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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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点点头,顿了顿又叫住文玉:“等一下。”
说着,她抬眼看邵煜白:“二爷带着世子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与文玉说。”
“什么事要急着现在说?”邵煜白敛眉。“你才刚醒,万事也等喝了药再说!”
文玉也跟着道:“姑娘,您都病了三天了,可下已经退了热,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喝了药好吃粥!”
“……你们,”琳琅扶额,这都跟着起什么乱子!
看看文玉,再看傻子,最后目光还得落在说话有分量、精神也正常的邵煜白身上。琳琅哄着傻子往旁边站去,又朝邵煜白勾了勾手指。
“二爷,过来!”
瞧着她不耐烦的模样,文玉都捏了把汗。
然而邵煜白却没说什么,就走了过去:“怎么了?”
“耳朵凑过来!”琳琅别扭的挪开了视线。
气氛倒显得有些古怪。
邵煜白迟疑了一下,果真坐在她的床边稍稍侧过了耳朵。
“我,”琳琅保持着距离、又不得不贴近一点的小声对着他道,“要,换,月,事。带!”
“……”
邵煜白霍然起身。
而后一把拉住了傻子。
“……咱们先出去吧。”
傻子听得直摇头:“不要,我要陪着琳琅!”
“出去!”邵煜白厉声。
傻子的小爪子仍然紧紧抓着床弦:“我要陪琳琅!不要和小叔叔走!琳琅、琳琅……”
遗憾的是这次琳琅也冲他微笑着摆了摆手:“世子先去用早膳吧,等您吃饱了再来陪琳琅!”
傻子这才满不情愿的噘起嘴,随着邵煜白一起走出了门。
无人之地,他又换了副揶揄的神情看着邵煜白:“小叔叔怎的满脸通红?方才琳琅与你说了什么啊?”
“……咳,”以拳掩唇轻咳一声,邵煜白别扭的避开了侄子的视线。
“不过是,女儿家那方面的事。”
“那……”
顿了顿,邵齐挑眉:“那方面?”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道:“小叔叔你是真的不行啊。也有几次了吧,琳琅的肚子竟然就把你给否决了。”
没来癸水,还有希望,来了就是之前的努力全作废了。
邵煜白却道:“这样也好。”
“怎么?”邵齐随即换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下知道了真相,先前的计划全泡汤了?还是小叔叔你先前本就是动摇的,现在更要重做打算了?”
邵煜白抬起胳膊,架在了侄子的肩膀上,阴测测的眼神缓缓移向他:“你最近很跳啊?”
背脊一凉,邵齐勉强的咧嘴笑了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侄儿这不是在关心小叔叔你嘛!”
“可我也没忘,当初是谁把我拉下水的。”这次邵煜白连笑都阴森了几分。
邵齐:“……”
静了静,邵齐又问:“小叔叔,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邵煜白不假思索的道:“帮她报仇。”
同时,也要为自己被折磨的这么多年来讨个说法。
他实在想不到,他的感情竟会被一个自私的女人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还差点搭上琳琅的性命!
若不是他及时派了入相跟着……恐怕他就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或者后悔一辈子!
“可是小叔叔,这不是你最该做的事。”邵齐无奈道,“想想你现在最该做的,不要因小失大。”
邵煜白又沉?了一会儿。
“你很急?”
邵齐叹气:“这是自然,毕竟你侄儿魅力太大了,我真怕再这样下去,琳琅就被我迷上了!”
“不过嘛,”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小叔叔的肩膀,邵齐道,“琳琅还肯把那种事对你说,就证明她对你不是特别的抗拒。所以现在,咱们得旁敲侧击的打听到,她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邵煜白皱眉。
什么态度?
那夜在京北交界之地的山林里,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断了念想吧。”
“我嫌脏。”
什么决绝的话都说出来过,几日之后就要被推翻,未免太……
何况,现在反倒是他,成了一个不分是非冤枉人、强行毁了人家清白还说风凉话的恶人!
邵齐观察着他的表情,眼珠转了转:“要我说,你若是还想与琳琅有个好结果,不妨就向那些男女情爱方面的老手去讨教一下,你这事该怎么办。”
邵煜白抬眼看他。
邵齐摊手:“你看我没用啊。我只娶过一个媳妇,还是没拜堂没喝合卺酒的,这事我也只能帮你浅显的提点提点。”
“不过呢,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小叔叔你颜色虽好,却也别一直是这幅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模样了,打点打点吧,嗯?”
拍了拍邵煜白的肩膀,邵齐给了小叔叔一个“年轻人你任重道远”的眼神,打算着先去他的客房用早膳了。
邵煜白身为他的监护人。只得跟着。
路走到一半,观看四下仍旧无人,邵齐才忽地多问了一句。
“小叔叔,你真的想和琳琅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改正错误的篇章,让多年前被干涉的结局走上正确的结果。
邵煜白没说话,但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想的。
一直都想。
与痴情与否无关,只因打从多年前被李琳琅拯救了人生,她就成为了他的信仰。
军人的信仰,定下即不灭。
……
因为受伤又染风寒,琳琅仍然暂留在娘家。
顺带着邵家叔侄两个也留在了相府里头。
虽然之后两人都没再进出府邸,可里里外外的有人进门拜访,有人出门采买,就难免会传出些闲话。
“哎你听说了吗?誉世子和邵将军还在相府待着呢!”
