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风弄月动你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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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鹰慢慢开口,“也许江浩源自己躲了起来,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
绿璋摇摇头,“他虽然纨绔了些,倒是不至于。而且这人也不能看表面,江浩源也许没我们看的那么简单。”
我们俩个字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屠鹰,他脸上的郁结之气终于消散了些。
站起来,走到绿璋身后,就连声音都放柔了不少,“也许,他给别人抓走了。”
“别人?也就是说动手的可能不是一帮人?”
他点头,“是两帮或者更多,毕竟他们江东也不平静。”
绿璋显然给他勾起了兴趣,回头看着他。
他趁机低头,伸出舌头在她唇上舔了一圈儿。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绿璋脸一红,嗔声道:“说正事呢,你干什么?”
他的眸子暗了许多,“你嘴巴上有麻酱。”
绿璋狠狠用手背一擦,“现在没了,好好说话。”
“江家可不只有江浩源一个儿子,听说他娘是填房,前面已故的夫人还有个儿子,只不过下落不明。”
绿璋一向很有求知欲,眨巴着大眼睛默默看着他。
屠鹰总想要碰碰她,伸出的手落在她脸上。
她不耐烦的打掉,“说正事儿。”
“现在听说那儿子找到了,虽然他不愿意认江帅这个父亲,但老头儿却认为他比江浩源更适合当他的接班人。”
绿璋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抓走他的人也许是江家大儿子吗?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屠鹰点头,“相当危险。”
“那可怎么办呀,江浩源死路一条了。”
“他死了更好,你就不用嫁过去。”
“你傻了吗?津州可以用顾茵代替我,江东也可以让另一个儿子娶我,只要双方联姻和江河连成一片,谁娶又有什么关系?”
屠鹰赞赏她的通透,“绿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别的男人娶你,谁都不行!”
他那样信誓旦旦,是个女人都要当真。
可是,身在乱世,个人还是逃不过命运的羁绊。那年,她一身红装坐上了迎娶她的大船,而他却怀抱幼儿,彻夜难眠。
绿璋急的口干舌燥,她使唤人习惯了,对着屠鹰就说:“给我倒盏茶来。”
屠鹰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绿璋却心不在焉,扬手就把茶给打翻,滚烫的一杯水全冲着屠鹰脸上泼去。
屠鹰心下大骇,坏了,他这个脸皮怕水!
兰峭 说:
顾扬骁:老子狠起来自己都敢绿。
屠鹰:老子醋起来自己的醋都照样大碗大碗喝。
顾全:二爷,您的马甲儿掉了,赶紧捡起来!
第49章 醋王绿王
这个脸皮是千门弟子温蘅的作品,当年他还为了这个作品得意了一年,说什么土匪不能小白脸儿,就是要大胡子独眼龙才彰显霸气。
男人糙点没什么,他也没介意,可等到绿璋说他长得丑跟黑熊精一样,他特别有暴打温蘅一顿的冲动。
现在呢,直接有杀了他喂狗的冲动。
“对不起,烫到了没有,我看看,咦,你这脸怎么……”
他强势的把她的头压在怀里,大手在她翘臀上啪啪就是两下,“长本事了,敢泼你男人。”
他可真没留情面,就两下把她给打哭了。
趁着她趴在被子上哭,他迅速退出房间。
这个面皮暂时不能用了,他还想着要陪她一整天,这可怎么办?
顾绿璋哭了一会儿不见屠鹰来哄,心里恼透了他。
坏老鹰死秃鹰,看我怎么……
她抬头,屋里空空如也,人走的那个干净。
真走了?她忙下地,鞋子都顾不上穿,里外找他,“屠鹰,喂,你在哪里。”
没人回答,诺大的宅子仿佛鬼屋,悄无声息。
绿璋有些害怕,刚才跟屠鹰一直在闹没觉得什么,现在才发现这里古旧荒凉的很。
忽然,脚下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忙蹲下查下。
这一蹲,大腿处又传来疼痛,她差点掉下眼泪。
这个死屠鹰,欺负了她就不见了,她想咬死他。
她的脚踩到了一粒细小的石子,因为皮肤太过娇嫩,给划了一道小口子。
她气呼呼的把石子扔了,自己嘟嘟囔囔,“小气鬼,不就不小心弄你一脸水吗?说什么永远不辜负我,骗鬼呢。”
“鬼在哪里?”
