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说韩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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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留他下来问话。
“公主有何吩咐?”朱亥赶紧的上前行礼问。
“那个……那个……刚才我走了他都说了些啥来着?”魏柔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不问也不甘心啊。
朱亥虽粗,但人不笨,立刻明白魏柔问的是韩非了,见魏柔的扭捏状,朱亥心里也有点下数了,想到魏柔没少在信陵君家里惹事,有心报复一下,装着恍然的样子道:“哦,公主问的是韩非吧?他没说啥啊!”
“真的没说?”魏柔表情失望的问。
朱亥暗笑,觉得总算是报了点小仇了,却也不敢太捉弄魏柔,当下做思想状,拍拍脑袋道:“等我想想,好象说了点啥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这大笨瓜,刚才的事就忘记了。”魏柔本想大声骂来着,可一想这会得罪的了朱亥,朱亥不说实话也就罢了,回头在韩非那乱说,自己真的要被韩非白看了,于是改成了低声嘀咕。
其实魏柔还是很招朱亥喜欢的,见魏柔如此委屈自己,以前哪有这等好事啊,朱亥也有点不忍心了,连忙笑道:“我想起来了,韩非说了。”
“说啥?快说。”魏柔来了精神,追问道。
“韩非说啊,公主很漂亮,他也很喜欢,就是……”朱亥这话其实是在编了,韩非可没当面夸魏柔漂亮,朱亥这是想让魏柔开心了。
“就是啥?你讨厌了,说话总是留一半。”听到韩非夸自己漂亮,魏柔的心里的不快烟消云散,露出欢喜的表情,有点迫不及待的追问。
“就是御下不严,乱用暴力,韩非还说了,刚才有个女兵虐待他来着,他要报复。嘿嘿!”朱亥现在也顾不上朋友交情了,为了魏柔,就这样把韩非给出卖了。
魏柔一听顿时恍然,心道韩非原来是为了这个,这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可是转念又一想,韩非怎么说也是一国的王子,刚才手下女兵一时没个轻重肯定有的,还当着自己的面拧了韩非一把,换成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要魏柔把手下交出去给韩非处置,魏柔是绝对不答应的,想到韩非刚才被拧的时候,那声喊疼的样子,魏柔不由扑哧一笑,想了想对朱亥道:
“你去让人抓几条鱼来,然后去对韩非说,本公主久慕韩非的才名,今夜请他吃鱼喝酒,算的赔罪就是。”
朱亥听的有点不明白了,他是个文盲,哪知道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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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问策
“什么?魏柔请我吃鱼?”韩非听了朱亥的回话,多少有点糊涂了。魏柔以为韩非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这个韩非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韩非子了,而是穿越而来的,虽然是学历史出身,对诗经也颇为喜欢,只是一时哪里能想到上面去,哪里想的到,一向喜欢枪棒的魏柔公主,居然也拽起文来,玩起文字游戏。
韩非也没心思多想,觉得见一面也没坏处,把误会解开就是,再说韩非还真的没动魏柔的脑筋,韩非觉得,一个公主敢往战场里钻,就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这时信陵君也安排好一切接待赵军将领的事宜,走过来对韩非道:“非公子,赵军庞援乃一代名将,我等一起去迎如何?”
按照历史记载,这次联合对秦的作战,主将本应该是庞援,现在历史发生变化,信陵君成了主持人。对于庞援,韩非还是慕名已久的,当然是要见上一见。
“如此甚好,韩非陪君上走上一趟。”韩非应了下来。
信陵君为首,带上韩非和一干门客,出了营门,韩非还以为信陵君像上次接他和李震时那样骑马,没想营外备下战车一辆,信陵君登上后对韩非道:“非公子,与无忌同乘如何?”
韩非心道还好不是同塌,这个还能接受,笑笑道:“固所愿尔。”
二人同乘,五百门客骑马随行,出营往北而去。
“非公子,无忌有个问题,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在马车上,信陵君突然对韩非。
“不敢,君上见外了,韩非一介书生,君上垂训,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不知道信陵君要问啥,话还是要说的漂亮点的。韩非心里其实没多少底,觉得信陵君的问题肯定与韩非子的政治理论有关,前世的韩非对韩非子的理论倒也研究过,但绝对没有韩非子本人理解的深刻,而且前世里的书籍中,大多数带有很多的政治倾向,这对读者来说,绝对是有误导作用的。
“如此,无忌放肆了。不知非公子以为,此战对秦,胜算几何?”信陵君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多少显得有点严肃,这一仗对信陵君来说,太重要了。
韩非听了这个问题,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历史上秦国因为惧怕信陵君,便派人去散布谣言说,诸侯各国,只知道魏国有个信陵君,而不知道有魏王。结果安僖王这个糊涂蛋还就信了,从此猜忌信陵君,弄的信陵君只好低调行事,整日沉迷与酒色之中,最后挂掉。
韩非对信陵君印象不错,总觉得能帮到他一把算一把,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于是便笑着反问:“韩非有一事不明,君上此战是希望胜呢?还是败呢?”
