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风弄月动你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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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扬骁低头含住了她的小嘴儿,“叫的很好听。”
顾扬骁把绿璋弄上马车,车里铺着厚厚的软垫子,吃的喝的都有,准备的很仔细。
她心里如小鹿乱撞,又是兴奋又是好奇。虽然跟二叔同车不是一次两次,可没哪次跟这次这么让她高兴。
顾扬骁看她笑的如偷油的小老鼠,就捞过来抱在怀里,“很高兴吗?”
她乖巧的点头,“嗯,二叔好久没带我去看戏了。”
他勾起唇角,眼瞳里划过一丝狠砺,“陶陶,这次我们去看一场大戏,你一定不会失望。”
绿璋眨巴眨巴眼睛,大戏?那是什么呢?
第68章 深夜看戏
带着一肚子疑问,绿璋终于等到了马车停下。
顾扬骁先下车,他张开双臂把人给抱下来,绿璋举目四望,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远处更是传来了鼓声和呐喊声,顾扬骁是把她给带到了津河边。
她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这不是看赛龙舟吗?我没什么兴趣。”
他拉着她上了河边的望福楼,“不是看龙舟,是看戏。”
反正跟着他出来了,绿璋倒是也不急,跟着他上了楼的雅间里。
小二送上香茶和点心,还不忘了卖弄口舌跟人谈论今天的赛龙舟。
从这里看下去,刚好能看到赛龙舟的颁奖台子,因为结果还没出来,那台子上的几把椅子也空着。绿璋就问他:“小哥,今年这颁奖的是那几位?”
小二笑嘻嘻的说:“小娘子,今年颁奖的可都是大人物。一个是我们津州漕运的会长,一个是津军的林师长,还有一个呀,是督帅府的小姐。”
“小姐?哪位小姐。”
绿璋瞪圆了眼睛去看顾扬骁,难道这就是他给的惊喜?
只听小二继续说:“哪位小姐咱们就不知道了?难道不是顾大帅最爱的那位小姐?”
等小二下去,绿璋才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去吧?”
顾扬骁摇头,“当然不是,是顾茵。”
“她不是在庙里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是回来找林河谈条件,顺便想要黑你一把。你不是想要她身败名裂吗?等着看戏吧。”
绿璋心里隐隐觉得这戏绝对别开生面,不由得兴奋起来。
河上的鼓点儿停了,已经决出了魁首,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几个戴着红花的儿郎被人拥簇着上台。
下面例行公事的说些废话,绿璋对此完全没有兴趣,一边嗑瓜子一边时不时的瞄上一眼。
这第一名的竟然还是老熟人,是绿璋去看人训练的那支队伍。
在一片欢腾声中,给他们发奖品的顾家二小姐提着裙子缓缓的走上台来。
顾绿璋有好久没见顾茵了,不由得睁大眼睛看过去。
大概是因为还在孝期,一向偏爱粉嫩颜色的顾茵穿了白衫青裙,长发披散在身后随着微风起舞,颇有些仙女的味道。只不过她脸上扣着一张美人面具,让大家看不清她的脸。
但就凭着这曼妙的身段以及这尊贵的身份,她一上台,那些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儿都安静下来,不错眼珠子的看着她。
绿璋却气的额头青筋乱蹦,顾茵这分明是在学自己的装扮,她还能要点儿脸吗?
虽然民国后国家大力推行西洋文化,废除了很多前朝的制度,女人们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守在家里。可像今天这么高调的出现在一群光膀子男人面前,还故意搔首弄姿还是不被人接受的。
先是故意混淆视听让人不知道是顾家的哪位小姐,现在又戴着面具出现,顾茵她到底要做什么?
绿璋所在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下面发生什么她都能收入到眼底。
果然,顾茵生事了。她在把奖牌颁发给那光膀子的后生时,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还在他掌心挠了挠。
虽然是一瞬间的事,但绿璋却看到。不仅仅是她看到,那后生的婆娘也在下面盯着,也看到了。
但事情还没完,顾茵颁发完奖杯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一下歪倒在那男人怀里。
男人抱着她,直感觉一阵阵幽香钻入了鼻孔,而怀里的触感也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像自己婆娘圆滚滚水桶一样的身体。
俩个人在一片哗然中似乎忘乎所以,一个抱着一个搂着,简直是一见钟情。
那婆娘受不了了,拉个小手也就罢了,公然搂抱臭不要脸,督帅家的小姐就了不起吗?
