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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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只有恐怖袭击一种可能了吗?
这样一问,车内有炸弹的可能性就更上升了一层!
吴瑄和吴瀚两兄弟,可能真的是想用这一车的孩子的性命,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安的想法显然和夏绵相差无几,她继续问:
“你们的目标是哪儿?”
吴瑄竖起一根手指,朝安摇了摇:
“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
安的回答依旧淡定:
“因为你的第一个问题是在骗我,我当然有权利换问下一个问题。”
吴瑄把烧到了尽头的烟丢掉,口气更加不善了:
“你的意思是,我撒谎?我需要对快死的人撒谎吗?”
安的眉眼轻轻朝上一扬,隐约还真有些风情万种的韵味:
“那就不知道了。你说你跟孤儿院没有恩怨,何必要把司司机扯进来,你们明明是在恨他吧?想要报复他?”
吴瑄啼笑皆非:
“恨他?报复他?他一个窝窝囊囊不思进取的家伙,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虾米,谁能看得起他?我们就为了碾死这么个小虾米,用得着动用枪和炸弹?要不是因为这次要去干大事,谁用得着这样的……”
话说到一半。吴瑄噎住了,像是在想着些什么,然后,他突然笑出了声:
“你这个女人脑子挺好使的嘛,想诈我?干得不错,你的确骗到我了,但是……”
说着,他猛地一记拳头挥过来,不偏不倚地捣在了安的肚子上。
安的身体痛得猛一蜷,弯着腰半天直不起身来。但她没叫出声来,只是闷闷地咬住了嘴唇,硬是忍住了没叫出声来。
吴瑄无视了夏绵仇恨的眼神。把拳头收了回来,冷笑道:
“抱歉了,我不会怜香惜玉,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巴。否则,我下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他坐回了原位。安还弯着腰,轻轻地喘息着,一听就知道她痛得不轻,好半晌她才能直起腰来。
夏绵伸过手去,捏了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心里也已是冷汗密布。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安发觉了夏绵的动作,也回握了夏绵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安真的没什么大事情。夏绵提起的心才放了下去。
两个人的确是在筹划一场大的阴谋!
可即使明确了这一点,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们的实力悬殊太大了,枪、刀和炸弹,他们一样也抗衡不了。
难道,现在只有坐以待毙?
吴瀚估计已经把司司机绑好了。走到了车厢前,从外面打开了紧闭的车门。刚准备进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问话声:
“这是你的车呀?”
听声音,像是个年轻人,夏绵抬起头朝外张望,发现,那人居然穿着一身警服!
不是保安服,是警服!
吴瑄显然也察觉了这一点,他刚刚放回袖口的枪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上,同时,左手也反手握住了刀柄,几乎是严阵以待,只要警察发现车内的异常,就立即对他动手!
显然,吴瀚也是这么想的,他僵硬地回过头去,脸上堆上讨好的笑容:
“是,是我的车。”
其实,如果忽略了吴瀚嘶哑的声音,他的外表还是蛮憨厚朴实的,夏绵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年轻警察的声音来判断,他并没有生疑:
“怎么这么早就来这儿停车啊?”
吴瀚回头看了一眼车内,车门敞开着,车内黑着灯,里面的景象都看不清,就连车里面离车门口不远的吴瑄的身影都模模糊糊的,不留意都看不清,更别说里面的孩子了。
猜想小警察可能看不到车里的状况,吴瀚的胆子就大了些,他掏掏衣兜,摸出来一盒烟,递给年轻警察,年轻警察也就笑眯眯地接了。
给他点上烟后,吴瀚大大方方地说:
“咳,哪儿是这么早出发啊,昨晚压根就没睡。看到没,孤儿院的车。昨儿下午拉了一帮孩子去野营,然后又被院里调度着跑来跑去,一下子忙到现在,困得不行了都,正打算随便找个地儿眯一会儿。这不,找到这儿来了。”
车里的夏绵和安都不敢喊,即使他们能看到那个年轻警察,可吴瑄的枪口已经对着他们了,如果他们真的喊起来,估计小警察和自己都活不了。
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轻警察和吴瀚相谈甚欢:
“我也是,刚出完一趟差,才回来,当警察不比你们司机轻松。我家其实离这儿挺远的,但家里附近没停车位,就停这儿来了。”
年轻警察倒完苦水,才想起来吴瀚到这儿来是想“眯一会儿”,就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吴瀚陪着笑脸,哈哈笑了两声,又递过去一支烟,年轻的警察才离开。
好不容易出现的求助机会,又失去了。
吴瀚眼见着年轻警察拐了个弯,消失在停车场里,才擦着汗上了车, 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上:
“哎哟天哪,真他妈吓死我了,我都不知道。万一这个愣头青非要上来坐坐,咱怎么办?”
