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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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奴婢们认真劳作,世子妃却要上前污蔑奴婢们侮辱主子,还说要让奴婢们记住,往后她才是王府的主子……她就是这么威胁奴婢们记住的啊!”
越听越觉得过火,王妃皱眉斥道“住口!”,而后转向琳琅。
“若是寻常的污蔑,本妃自会查出真相。但眼下大夫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她们又全都指向你……此事你有什么想说?”
说到“侮辱”主子,十有八九就是和傻子有关。
这正是激怒誉王妃的最好方法。
但琳琅身正不怕影子斜:“琳琅想说,王妃当把这群丫鬟先关回去。因为她们身上的红疹是会传染的,且不易医治。”
周围顿时传来阵阵吸气声,不少家奴都绷紧了身子。誉王妃也是一惊,带着人往后走了几步,下令道:“来人,先把她们关回去!”
几个家丁都有些畏缩,但看着王妃的脸色,还是把人都给塞了回去。
琳琅则是从容许多,镇定吩咐道:“碰过她们的人,先站在那里别动!”
随后,她转头看向王妃:“接下来,琳琅想请王妃将二爷请来,为琳琅证明清白。”
“煜白?他能证明什么?”
“二爷来了便知。”
誉王妃多看了她两眼,才下命令:“去个人,把二爷请来!”
琳琅还不知道誉王妃怀疑过邵煜白对她有所偏袒,只知道自己无愧于心。然而思及水疹在这个年代确实是个不好医治的病症,她又禁不住心情沉重起来。
但誉王妃观察到她表情的变化,却是以为她在心虚紧张。
不多时,邵煜白赶到了现场。见状询问:“出了什么事?”
誉王妃意简言赅的说明了事情。
琳琅站出来道:“九年前二爷也在北暨,该知道当时军中曾有上百人感染水疹。所以还请二爷来为琳琅证实一下,这是一种早就有过的疾病,不是琳琅引起的。”
邵煜白闻言挑眉:“我先看看。”
誉王妃看见他们俩在那“眉来眼去”,生怕邵煜白生出包庇之意,特意警示了一句:“煜白,这不是小事,你可得慎重些!”
邵煜白目光顿时生出冷意:“大嫂认为我会徇私枉法?”
誉王妃背脊一寒,忙笑道:“……二弟言重了,怎么会呢。”
他说不会徇私枉法,琳琅也跟着放了心,直接要来钥匙打开屋门,一边解释道:“水疹一生只会感染一次,之前在北暨城我也不幸感染过,所以这次我是可以接触她们的。”
说完,她走进去,毫不犹豫的拉起其中一个丫鬟的手臂呈现在邵煜白眼前。
“二爷您看,水疹模样独特,皮肤上会出现凸起的水泡状斑点,引起痛痒之感,此病平日很是少见。因此见过一次,该会过目不忘。”
誉王妃听见,也拿帕子捂着口鼻,走近了些。
邵煜白盯在琳琅十足确信的注视下,观察了丫鬟手上的红疹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这东西,我没见过。”
“什么!?”他的话令琳琅始料未及,自信蓦然变为慌乱,“您再仔细看看!”
可邵煜白已经收回了目光。
语气无比坦然:“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誉王妃也沉了脸色:“蓄意下毒谋害人命可是大罪,企图扯谎开脱更是坐实罪名!来人!将世子妃抓起来,移交府衙!”
双臂被人抓起来就要往外带,琳琅彻底急了:“二爷,您为什么要说谎!当年军中感染水疹可是上报给了朝……”
“唰——”
烈日之下,光芒闪过,邵煜白抬起了藏在披风下的胳膊,竟是将一把短刀比在了琳琅白皙的颈子上。
“北暨军中从未有人染过此症,你若再敢散播谣言,本将军现在便将你就地正法!”
第032。关进大牢·叫我夫君
众人都以为世子妃将邵二爷请来是给自己洗清冤屈的。
哪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刀就已经架到了人的脖子上。
不仅琳琅惊愕得像是被定在了那里,誉王妃反应过来,也是吓得不轻,想阻止又怕弄巧成拙,只能道:“煜白!对错自有官府判断,你别冲动!”
刚刚还担心他会袒护李琳琅,这会儿誉王妃又不得不劝阻起来。
满春也焦急的攥住了手:“二爷息怒!”
邵煜白眼中有了一丝松动,方才缓缓挪开短刀,收进身侧的刀鞘中。
“去去去,把人带走吧!”誉王妃摆了摆手,随后看向屋子里关着的那些丫鬟。
“看来只能等到了官府,看琳琅愿不愿意说出解救的法子了。”
琳琅刚从惊骇中缓过来,只能满眼不解的看着邵煜白,被人带出了王府。
满春见状,想要跟上去。琳琅却对她道:“世子还在睡着,一会儿醒来若没见到我,怕是要着急。届时你就跟他说,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些时候会回来的!”
