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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陛下总想碰瓷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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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他认定以后便没打算过要放手,但到如今知道她并没有抗拒自己,他整个人便被前所未有的狂喜卷埋。
  流安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陛下真不容易啊,终于苦尽甘来了!
  听见有人推开隔间的门走进来,涟歌紧张得一下坐起身,却是望舒,“姑娘,还继续涂吗?”
  盒子里的绯红蔻丹早就干了,她这样说只是怕涟歌尴尬,想缓解一下她的心情。
  涟歌冲着她笑,将脚丫子伸出被衾来给她看,“已经涂好啦!”
  她说这话时心中欢喜,丰盈鲜艳的唇色崇光泛泛,眼中水雾弥漫,似是盛满了太液池里的渺渺烟波。
  望舒先前一直守在殿外,自然也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见涟歌未有不开心,也替二位主子开心,拿出袜子将她的脚包住,扶着她下她去给她梳头。
  镜中的小姑娘眉眼仿似春风化作,唇瓣通红微肿,一看便知方才做过什么坏事——涟歌瞧见了一下羞的要命。
  完了完了,全被望舒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方才的事,进而想起她答应那人要好好想想的事。
  可……这里是他的寝殿,过一会他就回来了,到那时她怎么办?
  涟歌唤声望舒,道,“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今晚不能给陛下守夜了,咱们今晚上回偏殿去睡吧!”
  说着,便一下站起来,去屏风上拉了斗篷,披在身上便往外跑。
  傅彦行沐浴完回来,却见偌大的寝殿内空无一人,晓得她自己跑掉了,也不恼,慢条斯理穿好衣服,去偏殿逮人。
  涟歌心虚得不行,命望舒将殿门落了栓,自己跑到寝殿内去躲着,又不放心,让她去检查四周的窗户。
  她已经连续好几日没在偏殿睡了,偌大的殿内有些冷清,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床榻上,思绪却忍不住飞得老远。
  她要接受他吗?那可是皇帝呀。
  可是……她自己,分明,也是有点喜欢他的,涟歌忍不住伸出左手,用拇指在小指上掐出一段儿来,过了片刻,她抿抿唇,又将那段儿距离扩大一点——
  好吧她承认,她应该是很喜欢他才对。
  所以,真的要接受他吗?
  她倒在宽阔的床榻上,忍不住翻滚,几个来回之后却发现一张俊脸出现在视线里。
  那是傅彦行的脸,五官深刻,眉目俊挺,涟歌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忽地笑开来,“陛下,你真好看,全天下,没人比你更好看!”


第59章 接受
  傅彦行猛地心口一窒,紧接着; 一股巨大的愉悦满足之感; 瞬间冲击着他。
  他长臂一捞将小姑娘抱起来坐在榻边上; 自己半跪着矮下。身去和她平视; 一眼不错地盯着涟歌如星子般闪亮的双眸; 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接受我了对不对?”
  涟歌有点儿脸红,分明从他深邃的眼湖中品出两分紧张; 她乐起来,捂住嘴巴; “我不说!”
  傅彦行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用额头去顶她的额头,在小姑娘手背上啄了一口,低沉浑厚的嗓音开启,“你既然接受了我; 便要牢牢将我抓紧; 不可以在半路上放开手。”
  涟歌用另只手去推他的脸; 他稍退开些去; 涟歌还在乐,心里头的甜蜜却止也止不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挪开,扬起下巴哼了一声,小嘴撅起提条件; “那你得对我好。”
  “只对我好。”她又强调。
  她这副爱娇的鲜活模样,傅彦行怎么看怎么喜欢,郑重点头,“嗯,只对你好。”
  他说着,又低下头想去亲亲她,先前“身份未明”的时候尚且能忍,如今既然相互坦诚,便格外渴望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涟歌却下意识侧过脸去,让他的唇落在她脸颊上,她红着脸,说,“陛下,咱们不能这样。”
  傅彦行双手稳住她的脸将她转过来,用高挺的鼻梁去蹭她的鼻尖,问,“这样是哪样?”
  涟歌一双眼水汪汪地,小可怜似的望着他不说话,傅彦行在心底里叹口气,心软得一塌糊涂,终是舍不得将人逼狠了。
  他坐到她边上去,将人牢牢圈进怀中,低沉着嗓音呢喃,“那你让我抱抱。”
  他的力道不大,但涟歌拱了两下也没挣扎开,便也软下来,靠在他的胸膛里,听见里头砰砰砰地似在敲鼓。
  她没话找话,“陛下,你的心跳得好快。”
  傅彦行勾起唇,在她耳畔低语,“嗯。因为我抱着这全世界最好之物,恐尤在梦中,所以心跳得厉害。”
  涟歌下意识想反驳“我才不是物品呢”,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便翘着嘴巴不说话。
  一双小手悄悄地、不动声色地从身侧抬起,一点一点环住了他的腰。
  两人就这么安静抱了半晌,傅彦行亲了亲小姑娘的发顶,揽着她的肩膀分开些距离,与她对视,“跟我回去?”
