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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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此时轻纱又已覆在面上。
她们来时人多繁杂,杨凌虽觉这两个少女体态动人,也未多加注意,这时才注意她们翠衣窄袖、紧身比甲、瘦长裤子,脸上又覆了一层轻纱,只露出一对明媚的蓝色眼眸。在又弯又长的柳眉下顾盼生姿,极是动人。
韩幼娘从杨凌手中接过锦盒,递到两个高个儿女孩手中,笑道:“两位妹妹漂亮的很,这两套首饰还盼能合你们地心意”。两个少女福身再拜,含笑接过了锦盒。
杨凌笑道:“嗯,那那定是二姐,柳柳却是三妹了,于兄,我说的可对么?”
杨凌未及弱冠,但他口口声声于兄,倒把自己当成了两个少女的叔叔,一个眼波似湖水般湛蓝的少女已掩口轻笑道:“杨夫人唤我妹妹,杨大人却唤爹爹于兄,父亲,你最擅算术,却不知这账该怎么算?”
于永瞪了她一眼,对杨凌道:“正是,这调皮的丫头就是那那了,冯…依贡…富尔斯泰伯格…那那,哈哈,大人听着威不威风?”
韩幼娘几人听了这么长的古怪名字,都不禁掩口而笑,于永也不自觉,仍自洋洋得意,向杨凌和诸位夫人拱手作别后,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坐上轿子打道回府。
柳彪和杨一清、伍汉超方才也是一脸醉意,一见杨凌回过神来,三人却攸地立直了身子,俊脸虽然红润,眼神却依然锐利精明。
杨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这几日风声仍紧,那些大盗敢聚焦数百人在京师重地公然作案,蔑视王法,眼中根本没有朝廷,会不会大胆再闯杨府,谁也不敢预料,柳彪就睡在前院,调度防务”。
柳彪含笑拱手道:“是,大人,卑职几个并未多饮,不会误了公事”说罢转身离去。
杨凌点头道:“嗯,一清去后院,那个暖窖是我十分在意的地方。昨日一战可以看出,若非依仗兵器之利,纵是我内厂精锐,也不是那些啸傲山林的绿林大盗对手,你要小心又小心。”
杨一清在眼皮子底下跟丢了红娘子,柳彪这里却几乎将两百名绿林中最凶悍强横地大盗一网打尽,心中早觉愧然,对于后院防务煞费苦心,听了嘱咐胸有成竹地道:“大人放心,除非那贼众不来,否则就是他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地天罗地网”。
伍汉超见杨一清走了,跃跃欲试地道:“大人,在下做些甚么?”
杨凌上下打量他几眼,对韩幼娘笑道:“幼娘,你看汉超身材可与我相仿?”
韩幼娘笑盈盈地道:“嗯,就是比相公要结实一些”。
杨凌笑道:“那就成了,把我的袍子准备一套出来,着人送到汉超房中,明日我要汉超陪我进城一趟。”
伍汉超上下打量一备,杨凌给他置办的衣服并不寒酸,要进城何必换穿杨凌的衣物,他一时不知杨凌用意,不免心中有些疑惑。
杨凌说完,不理他迷惑的表情,却对他呵呵笑道:“我还没有倦意呢,就去你房中坐坐吧。”
他走到伍汉超身边,与他并肩而行,轻笑说道:“昨夜你对我说的那个什么左手抱日月,右手甩乾坤,行路之时亦可练功的内功心法我还没弄明白,今早试了试差点儿弄岔了气儿,拜师的贴子明日一早我就让军驿直接送去武当给紫宵掌教,你既说掌教真人一定会收下我,那么请未来的大师兄,现在就多多指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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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正合朕意
杨凌来到宫门,轿夫和四名侍卫自去一旁避风处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休息,杨凌住的太远,平素都是骑马进城,如今两个匪首一个逃遁、一个不知是否还隐在京师,杨凌不敢大意,怕万一挨上一枝冷箭。
这顶大轿的豪华半卧式软座已拆了,设成前后两排,临着轿窗纱帘的前排坐着与他衣饰相同的伍汉超,杨凌坐在后边,从外边绝看不出任何疑处。
杨凌是宫里的常客,那值守侍卫虽三日一轮换,也都认得这位大人了,午门将军接了牙牌,虚应其事地瞟了一眼,就满脸堆笑地双手奉还杨凌。
杨凌顺手把牙牌揣回怀中,问道:“皇上还没下朝吧?”
