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娇养霸王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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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立刻垂下头:“此事不是小事,君上那边难以彻底隐瞒,现在应该有些眉目了。想是过不了几日就回知晓。”
赵琮从怀中拿出一个银钗,看了一会,然后把它随手放在红木盒上:“孤既已落水,身子不利,明日自无法入宫请安。皇后想来会派人来一趟,到时候便直接放向姑娘进来。”
承安一时捉摸不清赵琮这话何意,但见赵琮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便没有再问。见赵琮重新放下帘子,又慢慢跟在车厢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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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侯和余氏早就从裴家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来人说的模糊,并未明确说了乔悦被赵琮所救,但乔侯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赵琮既然不愿声张,他也配合的装作没听懂。
眼下看着天色乔悦也应该快回来了,乔侯也余氏一同在房中等着,乔侯皱着眉不知在思量什么,余氏看着有些恍惚:“长公子居然救了好好。”
乔侯眉头再皱紧了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过去他对赵琮没太多的印象,不显山露水,未曾这几次打过的照面,长公子气质高华,谦和有礼,况且像这事他做的如此周到,不仅救了乔悦,更难能可贵的是还记得先帮着好好将此事压下。
余氏再道:“此事还多亏了长公子,我们总得哪一天登门道谢才是。”
乔侯缓过神,刚刚想说话,目光落到窗外,看到一个猫着腰的影子,顿时眉头一拧,一拍桌子就起来了,把门唰的一下打开:“乔悦!你给我进来!”
门外,乔悦猫着腰,掂着脚,妄图用一种谁也听不到的声音慢吞吞的挪到自己屋子里,不曾想才刚刚推开门,就听见了乔侯的一声大喝。前头卷了一阵大风,自己的房门就被打开,看到里头的人,她一惊,顿时连腰板都站直了。
乔侯的脸色极沉,乔悦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砰砰的跳,之后就快速的看向余氏,眼中立刻升起了水雾:“娘。”
余氏也不知应该怎么说她,但见乔悦换了一身衣服,脸色似乎看着也有些白,她终究有些不太忍心,揉了揉她的发髻,怪嗔的看了乔侯一眼:“刚刚好好落水受了惊,你这么吓她做什么?”
乔侯瞪目拂袖,怒声道:“出了这等事,你还帮着她说话,看你教的好女儿。”
话音刚落,抱琴啪的一下就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此事都是因为抱琴,和县主无关,侯爷息怒!”
乔侯不是会迁怒的,便让抱琴起来。说起此事,乔侯也有些疑惑:“那时候你去哪了?好好怎么会落水?”
抱琴没说话,小心翼翼的看了乔悦一眼。
抱琴那时候是帮她买钗子去了,但是乔悦不敢说,说起来若被乔侯再知道她送了赵琮钗子,非得再骂她一顿不可,乔悦咳嗽一声:“我那时候忘记了一个东西,叫抱琴去拿了。怎么落水她当然没看见。”
乔侯斜睨了她一眼:“我没问你。”乔悦噎了噎,就听见乔侯再问抱琴,“你去拿什么东西了?”
乔悦连忙晃了晃脑袋,不经意拂了拂那根从裴暇手里打劫来的钗子,抱琴目光一动,立刻就道:“县主落了发钗,婢子回去寻了。”
乔侯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到乔悦头上的珠钗。乔悦镇定:“没找到,这个是暇姐姐的。”
乔侯没说话,眼睛几乎要把她看穿一样。
乔悦不知他信了没有,不过此事没什么关系,想来乔侯也不会往上头想。乔悦就躲在余氏后面,巴巴的看着她,之后,小心翼翼的打了个喷嚏。
余氏立刻就道:“好好才回来,又落了水,你就别骂她了,先让她休息一会,喝完姜茶再说。”
乔悦会意,立刻抱紧自己,顺着余氏的杆往上爬,声音极尽委屈:“爹,我……”没说完,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额头,就像要站不稳。直接朝着抱琴方向倒去。
乔侯自然清楚她的伎俩,冷笑着不为所动:“你身子骨好好的还装什么,人家长公子救了你,也没见他怎么样,你倒先矫情起来了。”
提起赵琮,乔悦又愣了一会。
之前回去的时候,赵琮那番话历历在目。他说不必再提这件事,他今日也不曾落水。分明是明确说明,帮她把这件事隐藏下来的意思。
说起此事,余氏也愣了愣,看着一边默然不语的乔悦,又看了看前头拧着眉的乔侯:“侯爷,长公子救了好好,好好不便登门,我们是否应该早点去拜谢?”
乔候晃过神,吐出一口气:“你没听刚刚长公子府上说了什么?只说好好落水,半字没提长公子。”
余氏也蹙了蹙眉,略有思索:“长公子这是何意?”
