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风弄月动你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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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璋哈哈大笑,少女白皙的脸上飞起愤怒的红晕,那双美眸里更是盛满了冰冷的讥讽,让人心头发颤。
“林若兰,你刚才没听到吗?把我娘的嫁妆充公,随便给我指门亲事,从此就算把我驱逐出顾家,这不算难为那什么是难为?”
可是你有错在先,难道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随便给你欺负吗?这次,你算计的是二爷的子嗣,顾绿璋,你也太大胆了。”她说的娇娇怯怯,看着又要哭。
绿璋冷哼,手心有些发痒,对待林若兰这样喜欢装柔弱的小白花儿,没什么比打一顿更解气的了。
“你口口声声说这些,还是拿不出证据来。”
林若兰眨了眨挂着晶莹泪珠的长睫毛,似乎是下了狠心,她咬牙道:“绿璋,这可是你逼我的。来人,把春草给带上来。”
绿璋一愣,春草她能知道什么,难道……
就在她思量间,春草已经到了,她看着眼前的阵仗早就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给林若兰跪下。
林若兰倒是和颜悦色,她对春草说:“你不要怕,叫你来不过是问些事情,你如实回答就好。”
春草忙点头,“是。”
“你们大小姐今天去花园看玫瑰可是你陪着?”
别看春草怕,嘴巴倒是挺凌厉,“是的,大小姐说起花园的玫瑰开了,就让我跟她一起去看。”
“这途中你可有离开?”
春草又点头,“大小姐说要剪些花回去插瓶,让我回去拿剪刀。”
“也就是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小姐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她做什么你都看不到了?”
“回夫人,是的。”
她没撒谎,也没说绿璋什么不好,但碧波总是心有不甘,她这样就是背主。
听了她们的对话绿璋冷笑,“林若兰,你这算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就下毒?这又不是紫姨娘房间里插瓶的花,我下毒有用吗?”
老太太冷哼一声,“阖府上下谁不知道紫姨娘最爱玫瑰,院子里的玫瑰开了她一定是要剪了回去插瓶的。更何况,从你房间里搜出来这个。”
她的话刚说完,就有个婆子拿着一个掐丝珐琅盒儿走了进来。
绿璋眉头一皱,“你们随便拿我的东西?”
那婆子把盒子打开,对老太太和林若兰说:“回老太太,盒子里的东西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就是麝香。”
这个小盒绿璋一贯放在妆台上,没承想让她们成了装脏物的证据。
绿璋冷冷的看着那婆子,“你这东西从哪里拿的?”
那婆子不敢看绿璋的冷眼,“是从您妆台上找到的。”
“那里面的东西呢?也是你塞进去的?”
那婆子立刻跪下,“老太太夫人明鉴,这盒子是燕池队长和老奴一起找到的,一打开东西就在里面。”
老太太面目狰狞,“顾绿璋,你还狡辩吗?谁不知道你母亲的嫁妆铺子里有一间生药铺子,要寻点麝香还不是小菜一碟?”
绿璋还真无可辩驳了,明显的是要栽赃,而且栽赃的手法如此简单粗暴。
但她们一口咬定,还把证据做的如此逼真,她一个人孤掌难鸣,也只好背下这个黑锅。
要是在以前,二叔还不……
绿璋心头一跳,忽然想起那天在密室顾扬骁说的话来。
他说一年,只要一年,不管有多难,都让她挺过去。
所以,他这样放手不管,是只希望她自己挺过去吗?
绿璋觉得可笑,他凭什么以为他的安排她必须接受?
她对他太失望了,现在的二叔做事目的性太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顾扬骁。
绿璋深吸了一口气,平淡的对她们说:看样子我不认罪你们也要屈打成招了?去跟顾扬骁说吧,要打要杀随便。”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外头走。
老太太气的都要跳脚,这丫头如此狂妄,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集千万宠爱在一身的公主格格吗?
林若兰也皱眉头,绿璋,你错了就认错,这是什么态度?”
