朝外流着血,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歪在一边,已经摔碎了。张老师的手里,还捏着一个电话。
夏绵就保持着爬出帐篷的姿势不动了,手还停在帐篷的拉链上。
起初,夏绵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