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说韩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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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的阵型已经被秦军的铁骑冲地四分五裂,举目望去尽是泛着寒光的战刀在头顶挥舞,稍不注意就会被收割去性命。
鲜血喷洒在黄色的土地上,即使是孤军奋斗,即使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倒下。楚军将士依旧站的笔直,麻木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做着毫无意义的抵抗。
脸上混合着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战友的鲜血,或许是自己的?
项燕看不见其他地方的士兵的情况,只是一直跟随在他身旁的一队亲兵,战死近半,楚军的刀和秦军特制的刀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武器上的劣势,加上疲惫交加,大多都是一个照面便身首异处。
横扫一刀,挡住劈向身旁亲兵的那把利刃,凭着过人的臂力,硬是把随战马冲杀过来的那秦兵震翻在地,被那遭袭的亲兵一刀劈下了头颅,滚落到低洼处。
项燕圆睁一双虎目,瞪着不断涌来的秦军,战刀横扫竖劈,所到之处无人能敌,项燕硬是在密布的秦军中杀出了一块空隙,身旁楚军见他勇猛,更是杀的血脉沸腾,奈何这些楚军的战刀抵不过秦军特制的战刀,一旦正面对上了,便是一个刀毁人亡的下场。
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项燕的宝刀上也出现了缺口,天空的雨越来越大了,落到地上冲刷着地面的血迹,目所能及处,尽是满目的嫣红。
身边最后一个士兵倒下,项燕一刀将那偷袭的秦军劈成两半,身旁十步之内再无活人,项燕举目望去,四周的战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秦军骑在战马上,层层的围着,手上拿着强弩,所有的目标都指向一个地方,只待手指一松,等待项燕的就是万箭穿心的结局。
此刻秦军的包围忽然让出一条通道来,王贲策马而来,喝令举弩欲射的士兵,“住手!”
项燕见状哈哈一笑,道,“手下败将,王将军何需手下留情,项燕征战沙场多年,盼的便是这马革裹尸之日。”说罢刀一横,就要引颈。
“项将军且慢!先听我一言。”王贲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来。
项燕微微一愣,惨淡苦笑,“王将军无需劝项某,败军之将,无颜见家乡父老。”
王贲拱手道,“项将军智谋勇猛在下闻名已久,自然知道将军忠义。不过先生有一言相赠,若项将军听了还一心求死,在下自然不敢阻拦。”
项燕闻言大怒,“项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战败,是技不如人。竖子还要来辱我么?”
王贲瞪大了双目,直视项燕愤怒地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先生说,项将军一死,将军的头颅自然要借我一用。秦楚之战便在眼前,没有了项将军的楚国,谁堪当此任,能与我大秦一战?”
项燕身体猛的一震,横在脖子上的刀迟迟没有划下去。随即苦笑,“活着怕也难以报效国家,不如一死。”
“项将军这么认为?”王贲轻笑,项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王贲背起手,走到项燕身边。低声道,“先生说,项将军只需跟我回大秦走一趟,定然设法送项将军回楚。”
项燕闻言一愣,王贲继续道。“先生言出必行,不过项将军若是怕背负贪生怕死之名,自然不必理会,在下也不敢阻拦将军成就大义。”王贲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他内心深处有些犹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韩非一定要他说那段话,还向项燕保证,定然送他回楚。
韩非的话。是言出必行的。王贲曾出言试探,韩非却是淡笑不语。
想到赢政出发前交代的话,难道韩非终究还是韩国人么?引得秦楚相争,从中获得利益。
王贲现在的心情是很矛盾的,韩非是他所崇敬的人,秦国是他的家园,二则选其一,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国家,不过感情上明显是难以接受地。韩非于他如同亲人师傅,他宁愿相信韩非是另有所谋。
“铛!”项燕手中的刀落在地上,面色麻木。他可以选择现在就死,如果被俘虏,秦国不会放他这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大将回去,韩非却给了他一线希望,楚国的将领都还太年轻了,三十年无大战,朝中上下竟然找不到一个能人,可托重任。新君初立,正是用人之际,他抛不开心中的挂念,抛不开故国地情怀。
……
午夜,房顶上一阵响动,让韩非从梦中惊醒,让两女燃起烛火,韩非苦笑,这还要不要人消停了。经历如此多的险境,韩非睡的不是很熟,心中对这楚军保护的驿馆终究不是很放心,敌暗我明之时,防不胜防。
进入驿馆不过三四个时辰,这不,刺客便上门了。那阵响动之后便不再有动静,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就听得武清在门外轻道,“公子醒了么?”
韩非道,“进来吧。”
武清推门而入,在门外就见韩非房内灯光燃起,便知韩非醒了,连忙来报,“扰到公子休息了,属下该死。”
韩非挥挥手,道,“来人都拿下了么?”
