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孤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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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叶婉柔对烟花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看着天空中不断散开的火光,她甚至有想抱住头大叫的冲动。
这时,一双手臂自她的身后突然伸出来,还不待她反抗,就已经环住了她的腰身。
展云风的声音阴森森的响在她的耳畔:“你在怕什么?”
叶婉柔借着酒劲,毫不客气:“怕你!”
“怕本王什么?”
展云风将自己的脸,贴上叶婉柔粉嫩的脸颊。
叶婉柔歪着头躲:“做过那么多亏心事,你难道不怕半夜有鬼敲门吗?”
叶婉柔感觉到展云风在笑,笑得胸膛都在微微颤动。
只听那恶魔大言不惭地笑道:“本王没做过亏心事。”
叶婉柔不屑与他争辩,只觉得这高处的夜风,真是冷,冷得牙齿都要打颤了。
“我好冷。”叶婉柔硬声道:“我要下去。”
展云风把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回道:“说些让本王高兴的话,本王酌情而定,说得不好听,就把你留在这里。”
叶婉柔气道:“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展云风又被逗笑了:“今日又不是本王的寿辰,说这些给本王何意?不好听。”
叶婉柔咬牙,磨着牙又道:“祝王爷事事顺心,日日如意,平安健康活到九十九。”
展云风握住她的双手,和她十指交握,忍笑道:“本王想听更好听的。”
叶婉柔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音:“祝王爷金玉满堂,六畜兴旺,独占鳌头,百福具臻,福寿康宁。”
展云风还未再开口,叶婉柔已经以一种,你敢再说不好,我绝不再理你的眼神,看着他。
展云风便兴致盎然地与她对视,当叶婉柔从那目光中发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叶婉柔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登徒子非礼。
因为是侧身窝在展云风的怀里,为了抵抗,她把自己的身子往下缩。可是,她的那副小身子,实在是力量有限。
展云风轻松将她提起来,抱进怀里,又吻了吻。
叶婉柔恨极,终于骂道:“你卑鄙无……”一张口,瞬间被人得了空子。
挣扎无济于事,只能……呜呜的哭出声。
见她流泪,展云风马上停止了自己的恶行,说道:“这里风大,不要哭。”
他抬手为小姑娘擦泪。然后迅速抱住人,从藏书阁上飞了下来。
天上的烟花仍在逐一绽放。
叶婉柔之前喝的酒,这会儿终于上了头。
绚丽的色彩中,仿佛看到了儿时,与父母一起的美好画面,听父亲读兵书,与父亲在沙盘上比赛排兵布阵,输了就如此时这样的哭鼻子。那时,父亲也是笑着为他擦泪。母亲同样是笑看着她。
父母的笑,真好看。
当展云风进到马车里时,怀里的人已经睡了。
眼角还带着泪,他轻轻的,将那滴泪珠擦掉。
看着安安静静窝在怀中的小姑娘,展云风突然有种茫然又懊恼的感觉。
从何时起,那个不为外物所动,沉着冷静的厉王,竟然变成现在这样了?居然会一次又一次的弄哭一个小姑娘?
或许,就该任由她和那个楚业扬一起私奔算了。
几日后,华阳侯府。
华阳侯楚卫忠将儿子楚业扬叫入书房,同时命管家将家法取了来,吓得楚夫人和楚老夫人也一起赶到了书房门口。
华阳侯看着一脸决然,不知所谓的儿子,压住火气道:“你未经为父允许,私自跑去向皇上那里请职的事,为父就不跟你计较了。为父现在要跟你说的是,贺兰洪德将军日前约为父喝茶,其中提到有意招你为婿。”
楚业扬听得一惊,完全不知贺兰将军还有个女儿。
华阳侯继续说道:“你既然做了贺兰将军的监军,那做了他的女婿也好有个照应,我们决定在梁都为你们举办订婚宴,婚礼在梁都举行怕是来不及了,你随贺兰将军到了邢州再举行婚礼也是一样的。”
楚业扬看着父亲,平静了下心绪,道:“父亲难道不明白,皇上命孩儿做邢州监军的用意何在吗?怎能让孩儿给贺兰将军做女婿呢?”
华阳侯气道:“这二者之间又不矛盾!难道你还能置为父在梁都的生死于不顾,在边关同你岳父一起造反不成?”
“父亲!”楚业扬梗着脖子,道:“父亲难道不知孩儿已经订过婚,是有未婚妻的人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孩儿另娶他人?”
