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在上-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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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瞳拍拍他的肩膀,点头道:“嗯,处理完了。”
“十二秋使去处理什么事了?”南玉华眼中闪过一抹好奇,此时笑盈盈地问道。
花青瞳看了他一眼,也不隐瞒,“我去看了看大哥哥的父皇,他快死了,我担心大哥哥心里会难过。”
“这么说来,毓庆帝是真的不行了,可是,他一个天珠强者,怎么会说病危就病危呢?”乌神祝不解地道。
花青瞳看了乌神祝一眼,她当然不会真的以为毓庆帝是因为女人太多劳累所致,低头闷闷道:“我没给他探脉,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如此。”
“为什么?”乌神祝惊讶地看着她,“他不是你大哥哥的父皇吗?你不想治好他吗?”
“我回头还是问问大哥哥,再决定要不要给他治吧,我想救活一个人,还是有把握的。”毓庆帝那么花心,治好了他,岂不是要继续找那么多女人给大哥哥和他的母后找不痛快。
花青瞳对毓庆帝很是看不上眼,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很疼大哥哥的好父皇,可是现在看来,情况有点复杂。
另一边,塗兮羽带着西门无瑕径直去了皇后处,缪日媛刚沐浴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她披了一件厚实的白袍在身上,看到二人,那双漂亮的黑眸不禁在西门无瑕身上转了一圈,唇角掀起丝丝笑意。
西门无瑕的脸一下涨的通红,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之前在你父皇那儿,我就注意到这姑娘了,原来还真不是我的错觉。”缪日媛笑着坐在了主位之上,西门无瑕红着脸,塗兮羽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娘,你吓到无瑕了。”
“哦,是叫无瑕吗?过来我身边坐,别紧张,我是个很开明的人,只要是兮羽看上的人,我是没有什么反对想法的。”缪日媛笑容温柔地朝西门无瑕招了招手。
西门无瑕神色微缓,看来,羽美人的母后不难相处,她红着脸走上前,缪日缓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不想,二人这接触,缪日媛的眼中便不禁滑过一丝错愕。
“无瑕是拓拔氏人?”缪日媛诧异地看着西门无瑕。
西门无瑕连忙摇头,“不是,皇后娘娘,我姓西门,叫西门无瑕,我家在东大陆……”
“无瑕不知母亲是谁,也许她的母亲就是拓拔氏人。”塗兮羽说道,走到另一边坐了下去,“母后,父皇到底是怎么了?”塗兮羽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缪日媛当即冷笑一声,语气幸灾乐祸,“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是兰妃?”塗兮羽黑了脸。
“不是她还有谁,其他女人,顶多就是争个风吃个醋,这个兰妃,图谋甚大,从前还好,尤其是最近,那个女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再大也大不过那个位子,她想让塗兮阙登上皇位。”塗兮羽淡淡道。
“哼,只要有我在,就轮不到她和她儿子。”缪日媛轻轻地笑了笑说。随即又皱眉,“你父皇的身体,这次好像是真的出问题了,羽儿,你去看看他吧,这段日子,要不是我一直守着他,指不定他连骨头都不剩了。”
塗兮羽黑着脸,起身朝外走,“母后,无瑕就交给你照顾了,你们好好处处感情,可千万别打架啊。”
他叮嘱了一句,便干脆利落地走了,留下了哭笑不得的缪日媛和满脸通红的西门无瑕,西门无瑕眼中闪过一道凶光,这个羽美人,真是胆子肥了,居然就这样把她扔给他母后,看她今晚怎么收拾他。
缪日媛有趣地看着她暗自发狠的神情,心道,估计他儿子这是遇到克星了。
塗兮羽并没有一个人去看毓庆帝,而是叫上了花青瞳,“瞳瞳身怀大帝药之传承,应当能对父皇的身体情况有所了解。”
花青瞳见塗兮羽如此关心他父皇,便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去了,如果大哥哥想要治好他父皇,她会不遗余力。
二人转眼就到了毓庆帝的寝殿,听到脚步声,毓庆帝顿时睁开了眼,虚弱地道:“咳,羽儿,你来了……”他的语气似乎比之前更虚弱了,看见塗兮羽身边的花青瞳,他的目光不禁顿了顿,花青瞳见他看来,不禁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你可别乱说。
毓庆帝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花青瞳身上移开,看向塗兮羽,“羽儿,父皇快要死了……”他朝塗兮羽伸出枯瘦如柴的手,声音虚弱无比。
花青瞳看着觉得有些悲伤,大哥哥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吧?她回头,担忧地看向塗兮羽,却见塗兮羽黑着一张脸,冷冷地道:“父皇,别装了,快起来,我宁愿相信这天下人都死光了,你也能比谁都活的滋润。”
嗯?花青瞳一愣。
床上虚弱的人僵了僵,在塗兮羽的黑脸下,缓缓坐了起来,然后扭了扭腰,抽了抽手脚,身上的骨头‘咯吱咯吱’地响了半晌,接着,那皮包骨的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充盈,丰满。
转眼,一个腐朽如柴的将死之人,就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中年美男子。
花青瞳双眼瞪圆,一眨不眨地看着毓庆帝,整个人都懵了。
塗兮羽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地看着他,“你想博得母后的同情?”