武清点头,道,“回公子,都拿下了。不过来者皆是死士,属下一时大意,没有审问到其来历。”
韩非苦笑,问不问都无妨了,韩国,齐国,魏国,赵国都希望秦国与楚国交战,跑不掉这几个国家。刺杀之事,各国派出地必然是死士,就算拿下了这些人审问,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韩非比较在意的是武清这次出行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一路打探消息之准确,所到之处都无一遗漏,而这次进入这楚国地驿馆,竟然能如此快速的潜入,也不知道到底潜入了多少人,“无妨,日后再有刺客,能拿下就拿下,拿不下来就杀了吧,你们的安全第一。”
武清点头称是,面色有些许愧疚。韩非这才问起周围的防卫情况,武清道:“这驿馆内至少潜伏了五十个人在暗中。”说起这个,武清就有把握了,第一次跟着韩非出行,而且是出使危机重重的楚国,武清接到消息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安排,探子是一批,随行在暗处的保护者又是一批,中墨不长于武技,却是对于隐藏行迹很有一套,藏于暗处,闻风而动,外人只道是有王贲,却不知道墨家的人马也在其列,其实武清明了,这次的行动最多地担子还是压在他身上的,因此一路行来都是小心翼翼。
韩非心中微微一惊,武清一向说话沉稳,不会说没根底的事,嘴上却笑问:“当真如此?”
武清也不回答,径直走到门外,打了个响哨,只见黑暗中人影立刻涌动,韩非心中估摸了一下,五十个只多不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潜入进来这守卫森严的驿馆的。
再一次,韩非深刻的认识到,武清手里的这股力量,是必须抓在手上的,上次提及的改组一事,也不知道弄的怎么样了,韩非甩手掌柜的当久了,武清没说,韩非念叨着这也不是个小工程,也就没问,如今算来也有大半年时光了,再困难也能理出个头绪来了吧?心中计较,回到秦国以后,再问问武清好了。
……
王贲歼了楚军之后,便领了一小队人马,抄进路日夜兼程赶往郢都,晚了韩非一夜到了。
武清退了出去后,韩非又休息了会儿,天还未见亮就醒了。两剑女侍候了他梳洗,还是觉得全身没啥力气,有些发炫,两日马背生活,把骨头架子都快给他抖散了。正让两剑女给他揉捏,却听得门外有人报王贲将军来了,韩非心中正在担忧王贲那边的情形,墨宛和武清所探到的情报都表示当时不止那一股势力要与他为难,啥都不怕,就怕有人趁火打劫,王贲只带了五千人马,应付起来恐怕不易,其他人死了都无所谓,韩非就是担心王贲这么一个未来的猛将出点啥差错,虽说秦国的猛将不少,可对他胃口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何况王贲还是御林军的班底,韩非对他很是看重。
听得王贲回报,歼了楚军接近七千人马,活捉了项燕已经送回秦国,韩非大喜,虽说秦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五千御林军精锐铁骑战死两千,可光是抓到项燕这一条,两千的损失不算大。
韩非笑道,“王贲,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王贲应了声是,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韩非,向门外退去。走到门口,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然回头,“先生,王贲有一事不解,想请先生给个说法。”
韩非挑眉,今天王贲就一直有些异常,“何事?”
王贲睁大双目,凝色问道,“王贲百思不得其解先生为何要承诺送项燕回楚?”
韩非微微一笑,看向王贲的眼光包容而深沉,“我说了要送他回来没错,可他愿不愿意回来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事了。”
第九十二章 墨者李媛
王贲刚退下,外间季子曾便报,“公子,有位夫人求见。”
韩非舒服的靠在墨雨充满弹性的大腿上,正指挥着墨云给他按摩,听见来报,略感惊讶,这楚国莫不是也有韩非的粉丝吧?“夫人?”
季子曾恭声回道,“那位夫人不肯报上姓名,不过以属下所见,其仆从个个身手不凡,想必出身宫廷,在楚国,有此身份地位的女人,恐怕不多。”季子曾这差不多已经点名来人是谁了,他的眼光韩非自然信的过。
韩非略一沉吟,轻笑道,“本公子身中数箭,现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怕是谁也见不了啊。”
季子曾意会微笑点头,“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回了那位夫人。”
季子曾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韩非又指使着两女给他柔柔捏捏,南墨女侍候男人的功夫的确学的不错,一双小手柔弱无骨,偏又能拿捏到最好的力道,把韩非侍候的直哼哼。
季子曾刚走出去没多久,外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就听得季子曾叫道,“夫人,公子现在不方便见客。”竟是来人欲求见不成,便要硬闯。
走廊上一个黑纱掩面的华服女子,身后跟着两名侍女,身前季子曾挺直了腰,面色严肃,大有一夫当关之状。
那女子低喝,“让开!”