“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些!”满春急道,“您这是要被抓去官府啊!”
“我知道。”琳琅镇定的回答,但坚持未变。
“你跟着我,可能会被牵连,所以还是回去照顾世子吧。”
由于事发突然,当地府衙听说世子妃谋害人命被抓的时候,还挺意外的。正琢磨着从哪入手处理呢,又听见外头有人传话过来,邵将军说这事有误会,先不立案。
“那怎么办?”府尹拍手犯难,“他们送来的世子妃,咱们再给送回去?”
传话的人却道:“邵将军说,您可暂将世子妃关入牢内,之后的事情由他来处理。”
感情这是来借牢房的?府尹真想怒斥一句,当他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知不知道这片儿区域谁说的算!?
然而他也就是想想,随后到底只能照着人家说的,把琳琅关进了一间普通的牢房。
品学兼优的三好少女李琳琅有生之年头一次进了大牢。
所幸关她的地方算不得脏乱差,干燥又幽静。但当琳琅坐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想着事情的始末时,情绪终究是没有临走时的那么淡定从容。
邵煜白一面说着九年前在北暨城军营见过她,一面却不肯承认当年发生的事情,还为了这件事要杀她?
想到他亮出武器的凶样,琳琅撇了撇嘴,心底自然是生气的:“早知道就不该相信这个人!”
顺手捡了根床上的干草朝着墙壁抽打了两记:“假的,都是假的!”
帮她是假的。说在北暨见过她肯定也是假的!
一个人在大牢里,近处似乎连狱卒都没有。琳琅丢掉干草,叹了口气。
当地府衙没弄懂情况,干脆就以对寻常凡人的态度对待了琳琅。一顿午饭一顿晚饭都是最普通的稀粥小菜,琳琅觉得看着尚且感情,勉强可以果腹,也不算太差。
但夜里天寒,本就怕冷的她只能抱着手臂,缩在连破旧被絮都没有的石床上时,心底终于有些压不住恐慌。
她不会就这么被冤枉的在牢里关一辈子吧?
躺了好一会儿也睡不着,只觉得周身发冷,琳琅又站了起来,心底??安慰了自己几句,随后借着小窗投入的月光,在牢房里头垫着脚尖蹦跳起来。
跳着跳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哼起了一曲小调。
直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划破了寂静,也将她的小调打断。
“你在里头过得很开心?”
琳琅一顿。缓缓将目光转到牢门外的人身上。
忽地就笑了。
“比起白日里被人污蔑,现在是开心多了。”
语气本就带着嘲讽,说完她还把头扭了回去,重新对着窗外的月光,哼了一声:“骗子!”
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无疑是开锁声。琳琅听得头皮发?,打了个寒颤跳到了床上,转身靠住墙角,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竖在了身前。
“二爷半夜撬锁进来,就不怕也被关进大牢吗?”
邵煜白将手里的东西别回腰间:“我有钥匙。”
见他要过来,琳琅握紧了簪子:“那也不能枉顾律法在大牢之内擅自杀人灭口!”
瞧着她紧张抵触的模样,邵煜白一如既往的凝重:“你以为我要杀你?”
废话,不然夜?风高的他来做什么?和她聊人生?
眼见着这人慢慢走近,甚至胸膛都挨到了她簪子的尖端,琳琅一咬牙,把簪子往前戳了戳。
被打磨圆滑的尖头如此向前根本没有一点点杀伤力。
琳琅气势汹涌,眼含愤怒,但还没异想天开到要对这人动用武力。
仅仅是问他:“你为什么要说谎?”
直面她的目光,邵煜白没有闪躲:“陛下曾下令,北暨军感染水疹之事不可为外人知晓。你若泄露出去,只会面临更严峻的风险。”
是这样?琳琅愣了愣,但还是嗤笑一声,恼怒的情绪没有平复多少。
这事她没听说过,更不知道有什么可瞒着别人的。当年是她先提议,而后由舅舅加以修改,才制出药物压下了水疹蔓延的势头,现在反倒被关进了大牢!
果然,为医者救死扶伤,却要先把自己的头别在腰带上!
“那怎么办?”琳琅没好气的问,“我就要这么老死在牢里了?还是定个罪,择日问斩啊?”
邵煜白不悦的道:“你当我会草菅人命不成?”