听到声音,绿璋高兴的抬起头,屠鹰俩个字还没喊出来,就变了脸色。
站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并非屠鹰,而是一身便装的顾扬骁。
绿璋倒退了好几步,一脚踩在她刚扔了的小石头上。
脚下一疼,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后倒。
顾扬骁快速奔过去,抱住了她的腰。
男人有力的手臂火热的胸膛,都是她最熟悉的样子,仿佛就在刚才还给她抱过。
要是闭上眼睛,绿璋根本分不清这个人是屠鹰还是顾扬骁。
但这确确实实是顾扬骁,在她失身给屠鹰之后,他神秘的出现在这个小院落里。
张口结舌,她看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扬骁也没说话,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落在她脸上,许久都不曾移开。
最后,他把她给抱起来,稳稳当当的放在屋里的椅子上。
绿璋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抱她进内室,否则那一屋子凌乱的痕迹岂不给他看了去?
但是,现在的局面也是没法解释。
没法解释就不解释,反正他什么都看到了,就让她把自己认为成不知廉耻的女人好了。
而且,不是他把她给送到林河的床上吗?这么想来他倒是没理由嫌弃她!
就在这短短一刻,她的小脑子里千万种想法交错,小脸儿也显示出几分疏离漠然来。
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顾扬骁竟然什么都没问,反而蹲下捏住了她的脚。
绿璋小腿一抖,“你干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白帕子,“流血了,你别动。”
小脚被他一碰,疼痛中带着几分酥麻,刚经过一场欢爱的她自然不陌生。
她咬住下唇,暗骂自己不要脸,难道是个男人碰都这样?
他给她把脚上的血擦去,又把她脚底的泥揩干净,抬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多大的人了还不穿鞋子,想要被打屁股吗?”
听到那三个字,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顾扬骁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屁股还疼着呢。
刚才被顾扬骁的突然出现吓傻了,她这才想起屠鹰。他人去哪里了,不会给顾扬骁绑了吧?
可是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毫无声息的,没有枪声也没有脚步声,这也太诡异了。
纵然再借给她个脑子也想不透中间发生了什么,心里不免烦躁。
“二叔,我自己来吧。”
见他拿了鞋子过来,绿璋想要抢过来自己穿。
他大手按住她的腿,“别动。”
先穿袜子,他把她的小肉脚搁在膝盖上,慢吞吞的给她往脚上套。
这些,他不是第一次给她做,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小,成年后他就没这样过。
绿璋小手攥着衣摆,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样的温情要是早些来,她该多感动?
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特别在她已经失身给屠鹰以后,顾扬骁再对她这么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不但没意义,反而让她更觉得苍凉悲哀。
他穿的慢,却还是给穿好了,抬起头的时候黑眸闪着跟以前一样温柔的光,“以后别不穿鞋子。”
绿璋脱口而出,“二叔,你好久没对我这么好了。”
男人嘴角的笑还没隐去,却再也没有到达眼底。
沉默,是一条讲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的冰河,肆意蔓延后冻结,再也没了春天。
“二叔,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穿了一身小衣?还有,我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难道都不好奇吗?”
她的话带着刺,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小刺猬,包裹住柔软的肚皮。
顾扬骁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
不问?也不好奇?绿璋可不信。
他一定是心虚了,毕竟她落到如此地步,始作俑者可能是他!
“那换我来问二叔,我在去庄子的路上被绑二叔是怎么找到我的?二叔又是怎来的?你的身边都没带一个人吗?”
这一次她的话更犀利,如同一片扎满钉子的木板,重重的楔进他胸膛里。
瞳眸微颤之后,他脸上一片淡然,“当然是找来的,你和江浩源同时失踪,我已经找了两天一夜。至于我的人,他们在外面。”
“二叔来的时候可看到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他摇摇头,“不曾。”
绿璋真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撒谎,真没看到屠鹰吗?他去了哪里?
“你进去收拾一下,我让人给你找套衣服来,我们回家。”
“不必了。”绿璋说的有些急,“二叔,其实是我自己躲在这里的。那天很多坏人来抓我,这是我朋友的宅子,我躲在这里很安全。”
顾扬骁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别跟我胡闹,我没那时间。”
“二叔的时间要陪着娇妻美妾吧。对了,二叔成亲后去不去青楼呀?”
她嘴角带着微笑,讽刺的看着顾扬骁。
顾扬骁面色冷漠,内心却十分的暴躁。
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有亲有抱,可换了一张脸她就拿自己当仇人了。
可这怪谁呢,自己造的孽自己担。
顾扬骁这人从十岁开始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越是内心激动的时候脸上越是平静,而看到绿璋眼里就成了冷淡。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多问一句,这本身就有问题。
所以给穿鞋那时候的温柔是因为心虚吧,她再也不喜欢这样的二叔了。
俩个人一个坐一个站,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一度紧张。
还是外面的敲门声打怕了这种僵局,顾全的声音响在外面,“二爷,衣服拿来了。”
顾扬骁走到门口,拿回衣服后又关了门。
他把衣服交给绿璋,“去换上,我带你回家。”
“不回。”绿璋到底年轻,她没顾扬骁那样的老谋深算,绷不住了。
“闹?”