信陵君闻言愕然,扭头看着韩非道:“非公子此话怎讲,无忌自然是希望得胜。”
韩非笑笑,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信陵君道:“非闻,商纣时,尝有臣谓纣王曰,西歧之民,只知有西伯侯而不知有纣王,故纣王忌之。”
信陵君何等聪明的人,听这话猛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韩非这是在提醒自己,别一门心思放在战场上,还应该当心身后的闲话。正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别看信陵君从赵国回来时,魏王给予了足够的信任,可是从最近的情况看,魏王对自己的猜忌日渐加深,不然自己也不会想到再来一次联合抗秦的事。
韩非见信陵君表情凝重,知道他心里有数,便又笑道:“君上自出道,战无不胜,此战求胜不难,难的是获胜后诸侯各为其利而争,使秦有隙可趁也。”
信陵君听了这句,心里又是一惊,暗道自己只想着获胜,对战后诸国利益分配问题倒没多考虑,这个问题不解决好,对日后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原本信陵君对韩非只能说是欣赏,韩非的话却让自己发现战争以外的问题,这下信陵君对韩非生出三分钦佩之心来,甚是恭敬的朝韩非拱手道:“无忌求公子教我。”
韩非之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论军事才能,自己和白痴没啥区别,况且历史似乎发生了扭曲,该死的没死。韩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借助自己的历史知识,从历史的角度来提醒信陵君,一是让信陵君对自己不敢看轻,二是让信陵君感激自己,三是为战后韩国瓜分利益时捞点筹码,毕竟韩国最弱,有信陵君帮着肯定要好许多。
“呵呵,君上,以非之见,当务之急有两件事。其一,君上每日一使,将军中诸事报于魏王,如非所料不差,魏王案前每日必有一简,既然如此,两简又何妨。其二,待诸国军至,会盟之时,君上可先言明,此战之后,各国原本属地为秦所占者,自当归还便是。其三,君上需言明,一旦会盟,诸军需共同进退,如有不服将令者,众国伐之,以上后二者,需立文书为凭,诸侯画押便是。”
信陵君听到这里,心中对韩非再无半点轻视之心,三点意见,条条都砸在要害上。尤其是最后一条,等于是给各军定下规矩,军事上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大家一起扁不听话的,这无疑为战争的胜利,确定了先决条件。
韩非提的三点,其实是有相当针对性的,按照历史上记载,第五次联合伐秦时,主帅庞援以为,联军前几次伐秦未果,完全是因为函谷关这一天险的存在。本次伐秦,完全可以利用秦国地域扩大较快,兵力补充不及的情况,绕道蒲阪,迂回至函谷关后,可以出其不意。这一战术确实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一度逼近咸阳70里外。后遭遇吕不未率军来迎,吕不韦分析,楚军远来,最为疲惫,战斗力大大受削弱,且楚为大国,影响力大,一旦击溃楚军,联军不战自散。吕不韦根据这一分析,组织精锐,集中兵力,夜袭楚军,诸侯军于夜色中担心自身受损,不肯救楚,最终此战联军败北。
韩非唯一担心的是,现在的统帅是信陵君,不知道信陵君有啥具体的安排。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是,只要按照庞援的计划来办,战争前期应该进展顺利,得想办法说动信陵君才是。转念韩非又想,自己已经出了几个点子了,如果在军事在出个奇谋来,信陵君本是魏人,万一对自己产生了猜忌之心,对自己玩点阴的,那就真的有点不妙了。
于是,韩非本已经张了嘴巴,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没想张嘴的动作被信陵君看见,连忙对韩非道:“非公子还有教于无忌乎?”
