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娇养日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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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正好触碰到冰冷的玉身,薛琰就推门而进,当时她的动作怔在原地,抬头,看向薛琰。
当时予袖便觉得讶异。
他今日竟是穿了一身棉麻粗布衣裳。
宝蓝色的衫子,甚至还带着补丁,一根破烂的带子系在腰间。
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的一身衣服,也掩不了他一身的俊逸。
似乎无论穿什么衣裳,对他来说,都是没差别的。
只是这么看着,这般的打扮,倒觉得有些熟悉,仔细想想,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
就是在猛然之间,脑海里有隐隐熟悉的影子闪过,再去想看清楚,已经是模糊一片。
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上想吃些什么?”薛琰走过来,俯身,从予袖的手中将镯子拿了过来。
指尖顿时冰凉。
“我――”予袖张口想问,但是此番情景,她甚至不知道,该问什么,从何问起。
“我想吃柳叶糖。”予袖怔怔的回答。
柳叶糖是只有白水镇才有点的吃食,将软软的糕点做成柳叶的模样,中间一线,碧绿欲滴,好似一片片的柳叶。
这柳叶糖甜腻的紧,常人吃上一两块,必是觉得美味,但若吃多了,也会觉得堵了心神的不舒服。
可偏偏予袖喜欢,有时候,就算吃上五六块,她也能津津有味的继续吃下去。
直到盘碟里头都空了为止。
“早上吃这个,怕是腻的不舒服,还是先吃点旁的,填填肚子,然后再吃,可好?”薛琰将镯子放在妆台上,柔声询问。
镯子锋利,恐有碎屑,会伤着了她的手。
“好。”予袖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你先收拾,我去买柳叶糖。”薛琰起身,抬腿就往外走。
“等等。”看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予袖突然出声,将他唤住。
薛琰的脚步适时的就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她,问道:“什么?”
“你。。。。。。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予袖支支吾吾的问道。
第65章 前事
“白水镇。”薛琰马上就出声回答。
答非所问。
“不。”予袖摇头,解释道:“这个地方; 就是这儿。”
她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 然后; 看着薛琰,用手指着这个房间。
她说的就是这间房; 就是这个地方。
“这是哪儿?”薛琰淡淡出声反问。
“这是我的房间; 我以前随父母亲出来,在白水镇有过暂时的停留; 那时候,我就是住在这儿的。”
予袖是真的很喜欢这间房; 喜欢这个地方; 以至于当初离开的时候; 她还伤心了许久。
屋外就是海棠树; 院子后边的游廊过去; 还可以乘着小船顺着游廊一路慢慢的荡出去; 溪流连接的,就是白水河。。。。。。
没有比这更好的景致了。
予袖认为,就连皇城; 也是比不上的。
她说这是她的房间,她亲口说出了这句话。
薛琰就静静的看着她; 一直这么看着,面色淡漠,瞧不出一点儿的情绪,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予袖看他这反应; 以为他不相信,环顾了屋子一周,就着急的解释道:“这就是我的房间,你看那床上的纱帘,是我亲手绣的,有海棠花纹,这窗户也是我弄坏了,之后便一直关不上,还有――”
予袖转头过去,伸手,指着那个镯子。
“那是我十一岁生辰的时候,母亲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只是在离开白水之前,不小心被我摔碎了,便一直留在了这。”
其实说实话,能回到这儿,予袖是开心的,她真的很开心。
那种喜悦是难言的,慢慢从心底泛了出来,再溢满全身每一个角落。
她说完这一番话,就抬头,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薛琰。
等着他回答。
可是他还是不说话。
予袖急了,猛然站起身来,正要对着他说什么的时候,薛琰突然开口,道:“我知道。”
予袖一怔,即将说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上。
她看着薛琰,觉着他的神色明显就不对了。
只是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似乎是欣喜,又像激动,可是明明他看起来又平静的不得了,让人一点儿也捉摸不透。
“当初我在家破人亡的时候,选择加入了起义军,我们兄弟几个,一共十二个人,刚开始,就挤在城南那么小小的一个破庙里,连饭都吃不饱,连兵器都没有,更别提有那个能力去反抗,去打仗。”
“入冬之后,雪下的越来越大,楚兄那一日出门,去当地一户大庄人家,想偷些兵器出来,可是却被发现了,我冒死救他,最后出来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奄奄一息,倒在了雪地里。”
