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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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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命回来,我就能给你救活!”
  可那个人,已经变了。
  她没能等他在战败后重振旗鼓,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问上一句:“我本就是将军,你可还愿意在后头等我,一辈子做我的小神医?”,就已急不可耐的成了少年才俊的未婚妻,现在,又成了身份更高一重的世子妃。
  顺便,将他忘了个干干净净!
  那头好说歹说的劝了半晌,傻子才不生气,却也没能把一声“岳丈”叫出口。
  李丞相心知不宜为难一个傻子,就把这步略了过去,在听闻邵煜白今天要留下陪傻子补上昨天没能参加的归宁宴时,重新有了乐呵模样。
  既然是归宁宴,自然嫁出去的女儿也是主角。琳琅和李若溪各坐一边,一家人绕着桌子,李家的两个小少爷也从国子监下了学回来,一并热闹了一番。
  李若溪头上带着伤,无法好好打扮,看着一身红衣夺目、宛若宴会唯一主角的李琳琅,憋屈的吃了两口饭便以身子不适为理由退了下去。
  琳琅倒是难得在李府里吃了一顿饱饭。
  之前李若溪在刚受伤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就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已经没人过问了。反正李若溪也亲自给傻子道了歉。
  只有满春担忧:“主子,您这些年,得在李二小姐那受过多少委屈呀?”
  琳琅整理着随身之物道:“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提这些做什么?明日一早回王府,咱们今日早点睡吧。”
  她越是表现的不在乎,满春反而越是心里愧疚。随后琳琅要陪着娘亲过上这归宁的一夜,满春便识趣的告退了。
  然而退出如意苑,她却奔着客房跑去。
  刚提着裙子迈进门槛,就见到一个漆黑的人影落在了地面上。满春登时心里一惊,右手向袖子里摸去……
  “满春?”落在地上的出将却眼尖的先认出了她,“你怎么……算了先进屋说!”


第031。公报私仇·兵刃相向

  夜幕漆黑,两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邵煜白的客房。邵煜白正在里头提笔绘图,见到出将还带了个人回来,挑了挑眉:“出什么状况了么?”
  “回主子,一切顺利。”出将说完,摘下了蒙面的布巾,喘了口粗气,“那些查出确切是世子妃嫁妆的东西,属下与入相已经全搬到了外头的马车上,现在入相大概已经驱车将东西送回邵府了。”
  “什么世子妃的嫁妆?”满春听得一愣,转而轻拍着手想起来,“啊!那日世子妃掀开嫁妆箱子时,里面是空的!”
  顿了顿,满春沉下了脸:“难道……世子妃的嫁妆还在丞相府里?”
  邵煜白搁下笔道:“此事你无须在意,东西已经被入相运走了。”
  说完,他抬眸:“倒是你,现在来做什么?”
  满春吸了吸气,上前拱手:“回主子,今日冬青传信来说,府中玉珠与几个丫鬟的脸上与手上具长了疹子,如今全被隔在了西院内。这事……可能要牵扯到世子妃身上。”
  “我知道。”邵煜白淡淡道。
  他已经听到了消息。
  满春迟疑:“那……属下该怎么做?”
  邵煜白扫了满春一眼,捏起自己方才绘出的图纸看了看,半晌才做决定。
  “装作不知情,一切照旧吧。”
  “属下明白了。”
  虽然觉出邵二爷的情绪不大对,但这不是她该问的,满春转身便走。
  随后,邵煜白起身来到了窗前,负手而立。
  出将跟上去问:“主子,属下不明白,您对世子妃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邵煜白目光深沉:“自然是要拉拢她,这样林大人才有可能苏醒,为三皇子作证。”
  这个答案出将知道。
  邵家虽为将门,但也肩负着为国排除杂鱼,拥立明君的大业。如今陛下年事已高,龙体欠安,几位皇子蠢蠢欲动,在暗流之中各部都已开始忙着最后的站队了。
  但不是所有门阀都可以直接去站。在那之前,他们得要销毁一些东西。
  邵煜白的责任,则是要找出并保护那些要被他们销毁的东西。
  出将顿了顿,道:“可主子刚回来时,分明没想过要接触世子妃。”
  怎么后来就……愈演愈烈?
  他现在跟随主子办事却不懂主子的心思,很为难啊!
  邵煜白听见这句话,表情多了一分不自然。
  嗓音也低哑了些。
  “做事……要懂随机应变。”
  先前不愿与她打交道,是看在过去的最后一丝情谊。
  但她自己要蹚进这个局,就别怪他顺水推舟。
  邵煜白抬起一只手,按在了窗框的边缘上,五指渐拢。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齐儿。”
  出将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拱了拱手:“属下明白。属下也当倾尽全力,为您效劳!”
