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是神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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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琪琪这才有些回神,“是啊!今天很是闷热,一般大雨前才会这样。”
吹来的风很清凉,应该是别的地方已经开始下雨了。
“天气闷热,所以你也跟着闷闷不乐?”
“……”蒙琪琪只是发呆。
“年轻人总是有用不完的热情。琪琪,人活得太久了就没有那么多激。情了。很多事也容易看淡,除了心结。”
蒙琪琪终于有了反应,“那你有什么心结吗?”
他们都活了太久。然而南洛迦可比华司贠有生气多了。
“当然!”
蒙琪琪了然,“你的心结是戈兰?”
南洛迦眸色一顿,静静地和她对视了很久,他的睫毛似乎轻微地颤了颤,“一开始是心结,后来成了执念,久了就成了心魔。”
泠落韵对华司贠来说也是这样吗?
“既然戈兰对你来说份量那么重,那游莲又是怎么回事呢?”任谁都看出他和红衣女仙关系微妙。
南洛迦的眸色变得有些黯淡,但他并没有回避蒙琪琪的目光,他没继续回答,也没有要绕过去,只是淡淡微笑地看着蒙琪琪。
直到他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深邃得如同一口深井,蒙琪琪才听到他飘渺的声音,“太寂寞了。”
“什么?”蒙琪琪有些不确定她听到的。
“一个人太寂寞了……”南洛迦的声音轻得几乎让蒙琪琪怀疑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琪琪,不要修仙,不要活太久,要让生命流动。生命一旦静止,一切都会跟着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害怕。”
他语气中那种深深的寂寞感几乎让人绝望,蒙琪琪被这种气氛感染连呼吸都放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追逐永生呢?”
“那时候我还是凡夫俗子一个,哪里晓得其实永恒在悠远的岁月里本身就意味着另一种死亡,被遗弃的世外僵尸,没有生命力的存在。”
蒙琪琪的大脑犹如影片播放器一样,关于南洛迦的片段:吸□□魄的鬼怪,草菅人命,他尸骨无存的未婚妻戈兰,和他关系匪浅的游莲,诡异的重生,他和华司贠之间的恩怨……
眼前人似乎是个危险的存在,然而华司贠不会再来救她了……
南洛迦很轻易地发现了她眼底极力掩藏的防备,他淡然道,“你应该自己作出判断,而不是通过华司贠的嘴认识我。”
蒙琪琪顿时心虚。
这时有人很是可爱地出现了,赵子龙立在他们眼前,嘴角痞笑,“我们要看鬼片,你们要不要进来?”
南洛迦微微一怔,蒙琪琪却笑得恶意。
“你们看吧!我看腻了。”南洛迦颇有深意地回道。
蒙琪琪禁不住哈哈大笑。
赵子龙一脸莫名其妙,看向笑得一脸灿烂的蒙琪琪挑了挑眉,笑得有些暧昧,一副了然的神情走开了。
蒙琪琪知道他想偏了。原本略有些紧张的气氛被赵子龙打破了。
南洛迦也跟着微微笑,望向蒙琪琪的眼神含着极浅的一丝纵容。
也许正是因为南洛迦总是无意间对她的这种亲昵,所以她才没有作出一副绝缘体的样子。明明知道可能存在危险,可是却容易让她松懈。
“琪琪,关于我,你想知道多少我都可以告诉你。至于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权利。”南洛迦的眼神真挚而清明。
蒙琪琪思量了会儿,点点头。
“你去过我的墓穴,想来应该知道了我的身世背景了。”
蒙琪琪想起和华司贠去挖他的墓发现的那块墓志铭。
“扬州南氏子洛迦,彦之其字也。生于天圣六年,父南奇柏官至户部员外郎,生二子,彦之为其次子。
美姿容,妇人皆爱其颜色,少为纨绔,好美婢,流连青楼楚馆,好结交江湖术士,痴迷道术。
以骑射闻名乡里,年至二十又二任延州殿使,皇祐五年与西夏作战屡立奇功,披肝沥胆,忠勇无双,然不慎左臂中箭,不以为意,终至恶化,归乡养病,道士以术相欺,竟拒寻医问药,至和元年不治而亡。
同乡戈尔有女,貌美贤淑,谦恭和顺,聘为妇,未归彦之即亡,惊闻噩耗,竟投水殉节,遍寻尸身无果,亲友感念其忠贞,以其衣冠与子同葬。”南洛迦能对他的墓志铭倒背如流,念完他露出了一个略有些虚弱的笑容,“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难道墓志铭是假的?”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我不是病死的,琪琪,我不是病死的。戈兰也不是我的未婚妻。”
“难道……”蒙琪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是被人杀害的。”语气平淡,令人感受不出一丝情绪。
第五十七章 南洛迦的过去
南洛迦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丧命。人当然不会因为皮外伤而轻易死掉,但如果伤口被人抹上毒。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少时好游猎,再加上少年人血气方刚、性情冲动好斗,他常与人打架斗殴,曾收获过无数伤疤,再加上后来从军,小小刀伤如何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命运最可笑之处便在于,它总是喜欢在你最有胜算的地方给你致命一击。
一开始他的确是不在意的,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伤口却总是难以愈合,最后甚至高烧不退、整日昏沉无力,他便知道被人暗算了。
军中人员众多,又是战事吃紧之时,难保是否混入奸细。
与上峰私下密谈之后,他被送过家乡休养,以避开奸人暗算。
漫漫归途之上,他的症状减轻了很多,由此更可以确定奸细就在军营之中。
至家中时伤口已差不多愈合,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很多。恬静的江南安逸自在,与西北战场的烽烟相比恍若天堂地狱之别。家中,至亲陪伴左右,他终于卸下浑身戒备。
可是归家日久,原本在路途中已几近复原的病体却又开始日益加重。
难不成奸细居然混入了家中?是谁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若为军政之事,他虽有战功却也不过区区殿使,他的上峰指挥使狄大人才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若是西夏奸细所为,既能对他下手狄大人又如何能安然无恙?