“反了你了!”华阳侯的火气终于爆发。挥手摔了桌案上的茶壶,随着嘭的一声炸响,只听华阳侯吼道:“自古哪个婚姻不是父母之命,何来逼迫一说?为父哪件事不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和那个卑劣女子在布坊里做的好事!如此与男子私相授受,不知廉耻的女人,休要妄想能嫁入我们华阳侯府!”
楚业扬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血红之色,倔强地争辩道:“我与婉柔的婚约,是双方父母当年亲口所定,此等父母之命,怎能叫私相授受?”
“婉柔是我的未婚妻,与我的所作所为,发乎情,止乎礼,绝非不知廉耻之人。”
“如今,因为她家破人亡,父母不在,府门没落,就不认帐。这分明是背信弃义,见利忘义。”
“你……”华阳侯怒气攻心,一口血涌出来,当即气昏过去。
第22章 情之错付
楚业扬见此情景,立时吓呆。
门口偷听的楚夫人和楚老夫人当即哭叫着冲进书房。
紧接着,书房里乱做一团。
“老爷您怎么了?”
“儿子你快醒醒啊!”
“快找大夫啊!”
“快来人啊!”
吵闹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的事情是华阳侯在卧房内被大夫医治,楚业扬在祠堂里罚跪。
楚业扬跪在众先人的牌位前,心内后悔不已。
将父亲气到吐血,此乃大不孝。
他当时也是因为憋屈了太久,一时间冲动,才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是千错万错的,自己是楚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肩负着支撑以及光耀华阳侯府的重任。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可让楚业扬想不通的是,那个远在邢州多年的贺兰将军,怎么就突然看中自己,主动提出要招自己为婿呢?
要问贺兰洪德老将军当时的想法,那还真是一百个不愿意。
话说那日,太后寿宴后。贺兰殊找到父亲,说道:“女儿替父亲找到了良人为婿。”
贺兰洪德拿着兵书的手,动都没动一下。斜瞟了一眼自家与男儿气度不相上下的女儿,根本不信地玩笑道:“哪家公子那么不走运?”
贺兰殊一点不意外父亲的态度,正色道:“父亲,女儿是认真的。女儿这次不但是真想嫁,而且还是要嫁一个父亲喜欢的类型。”
贺兰殊思索着用词:“就是那种……斯文有礼,文质彬彬。”
一旁正在和父亲一起喝茶看兵书的贺兰威突然哈哈笑着接话:“那还不得早晚被姐打死啊?哈哈……”
贺兰殊一把夺过贺兰威手中的书,朝着他的头就是大力一拍,斥责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姐的吗?你当我在说笑不成?”
贺兰威跳下椅子,摆出架势,说道:“昨日被你偷袭失手,今日再来过,别总以为我真打不过你。”
贺兰殊做势真的就打算上去与弟弟来场近身格斗,不摔对方几个过肩摔不痛快的架势。
贺兰洪德放下手中的书,制止道:“都老实给我站好,一个两个都老大不小的,能不能都给我稳重点,今后……”
两姐弟齐声道:“今后不准再像小时候一样野。”
贺兰洪德气得将桌案上的书甩过去。贺兰殊动作敏捷的当空一把抓住,随后在父亲的怒视下将书在自己头上轻拍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拍落在贺兰威的头上。
贺兰洪德看了这一幕,突然叹气,道:“都是你们的娘死得太早,为父把你们从小养在军营了,养成了这般顽劣的性子。威儿是男子就算了。”
贺兰威听到此处转头冲贺兰殊做鬼脸,贺兰殊在背后狠掐他,掐得贺兰威的鬼脸更加生动。贺兰威从牙缝里挤出音:“女人才掐人。”
贺兰洪德的话语仍在继续:“姝儿你一个姑娘家,如此样子成何体统?听为父的话,去结交些大家闺秀的朋友,不要总跟你弟瞎胡闹,嫁个好男人才是你眼下该做的事。你都二十有一了,你要是再不嫁人,你娘忌日……”
贺兰殊赶紧恭敬接话:“父亲,女儿真的看中了一个翩翩公子。”
贺兰洪德问道:“是什么人?说来听听。”
贺兰殊答道:“父亲知道此人的,他是华阳侯府的世子楚业扬。”
贺兰洪德闻言,一对威武的浓眉当即皱起。
楚业扬?就是皇上刚刚派任来的那个邢州监军,先不说这个楚业扬的为人如何,那华阳侯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当年若不是他克扣拖延发往潭州军的粮草,潭州何以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不行!”贺兰洪德语气坚决地回道,“华阳侯府不是什么好人家,嫁谁也不能嫁到那府去。”
贺兰殊有些意外,想了想,说道:“那父亲今后就不要再催促女儿嫁人了,父亲以往给女儿选的女儿看不上,如今女儿看中的父亲也看不上,不如女儿今后只一心随父守边出征,断了嫁人的念头。”
贺兰洪德怒:“你敢威胁为父?”