琳琅撇嘴:“谁知道呢。”
草菅人命的事情,她又不是没见过。
邵煜白注视了她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声音放轻了些:“我已另找证据替你洗清罪名。只是以防万一,你还要多在这里留上三天。”
“我还要在这呆三天!?”琳琅咂舌,“你……”
邵煜白却道:“至少没有草菅人命。”
说完,他竟还抿着唇笑了一下。
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神,琳琅别过了脸去,凶巴巴的回道:“三天就三天吧!不过……我想与你谈一谈先前的事情。”
“先前的事情?”邵煜白听后,敛去了笑容。
趁着周围安静,没有别人,琳琅转回头凑近了些,也将声音压得极低。
“我知道,你先前拿明曲郡主测试我,是因为天下要不太平了。”
天下将乱时当如何?
太医苏子和曾说:“广为招兵买马,大肆贪污行贿,拉拢结交之余,有一点也极为重要。却总是显得不起眼。”
那就是,要在身边留一个医术高超之人。
若身边有人可以治病问药,又会制测毒物,无论内外都会方便许多。
“所以,”她道,“您是想着不管能不能找到我舅舅,都先收买我。”
邵煜白缓缓将视线移到了她泛着精光的眸子上:“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琳琅摊开手:“反正随便试试对你又没坏处,若能拉拢我,怎么的也会对找到我舅舅这事多两分胜算。”
既然曾经相见过,他就应该清楚,当年的她年纪虽小,于医术一门却是得天独厚。
漆漆的眸子眨了眨,琳琅缓缓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我猜的对不对?邵二爷?”
“……”月光在深邃的眸子深处晃动,邵煜白唇瓣微微开合。
“对。”
就知道是这样!
琳琅在心底笑了一下,目光狡?:“就这么说吧,若是对上旁人,我决计不会说出舅舅的下落。但因为您是邵将军,或许条件允许时,我可以透露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打从苏子和辞去职务,多少人找他是为了利用,多少人找他是为了加害,甚至琳琅自己也一度面临着险境,引来的?烦数也数不清。
所以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但眼前这人,毕竟是守护千齐国十几代的邵家后人,从祖辈开始就累积下了信誉度。
邵煜白打量着她:“那你的意思是?”
琳琅挺起胸脯收回了簪子:“身为唯一的知情者,我大概有权和二爷谈一谈条件。”
神色一时间晦暗不明起来。邵煜白退后一步。
“……你且说说看。”
暗中打鼓的情绪尽消,琳琅直接伸出两根指头。
“一,二爷在得知他的下落之前,得先和我讲清楚,您找的目的是什么。”
“二,从此往后小事可以不计,但若发生了有关人命的大事,您得帮我,做我的靠山。”
邵煜白微微惊讶,随即哼笑:“口气不小,军营之外还从未有人敢请我做靠山。”
“不答应就算了。”琳琅转了个面向,想去另一侧的墙角站着。
邵煜白没想到她这就打算走了,条件反射的伸手拉住了她。
一时间却忘了这是大牢,横竖就那么大点儿地方。
两个热度不同的手掌碰在了一起,琳琅刚站住脚,邵煜白自己先倏地松开了手。
并且微微恼怒地道:“你知不知道,方才你开的两个条件,代表着什么?”
琳琅无辜反问:“能代表什么?反正不是让您以身相许就行了呗。”
邵煜白:“……”
这像一个侄媳妇对小叔说的话吗!
不过也对,反正她的目的是锦衣玉食,面对邵齐,多半只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而非夫婿。
定了定神,他道:“你有条件,我也有。三日之后你出大牢,自己到白月楼过问书契。”
琳琅抬起手掌:“一言为定!”
盯着那手掌,自己的手还没落下去,外头却有人声响了起来,同时过道里亮起了虚弱的烛光。
“世子妃,发生什么事啦?”
邵煜白心中一凛,过去一把搭上了门锁,又“嗖”的跳起来,踩着墙爬到了牢门顶端的墙角上。
利的和壁虎似的。
狱卒没有发现异常,提着烛灯走到了牢房边儿上:“世子妃,我刚才听见你这有说话声,是不是你有什么需求?”
琳琅抬眼就想往顶上瞄,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改为嘿嘿一笑:“没有,我就是有点儿冷。在这自言自语的转悠了一会儿。”
狱卒小哥拿烛灯照了照,没发现四周有人影,才收回手,同情的道:“这块儿牢房干净是是干净,就是夜里发凉,可惜小的们也没啥法子,世子妃就忍一忍吧,听说过几天就放你出去了。”
他也知道她会被放出去?琳琅点头:“我没事,多谢大哥关照。”
狱卒客气了两句,提着烛灯走了。
待到人影走远,琳琅才抬起头,压低声音似笑非笑的问:“有钥匙?”
邵煜白跳下来,刚好落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