毓庆帝叹了口气,“你母后是真的怨我,我都快死了,她竟也不肯原谅我。”
“那是你自找的。”塗兮羽毫不同情他。
“也不单单是为了博取你母后的原谅,而是,父皇真的中了一种毒,收缩了所有的血气和精元,可以缓解毒性的蔓延,父皇也是无奈之举,羽儿啊,你一定要给父皇在你母后面前说说好话。”毓庆帝表情有些可怜。
塗兮羽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真的中了毒?”
“真的。不信你让你身边的小姑娘给我查看。”毓庆帝一脸的无辜神色看向塗兮羽。
塗兮羽当即看向花青瞳,花青瞳面瘫着脸,浑身僵硬地走到毓庆帝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探脉,毓庆帝看着她那面瘫的小脸,眼神之中不禁闪过一丝揶揄的笑意,这个十二秋使很好玩,之前偷偷跑来教训他,估计是以为他对羽儿不好吧?
花青瞳刚一探入毓庆帝的身体,面瘫的小脸不禁就凝重起来,的确是中毒了,而且还是一种很恐怖的慢性毒。
“大哥哥,你父皇真的中毒了,这种毒……”突然,花青瞳脸色一变,“三眼族!”
什么?毓庆帝和塗兮羽都惊讶地看向她。
“这种毒叫母毒。我不知道这种毒为什么叫母毒,我只知道,这种毒是三眼族专有的毒。用量多了,这种毒会瞬间要了人的命,而且还会把人变成干尸,若是用量少了,就是慢性毒药,会渐渐吞噬人的血肉精元。若是不解毒,总有一天,会真的变成之前那种皮包骨的样子,然后再慢慢死去。”
花青瞳眼神凝重时看向毓庆帝,大哥哥的父皇,竟是着了三眼族的道。
“真的,会变成那种皮包骨的样子?”毓庆帝的侧重点明显和她不在一条线上,此刻他一幅大受打击的模样,“我不能真的变成那种鬼样子啊,我要是不英俊了,皇后迟早得厌弃我。羽儿啊,你要是不想父皇被抛弃,就快点想想办法啊。”
花青瞳面瘫着脸看着毓庆帝真的慌了神,心中有点幸灾乐祸,皇后娘娘那么好看,不要他也好。
塗兮羽无奈地看了他父皇一眼,然后看向了花青瞳,花青瞳面瘫着脸问,“大哥哥,你父皇那么多女人和孩子,他那么花心,你真的要救他吗?”
塗兮羽摸摸她的头,无奈道:“那也得救啊。”
“大哥哥放心,我一定救好他,而且,我还会让他再也没有办法花心。”花青瞳想到一种可以让男人彻底老实的药物。
毓庆帝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寒颤,塗兮羽笑容僵了僵,可是看着花青瞳很是认真的眼神,竟是点了点头,“嗯,那就辛苦十二了。”父皇也的确须要一些教训。
“不辛苦。”花青瞳严肃地说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毓庆帝面前,“毓庆帝,你还是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吧,你那个样子我不知你是如何做到,但那样做的确可以保护你不被毒性伤害。”
毓庆帝有些不安地看着她,她有什么办法让自己不花心?为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心中忐忑地想着,毓庆帝又变成了那幅皮包骨的样子。
“这世上能解母毒的,也就只有父皇的药之传承了,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能救他。”那个戴着斗笠的男子站在花青瞳身边,看着她说道。
但是,花青瞳听不见他的声音,在场三人也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让我看看你的药术,及不及得上父皇当年的风采。”他负手而立,目光微微闪动着期待的光芒。
☆、217 炼成尸卫
能解三眼族母毒的,只有银鳞根,银鳞根是一种药材,这种药材很稀罕,生长在极寒之地的万丈高峰夹缝中,极难采摘。
而正巧了,这种银鳞根,大帝留给她的小宝库中,就有十株。
花青瞳一挥白嫩嫩的小手,一只黑色扁平长条状的盒子便出现在手中,打开盒子,将里面的药材拿了出来。
它的形状宛如小树,上面长满了枝丫,通体银色,表皮生长着宛如鱼鳞一样的纹路,通体更是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鱼腥味。
“银鳞根。”那戴着斗笠的男子,看着花青瞳手中的药材眼神一闪,然后缓缓念出了它的名字。他的目光盯着花青瞳手中的银鳞根,思绪却已飘远,仿佛是在想久远的万年以前,他的父皇,是如何使用银鳞根炼药的。
终于,当花青瞳准备为毓庆帝解毒之时,他回过了神,目光灼灼地看着花青瞳,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花青瞳小手一挥,一个井口大小的磨盘便‘轰’地一声出现,重重砸落在毓庆帝寝殿的正中央。
斗笠男子一愣,亘古无波的双眼里出现了一些波动,不解地看向花青瞳,喃喃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瞳瞳,这磨盘是?”塗兮羽也十分惊讶地问。
毓庆帝同样双眼闪动着饶有兴趣的光芒,静待花青瞳接下来的动作。
花青瞳面瘫着小脸看着塗兮羽,说:“大帝说我是女孩子,力气小,有的药材坚硬无比,想要磨成粉,只能用磨盘来磨,这银鳞根就是坚硬无比的药材,我不能一下就把它搓成粉,只好拿出大帝给我准备的这个磨盘磨了。”
额!
