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风弄月动你心-第7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捻着山羊胡儿,他黑豆似的眼睛里精光一闪,“大少,您多虑了。顾扬骁早就玩腻了,走的时候都是带走了赵紫鸢。您就把大小姐赏给我吧,我用一个师跟您换。”
顾云彰站起来,“来人,送钟师长回去,他今晚喝多了。”
“我没喝酒。云彰,顾云彰,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了,犯不着为了那么个残花败柳就跟我闹翻吧?我现在手里可是有人有枪,我直接抢人的时候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送客!”顾云彰咬着牙,几乎要呕血。
等人一走,他踢翻了钟田方坐的花梨木椅子,“来人,把这椅子给我扔出去,打水洗地。”
卫陵去扶他,“大少,您别激动,让我去杀了这老匹夫。”
“我以为你不生气,你为什么拦着我?”
卫陵道:“我去是暗杀,您不行,您不能跟他翻脸。”
顾云彰深吸了一口气,“你去也不行,这老东西不能死在咱手里。”
说着,他看卫陵的目光凌厉起来,“卫陵,你说,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想法,觉得绿璋已经是残败之身,就活该给别人做妾。”
卫陵单膝跪下,“属下从来都没这样想过,大小姐是金玉神仙一般的人,在卫陵的心里,永远都是。”
“那你也想要她吗?”
听了这话,卫陵傻了眼。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顾云彰为了寻找给绿璋脱身之法,问他有没有胆子要她。
卫陵的眼睛发光,可很快就寂灭,“属下敬慕大小姐,可对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顾云彰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找个人成亲,她确实不是你能想的。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他们俩个分开,很快就要上门提亲了。”
卫陵偷偷擦了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却在深思,大少说的那个他,难道是……江东少帅?
大小姐任何人都配的上,即便她失身于顾扬骁,也是配得上的。
那个钟田方,简直是找死。
顾云彰去了后院,一头钻到了林若兰的院子里。
林若兰早就在等着他,听到他来故意把头弄乱一些,整出一副病娇的模样。
见他进屋,她想要起来,云彰。
顾云彰扶住她,你别动,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谢谢你帮我请大夫,还天天来看我。
说什么呢,这都是我该做的。
林若兰对他笑笑,然后让杏儿端上煮的参茶。
顾云彰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撂下,眉头锁的死紧。
你这是怎么了?
顾云彰当她是多解语花,便诉苦道:是钟田方,他这个老不修,竟然要跟我讨绿璋做妾。
啊?这差了辈分,再说了,他怎么敢开这个口!
你也觉得吧?他就是看我软弱可欺,主意竟然打到了我妹子头上。
林若兰把茶杯又递给他,温柔的笑面如春风拂面,那柔柔静静的声音更仿佛低低拨动了琴弦,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拉着他的手说:这样的腌臜泼才是该死,但是你现在却也不能动他呀。我看眼下最该做的是给绿璋找门合适的亲事,才好断绝了这帮人的念头。
顾云彰点点头,这是个法子,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云彰你想要给绿璋找个什么样的婆家。
我……顾云彰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压住了话头改口说:我倒是想要找个好的,却没合适的。
林若兰试探着说:我倒是有个人,我就随便提一下,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可别怪我呀。
她明眸皓齿,勾着顾云彰的小手指,不经意间显出了娇俏。
顾云彰笑起来,你说说看。
卫陵,怎么样?
他?顾云彰沉吟不语。
卫陵虽然身份低了点,但我看你也很器重他,是你的左膀右臂。他人长得英俊,家里人口也简单,绿璋嫁过去定然不受气,眼下情况倒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顾云彰沉吟了半天,摇了摇头,这也太委屈绿璋了。
林若兰一脸的忧思,按理说,这话不该我来说,可是为了你我还是抖着胆子说了。云彰,绿璋毕竟不是过去那个大小姐了,卫陵知根知底的还好些,要是高嫁了,又该怎么交代?
顾云彰挑眉,神色冷峻起来,你的意思,我妹妹不配高嫁了?
林若兰泫然欲泣,我就怕你这样想,我是从实际情况来考虑的。毕竟我们想的再好,现实摆在那里。
顾云彰气的咬牙切齿,都是顾扬骁那个混蛋造的孽!