  这一夜,如意苑里母女同衾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吉祥苑里,却有一对母女蹑手蹑脚的提着一盏小油灯,往库房走去。
  “哎呀娘!这大晚上的,咱们怎么跟做贼似的!”李若溪提着裙子,避开杂草来到库房门口,很不情愿的道。
  “嘘!你小点声!娘是要给你看个好东西!”孙氏乐呵呵的拿出了一把钥匙,低声道,“你嫁给苏璨是好事,可苏家如今一贫如洗,娘怕你跟着苏璨受苦,就给你弄来了些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这么偷偷摸摸的。”李若溪一脸莫名。
  孙氏打开了门,走入库房道:“当日李琳琅嫁到王府,带的都是你的嫁妆!娘怎么能让她把你的嫁妆带走?就和千草一起,悄悄把你的嫁妆搬回来了!”
  说完,她喜滋滋的拿油灯照了一下李若溪的脸:“怎么样,开不开心?”
  “我的嫁妆?”李若溪低喃了两声,隐约觉得好像听过这个话题,转念一想,她惊乍而起,“娘!你这不是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吗!你拿走了李琳琅该带走的东西,岂不是给了她洗清罪名的机会?”
  孙氏不以为然的转回了身去:“嘁,谁会来咱们这小院儿搜啊,你爹只知道保全李家,才不管这个!”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掀开仓库里的破布,孙氏愣住了,随后扔掉破布揉了揉眼。
  怎么是一堆杂草?
  这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记错了位置,换去了另一个地方掀开——
  “妈呀!”
  孙氏终于发现不对了。
  李若溪受着伤,本就不愿意在潮湿发霉的这小地方站着,听见孙氏惊叫,不耐烦的看过去:“怎么了娘?”
  孙氏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将小库房里的所有破布都掀开了个遍,发现她悄悄盖住的嫁妆,全成了杂草。
  “这……”
  发觉到娘亲开始语不成声,李若溪提着裙子往前走了几步:“娘你放了这么多杂草做什么?”
  “什么杂草!这该是你的嫁妆!”孙氏急了,哆哆嗦嗦的到门口四处望了一圈,回来吓得团团转,“怎么回事?谁动了我的东西?该不会是你爹发现了吧……”
  李若溪听明白事情原委,表情也凝重了几分。
  “不会的,娘。爹要是知道了,绝不会糊弄过去。他那人性子直,不会藏着掖着。”
  顿了顿,她脑仁儿一痛,扶额分析:“难道是李琳琅?可她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了咱们的院子啊……”
  孙氏心底本就发虚,此时更是吓得不行。事情没想明白,第二天早上,她倒先病了一场。
  琳琅和苏氏却是一宿好梦,第二日早,依依不舍的分开后,琳琅坐上誉王府的马车,和傻子一起回到了自己如今的家。
  分明是只住过几天的地方,琳琅回到誉王府却觉得格外亲切,仿佛这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两个档次。
  “怎么,还是世子妃这身份更受用?”邵煜白在一旁扯着披风问。
  扫了一眼他的胳膊,琳琅牵住傻子笑道:“和身份无关,只是回到王府,”没了李若溪在,“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开心!”
  邵煜白默默白了她一眼。
  昨夜她分明和苏氏一起睡得很好。亏他还带着出将在外头巡查了一圈,怕临回来时出什么意外。
  入门起便分道扬镳,琳琅带着人回齐物居,邵煜白则带着出将回了白月楼。回去的路上,琳琅还好奇的问满春:“你们二爷不是有两个侍卫吗?怎么平时只能看到一个?”
  想到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满春答道:“入相是二爷的护卫,也是二爷自己府邸的半个管家,通常都是在二爷的邵府待命的。有事才会被传唤出来。”
  “诶?你们二爷有自己的府邸啊?”琳琅惊奇。
  满春点头:“是邵家老宅,历来邵家老宅都由邵家官位最大的将军、也就是家主来继承。这一代王爷虽是长子,却被分到了外头,邵家便由二爷来接掌了。但王爷二爷兄弟感情不差,所以二爷平日多住在王府,也方便训练世子。”
  琳琅了然,在心底思量了一番,不再多问。
  而是在准备起另一件事。
  她这次虽没能收回嫁妆,却意外的得到了舅舅的药箱子,将它带回了齐物居,自然是要好好保管。
  和自己那个差不多大的药箱子并排放在桌上,琳琅一手抚摸着一个,意识里出现了许多年前的场景。
  年轻有为的大夫、费力背着药箱的小女孩,两人一路乘过船、坐过牛车、也骑上过战马。在那个烽火狼烟、满是鲜血凝重之气的地方,她见过不一样的世界,接触过不一样的人,学到了很多,到头来……也失去了很多。
  最后,只剩这两个药箱子还陪着她。
  “主子,主子!”
