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是在撩我-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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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还是陛下身体状况,盛将军,你快说句话让咱们安安心。”
……
“陛下、陛下无碍。”面对一张张咄咄逼问的面庞,盛楠沉声道。
心底却忐忑不安。
“军情不得延误,我立刻前去朝见陛下请旨前去边关。”他急急拱手,迅速跃上马背。
出城途中,与前来报信的侍卫撞见,得了陛下具体落脚地址,盛楠加速,马儿瞬息飞驰在洛阳大街……
“关于柳儿的去处。”城外,齐毓玠坐在树荫下小憩,偏头望向乔亦柔,“你可有什么提议?”
动作微顿,乔亦柔掀起眼皮,她抬眸睨了眼远处跟在两位大夫身边的柳儿,低声道,“陛下做主就好!”
“可人是你救的!”
“但人不是我留下,所以……”嗓音不自觉拔高,乔亦柔蓦地止声,她紧紧抿唇,有些尴尬。着恼地别过头,她定定望着不远处的一丛野花,不再多言。
齐毓玠弯唇,蓦地低笑出声。
“陛下笑什么?”
“没什么!”齐毓玠专注地盯着她染了几分薄红的脸颊,只觉能多看一眼是一眼,虽胡寻南那药汤有了几分抑制之效,却治标不治本,不过能拖延几日罢了,他终究获救的几率不大。
两相沉默。
乔亦柔低眉安静了会儿,到底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情绪波动。
她从前想过,或许他是看上了柳儿,才会对她冷言冷语不搭理。
如今再想,那时的她好像整个人都笼罩在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里,脑子笨拙,沉浸在种种猜忌之中。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像对柳儿动了心。
“进宫不算好前途,她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加之人勤快懂事,又到了适婚年龄,陛下身边若有年轻合适的男子,可否给她赐婚?”乔亦柔还是挺喜欢柳儿,说完,她想起来的立即认真补充道,“但身份地位别太高,柳儿孤苦无依,别受欺负了!”
“这个提议不错,待会儿问问她想法。”齐毓玠颔首。
“嗯。”两人相视一笑,乔亦柔看着他沐浴在阳光下清瘦的侧脸,心中依然揪心。
她不是没问,那日她忍泪抽抽搭搭的问他是否真染上瘟疫时,他愣了愣,蓦地一笑。
当然没有,他这么告诉她,又解释只不过是体内毒素有些反复,令身子受了亏损,养养便好!
养养就能好?
乔亦柔怀疑,却又不敢怀疑。
她不是希望他生病,就依然感觉不踏实!并没因他的解释而得以安心!
“朕过去那边瞧瞧。”齐毓玠起身,待她颔首,他朝胡寻南处走去。
齐峦与柳儿蹲在两位大夫身边挑拣药材,面上挂着笑意。
齐毓玠轻咳一声,睨了眼胡寻南,示意他跟着走去另一边。
“皇帝哥哥……”有些着急,齐峦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噘嘴嚷道,“你不要欺负人,否则峦儿就去找小嫂嫂。”
“找她又如何?”齐毓玠挑眉,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带着胡寻南走去一隅。
“胡大夫,峦儿近日如何?”
“回陛下,前几天本已有些许成效,但大概是长公主身体对草民开的药物有了抗拒性,已停滞不前。不过草民会试着采取新的方式再对长公主配合治疗,希望能更进一步。”
颔首表示了然,齐毓玠视线略过远远盯着此处的齐峦,尔后落在她身边的柳儿身上。
“胡大夫觉得柳儿如何?”
戛然一怔,胡寻南琢磨不出他话中用意,思索着答:“手脚麻利勤快,但对草药方面并不敏感,前日还险些弄错了两味药!惹得草民与郎御医一阵惊吓。”
“……”对于他这番话,齐毓玠略微无语,但他并没有选择放弃,顿了顿,他勉强道,“一个完全不通医理的人自然会犯错,不是什么大事,多教教便会了!”
面露迟疑,胡寻南唇瓣嗫嚅,想怼回去,柳儿实在不是这块材料,打个下下手还差不多,但他多想了会儿,知道对面男人的真实身份是当今圣上,所以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要回了,他说什么他应声便是,难道他还想把柳儿塞给他当帮手不成?
“方才乔贤妃与朕提及这柳儿,芳龄十七,模样周正,品性温良,人也勤快麻利,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若进宫未免委屈了她,所以朕想着不如找个好男儿给她赐婚,造就一段佳缘。胡大夫意下如何?”
挺好的!
胡寻南方要颔首应声,陡然察觉不对。
他吃惊地望着笑得和善的陛下,心中“咯噔”一声,沉声道,“陛下,您这……莫不是……”
“没错。”齐毓玠懒得与他绕弯子,“胡大夫孑然一身,未成亲,又有一身好医术,柳儿与你一路走来,彼此也算熟识,朕看不错!”