绿璋忽然回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林若兰。
老太太吓得大叫,“来人,保护夫人。”
绿璋美丽的眼睛里波光流转,勾起的唇角绽放出比玫瑰更娇艳的笑容。
“谁敢动,我就先打死谁。”
顾家人的狠是遗传的,看着她手里的枪,林若兰大气儿都不敢喘。
她们栽赃陷害的野蛮粗暴,而绿璋的反击更是野蛮粗暴。
她这样的性子说开枪绝对不是闹着玩,林若兰费尽心思才嫁给了顾扬骁,可不想这么早死。
“绿璋,放下枪,有话好好说。”
绿璋的目光落在了内室的方向,对这些女人说:“我的枪法是顾扬骁教的,比不上他但比顾全要强些,你们谁想试试我的枪法,尽管过来。”
老太太还不安分,她吼着,“人呢,卫队呢,燕池呢,快来人呀,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
绿璋眉间一凛,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扣动扳机,开了枪。
砰,子弹如流星,不偏不倚的打在老太太椅子后面的花瓶,顿时花瓶炸开碎瓷飞溅。
有几块崩到老太太头上脸上,划破了肌肤。
老太太抱头钻到了桌子底下,哭喊着救命。
林若兰也吓得脸色发白,她没想到顾绿璋真敢开枪。
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祖母,她果然混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绿璋眯起眼睛,轻轻在冒着烟的枪口吹了一下。
那等的邪气那等的妩媚,真像极了吃人的女妖怪。
这么闹了一通,再也没有人阻拦,她离开了紫庭小筑。
春草从地上爬起来,想了想也追了上去。
绿璋一路疾行,快的似乎连碧波都追不上。
刚进了陶然阁的门,她似乎要回头吩咐碧波什么。
碧波看到她苍白到透明的小脸儿,不由大声喊了小姐。
人已经往后倒下,幸好碧波手疾眼快,把人给抱了满怀。
后面跟来的春草吓坏了,挓挲着手哭起来。
碧波狠狠踢了她一脚,“哭什么哭,赶紧去找安妈妈,还有昭爷。”
安妈妈最近犯了咳喘,怕过了病气给绿璋,所以才在外面治疗,安昭自然侍奉左右。
春草听了后赶紧去找人,却不想一头撞在门上身体往后差点倒地,她也顾不得疼,急匆匆跑了。
碧波把绿璋抱到了屋里,给她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儿,绿璋才悠悠醒转。
看到碧波一脸的泪水,她笑着要伸手去擦,“傻丫头,哭什么,我死不了。”
“小姐,您吓死奴婢了。”
“别怕,该怕的是她们才是。”
“春草呢?”
碧波眼光闪了闪,“我让她去找安妈妈了。”
“你别怪罪她,那种情况她也没办法,而且她说的也都是实话。”
“可她这样总是背主的行为,她竟然没有为您申辩一句。”
绿璋苦笑,“申辩了有用?人家早就做好了圈套往比脖子上套,能有什么办法?”
碧波看着她苍白憔悴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我去找二爷。”
绿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不用去,我这样闹顾扬骁估计提枪来找我了。碧波,我的心好疼,他竟然这样对我。以后,我没二叔了。”
她抱着碧波嘤嘤哭起来,柔弱的像个孩子,好像刚才那个拔枪威慑老太太的人根本不是她。
碧波也跟着落泪,小姐娇生惯养,以前家里人连对她说话大声都不曾,可是现在谁都想要踩她一脚,先是徐氏后是老太太,果然没有爹娘的孩子最可怜。
顾扬骁还没走到屋里就听到了悲恸的哭声,他的手不由的握紧。
顾全也难受的厉害,“二爷,大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您……”
“闭嘴!”顾扬骁脸上青筋乱蹦,连肌肉都轻微的扭曲。
他的宝贝……他竟然还要算计,他还是人吗?
懊恼到深处无法发泄,他抬手从顾全枪套里拔出枪,砰的打在了结满青涩果子的杏树上。
屋里的人听到枪声都是一震,绿璋紧紧抓住了碧波的手。
兰峭 说:
顾二:宝贝,不疼,二叔抱抱。
小绿:滚,再聊骚老娘废了你。
第60章 流血保胎
听到枪声,绿璋紧紧抓住碧波的手,苦笑道:“你看,他来了,一句话都没有,只是还给我一枪。”
碧波往外头看,试图给顾扬骁解释,“不是的,小姐,二爷不是那个意思。”
绿璋疲惫的闭上眼睛,“算了,要打要杀随他的便,反正我这条命当初是他从马蹄里救下来的,他要拿去也无所谓。”
碧波紧紧握住她的手直掉眼泪,“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二爷不会不管小姐。二爷他是……”
“碧波,我有时候真想就这么死了。到了地底下见到我爹娘还有哥哥,我们一家人一定生活的很好。”
碧波放开她的手,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小姐,您别想那么多,真的别想,一定不是那样的。”
顾全走了进来,看到碧波在砰砰的磕头,他动了动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绿璋看到了他,对他招招手,“顾全,你来了,是不是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顾全单膝跪下,“大小姐,我……”
“说吧,这跟你无关,你不过是个传话的。我猜猜,是不是他听了老太太的话要帮我嫁人?嫁给个老头子还是嫁给个大烟鬼?你去跟他说,我顾绿璋就算是烂命一条也容不得别人糟蹋,不如他把我活埋到顾家的祖坟里。”
碧波捂住了嘴巴,含泪的眼睛死死瞅着顾全,似乎他要是说出不好听的话她就能撕碎了他的嘴巴。
顾全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也有些颤抖,“大小姐,您别把二爷想的那么坏,他也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人人都有苦衷,人人都有不得已,就是我没有。”绿璋的声音有些沙哑,那轻渺的口气总是让人不放心。
“大小姐,现在情势复杂,您先去庄子上住段时间吧。等二爷这边消了气,您再回来。”
绿璋让碧波把她给扶起来,这一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小腹竟然一阵阵的疼,她不由得用手按住。
碧波忙问:“小姐,可是肚子不舒服?”
