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1905-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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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只有骨头没有肉的汉胡战场,调到骨头少肥肉多的汉中山战场,就是祝彪自己都能感觉到有无穷的动力在趋势自我。
这其中不仅仅是国家大义和对背叛者的仇恨,还有金钱的力量。
大顺关下,三万多周军战俘在排队走进战俘营。祝彪手中多了一笔十万两的银票。这不是蔚中之战的缴获、分酬,而是睦州军和睦州刺史府上下对祝彪于睦州所做出的巨大贡献的感谢。换句话说,这十万两银子就是睦州上下给祝彪一个人的‘意思’。
因为祝彪完全打开了睦州对蔚州的局面,今后的睦州军和睦州新组民军,依靠大顺关做支撑,也可以对着富饶的蔚州化身蝗军了。
这种态势下,十万两银子太小意思了,也太应该了。
火烧三石县一战,六万五千人联军,大火起前和火起之后的拼杀,折损的没有一万也不会少于七八千人。葬身大火的没个统计,但想也不会少于五千。
城外薄刀岭骑军的砍杀和俘虏,杨延彰部最后的一击,当周军残兵完全逃入城南的那座大营之后,主将蒙如虎被斩,中山军范纯举重伤,不得已推选出了一个新的主将,还没来得及清点人数和整顿兵力,拉在二十多里外的的睦州军步军就陆续赶到了三石。
县城通天的大火离得还有二十多里都能看的清楚。
祝彪将俘虏交给了赶来的睦州军看守,带着骑兵马不停蹄的逼到了周军城南大营。
一个极其简陋的营地!
没有壕沟,没有陷阱,没有瞭望塔,没有鹿角拒马,当祝彪率部从西侧冲到营地边缘的时候里面的周军依旧乱糟糟的,连上规模的箭矢、弩阵都没组织。一场大火和慌乱的奔逃,让周军所有的建制都凌乱了。
军队是一种纪律性、组织性生物,没有了纪律、没有了组织,军队就不再是军队,而是一群乌合之众。
一个个套圈扣住了营地的栅栏,马匹向后一拉,轻而易举的就在周军营寨的西面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瞬间,惊魂未定的周军再度全军慌乱,全军溃逃。
一通畅快淋漓的驱马砍杀之后,一千多汉骑高喊着‘投降不少,缴械不少’,陆续看押下了十倍还多与自身的俘虏。
周军最后被俘的人数超过了三万人,加上一千多的中山军,俘虏总数额达到了三万三千人以上。三石县城外头倒毙的还有不少于一万人,最终可以确定的是,逃走的周军人数在五千到七千人之间。
这个数目相当不小,如果能聚集起来,固守一县之地,比如涡亭,那么以汉军眼下的力量将很难脱开蔚中地区,取得直进太谷郡的通道。可是从三石到涡亭要经历四县之地,数百里之遥,只凭他们的双腿怎么可能赶在祝彪前头?
更重要的是,这五到七千周军不仅士气低落,更会有不少人在逃跑过程中丢盔卸甲连个保命的家伙都没有,以及他们还会分散成大大小小无数股,如果没有一个知名服众的人物出现。
这样的一股人马根本不足为虑。祝彪眼下唯一恨得就是,竟然让朱携和范纯举跑了,后者据俘虏交代可是还重伤着呢,这都能跑掉,简直就是两个属小强的蟑螂。
祝彪在三石县收拾妥当之后,已经命祝忠带一部分人往下追去了。人马不多,不到七百骑,他留了五百来骑在手中帮着睦州军弹压俘虏。但这样的军力对比联军溃兵来说,绝对是够了的。
高明、甸山交界,太阳西下。
“上将军,咱们被缀上了。后面的汉军骑兵小队已经跟了咱们半个时辰,一直远远地吊着。”
范纯举前说话的人正是朱携,而朱携说话的对象范纯举,此刻正一脸苍白的躺在一辆马车中。背后伤口上垫着厚厚的纱布,可马车颠簸间还是疼的厉害,不时的血迹渗出。一路来都不知道换了五次还是六次被褥,都是被血浸透的。
闻言范纯举苦苦一笑,“这么说咱们是被盯上了。我刚才还想着到了涡亭咱们该怎么守城……咳咳……”
幸亏汉军当日没有一追到底,不然范纯举早就被捉到了。他也知道自己重伤在身之下,能逃过昨日之劫纯属幸运。但现在眼看就是甸山,那里有五百人留守,也不比高明距离三石如此之近,之后更就是涡亭,是扼守陇山区域直通太谷郡的要道,生机在望却被一直没出现的汉军骑兵给瞄上,功亏一篑,范纯举不甘心啊!