当初的那段日子,确实很苦,苦到再想起的时候,就连身上曾经受过的伤,都在隐隐作痛。
“我以为我快死了,但天不亡我,不亡我一众弟兄。”
薛琰说到这儿,目光就投进了予袖的眸子里,声音沉然,有力。
听得人的心都跟着在一跳一跳的。
接着,他顿了一会儿,才开口,继续说道:“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间房里,脚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桌子上还摆着糕点和米饭,只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予袖的心猛然震了一下。
其实这件事,她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就算是救他,那也不是多难为的一件事,甚至后来走的时候,他人都没有醒过来。
而她,在那几年的时光里,便慢慢将这件事忘却。
薛琰知道,或者不知道,于她根本没有太多的差别,她不会拿着所谓的救命之恩,就压到旁人头上。
只是当初在听到洛婵冒认的时候,心里有些许的不悦。
她做的事她可以不在乎,但凭什么让别人来信口开河的乱说。
后来,她在王府待久了,在薛琰身边待久了,就渐渐觉得,洛婵冒不冒认,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因为该属于她的,会一直属于她,而不该是她的,也强留不了,所以,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改变。
薛琰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抬起,停在了予袖额角的位置。
轻轻一颤。
“救我的人,给了我第二次的性命,我感激,可是,当这种感激和深深的情意冲撞在一起。”他难得的轻笑,语气却是一下一下的沉重。
“那是什么感觉,袖袖,你知道吗?”
他的手顺着额角慢慢往下,然后停在了脸颊的位置。
当初处于深度昏迷的时候,他感觉到,在那无尽的黑暗里,他的手触上一片温暖的脸颊,软软的,柔柔的。
那一片温暖,就像现在这样。
就是这样,一点儿都没有变。
予袖的睫毛轻颤。
在那霎时间,眸间似乎蒙上了一片雾气。
盈盈婉转。
难道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可是是什么时候呢?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一直认为,是洛婵救了他吗?
“无论是哭,还是笑,无论是在白水河边,还是在小屋之中,都从来只有一个。”
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道:“第一眼便已扎根,一丝一点的深入血肉,那时候我就发誓,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薛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明了态度。
态度坚决。
那是跨过了无数艰难险阻的决心。
予袖忽然想起楚珩和她说的话。
他说为了见到她,薛琰一次一次的拿命去博,一次又一次挥血如汗,曾经有很多次,差点就丧生。
那个时候,她还想不通。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会为了她做这些?
“我饿了。”予袖忽然伸手,把薛琰往外面推,语气淡淡的,说道:“你快去准备吃的。”
其实予袖的力气根本没有多大,但是推着他往外面,薛琰还是顺着她的力气退了出去。
予袖转过头去,当时眼角眉梢,就起了笑意。
她复而在妆镜前坐下,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中,微微泛红。
未施半分粉黛,一头秀发,满满的铺在背上,因着没有挽发,又睡了一晚过去,显得凌乱。
予袖拿起木梳,刚要挽过头发来梳理,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来,跑到了床边的柜子旁。
她打开柜子,上下翻找。
里头的衣服都还在,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样都没少,甚至还保持着当初她离开时的样子。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予袖皱眉疑惑。
她明明就放在这儿了,所有东西都在的话,不会单单就它不见了。
予袖转身过去,在房间所见之处,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
还是没有。
正好这个时候,薛琰提着一盒吃食推门而进。
他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抬眼过去,就看予袖俯身在寻找什么。
他开口要问,突然心思一转,想起了什么。
于是薛琰径直走到了床边,翻开被子,在边缘被紧紧压着的地方,拿出了一样东西来。
他将那东西摊开放在掌心,一掌摊开的大小,却还不够完全完全罩住。
嫩嫩滑滑的,锦布细腻的触感,就在掌心轻轻摩擦,停留。
“你在找这个?”