贺兰殊垂首:“女儿不敢,只是女儿并非多情之人,如今能看中楚世子已是不易,这种事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贺兰洪德思索片刻,问道:“你看中了他什么?”
贺兰殊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楚业扬在亭廊中,被一群学子,如众星拱月般的包围着,称赞着的画面。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一个弱书生,居然可以这么有魅力。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不亚于征战沙场的将军。
原来,男人还可以有另一种样子。
贺兰殊答道:“情感这种事,三言两语难以解释。总之,女儿是真的喜欢上了楚业扬。”
贺兰洪德又问:“那你可知他的心意?若是他已经婚配或是已有心上人,那岂不是……”
贺兰殊立刻摇头:“不会的,他也是喜欢女儿的。”
贺兰殊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所想到的是那日楚业扬站在亭廊中,看着她含情微笑的样子。
贺兰洪德犹豫片刻,说道:“此事先不急于一时,待为父打听一下那楚世子的为人后再做决定。他若是品行尚可,那为父不介意去见见楚卫忠那个老匹夫,反正楚业扬也是要去邢州任职,你也不用去华阳侯府当小媳妇。”
楚业扬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
当他被叫到华阳侯的病床前时,就只能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请求父亲原谅了。
华阳侯面色苍白,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此时颇有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心境。他有气无力地对儿子说:“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叶婉柔,就娶回来做个侧夫人吧。”
楚业扬感动得立刻跪地叩首。
随后,楚业扬写了份请柬,差人送去了厉王府。
当叶婉柔从展云风的手中接过那份请柬时,震惊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那么看着本王做什么?”展云风表情淡淡的坐到座椅上。
叶婉柔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准我出去,见楚世子吗?”
展云风看向她,表情冷冷的,反问道:“本王若是不准,你是不是就不去见了?”
叶婉柔捏着请柬,不知为何,此时竟心虚的不得了。
展云风端起桌案上的一杯茶,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在本王府中并非是坐牢,出入府门,或是去见什么人,都有你的自由。”
叶婉柔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原来,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真的不是那样吗?
那之前一次又一次的亲吻,算是什么?
是自己做梦吗?
她突然觉得很困惑。
展云风坐在那里喝茶,一副对她爱理不理的态度。
叶婉柔看着,慢慢体味到了,厉王今日对她的不同,知道之前的种种并非自己的错觉。
如此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也好,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吻住她不放。
之前的那些画面,叶婉柔都不敢回想。
“我……”叶婉柔小声说道:“我和楚世子的事,王爷早就知道,是吗?”
展云风起身走到软榻前,坐下摆弄棋盘。
“你和他的事,本王不感兴趣。”
叶婉柔跟到他身旁,说道:“待到他日,我出嫁,会当王爷您,是我娘家的亲人。”
展云风突然侧身一把抓过她,不由分说的扯开她的衣领。
叶婉柔吓了一跳,最怕厉王总这样冷不防的偷袭。
挣扎着去推他,发现他看着自己的肩膀不动了。
叶婉柔自己也看过去,见自己肩头正清晰的,留着两排粉色的牙印。不知为何,这伤处早就不疼了,可这印迹,却久久不消。
叶婉柔看向展云风,气道:“知道你的龌龊心思,到时我就说……是狗咬的。”
展云风面无表情的放开她,回道:“你可以先让狗咬一咬,比较一下区别。”
叶婉柔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看到那只小猴子,正在房檐上荡来荡去,看着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展云风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随即就怒了。
楚业扬约见的地方,在梁都最大的茶楼——茗仙楼。
叶婉柔到时,小伙计直接将她带到了二楼已经订好的雅间。
这回四个丫鬟,都没有跟进去,而是全留在了二楼的大堂。
叶婉柔轻声走进去,楚业扬已经坐在里面等了。见到她进来,便站了起来。
叶婉柔看着他,心中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悸动。
尽管雅间里并无旁人,二人却还是都红了脸。
这种正大光明的相见,竟比偷偷在布坊里见面,还要让人心慌意乱。
“婉柔妹妹……”楚业扬礼貌道,“我点了甜菊茶给你,不知你是否喜欢?”
不喜欢也会变喜欢,叶婉柔含着笑点头。
两人在窗前的桌旁坐下,之后,便是尴尬的沉默。
比之从前的时间紧迫,眼下不用抢时间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