绿璋等那股子疼痛缓过去才说:“没事,可能刚才起的太急了。”
说完,她看着顾全,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讽刺,“顾全,这是他说的吗?我要听原话。”
原话是顾扬骁看着落了一地的青杏子咬牙切齿半天后才说:“让她搬到庄子里,好好的反思反思。”
再重的话二爷是说不出口的,可是这对大小姐来说已经够重了,毕竟她曾经是二爷捧在手心里的小娇娇,犯了什么错都是一句重话没有的。
见顾全一直踌躇着不开口,绿璋已经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由得自嘲,结果都这样了还奢望点什么?
“什么时候走?”
“马……马上。”顾全说出来自己都想心虚。
相比碧波的不忿,绿璋平静多了,“我知道了,这就收拾。”
“大小姐,您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庄子上什么都有,就去缺的您也跟我说,我会送过去。”
这话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让她快点,不准带走陶然阁的贵重东西。
本来绿璋也没想带走,这里封存着她娘的嫁妆,如果顾扬骁真的想要,她也保不住。
她强撑起身子,让碧波收拾东西。
绿璋生活娇奢,光衣服就足足一屋子,她让碧波找实用的拿,那些绫罗绸缎在庄子上想来也用不到。
春草带着安妈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屋子的凌乱,她不由得倒吸了楼冷气。
绿璋知道春草在路上一定跟安妈妈都说了,她淡淡的说:“现在什么都别问,娘的嫁妆锁好,屋里值钱的东西也收起来。春草去把我寝室内的那俩个匣子拿来。”
看着大小姐有条不紊的吩咐,安妈妈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终归是顾家的儿女,关键时候能撑得住。
春草没想到大小姐没厌弃她,立刻去捧出了匣子。
绿璋打开,冷笑爬上了脸颊。
这里面全是顾扬骁送她的东西,从价值连城的玉镯夜明珠金刚石到小小布偶绢纱,甚至还有他去偏远滇南带回来的异族银子首饰。一样一样,绿璋对他的感情就是这样不断叠加,如今只能放在盒子里,还回去。
“春草,我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这些东西送给顾全,让他给二爷。记住了,只能给顾全。”
春草麻利应声,抱着匣子就走了。
“小姐,要带上春草吗?”碧波问。
陶然阁里搜出了麝香,那个内鬼还没来得及查出,而春草则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绿璋当然明白碧波的意思,“你不用多想,一定不是春草。她虽然胆子小话多,但我信她不是个背主的,带上吧,省的留下被人欺负。”
绿璋想过,要是春草她不带走,这女孩子估计要被她们给害死了。
不过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陶然阁的大门就锁上了,人去楼空。
顾扬骁看着两大盒子首饰,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愤怒的低吼。
他把自己跟燕池的十八卫士关在练功房里,往死里折腾。
外人都以为他顾扬骁一步登天,却不知道他这条路走得多艰辛。
他终归不是顾家血脉,那些一心想要自己拉队伍扯大旗的人就拿着这个做文章对他虎视眈眈。但凡他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到时候他心爱的人,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血海深仇,都势必要跟随他一起埋于地下。
凡成大事者必须动心忍性,这些他都能做到,但唯独一个“情”字勘不破,唯独一个人放不开。
这是他的软肋,他必须护住,不能让任何敌人发现。
最后,他和一群汉子倒在地上,燕池喘着粗气问:“督帅,还来吗?”
顾扬骁手指流血,却撑着地一跃而起,“再来。”
燕池白眼儿一翻,卒。
绿璋的马车到庄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房屋隐在暮色之中,只看到袅袅炊烟。
她一点都没有被放逐的凄凉感觉,虽然心头还是因为顾扬骁的无情难受,却也觉得住在庄子里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她的人都在庄子里,就算没有顾家的一切她完全可以依靠庄子和铺子过的很好,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