  如今涟歌已经明白,先前傅彦行说让她给他做侍女的话,全然是诓骗她的,便不乐意,“陛下骗我的。”
  他一应所需都有流安照料的很好,根本不需要她伺候。
  傅彦行沉沉的眸色里闪着光彩,道,“就算是在宫里,往后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也不要叫我陛下。”
  涟歌心头绷着点微微的欢喜,点了头,他又问,“我怎么骗你了?”
  “田大伴就能将你照顾得很好,你根本不需要侍女!”她拍他的手,道。
  “没有错。”傅彦行弯着眼睛,语气松快,“我是不需要侍女,但我需要你。”
  涟歌便乖乖地跟着走了。
  与头几日不同,再躺在他寝殿内矮榻上的时候,涟歌很有些兴奋,觉得屋顶特别美,床榻特别软,被衾特别香,整个人裹在踏踏实实的欢喜里,还没缓过劲儿去。
  她一个晚上都没睡,第二天傅彦行起来的时候便也一股脑儿爬起来,要伺候他穿衣。
  傅彦行眼底下一片鸦青,但也精神抖擞,瞧见她那模样也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一夜没睡,便有些心疼,摸摸她的脑袋,“你睡。”
  涟歌摇摇头,有些执拗。
  她已经看过好几回流安是怎么给他穿衣的,便照着去做,有些细节不会的,傅彦行便细细地教她,两人磨磨蹭蹭,半个时辰过去了却连玉带都未系好。
  傅彦行看了眼殿内的更漏,露出抹苦笑,“让流安来吧。”
  涟歌撇撇嘴,待他穿戴整齐了,跑过去夸他,“行哥哥,你真好看,比昨天更好看。”
  傅彦行肃着个脸,但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出他的心情,伸手将人一揽,作势要去亲她,冠冕上的玉旒垂下来拍到她的额头,涟歌瞪大眼睛捂住嘴,却见傅彦行已经站直了身子朝外头走去!
  小姑娘后知后觉,她被调戏了!
  可她一点儿也不生气。
  宣宁侯乃是掌过西南十万大军的猛将,十五年前曾率兵平定蜀中土司之乱。虽过世多年,但侯府里尚有南阳太长公主当家,在金陵权贵中地位不减。如今侯府嫡女的认祖归宗宴,自然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涟歌和萧涟漪一道,一左一右扶着萧老夫人,踩着铺陈在地的红绸进了宣宁侯府。
  南阳太长公主正和季如霜在屋内说悄悄话,听见下人来报,眸色闪过异色,对季如霜道,“霜儿,祖母先去接待客人。”
  嬷嬷在给季如霜束发,她便甜甜笑道,“您去吧,孙女儿待会儿就来。”
  能从三品侍郎府上的嫡女,一跃而成太长公主的孙女儿,季如霜如今很是满足,她心里清楚,自己俨然已经从京城贵女社交圈的边缘踏入了权贵的中心。
  “姑娘,用这套头面您看怎么样?”嬷嬷打开一个檀木匣子,上头摆放着三套华美精致的首饰,都是太长公主置办的,她指着其中一套问道。
  抚了抚上头的明珠,季如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她如今可不就是宣宁侯府的掌上明珠吗。
  “就这个。”
  南阳太长公主是个强势的人,三十多面前还未出阁时,瞧上了当时的宣宁侯,便执意下嫁,生了儿子后,又牢牢将儿子拢在羽翼之下。后来夫死子亡,她才内敛许多。
  如今找回儿子遗孤,便又恢复到原先的明快瑰丽,身着紫色蜀锦绣牡丹夹袄,外披蜜色兔毛领斗篷,掀帘而入时带起一阵冷风。
  萧老夫人不咸不淡行过一礼,语气淡淡道,“太长公主这是怎地了,竟纡尊降贵给我下帖子?”
  太长公主冷笑一声,“那你又是为何要来?”
  “听闻太长公主找回孙女儿,臣妇替公主高兴,特意来恭贺一番。”室内只有她二人,便也不用装腔作势,萧老夫人开门见山,“你找的那个孩子,若真是当初那个孩子,你万没有独占她的道理。”
  太长公主闻言神色一凛,“本宫听不懂你的意思。”
  她其实不确定季如霜到底是不是宋淮远的遗孤,便想借机试探一下萧府的反应。毕竟以他们对萧蔓的疼爱,若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万没有让她流落在外的可能。
  如此,萧涟歌是她孙女的可能性,要比季如霜要大得多。
  可如今,她不仅来了,还堂而皇之将萧涟歌一起带了过来,却是叫南阳太长公主糊涂了。
  萧老夫人与她对视,冷淡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公主何必装傻。那孩子是我蔓儿的女儿吧?”
  她一脸肃容,令南阳捉摸不透,嘲讽一笑,“当初萧蔓不是母子俱亡?那孩子的尸首还埋在我宋氏宗祠里,你不是知道吗?”