不是奸细,便是内贼!为私仇而来。
他中毒之状日益加深,全乡医师皆束手无策,他只好背地里遣人去请来了早年被他救下的江湖道士——净昘。
认识净昘时他尚且年少,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顽劣叛逆,骨子里向往快意恩仇的洒脱,然而出身地方望族兼户部员外郎之子,光耀门楣才是身为南氏子应做的。
他是一个精神游侠,只是精神上的。这也促使他喜欢结交一些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净昘便是其中之一。
净昘与其说是流浪不如说是逃命,以他的权势地位要查清他的来历并不难。他是不怕麻烦,但不意味着喜欢招惹麻烦。净昘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为了有容身之所,他的师妹率先使出了美人计。
然而出身不凡又容貌俊美的南洛迦阅美无数,于芳菲那点姿色还不足以打动他。
真正让南洛迦震惊的是净昘的法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人可以起死回生,虽然那个早已断气的乞丐只复活了不足一刻钟,但已经足够了。净昘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得到他的收留和庇护。
法术,死而复生,长生不老,太新奇,太令人震惊,也太让人跃跃欲试。如果有个年轻人告诉他,自己已过古稀,他绝对会当是个笑话,但如果这个人是净昘他则深信不疑。
交往日久,南洛迦已见识了他不少本事。
其中长生不老最触动他的情肠,因为他的母亲。
南洛迦上有一兄四姐,其中长兄和长姐与他并非一母同胞,他的母亲是父亲的继室。
父亲南奇柏是少年进士,元配夫人为相府嫡女,男才女貌可谓天作之合,加上儿女双全,人生圆满之极。可惜娇滴滴的相府千金,身娇体弱,不过一个风寒便要了她的命。
几年后祖母仙去,朝廷特许他丁忧去职、回祖籍守孝三年,父亲扶灵柩回扬州。
就在那段时间父亲偶然见到了夏日里和女伴划船采摘荷花的母亲,一时间惊为天人。
彼时父亲已过而立之年却仍风流倜傥,而母亲正值豆蔻年华。
两家门第悬殊,外祖仅靠讲学而得的薄收支撑门面,即便如此外祖父也不曾因此有心高攀,不愿爱女做人继母,给人填房。
可惜母亲少女怀春,竟辜负了外祖父的气节。
最终她如愿以偿欢欢喜喜嫁作南家妇,其后父亲官复原职,她跟随他赴任,最初几年的确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可惜后母难为,她嫁入南家时长姐已十岁,大哥亦已八岁,两人皆已通晓人事,对替代他们母亲的女人自然无甚好感。再加上父亲妻妾成群,母亲又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地位岌岌可危。
四姐出生时母亲已然失宠,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母亲持家辛苦又整日需与妾氏争风吃醋,还不得不尽力调和与继子的关系,美貌已大不如前。
南洛迦出生时,父亲虽然欢喜,但对于母亲却也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南洛迦六岁时受尽冷落的母亲心灰意冷之下领着几个孩子回了扬州老家,意在眼不见心不烦。
母亲的多愁善感对南洛迦的影响之深在于她的抑郁寡欢而致的早逝。
她总挂在嘴边的便是,“红颜不老,恩爱情长。”
红颜老去是母亲的心结,女人大多都很在乎自己容貌吧?
若当时有法术能让她青春常驻,母亲会不会开怀一些?她是不是就不会早早离他而去?