“何意?”乔侯斜睨了乔悦一眼,乔悦就往余氏身后缩了缩,乔侯收回目光,“长公子倒是善心,帮着你女儿隐瞒落水,否则她还有什么姑娘家的清誉?”
余氏也早就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不太确认,见乔侯说出来心里头也算是尘埃落定,便再问了一句:“长公子有心隐瞒,但毕竟是冒着生命救了好好,若就这么揭过,我这心里头总觉得过不太去。侯爷怎么看?”
乔侯顿了一会,揉了揉额头:“明日我进宫面圣,先了解下此事,在做打算吧。”顿了顿,又看了看躲在余氏身后的乔悦,皱眉,“既然害怕,就回去歇着。”
乔悦沉默了一会,才一点点的挪了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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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今日差不多午时的时候,就被皇帝叫了过去,那时候皇帝屏退了左右,太子转了一大圈,连皇后都没看见,唯见皇帝拉长个脸坐在眼前,脸色沉的可怕。
太子哆嗦了一下,上去见了礼。见皇帝没说话,也没让他起来,顿时哆嗦的更加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皇帝的声音:“琮儿昨日落水了,你知不知道?”
太子一顿,也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说知道还不是不知道。揣摩间,忽然听见皇帝提高了一点声音,他连忙点点头:“知道知道。”
皇帝就道:“那时候你在?”
太子憋了一会,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皇帝深吸一口气:“因为什么落的水?”
太子这下没憋出来,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皇帝看着他这副样子更加来气,直接一拍桌子,顿时上头放着的茶盏都一个咕噜,直接抖落在地上,太子肩膀一僵,顿时就听见皇帝暴怒的声音:“你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一听,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连忙叩首摇头:“此事是意外,儿从来没想到要把大哥卷入其中,没想到大哥会忽然跳进来,若大哥也在,儿定然不敢了。儿真的没想到大哥会跳下来……怎么会想到大哥……”
他絮絮叨叨的一再强调不知赵琮汇过来,说得没说完,完全不知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皇帝又一拍桌子,只觉得气的胃疼:“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大哥过去,你想把乔悦推下去一了百了?”
更不是因为这样了,太子连忙摇头,帝王盛怒,他只能苍白着脸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皇帝冷笑:“不是?你当然不是想害乔悦性命,那就是想损她清誉?回去闭门思过,三月不准出宫!”
禁足三月,太子不是个安静的性子,这个处罚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半条命,他皱了皱眉,也终于忍不住了,抬头道;“那又如何,君上全然不顾珝的意愿,想叫珝娶了乔悦,珝根本不喜她,父亲定下约定的时候,珝还未出生,即便要取信天下人,为甚要牺牲珝,父亲就因为大哥自由体弱多病,就这么在乎大哥?”顿了顿,他把心一横,“若父亲真的这么喜欢大哥,那么……
话未说完,外头忽然有人来了殿中,正是皇后,身后还垂头跟着一个少女,皇后形色匆匆,看了太子一眼,再对着皇帝行了一礼,敛了敛容,喘了一口气:“有一件要紧事,君上可否容小童单独禀告?”
皇帝皱了皱眉,看了看苍白着脸跪着的太子,他揉了揉额头,挥手让他退下。
见太子离开后皇后才转身对着身后的少女低声道:“寄芙,你把之前在琮儿府里看到的情况,告诉的给君上。”
向寄芙是皇后的外甥女,自十岁后便被皇后养在宫中,现在堪堪十六岁,生的眉目灵动,只是性子有些怕生,她手里捏着一个东西,唯唯诺诺的不敢吱声。
皇帝倒也和气:“别害怕,看见了什么就说什么。”
向寄芙这才深吸一口气,垂着头,颤抖着从手里拿出一个样式普通的银簪,声音微弱,她小心的看了皇帝一眼,显然有些害怕。连耳朵都有些泛红:“陛下,这是婢子从长公子府中看见的,那时候恰好从长公子枕边跌落下来,婢子回去的时候才看见。”
这银簪看着样式普通,是姑娘家用的东西,皇帝蹙了蹙眉,伸手接过,一时没有说话。
皇后扶着他重新在坐下,柔声道:“琮儿身边没什么人,今日芙儿却忽然捡到了这个,琮儿向来寡言,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会主动说,加上这次……小童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事告知君上。”
皇帝看了这钗子好一会,外头忽然再进来了一个宫人,垂首道:“陛下,长公子此刻正在门外求见。”
皇帝顿了一会,把银簪放在桌案边上,外头阳光一照,就有些明晃晃的刺眼:“宣。”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你真的以为他不说是帮忙隐藏的意思吗
嘿嘿嘿嘿嘿
第10章
赵琮一到殿中,就见到了昨日乔悦的银钗明晃晃的摆在上头。赵琮上前先见了礼,目光在上头快速略过,神色镇定。
皇帝看了他一阵,不动声色的便问:“琮儿认识这银钗?”