  她盯着萧老夫人的眼睛,只在里面看见哀恸和愤怒,便笑了,“这个孙女,是我儿子和旁人生的,可与你们萧家没有任何关系。”
  萧老夫人站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涟歌和萧涟漪在耳室里,听不见她们的谈话,但见祖母一脸怒容地进来,心里知道她是和太长公主起了争执,很是关切,问道,“祖母,您怎么了?”
  萧老夫人望着涟歌,心里熨帖不少,转怒为喜,“没事。媛媛,眠眠,咱们走吧。”
  刚出月门,却见太长公主携着季如霜的手立在廊下,俱都在看涟歌。
  太长公主望着涟歌那张和萧蔓酷似的脸,如今半年过去,她的五官愈发明朗,远远看去,让她心中疑惑如水弥漫。
  季如霜的心境却要复杂得多。她如今已经明白二人有些相似的原因,可哪怕现在自己成了宣宁侯的姑娘,也还是难以忍受有这样一个人,如皎皎明月洒明珠,把自己衬得像颗鱼目。
  更何况,萧涟歌,也曾是祖母和太皇太后怀疑过的宣宁侯府血脉人选之一,她的存在,似在提醒她,她季如霜可能真的是个赝品。
  季如霜藏在袖内的手无意识的掐紧,脸上却笑意盈盈,“二位萧姑娘,随我去后院和众家姑娘们聚聚如何?”
  萧老夫人和太长公主有龃龉,却不会当着孙女儿的面甩脸子,便道,“去吧,祖母也去和老姐妹们聚聚。”
  她多年不出门交际了,便也朝太长公主颔首致意,径自去了贵夫人们闲话的正厅。
  太长公主寒着一张脸,听下人来报,璟阳宫钟大监奉太皇太后的旨意来送贺礼,心中更是不快。回房取出一个盒子,连接待的心思也无,命心腹嬷嬷给钟易送去,“让他告诉太皇太后,东西我给她了,能起多大作用,全凭他们本事了。”
  宣宁侯府姑娘的归宗礼,自然隆重,上到萧姓宗室,下到普通朝臣,都派了人来观礼。今日季如霜是绝对的主角,但她不在姑娘堆里的时候,便有人开始讨论起了何窈。
  上个月刚晋封的莱阳郡主。
  本就是家世显赫,才貌昭昭的国公府嫡长女,如今做了郡主,更惹人眼红。令人疑惑的是,何窈今日没来,国公夫人也没来,国公府里来的是何府二房的夫人刘氏和嫡女何窕。
  与何窕一起的,是她的闺蜜杜薇,她常去国公府找何窕,自然熟悉何窈,但哪怕她近日去国公府,也未再见过何窈,便也问,“阿窕,你长姐近来是病了吗?”
  何窕不语。何窈被明惠大师批言不可嫁人的事,她是知道的,但事关长姐清誉,万没有她多嘴的道理,便笑道,“长姐和大伯母在府中清算府里进项,太忙了,没空出来。”
  年关将近,各府里都在算府里收益,确实忙,杜薇便没在多问。
  魏漓却笑道,“如今宣宁侯府出了个姑娘,倒有些人要难过咯。”
  她一颗心皆扑到傅彦彻身上,乐得高兴看这些人为了进后宫去争。之前有个何窈高高在上,如今太长公主新找回孙女儿,指不定也要为她谋划一番,还有那徐家的女儿,王家的女儿……
  越混乱才好呢。
  今天是季如霜的好日子,徐灿向来和她不对盘,听说她身份水涨船高,又怎会来。
  其他对入宫有想法的,俱都听明白了她的话,但晓得遮掩,竟一时无人接话。
  季如霜和萧家姐妹过来时,便见众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她身为侯府女主人,便笑着招呼众人,“各位要去我院子里玩吗?”
  正主一来,话题自然围着她去了。魏漓一双眼在她和涟歌身上转来转去,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她有心想讨好魏太妃,便想着什么时候进宫去把今日见闻说给她听。
  用过午膳,萧老夫人再不肯留在宣宁侯府,便带着姐妹俩回去了。
  涟歌回到溪棠院,躺在许久未待的地方,有些兴奋。
  这几日傅彦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邃,令她觉得有点受不了,想着距离产生美,要在宫外头住一晚才好。
  到酉时,望舒见她没有要回宫的心思,便提醒道,“姑娘,酉时了,陛下吩咐过,戌时之前必须要回宫的。”
  涟歌趴在软塌上,将头埋在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才不回去。那里又不是我的家。”
  望舒颇有些不解。
  自姑娘和陛下互通心意以后,这几日过得是蜜里调油,怎地一出宫便不想回去了?
  但她也没多问,用云卫特有的传信之法往宫里头递了消息。
  到了临睡时,涟歌却有些心不在焉。
  和傅彦行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在睡前和他说两句话的日子。今天却没有,心里就有点儿失落。
  小姑娘披着一头乌黑如缎的墨发,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单上画着圈圈。
  不知陛下现在在做什么?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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