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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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睡下吧。”手中收起竹简,邵齐将东西给了平阳,“拿去收好。”
见主子果然没有坚持去寻人,平阳长长的松了口气。
心道主子果然还是有所进步的。果然没有对世子妃起心思,不然怎么会亲自将她一个弱女子送上马,无人跟随的去寻二爷?
却不知,在他转身收拾东西、熄灭烛火撤去屏风时,邵齐侧卧在床上无声的质问起了自己。
“你装了这么多年,就真傻了不成?”
“为什么就把琳琅一个人推去了京北交汇地那么危险的地方?”
……所以,活该你连和邵煜白竞争的底气都没有。他能保护她,你呢?对事考虑不够周到,往后的路又只会凶险无比。你有信心保护得了她么?
手掌上的力道收了收,改为扯住琳琅睡的枕头抱在怀里,邵齐闭上了眼。
半晌,他又睁眼看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的平阳。
“平阳,你说。小叔叔他们这会儿是不是应已睡下了?”
听着这个音调的声音,身上竟蓦地起了一层颤栗,平阳回身行礼:“……应该是的。主子不要多想了,睡下吧,有事直需召唤属下。”
说罢,匆匆退出了房间。
而后四周查看了一遭,门窗,又吩咐过外院儿守卫看好四周,心里生怕问过这句话后。世子就冲动的翻窗出去寻人。
不过邵齐虽然真有这门心思的冲动,却早已体会过拥有理智的重要性。只是单纯的吓唬一下平阳,解解气,随后便真的拥着枕头睡了过去。
转眼又是一日,再抬眼已然到了月圆佳节。
早上,见到众人啃的还是干饼,琳琅才恍然想起自己跟着这帮人,过得差不多就是艰苦的军队生活。虽说她不挑剔,可想到今天好歹是个有着重要意义的法定节日,百无聊赖的琳琅脑内生出了一个念头。
“二爷,我想骑马再去那边村子一趟。”来到邵煜白面前,她道,“左右明天就能回京洛了,这是最后一天,我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跟他们有什么招呼可打?”邵煜白听了就觉得不乐意。
当初他们相处一年有余,她却是连个面儿都没让他见到就不辞而别的。
可琳琅却道:“总归在这里待着也是没什么事做,不如就放我出去透透气啊,若是二爷不放心,可以叫上出将跟着我一起去!”
邵煜白脸色一沉:“出将是我的贴身护卫,哪能被你呼来喝去!”
琳琅摊手:“那我就一个人去啦!”
说罢,她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言语间表现的十分自然,就和两人从未摊过牌似的。
或者更像是她转眼便将事情抛在了脑后,他们现在仍是刚刚签立书契时那样的关系。
本是清楚她的性子的,只是眼中见多了她收敛脾性的模样,不觉间就有些放松警惕,真以为她是个乖巧又顺从的人儿了,邵煜白握拳低喝:“站住!”
半晌,入相骑马跟在修整一日、已经可以自己骑马的琳琅身后,似是无意的随口道:“大夫,听出将说,您是与二爷定下了书契?”
“是啊,怎么了?”琳琅漫不经心的看着前头的路反问。
入相摇了摇头,却道:“属下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琳琅改为看他。
入相?了?,才道:“军营之内,遇事二爷责无旁贷。但在军营之外。寻常有人寻求二爷帮助,他出手的次数寥寥无几。”
琳琅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噢,然后呢?”
入相看了琳琅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你可知至今能让二爷保护的有几人,他们分别是谁?”
琳琅摇头:“不知道。”
只是听着他这话,怎么觉得话题有点儿严肃了呢?
入相继而便给了她答案:“二爷保护的,共有三人。其一,是他的侄子,曾经与他在战场出生入死、却惨遭人暗算,使之神志混沌,令他愧疚至今的誉世子。”
琳琅点点头:“然后呢?”
虽然意外的知道了傻子傻掉的原因跟邵煜白有关,但现在好像没什么事能让她的心里惊起波澜了。
入相道:“而后,第二位,是天家至高无上的那个人。护着他是二爷与生俱来的责任。”
琳琅一愣。
“邵家人,尤其邵家家主,一生都要以守护千齐,拥立明君为己任。凡出心怀不轨者。莫说朝纲不容,邵家人便会先行出手斩断孽根,保全邵家百年名声。邵家人可以无功,但绝不能有过。但凡任何一人出现过错,最后家主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将功补过。”
“从他答应要护着这两人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一命相抵的准备。”
听着入相将这些话说完,琳琅才发现,这两项,都在说明了邵煜白肩上的担子扛得有多重。
只是她一直都没注意过。
“那第三个呢?”琳琅追问。
入相顿了顿。
“第三个,是您。”
——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开的条件代表着什么?