她爬上台子,一把推开顾茵,“不要脸的臭婊子。”
顾茵摔在了地上,她摔的姿势也相当美丽,就像开了一朵青叶的白莲花。
那儿郎哪里见过这样娇滴滴的姑娘?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竟然给了他老婆一拳头。
泼悍的婆娘都能跟丈夫在地头上打起来,她当然咽不下那口气,当场就给了男人一个嘴巴子,然后指着顾茵破口大骂。
乡下女人能骂出什么好听的,她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真是给绿璋开了眼界。
要不是这事儿跟她有关系,绿璋还觉得有趣味,但女人口口声声称顾家大小姐不要脸,绿璋就给气的不行。
顾扬骁握住她的手,“稍安勿躁,精彩的还在后面。”
因为有人故意不让卫兵上前阻止,所以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台下的观众也加入了行列。
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也觉得是顾家大小姐没廉耻当众勾引人家丈夫。跟着他们又想起这位大小姐是有前科的——还在孝里就跟戏子私奔又跟土匪偷情,还被江东的少帅退了亲事,这根本就是一个淫娃荡妇呀。
你一眼我一语,有些从外地来的不知情也有人给解释,生生的把绿璋的名声给毁了。
绿璋气的脸色发白,她忍不住要站起来。
顾扬骁摁住她,“你别生气,小心宝宝。”
“你还知道宝宝吗?顾扬骁,你是跟他们一伙的吧?合着都来欺负我?”
顾扬骁,忙把她给拉到了大腿上,“陶陶,你再给我点时间,看后面。”
这时候,那胖妇人在观众们的怂恿下,竟然想要对顾茵再下狠手。不过那儿郎岂能让她得逞,把她给拉住。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顾茵脸上的面具就掉了,落在了地上。
顾茵长得粉面桃腮很漂亮,虽然没有绿璋美,但也不差多少。只不过因为她内心污秽又小家子气,在气质上就输给了绿璋一大截。
可现在谁还顾上看气质,就看到顾家小姐生的美,儿郎傻了眼,胖妇人也嫉妒的发了狂。
但是林河一见出现了意外,哪里再能容她闹下去,忙挥手让士兵上来把人给弄走,然后示意顾茵离开。
反正他们又坏了顾绿璋的名头,效果已经达到。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又出现了意外,另一名妇人上台了。
来的女人三十多岁,也是杏眼桃腮水蛇腰,一副风流妩媚的样子。不过她此时倒是保持不了这种男人最爱的样子,一上台就指挥她身边的俩个婆子架住了顾茵,她狠狠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顾茵被打的眼冒金星,她怒吼,“你是什么人?林小伯母,怎么是你。”
刚才被打懵了,顾茵没有看清,现在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是林河家那个比正牌夫人还尊贵的姨娘关氏。
认出了关氏,顾茵不由得去看那边端坐的林河,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不在计划内呀。
关氏那双眼睛毒辣,看她去看林河更是生气,指着她厉声道:“打的就是你,顾家二小姐,顾茵,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漕运会长对林河说:“林师长,那位不是你家的如夫人吗?怎么打起了顾家小姐?”
林河气的直跺脚,这个婆娘来凑什么热闹?
他高声喊着,“人呢?还把赶紧拉开?”
凑上来的士兵想要动手儿,却听到那妇人说:“谁敢,我可是林师长家的夫人,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吗?”
士兵一听这个,赶紧去看林河,林河只好自己过来,拉着女人的手说:“秀芬,你闹什么,有事儿咱回家说。”
秀芬夫人一把甩开他,“姓林的,你说你妻妾成群,怎么还跟你女婿家的侄女勾搭上了?她可是你死去兄弟的女儿,难道你跟她睡的时候就是喜欢她喊你爹吗?”
一番话说出来,喝茶的漕运会长以及一帮津州头面人物都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辛密不停可亏了。
林河气的去捂关氏的嘴,“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关系一口咬在他手腕上,“林河,你这个老不修的,要女人多少没有你要这个小贱人?她抢了姐姐的男人,还到处散播姐姐跟人私奔的谣言。今天她又穿成这个样子分明是假扮顾家大小姐,这难道又想给顾大小姐栽上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罪名吗?”
关氏声音很大,前面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那些清不清楚的自然有人愿意当传声筒,现在都知道台上的女人并非顾家大小姐,而是庶出的二小姐。
等传到最后,话都变了样子。说什么其实跟戏子私奔跟土匪有染的都是这位二小姐,她做惯了栽赃给大小姐的事,今天这不又做了吗?
台上乱成了一片,下面有人拿了臭鸡蛋烂菜叶往顾茵身上扔,那些从乡下来的妇人还冲到了台上去撕扯顾茵。
林河一看场面失控,拿大嘴巴子抽关氏,“你这样败坏我,这是找死吗?”
关氏也是个彪悍的,她冲上去用头撞林河的肚子,“那你赶紧杀了我干净,好回家跟你那个老母狗举案齐眉。姓林的,你有多久没到我房里去了,莫不是被这小浪蹄子掏空了身子哪里会这样?”