朱携看着范纯举背后隐隐的泛红,迟疑着说道,“加快速度怎么样?就怕上将军撑不住。”
“晚了……”范纯举捂着胸口闷咳一阵,额头上不停的流下汗水,“既然被缀上了,那咱们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从军入伍几十年,范纯举战争智慧并不差,“汉军的大队骑兵怕是已到了。”
范纯举、朱携的这队人马是以二人残存的百十亲卫为根基组建的,一路上收拢败兵,那些周兵也管不了他二人是中山小国的将军了,倦鸟归林一样融入进来。
前后一夜一天的时间,人数已经滚到了五百多人。可惜军械欠缺,长枪、盾牌这些碍着逃命的东西,士兵们在逃亡路上都丢掉了,更多的是腰刀短兵,还有小部分的弓弩!
“寻个地方撑吧,撑到夜里就有机会了!”范纯举左右还有几个随军高手在!
第四百七十一章上穷碧落下黄泉(求订阅)
“哒哒,哒哒……”马蹄声渐渐由远及近。
周兵们慌乱起来,朱携、范纯举一颗心也不由得猛地一揪。
朱携是这支部队的实际指挥官。攥紧手中的大刀,一边喝令队伍加速向不远处的一个山丘赶去,另一边组织弓箭手进行防护。
一支三四十骑的小队汉军骑兵突然间加速,从三百步外疾猛飚进了百步之内。散乱的队列让反射性放出手中箭矢的周兵弓手收获极微小。汉骑没有再继续飚进,用一阵毫无准头的乱箭射杀射伤了外围的三四名周兵后火速后撤。
汉军的大部队吊在后面,但这一小股骑兵则并没有向之前那样远远躲开仅吊着尾巴,而是在后卫一二百步外驻足,虎视眈眈的,似乎时刻都有可能扑上来再咬上一下!
中山军内剩余的二十余骑兵自发的集结了起来,领头的是范纯举的一个亲随。看到汉骑小队的位置,这个亲随就是来请示是否立即出动,驱除掉背后的这个威胁。
“不急。”朱携首先下了结论,然后思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断然下令道:“各部严禁擅自出击,让殿后的士卒小心一些。步弓手、骑兵时刻戒备即可。”
只有二十多骑,现在出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只要是握在手心中,面对汉骑的突袭,那就等于是有了一张护身盾牌。保得住保不住性命一说,至少二十多人马放过去就是汉骑的主力也要迟上一次。而对于战争,这就足够了。
情报流水一样地涌来,后面逼近的汉军骑兵正在绕着圈不断地射杀周军外围的士卒,虽然准头很差劲,可还是能给周军带来不小的骚扰。而周军里的步弓手,因为精气神,因为体力,反正种种原因下射程可达百五十步的长弓,有效杀伤距离达百二十步的长弓,现在也就比骑弓的射程远不了多少。
面对甲胄齐全,连战马上都披着一层厚毡的汉军骑兵,杀伤力很明显的不足,威慑力也跟着不足。汉军骑兵似乎看出了这一点,胆子越来越大。不仅频繁冲进百步里骚扰放射,更还把周军死去士卒的首级割下挑在刀枪上,站在百多步外大声的嘲笑周军残部。
如果放在三石之战前,周军早就义愤填膺的跟汉军玩命了。但是在现在,精气神全打没得了周兵们不仅不愤怒了,还露出了一幅幅惊骇恐惧的神情。
“还真是一群骄兵。”朱携脸色闪过一丝瘟怒,冷声笑道:“区区三四十人骑就敢在我十余倍兵力周围如此放肆——”
“他们有骄傲的理由。”朱携的背后突然传出了范纯举的一声笑,在这个关头他也躺不住了,从车厢里爬了起来,两个护卫高手搀扶着他左右。“薄刀岭骑兵现在被誉为北汉第一精骑,再看咱们中山骑兵和大周的骑兵,他们自己心里头怕都自认为是天下第一精骑了!”这怪不得汉骑自大,因为谁都知道,人是自己丢的!
就是这一个多月间,中山军把自己的脸给都丢光了。周军的面子也抹上了一层灰。
“他们已经杀伤了我军十余人。”朱携皱着眉头,“这样下去士卒们怕有怨言。”
“所以汉骑会变得更加骄狂。”范纯举很明白此刻朱携脑子里在担心着什么,“我军不敢出击,在汉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了。”
“三石败得那么惨,他们怎么可能还把联军放在眼里?不管是咱们中山军,还是周军,必都丧胆落魄,士气全无。所以,他们胆子很大,放得也很开。再有他们的战马。现在不惜马力、体力的瞎折腾,最多是半个时辰,他们的战马马力就会出现不支。”
范纯举指着更远处的汉军主力说道,“但那里还有他们的大部队,在追赶咱们的时候他们也必然是赶了好一段不短地路,现在用小部队消耗咱们耐力和士气,等到大部队马力、人力恢复过来之后,咱们就是粘板上的鱼肉,怕都没法跑。可要是再过半个时辰他们的大部队还不来,这撮汉骑马力又是衰竭,戒备也无,那就是咱们果断出击的时候。
不求真的歼灭他们全部,只要是胜利一次提升士气就可。”
打仗需要士气来支撑,尤其是现在的天空。太阳虽已经西下,可要等到完全天黑,至少也带一个半时辰。
现在是夏末,可夏末也是夏天。人常言酉时也是日入,又名日落、日沉,都是太阳要落山的时候。但是戌时一更天正点,现在时刻也经常能看到天空灰黑中挂着一点白。
现在才是申时末,还有一个半时辰呢!