季子曾拱手道。“夫人,请回吧。公子身体不便,无法见客。”
“身体不便?”那女子冷笑一声,“恐怕是不想见我吧。”
季子曾还未走到驿馆外,便见到了这女子把侍卫留在外面,登堂而入。纵然她身份尊贵,韩非才是季子曾地主子,韩非既然说了不见,便是心中有了计较。季子曾自然容她硬闯不得。
季子曾恍若未闻,拱手道,“夫人请回吧!”
见状,那女子微微一笑,“今日我就非要见韩非不可,给我让开。”说罢伸手推向季子曾。季子曾如何能让她得逞,那女子一推之下竟是纹丝未动,季子曾这才低声道,“夫人若是再如此,休怪小人无礼了。”
那女子退开一步,扬起头。双眼微眯,眼中怒火炽烈,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握成拳,高声道,“韩非。你是欺我楚国无人了么?”
韩非本就对李嫒对南墨赶尽杀绝的事心存芥蒂,此刻见她即使有求于人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里间轻笑道。“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不如不见。韩非自问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夫人还是回了吧。”
李嫒满腔的怒火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突然闻得韩非地声音,想要发作,又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硬生生吞下到嘴边的话,道,“非公子此言差矣。李嫒仰慕公子大才已久,却不知道何时与公子结下了仇怨。”李嫒生性冷淡,极少在人前发怒,天生的美貌让她傲骨天成,即使是女人,对她那媚到骨子里的那股气质。都不得不拜服,自觉低了一等,更不论男人了。入宫之前便是如此,入宫之后生下太子,楚考烈王宠爱无比,她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何曾想到,到了她权势的巅峰之时,屈尊求见韩非,见不到人便罢了,还要受他仆从侮辱,这才有刚才的那一幕。
昨夜李园进宫,韩非已到郢都却没有得到项燕的消息,今晨方得到消息,项燕战败,不知去向,一万楚军死伤大半,其余皆溃散。项燕是楚国地头号战将,否则李园也不会让他去伏击韩非。如今却是受人权柄,楚国经受不起这么一场战乱,新君年幼,战将生死未卜,这仗根本就没办法打。
韩非嗤笑一声,答道,“日前楚国的大将项燕将军领了一万兵马要阻止韩非来楚,韩非念叨着秦王的嘱咐,还是不识趣的来了,夫人昨夜又派刺客招呼在下,呵呵,韩非若是再不识趣,怕是要把性命留在这郢都了。季管家,收拾行李,咱们即刻回秦。”
季子曾拱手应是,转身离开了。
李嫒瞪了那一直当着他的季子曾一眼,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韩非正被墨雨、墨云侍候地正舒服,闭目枕在墨雨的大腿上,墨云在给他敲腿,一脸的舒适。忽然闻到一股媚人的幽香传来,韩非深吸了口,缓缓睁开双眼,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领了两个侍女缓缓地走了进来,行动间腰肢摇曳。从下至上的打量眼前这个女人,长裙及地,到了臀部可见微微起伏,她的腿很长,臀部丰满,腰肢芊细,一对饱满而坚挺地胸部把上衣撑的很紧,敞开的领口处可见乳沟,细腻的皮肤,白洁而光润,修长的脖子,唯一的缺憾却是脸上蒙着一张黑纱,一双妩媚的眼睛正盯着韩非,毫不客气的打量着。
这和瑕茹天生的媚态又不太一样,天生和后天地刻意培养结合以后,交织成另一种妩媚的风情,让人难以抗拒,还有空气中的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都在诱惑着什么。
韩非偷偷咽了口口水,这女人哪里像生过孩子的样子,那腰肢一把可盈握,比起墨雨墨云来更胜一筹。
李嫒解下脸上的黑纱,项燕的事必然开脱不过去,她也没有想在此多做纠缠,听闻韩非生性仁厚,李园自觉不好意思来见韩非,这才游说了李嫒前来,因此李嫒心中的韩非自然是秉性仁厚,此刻见到又是一副儒生装扮,弱不禁风的韩非心中不无轻视之意。又见韩非一脸色相的盯着自己看,心头微微不悦,却还是轻笑道,“先生,既然知道了,妾身也不隐瞒。吕不韦迫妾身派人杀你,项燕是妾身派去地,若能杀死先生,便可保我楚国上下数十年安宁。不过如今先生安然到达郢都,情况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昨夜的刺客却是与奴家无关了。现在妾身是最希望先生平安的人。”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