听到这个名字,林若兰的脸色黯然下来,她悲悲戚戚的哭了。
一步错就是步步错,看看我现在,我自己是完了,我是真心希望绿璋好呀。
顾云彰忙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该提起那个名字。你怎么会完了,有我在,定会让你一声顺遂。
林若兰窝在他怀里,柔弱的样子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兔子,云彰,你可知道在得知你被害的消息我就曾死过,我想着快点死了,说不定在阴间能追上你。现在想想多亏了杏儿,要不是有她我再也不能见到你。哪怕是被逼着嫁给魔鬼,我心里总想着,没找到你的尸体,也许你还活在这世间。我嫁给他,万一你哪天回来了,我也可以帮上你一二。
说着,她故意露出手腕上的疤痕给他看。
顾云彰纵然是一根钢铁也被她融化成了绕指柔,他低头在她手腕上亲着,放心吧,我定不负你。
林若兰哭累了,顾云彰让杏儿照顾他睡下,自己离开。
杏儿等他走远了才问:小姐,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
林若兰冷哼,你懂什么,轻易得到的有什么滋味,要慢火细细的熬煮才能让他回味悠长。
说完,她笑着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疤,杏儿,还真感谢顾扬骁给我这一下。
原来,这道伤疤是顾扬骁在得知她勾结钟田方去害绿璋后给她留的,让她安分点。
当时她怕的要命,因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柳暗花明,竟然成了迷惑顾云彰的工具。
顾云彰比顾扬骁好搞多了,他跟顾扬骁比起来就是个牙齿没那么锋利的小狼狗,而顾扬骁,却是个杀人如麻的狼王猛狮。
顾云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忽然就想起芙儿那粉嫩的小脸儿来。
那丫头长得跟他顾家人像,性子也像,昨天他抱着她举高高,她竟然还咯咯的笑。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独臂的顾满,想要说去陶然阁,可又迟疑了。
见到孩子毕竟见到孩子的妈妈,他想起江云秀就有些烦。
那女人就像个鹌鹑,见到自己唯唯诺诺一点不大气不讨喜,哪像林若兰这样做花解语。
对月长叹了一声,他对顾满说:回我的怡然斋。
顾云彰以为钟田方被自己拒绝后能安分些,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派人送东西去了陶然阁。
看着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丝缎皮货,绿璋挑眉道:他走的什么路子竟然送到内宅来?
安妈妈气的大跌,还能是谁,就是林若兰那个贱人。
去喊哥哥来。
碧波很快就把顾云彰请了来,看到满箱子的东西他纳闷,绿璋,你这是要给谁送礼?
绿璋粉唇一掀,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哥哥,你把妹妹卖了个好价钱呀。
你说什么?
跟我装什么傻?人家都能把东西给送到我院儿里来,没有哥哥你的允许,难道我们顾家现在就是个筛子吗?
他上前拿起一件衣服翻看,是钟田方?
要不哥哥还给我定了个十家八家吗?要是你不想我在顾家吃这口饭,尽管把我撵出去,不用这样糟蹋我。我顾绿璋虽然跟了顾扬骁还给他生了孩子,但我也不是谁都能轻贱的。
啪的一声,顾扬骁把箱子给盖上,他大声吼道:顾满,去查,查谁都把东西给弄进来的,查出来直接打死,这东西也都烧了。
安妈妈刚想要说林若兰的名字,给绿璋按住了手,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哥哥,是谁送进来的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你的态度,真要把我送给那个姓钟的当礼物吗?
顾绿璋,在你眼里你哥哥是那样卖妹求富贵的人吗?你放心,就是拼掉最后一滴血,我也不会。
绿璋弯起眼睛,这次是真的笑了。她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撅着嘴巴撒娇,这才是我的好哥哥,你要是敢卖了我,我就一头撞死在爹娘的灵位前,让他们看看你这顾家不肖子孙。
顾云彰去捏她的鼻子,怕了你,那钟田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总有一天我要弄残了他。
我知道哥哥有难处,否则又怎会让他这般羞辱我?哥哥,咱把这东西送到老太太那里去,就说她娘家弟弟送的,倒也不用退回去。他愿意出血,就出好了。
“你这个鬼机灵,那哥哥听你的。”
“哥哥,你陪着我跟嫂子吃饭吧,今天中午我们要吃野鸡锅子,配着山里的鲜蘑菇,味道不知道有多好。”
听到江云秀也来,顾云彰有些不自然,不过为了让绿璋高兴,也满口答应下来。
绿璋拧着他的胳膊继续说:“今天也不许吃一半儿就跑去看这个那个,哥哥你也想想嫂子,这样让她好难堪。”
顾云彰对绿璋心里头有愧,她说什么都答应,一个劲儿说好。
绿璋让人沏茶上点心,她缠着顾云彰陪她下棋。
江云秀抱着孩子来的,手里还拿着几块帕子。
碧波故意说:“小姐您看,少奶奶给您绣的帕子,真好看。”
绿璋撂了棋子,站起来拿过帕子,见在淡绿色布料上绣着小猫滚绣球、熊猫吃竹子、小兔子啃胡萝卜、蝈蝈啃草叶儿的图案,跟别人家绣的花草很不一样,却生趣盎然是非的有意思。
“真好看,看看这小兔子,就跟安妈妈那次养的一模一样。”
碧波也说:“这蝈蝈就跟我们在庄子里见到的也一样,少奶奶这绣工真厉害。”
江云秀羞红了脸,“我不过是绣着玩儿,图个新鲜,妹妹不要嫌弃的好。”
“不嫌弃不嫌弃。”
绿璋故意展开给顾云彰看,“哥哥,好看吗?”