在母亲的葬礼上就连对母亲薄恩寡幸的父亲都哭得很伤心,然而大哥却一脸冷淡,落在南洛迦的眼里格外刺痛。母亲何曾不善待于他?一生都在讨好他这个前妻之子,然而他竟然如此绝情冷酷。
大哥南洛禹一直不喜欢他,他是知道的。他望着他时眼里总有丝傲慢与鄙视,不过他不在乎。
不就是有个出身相府的娘和嫁入王府的胞姐吗?
男人的荣耀是靠自己挣的,沾几个女人的荣光算什么本事?
虽然大哥对他态度冷淡但也向来相安无事,直到大嫂去世大哥回扬州老家散心认识了戈兰。
他竟想让戈兰做他的续弦,当时南洛迦知道的时候差点笑掉大牙。
比他常呆在扬州的南洛迦早就认识戈兰,他的众多仰慕者之一。羞羞答答的小家碧玉,常与一群小姑娘悄悄跟在他身后偷瞧他,当中甚至有人背地里自荐枕席。
南洛迦年少时行为放荡不羁,你情我愿,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但他也绝不喜欢勉强,事后也绝不会传扬出去毁人名节。
江南多出美人,戈兰虽美却并不是顶尖的。戈兰真正能和南洛迦说得上话是在一次她大着胆子单独尾随进树林打猎的南洛迦时被野猪追赶。
她逃跑时被树枝绊倒扭伤了脚,不幸摔倒在地野猪就要扑上来,千钧一发之刻几支箭射穿了那只野猪,她死里逃生。
戈兰躺在地上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如神祗降临一般的南洛迦时沉醉地几乎忘了眨眼。
骑在马上被他抱在怀里,戈兰激动地不知所措,仿佛整个人飘上了云端,很不真实,就像在做梦,直到南洛迦迷人的声线在她耳旁响起,“你住哪儿?”
“兰台小筑附近。”她含羞带怯声音低如蚊吟。
两人同乘一骑在林中穿梭,戈兰恨不得他骑慢一点,可惜大约是因为她受了伤,南洛迦骑得飞快,快到家附近的医馆时,风中传来南洛迦的询问声,“姑娘芳名?”
戈兰心中酸涩,她深知自己对他而言有多平凡,不是她不美,是还不够美。她始终只能在人群里独自仰望他。“你不会记得的……小女,戈兰。”声音很低,带着丝苦涩,散在疾风中,她猜他是听不到的。
哒哒的马蹄声终于声声渐缓,她被他抱下马,终于要分别,她却听到他的声音,“我会记得你的,戈兰。”声音含着丝笑意。
南洛迦自幼习武,听力异于常人,他捕捉到了她在风中的低语。
美人频频顾,何不解风情?
小家碧玉不同于大家闺秀的端庄自持,反之,天真烂漫,坦率自然。
他带着她骑马打猎、划船采莲,与风相逐,与花相伴。
戈兰知道两人门第悬殊,自己高攀不上,这一段恋情早晚要悄无声息地结束,如同不为人知的开始。
分手的那个夜晚,戈兰勇敢地献出了自己。她不后悔,与其将她最珍贵的东西留给将来平凡无奇的丈夫,不如献给她深深爱慕的俊美公子。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今生无缘,彼此勿怨。
能得这么一段情,她已满足。足够她甜蜜一生,即使以后人生乏味,忆及此情仍能心生欢喜。
如果不是被南洛禹看中,那么戈兰对南洛迦来说也不过是人生路途中一抹优美的风景。
南洛迦当然不会允许一个曾和他有过夫妻之实的女人嫁给他大哥,除了人伦之外还因不忍。他不忍心他喜欢过的女人复制他母亲的悲剧人生。
母亲不知道,她不幸的婚姻不止在于青春流逝,更在于对比。
门第悬殊不止在于财力以及权势地位,还有精神思想,父亲与前妻不仅门当户对,性情与所思所想也极为合拍。那个女人自幼读书,能诗能文,与父亲诗书唱和、相知相许。而她的母亲能吸引父亲的只有美貌,当丧失了美貌她也随之失去了父亲的目光。
戈兰的情形与他母亲何其相似?故去的大嫂同样出身¤╭⌒╮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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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读经史,高贵优雅,而戈兰如同她的母亲只有美貌稍突出,虽也识得几个字可到底差远了。毕竟识得字与博览群书仍有云泥之别。
当习惯了她们身上那股乡间女子清新自然的气息,身边美女环绕的男人也很快会厌倦。
他暗地里的阻挠让精明的大哥最终还是知道了他和戈兰关系匪浅。大哥以为他故意染指了他中意的女人。
骄傲的大哥当然不会想要一个被自己弟弟染指过的女人,当然他也不屑于公开这件事报复他们。
然而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