“陛下。”深深蹙眉,胡寻南知道他是对他与长公主殿下的事情仍心存芥蒂。
他躬身行礼道,“草民不是良人,怕不能给柳儿幸福,至于长公主殿下,草民只待医好她之后,便立即动身离开洛阳,此生再不踏进洛阳半步。”
话语严肃,齐毓玠讪讪触了触鼻尖,他摆摆手,咕哝道,“胡大夫别误会,朕不是逼你领旨,只是征求你意见,柳儿是难得的好姑娘,胡大夫是哪里有所不满?”
摇头,胡寻南低眉,静了半晌才道,“不瞒陛下,草民曾有娶亲,但草民娘子与草民在某些观念上无法达成一致,所以成亲第一年她便……”
原来如此。
齐毓玠自觉逼人说出这等伤心事有些缺德,他轻咳一声,宽慰了两句,尴尬地转身离去。
“皇帝哥哥欺负你了?”
胡寻南慢悠悠回来,一直紧盯形势的齐峦蹿出去,巴在他身后道,“瞧你面色都变了,他怎么欺负你了呀?你告诉峦儿,峦儿马上去告诉小嫂嫂,你知道我小嫂嫂力气有多大么?有那么那么大……”她展开双臂,努力做出最大的范围。
“长公主殿下。”胡寻南蹙眉,他退开几步,躬身行礼。
齐峦怔了下,朝他进了两步,她进他则退。
“草民卑贱之身,长公主尊贵,日后草民会自觉离殿下远些,以免玷污殿下高贵的身份。”
第97章
乔亦柔瞥了眼讪讪然的陛下; 又瞧那头齐峦正黏着胡太医不知说些什么,似乎并不愉快。
她走上前,蹙眉朝齐毓玠道,“陛下何苦总是跟胡大夫过不去?峦儿心性陛下不懂?她根本不知男女情爱,陛下若一昧阻拦; 反倒令她生了逆反情绪,愈发喜欢亲近胡大夫。”
“朕再不针对他了便是!”压低嗓音,齐毓玠知错道。
不曾想他会如此老实,乔亦柔嘴唇翕合; 一时竟说不出话……
临时驻扎地外; 一阵马蹄声“噔噔”传来,尘灰飞扬里; 盛楠跃下骏马; 他凛目逡巡一周; 急急走来拱手朝陛下跪下行礼; “臣有边关军情急报禀明。”
齐毓玠神色陡然严肃,二人快步走至一隅,拧眉交谈。
注意力望向那处,乔亦柔心知不妙。
果不其然; 下瞬,原地人马启程,不再等候恭迎军队,直接进入洛阳城,一路迅速回宫。
柳儿胡寻南暂时被安置在驿站。
军情乃当务之急; 齐毓玠回宫旋即钻进书房与大臣们商议。
乔亦柔则牵着齐峦去拜见前来迎接的太后。
往后方扫了眼,丽妃与张元嫔都在,唯独不见江贵嫔,她有所疑惑问,“江贵嫔可是身体不适?”
拉着齐峦手打量她是瘦了还是胖了,太后闻之摇头,轻叹道,“江贵嫔母亲重病,前儿在哀家这里哭得肝肠寸断,哀家怜她一番孝心,加之陛下不在宫中,无需侍奉,便让人护送她回江府小住几日。”
原来如此,乔亦柔颔首,众人礼节性的问候数句,她便在杏春梅秋兴奋的迎接下回景仁宫。
命人留意陛下那边状况。
乔亦柔简单梳洗,她吃不下膳食,勉强用了碗粥,从晌午撑到傍晚,前头才有消息称大臣们已陆续离了宫。
她顾不得多想,立即起身去找他。
一阵日子不见李久,看着倒格外亲近。
乔亦柔踏入书房,郎御医正在替陛下搭脉。
他靠在椅背,右手撑着额头,面带倦意。
留下药丸,又有宫人送来煎煮好的汤药,郎御医才面无表情地施礼退下。
乔亦柔上前,弯腰闻了闻汤药,特别苦的味儿。
她高估了自己,不通医理的人是怎么闻都闻不出来的。
哑然失笑,齐毓玠端起来一饮而尽,顿了顿,笑容敛去,“朕明日会亲率军队前往边关,你……”却难以接话,最后道,“陪朕走趟慈宁宫,与母后道别。”
他缓慢起身,颇为费力。
乔亦柔搀住他,忍了忍,没忍住,“陛下身子未愈,何必要亲自前去?”
扯唇,齐毓玠不答,眸色无奈,如今全天下都在谣传他身染瘟疫时日不多,假的就罢了,偏生他虽没有染上瘟疫,确实真的命不久矣。边关动荡,各地官员举棋不定容易遭受影响,他若不试图打破传闻,诸王们必暗地里蠢蠢欲动试图争夺皇位,大臣们亦会为了私利各自站队,到那时,只待他一命呜呼,麟国便内忧外患一片狼藉。
“路上就痊愈了!”
“如果陛下肯在宫中静养,一定会好得更快!”
齐毓玠转移话题,“你对江贵嫔此人有几分了解?”