吴瑄在察觉到威胁消失了之后,也把枪收了起来,但刀还在手上,他用袖子试了一下刀锋,漫不经心地说:
“上来的话,杀了不就好了。”
吴瀚也被吴瑄的果断狠毒镇住了,闭上了嘴。
悄悄地观察了一会儿吴瑄的脸色后,吴瀚还是开口问:
“咱们明天真撞啊。”
吴瑄把刀凌空挥舞了几下,淡淡道:
“为什么不?”
吴瀚也不顾及安和夏绵还在听。脱口而出:
“说实在的,我不怎么想和这群小鬼一起陪葬。”
吴瑄瞅了安和夏绵一眼,反问他:
“这么多人。还不够?你这辈子不就是想轰轰烈烈地干一件大事么?要不这么做,你告诉我,吴瀚,你的价值是什么?窝在不知名的学校里安安心心地当一辈子体育老师?”
这话说得很不中听,吴瀚的脸也黑了下来。反击了一句:
“吴瑄你不也是?当个兵被开除,只能在家里不务正业,现在不也是在替别人开货车打工挣钱?”
话刚脱口而出,吴瀚就后悔了,张着一张嘴,看向吴瑄。
吴瑄却一丁点儿也不生气。他静静地回看了一眼吴瀚,说:
“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世界看不到我们,我们就让世界看到我们。不管用什么方式。”
听着二人的对话,夏绵和安立时就明白了: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生活得很不如意,所以才想要策划这么一场劫持案,而且,他们应该是想制造一场惨烈无比的事件。借以博得世人的关注。
希望博得关注,是大部分人的通性。不过这个社会很现实,能给予的关注总是有限。所以,总是不乏有人在这方面走极端,用极端的方法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面前的吴瑄,看起来像是个冷静持重的人,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了冷静持重的心理疾病患者而已。
只不过,他们当真要拿这一车孩子的性命,去满足他们的欲望?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绵在看自己,吴瑄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绵,突然笑了一下,并问夏绵:
“你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吧?”
这人想要主动聊天?
虽然不明白吴瑄的目的,夏绵还是回答了:
“还好。我是我们班的班长。”
吴瑄的嘴向两边咧了咧:
“一看就是,长相好,很讨女生喜欢,学习看样子也不错,优等生的脸。我也读过书,一眼就能认出哪些人是优等生。”
他想说什么?
夏绵不说话,任凭他讲。
吴瑄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那你会记得你们班长得最普通,成绩最普通,经常会被大家忽视的某个学生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吗?”
夏绵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吴瑄一眼,没有回答,吴瑄也舒了一口气,语带嘲讽地说:
“不记得是不是?我就知道,像我们这类人,不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是没人能记住我们的。我猜你们也能想到,我们明天……哦不,天亮以后,要去做的事情有多大,这事儿发生之后,我敢说,明天下午,全国都能知道我们兄弟俩的名字。”
果然,单单是因为这个,他们就要14个孩子外加4个大人和他们一起陪葬。
夏绵的面色冷了下来。
吴瑄看到夏绵这个样子,嘴角的笑意愈发畅快,他抬起手来,用袖口里露出来的一截刀背拍了拍夏绵的脸:
“怎么样,是不是吓傻了?你这种优等生,怕是不相信世界上有我们哥俩这样的人存在吧?名字普通,人也普通,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对了,你这种人是不会体会到这样的感觉的。你……”
夏绵紧盯着吴瑄的脸,嘴角下垂,狭长的眼睛微微低下,眼镜片遮挡住了他的目光。
此刻的夏绵,满心就只有两个字:
疯子!!
第十四节 等待时机
吴瑄之前的表现,误让夏绵以为他是个冷静的人,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疯狂隐藏得比吴瀚更深了些,和有暴力倾向的吴瀚相比,他反倒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让熟悉夏绵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比如说夏绵的母亲,她肯定会惊讶的,她那万年不会发火的儿子,也愤怒了!