林河有苦说不出,他给踹的不能人道这事儿后宅的女人他都不敢说。
一大群士兵冲上来把顾茵关氏带走,只剩下那个得奖的儿郎在怅然所失。
他手里,捏着一条粉红的帕子,是刚才从顾茵身上掉出来的。
他的婆娘去拧他的耳朵,“赶紧跟我回去,一天到晚在外面骚浪,你也看到了,那根本就是跟被老头子睡烂的柿子,你稀罕个什么劲儿。”
听到这话,绿璋噗的笑了。
顾扬骁在后面把她给揽在怀里,“笑什么。”
她回头看着他,“自然是笑那婆娘说的,一天到晚在外面骚浪,想来那哥儿回去免不了一顿毒打。”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解气?也想着这么给我来一顿?”
看着他英俊的脸,绿璋倒是想着自己和他要是这样平凡一对夫妻,白天他教书晚上俩个人在灯下相对夜话,恩爱甜蜜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吵嘴打架。
她转过身子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二叔,我打不过你,你也别打我。”
软绵绵的声音把顾扬骁的心都给融化了,他抱紧了怀里的小姑娘,“不打,我疼你都来不及。”
绿璋抱了他一会儿,松开手道:“这样就完了吗?真不懂顾茵今天搞这一出是为什么?”
“她自然是有她的想法。本来那天听了你的话我还没想到怎么对她下手,她自己却按奈不住了。这些日子频频出入林府,也不知道谁出的这个骚主意,在龙舟大会上败坏你的声誉,然后在让你的庄子遭土匪,这样都是你自己勾上的,一切都是报应。”
绿璋冷笑,“好毒的心,这样的毒计他们都能想出来。”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是要放过顾茵吗?”
绿璋妙眸如洗,“二叔,其实我觉得对人的惩罚不一定要她死。顾茵最在乎的就是嫁人。她想要嫁的好,想要凌驾在我之上,那如果把她嫁给个山野村夫,那她还能活几日?”
顾扬骁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的陶陶,跟我都想到一起了。今晚我们就住下,继续看好戏。现在累了吗?我送你去睡觉。”
她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那你呢?”
“怎么,舍不得我?若是你叫点好听的,我就陪着你。”
绿璋知道他们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来之不易,当然不想让他走,就软绵绵的喊他,“二叔。”
他的声音暗哑,“不是这个。”
绿璋想了想,贴着他的耳朵继续叫:“二哥哥。”
他的声音更哑了几分,“也不是。”
“那是什么?”绿璋咬了唇,“子嵁?”
子嵁是他的字,说来也怪,竟然少很有人知道。
听了这个,他总算满意了,“你竟然还记得。”
“那当然,我怎么能忘了呢?”
“好陶陶,你要记住了,这个叫子嵁的是你的男人,是你唯一深爱的男人。”
她乖巧的点头,心说我自然是一辈子记在心底的。
后来,她才知道子嵁二字的意义,英子嵁这三个字生生搅动山河,让风云变色。
孕妇嗜睡,绿璋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又在茶楼坐了半天,一躺在床上就闭眼睡过去。
一直到半夜,顾扬骁才叫醒她,拿披风密密实实的把她给裹住了抱起来,“带你去看热闹。”
绿璋正睡得迷迷糊糊,当真不愿意起来,就在顾扬骁怀里继续睡。
顾扬骁捏着她的小鼻子说:“要是再睡就看不成热闹了,那顾茵的事儿以后可别问我。”
绿璋这才勉强清醒了,却恹恹的,趴在顾扬骁肩膀上无精打采。
现在她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小懒虫,浑身上下都是懒骨头。
等到了一处客栈,他把她放下,拉着她的手站在人群外。
大晚上的客栈里倒是热闹,白天遇到的那个胖妇人正坐在地上路,顾茵则披头散发裹着被子,看得出来被子底下是被衣服的。她现在给厮打的只剩下半口气,要不是男人抱着,大概早倒在地上。
胖妇人的男人——那个儿郎护着顾茵,大声冲胖妇人说:“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这本来就是因为端午节赛龙舟,客栈里住满了人。给他们这一闹,大家都睡不成起来看热闹,此时都跟着起哄,说胖婆娘这次怕是要自请下堂,夫君要去顾家当女婿了。
那男的倒是也光棍,他对自己的婆娘说:“今天你这么闹我是跟你做不成夫妻了,我会给你休书。”
那婆娘大哭大闹,“你凭什么休了我?你自己行为不端跟人通奸,反而要休了我,你说你是为啥?”
“无后。”男人咬牙切齿的说。
看到这里,绿璋就没看下去的兴致。
她问顾扬骁,难道就这么僵持着吗?
“顾茵的名声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