诧异抬眸,目光落在他垂下的长睫,乔亦柔摇头,“宫中姐妹,哪会有真的交心?臣妾对江贵嫔的了解与其他人对她的了解并无不同,知书达理,人淡如菊。”
她这话,齐毓玠微愣,这放在从前,她万不会与他说出这番言论……
可惜,他已经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二人进慈宁宫。
峦儿已早早熟睡,齐毓玠与太后坐在大殿闲聊家常,言辞中倒是颇为啰嗦,都是要保重身子注意膳食之类的琐事。
乔亦柔听着有些好笑,又觉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母子,彼此关怀牵挂。
“儿臣去瞧瞧峦儿。”齐毓玠起身,笑道,“这一去,有段时日不能相见,得瞧瞧她才算安心!”
“去吧!”目送他离去,太后慈爱地望着乔亦柔,似想到什么,蓦地皱眉,压低嗓音道,“陛下怎消瘦得如此厉害?莫不是一路很是清苦?又或者是龙体抱恙?哀家瞧你都跟着清减了不少,反倒是峦儿与离宫前没多少差别。”
晓得太后还不知具体形势,也应该对宫外的漫天传闻不知情,陛下他们故意瞒着她呢!乔亦柔只能支吾道,“赶路确实在膳食上较为敷衍。”
“只要不是陛下龙体有恙便好。”叹了声气,她惆怅道,“他气色不佳,让哀家很是挂心,那旒王顿格列果然狼子野心,可陛下率军亲自前去,是不是……”
乔亦柔低眸,她揉着手帕,与太后想法如出一辙。但能如何?她们影响不了任何决定!
半盏茶功夫,齐毓玠从齐峦房中出来。
请安告退,他倚在门侧朝她招了招手,乔亦柔跟着向太后行礼,起身与他并肩离去。
夜色渐浓,一轮弯月挂在树梢。
“这段日子敬王会留守洛阳,如有变故,你要保护好自己,倘若有能力,母后与峦儿也劳你关照一二。”齐毓玠牵着她手,二人沿着半月湖畔缓慢行着。
“变故?”
跟着她顿住步伐,齐毓玠不好说太露骨,真要与她细说起来,他体内的毒素怕是瞒不住。方才他得知,江一依利用太后恻隐之心,回了江府,虽有侍卫随行跟着,可人在宫外,已过了两三日,怕是——
当然此事不能怨怪太后,他远离洛阳,消息传递麻烦,加之当时得知自己中毒噩耗,种种事情牵绊下,他并未在江一依事上做出妥善的安排。
不过大半月前他命人深入调查她背景,此番回宫才得到线索,她是宫靖名口中外甥女儿的几率极大。
如此一来,倒能解释她那药引从何而来,宫中闲杂人等繁多,饶是他之前易看透人心,亦没有时间去逐一分辨忠奸,远离他眼皮之外安插几个内应不难。人生在世,鲜少有事能真正做到滴水不漏……
只是他很好奇,宫靖名已死,在这些事情中,江一依离开行宫的那日到底有没有与这些变动有关联?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
即将启程,他没有时间再去计较她,一切交由敬王来处置罢了……
“陛下。”乔亦柔见他不答话,眉色深锁,似陷入什么难题。
回神,齐毓玠笑着揉了揉她头,宽慰道,“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朕远去关外,归期不定,不能瞧着你们,难免心存不安。”
归期不定?
这四个字令她心莫名抽了下,他是皇帝,危险不会让他涉及,乔亦柔本不应担忧,可归期不定?
她扯了扯他衣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望向黑幽幽的湖面,乔亦柔凭直觉盯着遥远的湖心凉亭处,轻声笑道,“陛下亲自率军,一定旗开得胜,如今十一月,陛下一去一来,冬天就快到了,臣妾会好好的等您凯旋而归,一起扫雪煮茶!”
第98章
郎御医随军出行; 齐毓玠本是要将胡寻南接入宫中,但最后不知怎的,同意了他亦随军前往关外。
临别之际,胡寻南与宫中御医交代了齐峦的诊治方子,包括施针具体穴位与各种药材食用的分量等。
乔亦柔披了件斗篷; 站在城墙上注视目送军队离去,直至长长的队伍彻底消失在茫茫天际……
战况传递总是有所滞缓。
半月过去,统共传了两次消息回来,一是荆城没保住; 二是大军在力角镇与旒族几经交战; 胜败皆有。
乔亦柔日日魂不守舍,她想写信让人一块捎过去; 又觉战事吃紧; 怕他没有心情过目她的这些琐碎事儿。
这么多天; 洛阳城内的舆论风向倒是彻底转变; 因陛下亲自坐镇,他身染瘟疫命不久矣的留言不攻自破,再提及这些言论,百姓都嗤之以鼻。皇帝可不是普通人; 他们都惜命惜的要死,身为一国之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真身患瘟疫,他早该急得不行的广招御医大夫; 哪还会不远万里长途奔波上赶着去送死?
“这就是你说的他快死了?”偏僻深巷尽头,逸王齐修然警惕地眺望四周,见附近没有异动,才猛地厉眼盯着身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