塗兮羽总觉得有些奇怪,“瞳瞳,你说,这磨盘是大帝给你准备的?”大帝会做这种事?
“是啊,他不仅给我准备了磨盘,还准备了其他研磨捣药的工具,都是灵器,威力巨大。”花青瞳很是认真地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银鳞根扔在磨盘上,然后转动磨碾,开始推着它在大殿中央转圈圈。
一圈,两圈,三圈,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磨盘都发出微光,那完整的银鳞根,此时也变成了渣渣,正在向粉末转化。
塗兮羽看着花青瞳在殿内吃力地推磨,眼珠子随着她一圈一圈的走动而转动,虽然小十二很卖力,但是,他感动之余,为什么就是有种想笑的冲动?
塗兮羽伸手捂住脸,浑身止不住地轻颤起来,他一定不能让小十二看到他在笑,一定不能。
毓庆帝本来觉得,十二秋使这一手虽然有些奇怪,但大帝药之传承一定有其道理,他这外行是不能有所评判的,但是一回头,就见他儿子在拼命憋笑,看着忍的好不痛苦,毓庆帝顿时就心情复杂了起来。
花青瞳可不知道她大哥哥正在偷笑她,她面瘫的小脸憋的通红,虽然吃力,但依然目光坚定地推着磨,神情说不出的认真严肃。
“这、这……”谁也不知道,此刻,最受打击的却是另有人在。
那戴着斗笠的男子,正哆嗦着唇瓣,不可置信地指着花青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整个人都抖个不停,因为他的抖动,他左脚腕上的银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
但是他无瑕理会,只是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在推磨的丫头。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是这样的?区区银鳞根而已,只需轻轻一捏,便能将之捏成粉沫,她居然用磨盘来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无疑,花青瞳的行为打破了他的所有期待,满心以为可以见识到父皇当年的风采,即使不及父皇的风采,最起码她也应该有父皇两三成的样子……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会是这番情景。
而且,要命的是,这磨盘上的气息,的确是他父皇的气息,所以说,这魔盘的确他父皇所制,正如她说的,这磨盘就是为了给她磨药用的。
他伟大的父皇,冷漠威严的父皇啊,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他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这样的慈爱,这样的平凡,这样的细心,这样的让他羡慕。
他的气息凌乱了一瞬,但是殿内的人依然没有发现他,他双眼死死地看着花青瞳那推磨磨药,挥汗如雨的样子,那双天空一样明净的青色眼瞳,仿佛就大帝的再生,明净,辽阔,清澈,广远。
只是,她还带着稚嫩。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父皇竟也有如此慈爱的一面,他会为了一个孩子,给她准备的这样细致而周到。
可是,他原以为,父皇留给他们的就已经够多。可是现在,他却是对这个小丫头生出了浓浓的嫉妒之情。
他淡淡地一挥手,一股天之力挥出,那磨盘上还要磨很久的银鳞根瞬间变成了一堆粉末,然后四下飞扬。
转眼,磨盘上空空如野。
花青瞳正在推磨的脚步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抬起衣袖抹了把头上的汗水,面瘫着小脸傻眼地看着满殿乱飞的银鳞根粉末。
“见鬼了。”花青瞳喃喃道,“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塗兮羽紧紧拧起了眉头,眼神戒备地看着四周,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塗兮羽疑惑地看向毓庆帝。
毓庆帝也蹙了蹙眉,神情转冷,“暗卫。”
他一声冷喝,殿内顿时有数道黑影闪过,但一番检查,最终无果。
花青瞳抿紧了唇瓣,再度拿出了一根银鳞根,再次将它放在磨盘上。
“瞳瞳,要不我们先等等吧,不着急,这药材必然贵重无比,若是无谓的浪费,就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