“上将军说得有理。就先让他们猖狂一阵,过会儿待小将亲自领人收拾了他们。”
朱携嘴上说得轻巧,可到行动的时候还是全力以赴,不仅自己出击还有范纯举身边的高手也都带了上,二十多个残骑更不是壮声势的。
面对突然杀出的联军,后缀的汉军骑兵还真是没想到。虽然是被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三四十骑只逃回了十几个!但是那是因为汉骑与朱携这些高手毫不畏惧的拼撞了上,实力差的太远,这些骑兵对于普通人来将当然是精锐,在武功高手面前却不可一击。
近三十骑伤亡全是死在朱携以及随行的三个高手手中。至于二十多残骑,被汉骑砍瓜切菜一样削掉了十多个。如果没有朱携四人,汉骑将联军残存的二十多骑全部砍杀,自我伤亡也不会超过十个,重伤战死者都不会超过五人。
这次小冲突的胜利让联军残部士气顿时高涨起来,只不过还没等他们从喜悦兴奋中清醒过来,范纯举、朱携二人就给他们狠狠地泼了一头冷水。
击溃了身后的汉军骑兵小队后,朱携立刻宣布:范纯举乘坐马车迅速转移,剩余步兵随他殿后。并且在亲兵中抽调出能骑战的一部分人手来,利用汉骑遗留下的战马组织起一支五十人的骑队。
殿后是九生一生的任务,留下的步卒十个里面又有九个半是周兵,作战意志坚固不坚固可想而知。所以朱携作为这队联军的实际指挥官,除范纯举之外的最高将领,他是必须留下坐镇的。
联军四五百人没能安然的往山丘方向退走几里地,就见后方狼烟腾腾,大股的汉军骑兵从后方飞马迫近,临近时又呈分散队形从两翼迂回包抄,很快就形成了三面遥遥包夹之势。
朱携心神一震,在联军残卒后撤的这期间,他一直是注视着后方,心中也一直在暗自祈祷,祈祷着汉军的不要那么快的到来。可现实是相反的,数百汉军骑兵奔驰杀到,这么点人手在整场战役上仅仅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可在眼下,越来越近的骑兵却能代表着死亡的阴影覆盖下所有人的心灵。
朱携不是没见过生死的人,历经过宁武谷后一连串的惨败,他的神经在中山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粗大和坚韧,但在死亡面前依旧是紧张。
因为他不是那种烈性之人,烈性肝胆之辈,在这一连串的失败后根本不会苟活着一直奔命。他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做好过战死沙场的准备,一个不算是懦夫却很贪生的人。
“调整队形,外围举盾,弓箭手戒备,继续前进!”
队伍砍伐树枝,编造的最简陋的盾牌。
四五百联军应下,提着无比简陋上面都还有树叶支着的盾牌的周兵走到队伍的最外面,仅有的一些长枪和斩木为兵弄出的一个长杆列队在盾兵的身后,长杆前头削的尖尖的,可这种木头尖真的能刺穿汉骑士兵的铁甲,刺穿汉骑战马外披的一层厚毡吗?
没人心里有底。可面对汉军骑兵的时候,这些长杆也无比的受周军士兵们欢迎。前后队列仍然保持着五尺的间隔,再内一层的是为数也不甚多的步弓手。队伍变换完队形后继续向前,但速度减慢了很多。
祝忠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一队溃兵,竟然折损了近三十弟兄,这是他绝不可以放过的。他会将眼前的溃兵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恨意像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内心!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一队溃兵,这一队自己昨个出兵以来遇到的第五股上百人规模的溃兵,那就该是范纯举的队伍所在。
生还的士卒都说到了三个玄衣劲装之人,可不就是随军高手。而整个联军里头,周军不带,中山军中也只有范纯举本人身边够资格派遣随军高手。这一次自己不仅要报仇,还正好抓到了目标!
树枝烂叶编成的盾牌可笑之极,木杆子削成的木枪不知所谓。斩木为兵的农民起义军都比眼下的溃兵有水准,祝忠完全没把这些看在眼里头。
在唯一让他皱眉的是溃兵当中的一些个步弓手,直接打马冲击的话可能会有些损伤。所以在领兵追上之后他也仅是指挥骑兵吊在溃兵的百十步后,而且散得很开。
有本事你们就射吧,多射上几箭,再射就没力气了!
ps:万恶的停电,万恶的暴雨加打雷,万恶的电业局!!!
第四百七十二章走吧,别留这里白白送死!
双腿控马,身形半伏于马身,一支支利箭脱手而出。前突汉骑把相互间的距离持续拉近到七八十步,骑射的威力顿时倍增。虽然准头问题依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