顾云彰眯起眼睛,眼前的蝈蝈趴在草叶上的样子栩栩如生,没想到江云秀还真有这本事。
在她家里的时候她也做针线,不过是缝缝补补,她做的鞋子针脚特别密实,过年的时候曾经给他做了一双,可那个时候他腿不好,认为她是在嘲讽她,把鞋子给扔到了水里。
她默默的把鞋子捞出来,拿着在灶膛前烤了大半个晚上,等第二天他醒来,鞋子又摆在了那里。
她给他来送饭的时候眼睛肿肿的,“你这次别扔了,做鞋子的布料实在难得真这么整的一块儿。你别觉得穿不着,我觉得你的腿一定能好起来,到时候再现做鞋子就来不及了。”
听了她的话后就真的没扔那鞋子,过了年后不久,他就能穿着那鞋子拄着江老爹给做的拐杖走路了。
现在想来,他竟然交集跟她这么多。
江云秀一直看着他,其实挺希望他能夸夸的,但见他久久不语,也就死了心。
谁知他却说:“嗯,很好。”
绿璋笑起来,“嫂子,你看我哥哥都夸你呢,你也给他做点什么,省的他嫉妒我这个妹妹,”
其实,江云秀给顾云彰做了鞋子。可是现在看看他脚上铮亮的皮鞋,想来她做的鞋子他也不会穿。
江云秀尴尬的低下头,“顾,顾少爷大概什么都不缺。”
“给我做双鞋吧,我记得你做鞋很好穿。”
听了他的话江云秀都傻眼了,“你,你还记得。”
“嗯,把芙儿抱过来给我。”
江云秀忙把孩子抱过去,还不忘了再次强调抱的姿势,“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托着腰,芙儿好太小,不适合太……”
“你是怨我上次扔她高高?我看她挺高兴,你也放心,我手底下有数儿。”
江云秀忙道:“我知道少爷您有数儿,可是芙儿太小了,那次后她吃奶都吐了,可把我吓坏了。”
“还有这事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绿璋把话接过去,“告诉你?你在哪里?还不是在陪着……”
“顾绿璋”他打断她,“你这屋里的饭菜什么时候好?要是底下的人干活不利索,干脆就换几个。”
绿璋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是羞恼了,也不再逗他,“我去看看,你们先等一会儿。”
她带人下去,把江云秀身边伺候的丫头也给带走了,屋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他抱着孩子玩儿,江云秀手脚没地方放,看着一局残棋在那摆着,就坐下一颗颗把黑白子捡回到罐子里去。
顾云彰听到了玉石清脆的声音,不由得转过身去偷看江云秀。
不过是几天,这女人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她抱着孩子,他差点没认出来。
现下她穿一件玉色湖绉滚宽边的喇叭袖时新短袄,系了一条粉红湖绉的百褶裙。她的长发已经盘起来,这样低下头的时候露出脑后白腻脖子的一小片肌肤,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脖子上戴着一条细金项链。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抬起头往他的方向看。顾扬骁忙低下头,假装在逗芙儿,眼睛却瞄到了她耳朵上俏皮摇晃的一对白玉蝴蝶耳坠子。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绿璋的,瞧瞧他这个粗心的。江云秀进了府他什么都没给置办,衣服首饰全都是绿璋自己的体己。
看来哪天应该带他们俩个去逛逛街,买些东西补给绿璋,顺便再给她买点。
大概是他不专心,怀里的小丫头忽然哭起来。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大手拍了两下,“别哭,别哭了。”
江云秀忙站起来去抱孩子,“给我吧,许是尿了。”
她抱孩子的时候手不可避免的跟他贴在一起,身上淡淡的想起扑了一鼻子。
他知道她用山上的一种植物洗头,时间长了身上就是那个味道,特别好闻。可没想到,即便她现在也涂脂抹粉身上的气味依然没掩盖,不由得让他想起酒醉的那晚……
江云秀把孩子放在榻上,熟练的给她换了尿布。“顾少爷,您帮我看一下芙儿,我去洗手。”
他清清嗓子,“嗯,去吧。”
江云秀刚要走,他忽然又把人唤住,“你……以前叫我什么?”
江云秀一愣,“我,我叫你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