午门将军笑道:“是的大人,下官就守在宫门,各位大人还未出宫呢”。
杨凌点了点头,未从金水桥过,径从侧方绕过太和殿。此时钟鼓齐鸣,百官退朝,杨凌站在一处楼阁廊柱下候着文武百官退出,皇帝的依仗向后殿行去,直至那黄罗伞盖看不见了,他才举步继续向中殿行去。
走到华盖殿前,只见两位大人怒冲冲地从殿门出来,堪堪与杨凌打了个照面,杨凌见是曾三元及第的大才子王鏊和詹事杨芳,不觉有些意外地停住,向他们拱手施礼。
刘瑾贬黜刘健、谢迁之后,杨芳怒而告病还乡,有些日子不在京里了,今日乍见他露面,虽然一向不返岗缘,杨凌仍以礼相待。
杨芳老而弥坚,虽知杨凌如今职位未变,但权力极大,几有左右朝政的影响,仍是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王鏊对杨凌观感大变,尤其上次百官雪夜跪宫,杨凌劝皇帝收回了奸党榜,又保举致仕的杨一清和在狱的王守仁领兵挂帅后,对他观感更佳,见杨凌施礼,忙停下脚步匆匆还了一礼道:“杨大人少礼,杨詹事和李大学士起了争执负气离去,王某去劝解一下”。
王鏊、杨芳素与李东阳交好。杨凌不知他们之间有何争执,忙含笑道:“王大人自便”,王鏊苦笑一声,提着袍裾急追杨芳去了,杨凌怔想了片刻,返身走入华盖殿。
小内侍见杨凌来了,正要高声唱礼,杨凌挥手制止,一掀厚羊毡的盖帘儿,走进右侧暖阁,只见李东阳坐在椅上,正执笔批阅着奏折。
瞧见杨凌进来,李东阳忙搁笔起身,向他笑道:“杨大人,今日怎地有暇来访?快快请坐。”
杨凌笑道:“不劳大人动手”,说着自去扯了把椅子在案头坐了,李东阳唤人奉上一杯热茶。坐下说道:“老官惊闻昨夜有大群盗匪明火执仗去你府上为祸,刑部地呈文语焉不详,大人那里可有详情了?”
杨凌道:“被俘的几个盗匪悍不畏死,厂卫的酷刑却非血肉之躯可以抵挡,不由得他们不招,据那些盗贼招供,他们的首领大盗杨虎确实有意谋反,不过这次夜袭我地府邸,似乎是临时起意,不过他们纠集这么多人手悄然抵达京城到底所为何来。那些盗匪也不知详情”。
李东阳蹙着眉头微微颔首道:“刑部公文我已仔细阅过,若说他们就为杨大人而来,情理上说不通,更没有必要化名杨福结纳大人,看来确实是临时起意,变更谋划,他们进京的原来目的到底是什么,倒让人费尽思量了”。
杨凌一笑道:“此时让刑部和霸州官府去缉察便是。愚民相信这些虚妄之言,自以为真命天子的滑稽戏数不胜数,如今朝廷行文通缉,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儿了。
河南渑池村不是有人以皇帝自居,一个村子半村人都是宰相、大臣,十岁的娃娃都封了站殿将军,称孤道寡的二十多年才被朝廷发现么?先帝闻讯只是大笑置之,那些愚民一个也未惩治”。
李东阳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捻须道:“杨大人似乎对这些有逆反之意的强盗颇有宽宥谅解之意?”
他摇头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杨虎比不得那些愚民,他既联络三山五岳的绿林大盗,蓄谋造反,甚至在天子脚下袭杀朝廷重臣,可见其凶悍,一旦起事,为祸甚烈啊”。
杨凌点头道:“大人说的是,不过盗患根本却在朝廷弊政,否则今日去了杨虎,明日又有张虎、李虎,终是杀之不尽。
先帝秉国十余载,励精图治,是千古少见地圣明贤君,奈何这些年天灾不断,常常这里水患汪洋,那里赤地千里,再有一些酷吏贪官不体恤民情,百姓缺衣少食,才不管朝廷是清明还是昏庸,被有心人一蛊惑,难免有人作乱。”
他举杯喝了口茶,继续道:“下官引进的南洋作物,可使大明粮食产量增长数倍,可济无数百姓,下官以为杨虎突然起意谋害本官,就是为了暖窖中培育的种苗而来,他起初或是被迫为盗,如今贼众日盛,贪欲大增,有心窥测国器,自然不择手段。”
李东阳呵呵笑道:“本官自听了你引荐的几种南洋作物,曾派人往南洋调查过一番,那作物确实产量甚大,我虽不知东北、西北是否适宜种植,不过江南大片土地一定是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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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喜动颜色,急忙道:“大人调查过了?下官并无诳言。干旱、寒冷之地也是适宜种植的,开春试种之后便知端倪,不过这只能让百姓填饱肚子,要想富民强国,解除海禁势在必行。
沿海百姓至少占大明百姓四分之一,那些地方三山六水一分田,土窄人稀,五谷不丰。边海之民皆以船为家、以海为田,海禁之下,百姓生计萧条,啸聚为盗者日众。
解禁通商。不仅仅富实百姓、充盈国库,而且可以加强与海外万国交流,夷有所长,吾有所短,取长补短,海纳百川,对于开拓大明人的眼界和见识,朝廷拓疆展土、强大军伍、威加四海都是必由之路。闭门造车尚且出不合辙,何况偌大的国家?”