  叽叽喳喳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她的回忆。琳琅刚站起身,便见到满春蹦跶了进来:“奴婢听说,先前那几个冒犯您还装无辜的小丫鬟和玉珠姑姑出事了!”
  “是么?出了什么事?”琳琅抬眸问。
  满春回身关上屋门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脸上啊、手上啊,生出了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疹,管家已经找了大夫给她们看,大夫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呢。不过不会危及性命就是了。”
  “这样啊。”琳琅回了一句,将自己的两个药箱子都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上了锁,只留了几个常用的小药瓶放在妆台上。
  那些都是她和舅舅在北暨城时心血来潮做的一些小玩意,活血化瘀、祛疤生肌,没想到从战场回来,倒是她一直在用。
  满春追随着琳琅放好东西,眼中星星点点的光芒一点都没掩饰:“主子一点也不惊讶,是因为这些都是主子做的,对不对?您是在安抚奴婢的情绪,对不对?”
  琳琅回身,略带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家主子又不是大罗神仙,哪来的这种本事?”
  “唉?”满春眨了眨眼,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失望,“不是您?”
  琳琅顿了顿,开口道:“玉珠那边,我是小小的为你出了口气,但若说是连带几个丫鬟一起,就真的不是我做的。”
  满春听得愣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主子您是做了什么?”
  琳琅望了一眼一早被拽起来赶路、现在正在补觉休息的傻子,刚要压低声音开口,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世子妃在吗?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琳琅看了眼满春,对方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但看丫鬟满面焦灼,应该是出了什么急事。
  琳琅刻不容缓的道:“平阳,照顾好世子。满春随我过去。”
  房门被轻声关好,屋内仅剩下主仆二人。床上的人动了动,撑起半个身子望向西院的方向,随即又躺了回去。
  “主子,世子妃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您要不要先起床更衣?”平阳立在床边问。
  邵齐抬起一只手摆了摆,“不起”,顿了顿,又道,“去小叔那里把兵阵图拿来,他该誊好了。”
  “诺。”
  西院是下人们住的地方,西院以西则是一排类似用来关押罪奴的屋子。虽不至于破旧不堪,但也比寻常丫鬟住的地方还要脏乱一点。此时誉王妃正站在那排小屋的外头,面前的屋上着锁,有一扇门一直在晃动。
  “王妃饶命啊!王妃!奴婢们真的是无辜的,这都是世子妃害的,是世子妃!”
  玉珠也被关在一起,却连说话的闲暇都没有,一直跪在地上抓挠着身上的红斑,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只手!
  “禀王妃,世子妃到了。”传话丫鬟上前道。
  誉王妃点了点头:“琳琅,过来。”
  琳琅听话的走上前来,矮身道:“琳琅拜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誉王妃应了一声,余光瞥向被锁着的小屋。
  琳琅一早就看见屋门在晃动,里面又有哭泣和叫喊声,正觉得奇怪,就听见誉王妃解释起来。
  “在你与世子归宁之时,府内有几个丫鬟身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痛痒无比。而据几人所言,出事之前,她们都曾与你打过交道,且闹过矛盾。”
  听王妃这么说,琳琅已经猜到了这应该就是刚才满春和她说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矛头会指向自己。
  誉王妃又道:“那症状,本妃与一位老大夫具是见所未见,不知是沾染了何种毒物所致。事情既然牵扯到你,也就不得不把你叫来一趟。”
  琳琅端庄站正:“王妃认为,琳琅有可能是在下毒谋害下人?”
  誉王妃道:“证据确凿之前,本妃不会偏袒谁,只问对错。”
  她递了个眼色,便有下人打开了小屋的门。几个丫鬟先后想要冲出来,走到一半却被脚上的铁链牵制住,一个个扑倒在地上。
  但她们趴着也要朝着琳琅的方向看:“世子妃,奴婢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痛下毒手!”
  她们的胳膊和脖颈上,遍布水泡和抓挠过的痕迹,惨不忍睹。泪声俱下的模样,当真是委屈之极。
  琳琅一眼看去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舒展了眉头,问心无愧的道:“这怕是个误会。你们身上的症状,与我无关。”
  她一开口,却引得丫鬟那边炸了锅似的,一个两个纷纷哭诉起来:“王妃明鉴,世子妃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啊!”
  “之前奴婢们认真劳作,世子妃却要上前污蔑奴婢们侮辱主子,还说要让奴婢们记住,往后她才是王府的主子……她就是这么威胁奴婢们记住的啊!”
  越听越觉得过火,王妃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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