“我没闹。顾督军,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被人绑了扔到青楼里,还给人灌了那种下流的药物,然后送到了男人的床上。二叔,你猜那个男人是谁?”
顾扬骁眸子眯了眯,他垂下眼帘,让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情绪。
“是谁?”他的声音很沉,如果化为实质,应该跟冰坨一样。
绿璋咯咯笑起来,“是你的好岳父,林河。”
顾扬骁身侧的手紧紧捏起,“他怎么敢?”
“他有什么不敢?对了二叔,林河说把我送给他的人是你,说你拿我换了两个师,有这事儿吗?”
啪,他的回答是一拳头把黄梨木桌子给砸了粉碎。
跟着他一把把绿璋给提起来,坚硬的大手紧紧捏住了她的膀子,“我没有,顾绿璋,你怎敢怀疑我?我纵然再不堪,也犯不着把你送给他。”
“那你杀了他,我不要再看到他,我恶心死了他。如果这事儿跟二叔无关,你杀了他呀。”
绿璋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林河的恨意,一想到他那副恶心的嘴脸,她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
要是没有屠鹰来救她,她现在估计就给林河杀人灭口了。那老头子玩完了不会给她反咬的机会,一点会把她挫骨扬灰,让她彻底消失。
看看,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此时她恨林河恨林若兰,连带着把顾扬骁一起恨上了。
她刚醒来的时候身边有屠鹰,屠鹰跟她闹给她温暖,她都没来得及恨,现在顾扬骁却全然激发了她的恨意,真是恨不得立刻去林家把那老东西给碎尸万段。
顾扬骁双手紧紧按住她,“绿璋,你听我说。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但现在不是时候,林河死了军中会大乱,到时候津州会被他手下那些人给分割,而我无力应付,你懂吗?”
她当然懂,可懂是一回事,要她吃下这个哑巴亏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不敢我敢,顾扬骁,你放开我。”
“顾绿璋!”他声音冷厉强硬,“林河已经被人阉了,还给打成了重伤,现在林家到处找凶手,你还要闹不是自己去送死吗?”
给阉了?还打成重伤?绿璋一猜就是屠鹰的手笔,他怎么没跟自己说?
心头忽然一阵阵的暖,如果说失贞与他还有三分后悔,那么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只有他,敢不顾一切给自己出气。曾经声称最疼爱自己的二叔却只能说教怒吼,让自己不要去送死。
“找凶手?那个凶手就是我。二叔,你要把我交给他来讨好你的女人吗?”
顾扬骁给她气的半死,“闭嘴。”
“我有说错吗?找不到凶手林河一定要疯了吧?其实他当然知道凶手跟我无关,可是对外界你们谁也不敢说他差点糟蹋了他结拜兄弟的女儿。一群匹夫一群混蛋!但是我敢,我敢揭发你们的丑恶嘴脸,让全津军知道你们暗地里这些勾当!”
说完,她站起来,怒冲冲就要往外头走。
顾扬骁气的脸上五官都轻微的扭曲,他拉住她,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绿璋无谓的笑,她才不会蠢的真去找林河,她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更何况现在林河成了一个太监,让他死了太便宜。
可是她就是要说那些话,她要激怒顾扬骁,她就是要跟他翻脸,否则她心里的这口气吐不出来。
顾扬骁的手高高扬起,额头上的青筋连蹦,因为太过生气,甚至嘴角都歪了。
她冲他笑的明艳,满满的都是挑衅。
“顾扬骁,你不是津州督军的时候,七师长的妻舅玷污少女还杀了她的全家,你单枪匹马闯了七师大营把人给砍了,我爹去救你的时候你跟个血葫芦一样。那个时候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你都能如此,怎么当了督军掌了大权却连自己疼爱的侄女都护不住了?是护不住还是根本不想护?”
声声指责就是一把把刀,去戳他的心窝子。
顾扬骁的手高高举起,最后却轻轻放下,落在她白皙的小脸儿上。
“陶陶”他漆黑的眼瞳就像打翻了墨砚,浓稠深黑的让人看不透,那低沉的声音更是透着无奈和沉痛。
绿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