夏绵的愤怒,发作起来和常人不大一样。
他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打断了吴瑄:
“说完了?”
吴瑄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听到夏绵的语气不善,也收敛起了话头,看着夏绵的眼睛,似笑非笑:
“你想说什么?优等生?”
夏绵突然没头没脑地讲了一大串话:
“高阳,身高,18岁,中等身材,厚嘴唇,鼻子比一般人稍微小一些,去年期末考试班级成绩排名第35名;孙亚丽,身高,18岁,眼睛近视200度,耳朵比较大,去年期末考试班级成绩排名第30名;张爽……”
夏绵一口气说完了五个人名以及他们相关情况后,直视着吴瑄僵硬的脸,坦然道:
“这是我们班成绩排名中游的五名学生,平时里人缘一般,成绩一般,长相一般,很少参加集体活动所以存在感很低,但我记得他们,即使他们普通。但是至于你们,我不知道谁会去记得你们,只知道,明天过后,大家关于你们的记忆,全都会是肮脏的。”
夏绵的这番话,换来了吴瑄一记狠狠的左勾拳,打破了他的嘴唇。
夏绵被打时。身体动也不动,只是脸被打偏到了一边去。他淡定地抬起手来,把被打歪了的眼镜扶正,继续用平静异常的目光看着吴瑄。
吴瑄清楚,自己是没办法制服这个硬骨头的“优等生”了,索性也不在他身上多花功夫,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些熟睡的孩子,面上看不出一丝同情怜爱,满是嗜血的红光。
这时。安转过半个身子来,把手扶到夏绵的脸上,问他:
“疼不疼?”
夏绵的脸本来火辣辣的。被安冰凉的手一覆盖,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吴瑄看到二人的动作,只是冷冷地瞄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只要两个人不要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他是不会制止这一对“小情侣”做一些临终前的告别的。
安压低声音,说:
“干嘛要说那些话呢,给自己找不痛快。”
夏绵心里清楚,只不过刚才气急了,情绪没控制好,现在冷静下来。他也不免后怕起来:
万一自己的鲁莽举动惹恼了吴瑄,他一怒之下,拿孩子们来泄愤。怎么办?
安把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看到吴瑄还在盯着孩子们看后,她猛然扑到了夏绵的身上。
吴瑄又被安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不过只是看了两眼,看到安不断轻轻抖动的后背。他就没兴趣了,这个女生聪明得很。大概是猜到自己快要死了,才趴在男朋友身上哭一下,没什么可看的。
夏绵初被安扑在身上时,还吓了一跳,看到安微微颤抖的身体,还以为她是因为精神崩溃了想要大哭一场,可他等了许久,肩上都没有传来温热的眼泪渗透衣服的感觉,反倒是他的胸口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安好像是在用手指在他的胸口上写字!
他把手按在安的后背上,以遮挡安写字的动作,同时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安的手指在自己胸口的运动轨迹。
她写了八个字:
“勿急勿躁,静待时机。”
和她刚才用摩尔斯电码打出的“Wait”如出一辙,她的意思,还是要等。
等什么?等再碰巧地出现一个警察?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夏绵不能也不愿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巧合上。
他怕在安的后背上写字被吴瑄发现,只好用一只手揽住安的后背,假意安抚她,另一只手在安的腿上一笔一划地写:
“什么时机?”
安的演技的确好,在写字的时候,夏绵能感觉到安的后背一直在有节奏地抽搐着,她的确是一副哭得很伤心、却又隐忍着不敢哭得太大声的模样,别说是吴瑄,连夏绵自己都不敢确定安是不是真的在哭。
在安的腿上写下那句话后,安并没在第一时间回答夏绵的问题,而是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低低的悲泣:
“我怕……我们会死吗?”
夏绵要不是感觉不到安的眼泪,肯定会以为安在哭。
的确,哭了这么久,不说一句话,也挺奇怪的。
她这一哭,其实让这场戏看起来真实了不少。
夏绵也非常配合,轻抚着安的后背,安慰她:
“不哭啊,我在呢。”
安在喃喃低语的时候,手也没闲着,在夏绵的胸口上不停地写写画画。
夏绵不得不佩服她了,嘴里说着感性的话,手上写下的字却是理性无比:
“时机不一定要靠等,得自己争取。”
她有主意了?
夏绵在安的腿上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