——反正不是让您以身相许就行了呗。
“……呵呵,我这的没那么严重吧。”琳琅干笑了两声。
一命相抵……
“我就是让他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帮一帮忙,待到后面目的达到,我们俩就两清了。”琳琅吞着口水解释。
入相听得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也只是因为之前误会了她不守承诺,而对此产生了一丝愧疚。
说了这番话,一来是为了告诉她主子如今定会护着她。二来却是在不抱希望的暗示着,他那嘴硬面冷气势强盛的主子,之所以能轻易的与她签下书契,绝不是因为太过需求找到苏太医。
他犹记得主子早在少年立功时,就捧着一壶酒,坐在北暨城高高的壁垒上说过一番话。
“入相,你不必再和那帮老头子一起蓄谋着给我塞女人了,我不会碰的!”
“为什么?”入相不明白。
庆功宴持续了一夜,不少将领和精兵都领到了军妓回去享用,独他们的将军分到了最好的,最后却满腔怒火的原封不动退了人家姑娘,自己捞着酒壶就跑了出来。
邵煜白喝了一口酒,望着远方的苍茫道:“除了她,我谁都不想要啊。”
那天,是入相头次见到,自己主子一向凌厉的目光和着醉意陡然多了几分温柔。英雄年少,意气风发,庆功酒入喉。敬他胸怀天下……可他心中除去天下,始终还有一个牵挂。
“我不介意多等几年,等那丫头长大点,自个儿乖乖回到我身边来。”
入相自打跟随邵煜白,没少听过他说这些话。但听得多了,他也忍不住问:“那位姑娘要是不回来呢?”
或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他眼里不仅温柔了,还亮晶晶的,完全不似现在这般幽静深邃如古井无波。
“她不回来……?她敢不回来!”丢了酒壶。少年直接以手撑墙跳到了地面上,絮絮叨叨的嘀咕着,“不行,这都一年多了,她不会真忘了吧,我得写封信给她……对!”
忽地击掌,邵煜白醉醺醺的竖起了一根指头:“昨儿刚缴获了一批金银首饰,你回去给我清点一下,除去交公的,留下来拟个清单!”
“拟清单做什么?”入相有点懵。
少年却清朗的笑了几声。
“做聘礼啊!”
……
琳琅抵达村子里时,村口的民兵还是她前两天见到的那个。
见到她这次多带了个人来,且一看身段就像是练家子,民兵还是没放下警惕:“姑娘,那边儿的路还没打通?”
“啊?”琳琅愣了愣,才听出他的意思,无非是在问她怎么又来了。
“最晚明日早晨我们就能回到京洛了。”也没介意民兵话里的意思,琳琅笑道,“今儿便是来与你还有上次的大娘打声招呼。顺便进村子里还有些东西想买。”
民兵听得点了点头,却看向入相:“那这位……”
“这是我们商队的护卫。”琳琅道。
她已经和入相解释过,自己对这个村子的说法是,她是去往京洛的商队一员。
毕竟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暴露了邵煜白的行踪。
民兵抓了抓头,有些为难:“姑娘你一人儿进村还行,多个人的话……我这有点为难啊!”
琳琅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没让他为难。
“没事,他不进去。”说着,她又对入相道。“麻烦在这等一下,我进去一趟买些东西。”
入相当然不能有异议。不过他只知道琳琅是来和这村里的人告别的,却没想到她还要买东西。
等到琳琅都走远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和她都没带着钱袋。
上次她买完物什,就把银子悉数还了回来。而后因为他不需要买什么,就把钱袋放在了庙中的行囊里。
可再看守在村口的民兵……
入相叹了口气,骑上马就赶了回去。
倒是看得民兵心惊胆战,多叫几个同伴将村口把守了起来,还另派了个人去监视琳琅……
待到琳琅在之前的大娘家里忙活完一切。洗手撂下袖子又把一支银钗给了大娘时,她才发现大娘家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陌生的精壮民兵,手里还拿着一根长矛。
瞧见琳琅诧异的目光,大娘笑着解释:“这边儿山贼多,来个外人他们就疑神疑鬼的,姑娘你别介意!”
说完,却是把琳琅的手往后推了推:“一点儿小忙而已,姑娘你客气啥,这东西大娘不能要!”