李东阳点头道:“沿海情形,我也着人详细调查过。昔人谓:弊源如鼠,也须留一个,若还都塞了,处处俱穿破。解禁通商亦有其害,但治政本来就是要弃害取利,因噎废食殊为不智。”
他抬起眼睛微笑道:“本官其实已斟酌多日了,我愿意支持杨大人解除海禁、与番国通商的政略,不过依我之见,尚有两点有等商榷。一是朝廷百官不宜说服,二是若现在全面解禁、顾此失彼,海上倭寇之乱尚未……”。
杨凌兴奋地道:“这第一个不算难处,只要李大学士首允,其他地尽管交给下官去办。这第二桩,大人所虑甚是,下官以为可以先重开宁波、广州市舶司,增开天津市舶司。加上原有地泉州市舶司,共为四处。
天津通朝鲜、罗刹、宁波通日本、泉州通琉球、广州通占城、暹罗、西洋诸国。再由刑部、礼部、户部开设有司衙门管理中外通商间的律法、诉讼、税赋、议定交易的商品价格等事宜,大人以为可行么?”
李东阳唯一担心的就是杨凌乾纲独断、将通商事宜地大权独揽手中,听他这一说不禁惊讶莫名:杨凌苦心竭虑,费尽心思要解禁通商,自然竟然不沾一点好处、不占一丝权利?
李东阳犹疑片刻,问道:“杨大人首倡此举,解禁一旦可行,内厂不涉于内么?”
杨凌心中暗笑,这位李大人官样文章全不在乎。看来也是只捞干的,是个实在人。解禁通商一开,杨凌遍布全国的车马行就是控制银流地最大运输部门,要说日进斗金那是毫不夸张。
杨凌又掌控着税司监大权,介时不知多少人要打冷枪、放冷箭,眼红他的好处,就是眼在坚决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八虎,天长日久也难保没有异心。杨凌早已有心将这司税监舍出去。
杨凌笑道:“海上通商因与异国多有交往,可着刑部断结讼诉、锦衣卫侦缉不法商贩,司税监和户部税吏司合署分责,司税监收税、税吏司监税,亦或反之,令出一门又互相制约,可以避免诸衙门各自为政、巧立名目,免令百姓苦不堪言”。
李东阳欣然笑道:“看来杨大人深思熟虑,早已成竹胸了,甚好,你看何时向皇上进言为宜?”
杨凌盘算了一下,调查朝中有沿海士族、豪绅背景官员的探马还未送回完备的消息,北方战事吃紧,此时提出新政也不合时宜,便道:“我看还是待北方战事平静下来,朝廷才好全力以赴,办好这件大事,就定于……明年二月如何?”
李东阳含笑点头,杨凌心中舒畅,将茶杯往案上一放,这才注意到案上摊着一幅画,若是李东阳正在处理的公文,他倒不便察看,一幅画就没有甚么了,杨凌顺手将画转了过来,只见画上一个面容丑恶地老妪骑在一头水牛上,洋洋自行地横笛吹奏,老妪额头上题了一行小字:“此李西涯相业”。
西涯是李东阳的号,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如此极尽污辱?杨凌吃了一惊,不及细看下去,愕然问道:“这……这是何人如此无礼,竟敢书画污辱大人?”
李东阳淡淡一笑,说道:“杨芳和老夫开个玩笑罢了,无伤大雅,呵呵”。
杨凌想起杨芳刚才怒气冲冲离去的情形,若有所思地低头再看那画,画非新作,但画旁一首诗却墨迹未干,显然刚刚填上不久,那首绝句龙飞凤舞,写道:“杨妃身死马嵬坡,出塞昭君怨恨多。争似阿婆骑牛背,春风一曲太平歌。”
题款亦是西涯,想来是李东阳刚刚见画题诗。诗句颇具气度。对画中暗讽他尸位素餐、向佞臣俯首的意味毫不理会,反倒别出机杼,另有一番见地,杨凌展卷看罢。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李东阳作了一揖。
李东阳诧异地道:“杨大人这是何意?”
杨凌道:“大学士高风亮节,心胸气度,令杨凌感佩不已,这画是才子杨芳所绘,首辅李公题诗,杨某看罢感触良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呀,还请大学士将这画赐给下官。下官愿效大人,为大明、为百姓,何惧闲言碎语?”
李东阳目中异采一闪,上次杨凌登门拜访,开门见山直斥八虎之非,他就暗暗疑心杨凌地作为是与八虎虚与委蛇,借八虎之力一展胸中抱负,观他今日行为,听他话中之意。显然是同道中人,李东阳忧虑之处就在于八虎势大,皇上贪玩,偌大的帝国,自己独力难支,如果杨凌真是志同道合的人,那还有什么担心地?
李东阳欣然道:“区区一画而已,杨大人赏识。尽管拿去”。
杨凌将画卷起小心揣在怀中,坐下说道:“方才杨大人含怒而去,又留画暗讽,到底出于何事?”
李东阳无奈地道:“刘公公主持内廷以来,朝中一些大臣深为不满,纷纷告病不去衙门办公,以致许多衙门有其官位,无人主政,公案堆积如山。
再加上北方战事正紧,征役、充远、战事、怃恤、粮秣、调兵。涉及多个衙门,主事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