韩非听了心中打鼓,本想说没啥,可这也太假了,还好脑筋一转,想到一计,于是笑道:“君上,非以为,诸侯众将,秦所忌者,君上也。诸侯之军,秦所忌者,赵也。赵与秦交战,虽有长平之败,然长平之败乃赵括之败也,非赵军之败。今赵将庞援,与秦作战多年,足智多谋,对秦了解甚深,非以为此战不妨问策于庞援将军也。”
韩非这个马屁拍的信陵君舒服,换在以前,以信陵君的自负,对韩非的话未必能听的进去,现在韩非先提出两个提醒,又讲了三条对策,信陵君皆深以为然,很自然的对韩非的建议也表示同意,不由的点头道:“非公子所言极是,待见庞援将军,无忌自当问上一问。”
说话间,前方烟尘起处,可见一哨人马朝这边赶来,信陵君下令战车登高而望,只见烟尘处数百骑兵正全速而来。
信陵君见来来骑所乘战马,都比自己这边要高壮许多,不由感慨道:“非公子所言不虚,综观诸侯之中,惟有赵军铁骑可与秦骑兵一战。”
来的正是庞援,此次出兵伐秦,赵国本拟以李牧出战,怎奈边境匈奴生事,李牧无法抽身,这才以庞援为将。
庞援听说信陵君亲自出迎,不敢怠慢,亲率一百铁骑赶来魏营。
双方都是早早下马,以示尊重,疾步向前赶去,距离五步之遥时,庞援已经早早长揖,口称:“赵国庞援,久慕公子,今得见尊颜,不胜荣幸。”
论身份地位,还有对赵的恩情,信陵君绝对是当的起这个礼的,不过信陵君这人就这点好,知道收敛,面对庞援的大礼却不居傲,抢上前去搀起庞援道:“庞将军才名,无忌久仰,方才还与韩非公子商议,此战需问策于庞将军,还望将军不吝赐教也。”
庞援听了这话,果然为之一震,来之前他是有周密的计划过此战,即使信陵君不问他,他也是要主动献策的,没曾想信陵君见面就说要问策于己,这多少有点出人意料了,难道这是信陵君口中的韩非出的主意?
想到韩非,庞援不由朝人群里看了一眼,韩非的名字他的听说过的,以前只是知道此人有才学,没想到信陵君对韩非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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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定策
庞援是个将才啊!可惜是赵国人。韩非在心里感慨到,同时想到的还有李牧,这位不败的战神,一直坚持到生命受到威胁才选择逃跑,而不是造反。自古燕赵多慷慨之士,赵国真的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啊,可惜赵王昏庸,这些人才的能量没有能够发挥出来。
韩非走上前去,冲着庞援微微拱手道:“韩非!见过将军。”
论地位,韩非自然在庞援之上,韩非主动上前行礼,礼虽不大,但已经给足了庞援的面子。庞援见韩非主动上前,心中生出一丝好感,连忙回礼道:“非公子韩之贵胄,庞援惶恐。”
信陵君见二人惺惺之状,不由大笑道:“二位,有话回营再叙如何?”
韩非一听猛然醒悟,心道信陵君这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了,按礼节上来说,韩非为上,庞援为下,韩非的举动固然能理解为礼贤下士,更能理解为有心交好吧?
其实韩非多心了,信陵君心里只是觉得韩非做作了点,让他感到有点微微的不舒服。刚才庞援先给信陵君行的礼,现在韩非反了过来。大家都是一国王室成员,虽然韩非比信陵君远远不如,但也给信陵君一种韩非刻意而为的感觉。
“君上所言甚是,回营再叙。”韩非赶紧附和,心道:看来以后在信陵君面前要注意一下了,毕竟信陵君也是一代霸者,在怎么豪爽,也很难容忍别人在他之上的。
众车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一道回了魏营,来到中军帐内时,信陵君念及韩非所言问策于庞援之事,联想到刚才韩非的主动对庞援示好,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信陵君毕竟雄才大略,此等小事也就是一闪而过。
帐中分宾主落座,下面传上酒菜,信陵君设宴款待庞援,待酒过三巡,信陵君这才朝庞援拱手道:“庞将军,此战事关六国命运,无忌担此重任,不胜惶恐,日夜忧心于破秦之策。怎奈一人计短,无忌有心问策于将军,还望将军赐教。”
庞援听了这话,连忙回礼不已,正待回话,见四周侍者甚众,不由眼睛扫了一圈。信陵君何等精明之人,手一挥,众人立刻退下,只余朱亥立于帐门处。
见众人退下,庞援拱手为礼道:“君上既垂于援,援自当将所虑者和盘托出,不敢有所隐瞒。夫六国伐秦,以胜居多,然终不能破秦,何故?”庞援先抛出问题,看了一眼信陵君和韩非,见二人违襟正坐,一派仔细听的架势,这才给出答案道:
“秦每每兵败于六国,却能拒六国大军于国门之外,所仗者,函谷之险也。数年以来,秦军四处出击,疆域扩张急速,秦军分兵把守,致使兵力不足。援以为,此可以为我所用也。联军当避其实,击其虚,弃函谷而走蒲阪,南渡河水,迂回于函谷之后,直奔咸阳,如此计可成,则秦破矣。”
庞援越说越快,信陵君听的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信陵君是个杰出的军事家,庞援的作战计划如何,信陵君心里自然清楚。他更清楚的是,一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