琳琅笑着硬把银钗塞给了大娘:“您就拿着吧。我身上也没个银钱,除了这就不知道有什么能给您了。您要是不收的话……东西我也不好意思拿走。”
两人相互推拒了几次,大娘到底收下了她用来做谢礼的银簪子。而后琳琅将她做好的月饼留了几块给大娘,自己则把剩下的包了起来,心满意足的朝着村外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身材颀长的某个人正双臂环胸站在树下,身前站着一排拿长矛的民兵。
“二爷?”琳琅快步跑去。
“做什么去了,这么慢!”邵煜白皱眉。
琳琅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不自然的笑着耸了耸肩:“怎么是您在等我?”
“总归待着也是没什么事做,我出来透透气。”
面无表情的说完,邵煜白伸出一只手,手指上挂着一个钱袋:“用不用?”
琳琅看得一怔。
“我,东西都买好了。”她更不自然的道。
邵煜白没说什么,直接转了身要去踏雪那边。
却听村子里大娘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姑娘!”
大娘紧赶慢赶的到了琳琅面前,把两个油纸包塞到了琳琅手里:“不是啥稀罕玩意,大娘自己家腌的小菜儿,给你就这饼吃!”
顿了顿,大娘又道:“咱们这边儿村里的都是在凑合过日子,你那簪子给了大娘大娘都没法儿回你点啥,菜你先拿着,等啥时候再来这儿,记得还来大娘家啊!大娘到时候再好好儿招待你!”
“谢谢大娘。”琳琅笑着与之作别。
末了上马时还招了招手,看神情竟有些舍不得似的。
邵煜白见之哼了一声,在两人并排骑马回去时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簪子?”
琳琅抿唇:“一个小物件,当做是谢礼了。”
回到庙里时,白天照样是平常的过去。直到夜里,琳琅才叫齐了所有同行的人在庙前围着篝火坐着,将月饼分发了下去。
邵煜白一眼看去就嗤笑了一声:“还是一副丑样!”
其余人接过月饼,虽然也觉得形状说不出哪里怪,反正就是看着蛮奇特。不过咬了一口,还是纷纷夸赞起:“好吃!”
琳琅听了觉得开心,也就没管邵二爷的话。挨个儿分发下去,刚好是从邵煜白的左手边开始,往他的右手边发,发到右手边最后一个,停下了。
好像有意避开了某人似的。
瞧着自家将军冰冷的眼神,有的侍卫犹豫了起来,捏着月饼没敢再往嘴里塞。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有人问:“大夫,这东西叫啥啊?我好像没见过,也没吃过!”
琳琅笑道:“是月饼。”
却没讲出来历。
这个朝代,暂且还没有月饼的说法。团圆节百姓吃喝玩乐,都是尽量端上好酒好菜。因为没有模具确实难办,琳琅在这边也只做过两次月饼。不过手艺倒是一直在的,今儿确实是得了空闲,才想着慰劳一下保护过她的这些侍卫们。
邵二爷被无视,气氛仍旧尴尬。周遭一圈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终于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无视的将军大人冷笑一声,起身往庙里走去。
有人赶紧把月饼塞进了嘴里,毁尸灭迹。
琳琅见状,小跑过去问:“二爷,您想不想吃啊?”
“不想!”
邵煜白毫不犹豫的答。
琳琅的眸光动了动,从油纸包里捏出了一块方方正正、上头还刻了一个“傲”字的月饼。
比起那些形状多少有些怪异的,这个则周正了许多,看着也是用心了许多的。
“知道您挑剔,我才格外用心的捏了一个。您真不吃?”
邵煜白却是盯着那月饼上的字:“傲?”
“是说您傲气凌人!”琳琅一本正经的解释。
心里却吐槽了一句,傲娇的家伙!
邵煜白迟迟没有接,琳琅直接捏着月饼在他眼前晃:“您真不接受这个来自侄媳诚挚的敬意?”
终于满不情愿的接过了月饼,邵煜白咬了一口,咀嚼咽下,看表情颇为复杂,也没说好不好吃。
琳琅却是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的,收拢起仍旧有些鼓囊的油纸包想要塞进行囊。
“你还留了其他的?”邵煜白见状问。
琳琅点头:“明天就回去了,我给世子也留了个。”
“什么样的?我看看。”邵煜白道。
琳琅微微一顿,才把纸包打开。
里面的最后一个,才是形状最为怪异的。两边突起一边收口,还有一边尖锐朝下。
旁人可能看不懂,但这个图形,邵煜白却是见过的。
琳琅曾画给他,告诉他,这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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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琳琅回京手撕相府苏府搞事·;糖吃过玻璃渣吃过月饼吃过考虑要不要加点更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