予袖听见声音,回头来看,当时一眼就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欣喜间,点头,但是下一刻,脸立马变得绯红。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予袖满脸的窘迫之色。
薛琰手上拿的,是她的小衣。
大红金枝线叶纹的锦布,带子上以金丝镶绣,是十分精致的绣艺,只是这颜色。。。。。。过于红艳了些。
予袖咬着下唇,伸手就要从他手里把小衣给拽回来,薛琰却突然把手往回一收,一手握紧了小衣,轻笑着,慢慢放到了鼻子旁边。
接着,还深吸了一口气。
唇角含笑。
予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衣就这么被送了过去。
就这么在她眼前放着,实在是羞赧的不得了,偏偏薛琰这人还不得安生,拿着个小衣,到底有什么好闻的。
她离开的那日早上,走得很是匆忙,父母亲又一直在催促,于是当时她就在房间里换了衣裳――当着薛琰的面。
本是极其不愿意的,只是实在着急的没法子了,再加上,当时想到,反正薛琰是昏迷着的,发生什么他不知道,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她这才速战速决。
慌乱之中,换过了的小衣就掉在了地上。
那是她的贴身之物,按理来说,除了夫君,是不该让任何人接触到的。
不过薛琰也真是的,拿了藏起来不说,还不还给她,分明这就是她的东西!
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薛琰放下手来,手腕一转,直接将这小衣塞进了腰间。
“你给我。”予袖朝着他伸出手,语气瞬间就冷硬了不少。
“你拿做什么?”薛琰反问。
“当然是――”予袖话到嘴边,竟是一时找不出话来。
她知道,同薛琰这人,就算再说什么都没用,他就是个色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小了。”薛琰看着她,轻笑着说道。
予袖一愣,没反应过来。
薛琰那眼色往她身前示意。
予袖刚刚起床,身上穿的还是寝衣,玉白色的绸缎软软的贴在皮肤上,从半开的衣领里,依稀能看见雪白的蜜桃,傲然挺立。
没有穿小衣。
而寝衣映着的曲线,也是分外明显。
薛琰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当初十二岁时候的小衣,确实是已经穿不上了。
完全连罩都罩不住。
可就算是小了,那也是她的东西,她要拿着就拿着,却怎的要他拿了去。
予袖十分不愤。
更何况他拿的这个大红色,还是她的第一件小衣,是母亲亲手做的。
“好了,不是说饿吗?快过来吃东西。”薛琰拉着她在桌边坐下,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盘碟都拿了出来。
摆在最中间的就是柳叶糖。
还有一盅胭脂米粥,一碟如意卷,而薛琰最后拿出来的,是棕色油纸包着的东西。
薛琰连筷子都没拿,直接将棕色油纸打开了来。
露出里头几个白花花的包子来。
薛琰直接拿起一个在手里,便送到了嘴里去。
一口咬下去,就是大半。
露出里头青白色的菜馅来。
薛琰两口解决完了一个,然后又拿起一个,边吃边看着,予袖略显震惊的看着他。
“恩?”薛琰将手里咬的剩了一半的包子递到她嘴边。
予袖摇头,表示她不吃。
其实就是看着奇怪罢了,像薛琰这样向来只吃大鱼大肉的人,竟然吃菜包子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
“以前挨饿的时候,有馒头吃都很好了。”
薛琰把手收了回来,继续咬了一大口,淡淡道:“快些吃,待会儿吃完,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66章 宗祠
冰雪化开,初春时节。
白水镇在江南地区; 古镇水乡; 每每在这个时候; 总是枝吐嫩芽,冰雪乍开; 桃花于枝头绽放; □□缓缓而来。
用完早饭后,薛琰便拉着予袖; 从院子后边的游廊穿了出去。
一路往南而行,并没有乘坐马车。
薛琰依旧穿着那身宝蓝色的粗布衣裳; 头发高高挽髻; 未带发冠; 只有一根曲形发簪; 穿髻而过。
而予袖则穿了一身宽大的豆绿色对襟衫子; 略显粗糙的棉布材质; 倒是工整干净,不见一块补丁。
这衣裳是薛琰拿过来给她的。
而予袖的发髻也全部挽起,同样拿了棉布; 在发髻上环绕,木簪固定; 就连原本白嫩嫩的一张小脸,不晓得用了什么,涂的又黑又黄。
予袖一边快步的走着,一边窝在薛琰身边; 尽量的低着头,不让旁人看到她的面容。
出门的时候,原本以为不用戴锥帽了,她是挺开心的,可是薛琰又非把她的脸给弄成这般模样。
这么丑。。。。。。哪里见的人。
予袖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对她来说,这张脸最是重要的了,从小,她便喜欢涂各种凝露胭脂,看着皮肤白白的,嫩嫩的,自己都欢喜的紧。
万不该,是现下这般糟糕的模样。
薛琰腿长,步子跨的也大,一脚过去,予袖得跨两步才跟得上,刚开始走快些,倒还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