赵琮平静道:“琮方才给皇后带了茶叶,回头就不见了,原来是不小心将钗子装进去了,到了君上这里。”
皇帝笑了笑,并没有马上让人把钗子给他:“你倒是上心这钗子,病着还跑来要,这钗子当真如此重要?”
赵琮手明显的顿了顿,却并没为此解释什么:“君上见笑,琮之前不曾发现,刚刚见到才想起来。”
皇帝若有所思,目光就定定落在他身上,似是询问:“这可是女儿家的东西。”
赵琮手顿了顿,一时没有回答。倒是皇后看了看赵琮,含笑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我方才见到这银钗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有女儿家的东西?”停了停,声音更加低柔了几分,“是谁家的姑娘?”
皇帝一开始看到从赵琮那找到的钗子就有些惊讶,心中也有了一个可能,眼下又见赵琮这般言辞吞吐含糊,更确定了几分,目光就落在他身上,敲了敲桌子,声音沉沉:“之前不好问你,但眼下……琮儿,你说实话,这银钗是否是乔悦的。”
之前赵琮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跳下去救了乔悦,皇帝还当做是他发现了太子动的手脚,而意图补救。可是后来再一想却觉得不大可能,眼下又见到这个钗子,总算得到了一个更加合理的猜测。
见皇帝这样问,赵琮肩膀僵了僵,他停顿好一会,才道:“不瞒君上,这银钗的确是乔县主的,不过是琮偶然得之。”
一切得到了确认,皇帝吐出一口气,但见赵琮说和乔悦没什么关系,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偶然?”
赵琮颔首:“这钗子是当时偶然得之,乔县主并不知情。”
之前以为赵琮和乔悦有意,没想到赵琮说这钗子是偶然。一字一句里分明在撇清乔悦。皇帝紧紧的盯着他:“偶然?那你当时这样豁出性命救她,就没别的什么原因?”顿了顿,又把钗子收起来,“既是好好的,我明日便召见乔侯。”
赵琮沉默一会,才低声应了声是。停了停,又咳嗽起来,这才重新道,“儿身体未大好,恐过了病气给君上皇后,先行告退。”
皇帝揉了揉眉心,见他执意如此,明知是故意,却也不忍心斥责他什么,挥手让他退下。
赵琮离开后,皇后见皇帝神色有些未明,连忙让人奉上来,拍着他的背,低声道:“琮儿难得有喜欢的姑娘家,只是脸皮有些薄。不好意思罢了。”顿了顿,观察了下皇帝的神色,再道,“太子和好好没什么缘分,圣人先前不也头疼么,但我看,她和琮儿倒是有些缘分的,事已至此,圣人不如下旨赐婚。”
皇帝再喝了一口茶,看了她一阵,淡声:“珝儿和好好,你知道我头疼他们?”
皇后神色顿了顿,继而笑了笑:“小童不知圣人怎么想,只是看出太子不太喜欢。小童只是为了这两个孩子罢了,琮儿方才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小童见他也是对好好有意的,只是他向来对自己的病十分在意,怕是因此才拒绝君上好意。好好性子虽然不太稳重,但胜在活泼灵动,琮儿喜欢就好,有她在,琮儿的病或许也会好一些。况且最重要的是,琮儿如此肌肤相亲救了她……这钗子的事情一闹,眼下知道的人也有不少了。”
皇帝皱了皱眉,过了好一会,抵了抵眉心:“……你让我再想想。”
皇帝对乔悦落水的事情,始终心中有愧,只是这是太子所为,他却没办法明说。没法给乔悦一个公道。唯有以乔悦养病的名义,送了不少赏赐过去。
他未登基前,的确和乔侯有过结亲的约定。这件事百姓也都知道,然而,其余公子年纪尚幼,与乔悦年纪相当的,也就是赵珝和赵琮。
说是结两姓之好,但过去因为赵琮的病,天下人也就默认乔悦要嫁的只会是太子。作为帝王,他不能言而无信,但作为父亲,看着太子逼急了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也不太忍心,真非要他娶了乔悦。
况且,以乔悦的性子,做个宠妃便罢了,以后若要母仪天下,是万万不可的。
如今,他虽然生气太子的所作为,却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只是怎么让乔侯答应,让乔悦嫁给赵琮,是个问题,他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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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早朝,皇帝单独留下了乔侯。
“朕这么多的儿子里,就属琮儿最为听话,从小就让朕放心。”
寻常人家姑娘,如此肌肤相亲,早就该定了亲事,只是赵琮身份毕竟不一样。皇帝虽然已经知道,没开口赐婚,乔侯也没办法说什么。如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