“怕是因为那大小姐任性,傻世子不通道理的一味惯着,邵大将军也就不得不过来护着侄子哟!”
“唉,邵家世代贤良,怎么却出了个傻子,偏傻子还娶了个不好伺候的媳妇!”
“噓,小声点……仔细着让墙里的人听见,吃不了兜着走!”
便是这么说了,路人也还是之前那般有说有笑。
日照当头还要奔波在外,不妨就闲谈两句乐呵乐呵,最后哄笑而散,谁又能想到此时院墙之内还真就有几个晒太阳的人在听着。
“姑娘,外头那些人嘴也太碎了!”文玉不开心的道。
琳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眼瞧着邵煜白:“二爷听见外头怎么说您的了么?”
“听到了。”邵煜白淡淡回答。
琳琅剥了个龙眼喂给傻子,顺便祝福了一句“有核要吐”,而后又对邵煜白道:“二爷一世英名,名声好着,在相府里头被传来传去到底不像话,不然您就先回王府吧,世子我一个人就能照顾好。”
她如今又受了伤,大夫瞧过说是绝对要等休息好了再赶路颠簸,约莫着还有个两三日才能启程回到王府。
邵煜白却不甚在意,也剥了个龙眼给傻子。
顺便淡淡的道:“他们说我惯着齐儿,这是实话。”
既然是实话,那么没必要因为这个就回去。
“再者,偌大王府留我一人,你不觉得残忍么?”
琳琅:“……”
这人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的?
琳琅呵呵干笑了两声。继续给傻子剥龙眼。两人剥好的一股脑在往傻子那塞,傻子看了看,眨着眼把手里的对调了一下。
“琳琅也吃!”
琳琅并未在意他的动作,见状也没客气,直接张了嘴,咬住了傻子喂来的。
顺便夸了一句:“世子真好!”
傻子又把手里的另一颗喂给了邵煜白:“小叔叔也吃!”
邵煜白给了他一个“算你懂规矩”的眼神。
傻子不动声色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琳琅不知那叔侄俩的想法,只一心想将邵煜白请走,令自己眼不见为净。少看一眼也能少胡思乱想些。却没想到,她正不想和邵煜白多接触,孙氏却又站了出来。
“世子妃可还记得,先前姨娘说过,老爷有意给邵将军牵红线?”
时值下午,琳琅刚要午睡一会儿,就从孙氏口中听到了这番话,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姨娘突然来这儿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是当她摔坏了脑子,忘了之前两人的过节了?
她可不信孙氏能天真到这个程度,以为她帮忙将事情糊弄过去了一次,就不去计较险些丧命、与错过姻缘的大事了。
孙氏闻言,笑的也有些牵强:“这些事是老爷让姨娘和若溪去做的。可邵将军他……他不肯。”
“他不肯,与我有什么关系?”琳琅听得笑了,“我还能使唤自己的小叔去相亲不成?”
孙氏噎了一下,抿了抿唇,紧紧揪着帕子道:“可这是老爷的意思。”
也就是说,是她爹的意思。
琳琅打了个哈欠,摊手道:“还是与我无关啊,我爹的意思是让姨娘和妹妹牵线,不是让我。”
当她会被绕进去不成?
孙氏咬了咬牙,显然是还想说话。琳琅却转身坐在了床边,挺直了背脊。
“这些年来,姨娘对我与我娘是个什么态度,你知道,我也心里门儿清。你和李若溪先后两次阻了我的姻缘和婚事,此时又来让我给邵将军搭红线……”
琳琅双臂换在了胸前,慢条斯理的问。
“你,有什么资格?”
孙氏身子一抖,垂下了头,心里自然是极不情愿过来说这番话的。
无奈李丞相对此全不知情,只当琳琅大度的原谅了她。两人就已和好如“初”。
琳琅笑了笑,又道:“我知道姨娘贵人多忘事,怕是已经不记得,几日之前我险些就死在了你手里。可是我这人闲着无趣,就喜欢斤斤计较。所以这事我还是记得的。”
“这个你又想好如何补偿我了吗?”
……补偿?
孙氏瞬间瞪大了眼。
“世子妃,您……您不是已经,已经不计较这事了吗?”孙氏急急的问。
琳琅呵笑了一声。
“这事放在姨娘身上,姨娘会轻易原谅吗?还是李若溪遇见了会轻易原谅?”
孙氏倏地一窒,心里虽忐忑,却也又气又悔。
李琳琅母女还不是借着她加若溪的光,才攀上了誉王府的高枝,现在小人得势,竟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了!
早知道,就该直接搅?了誉王府的婚事,或者让她……
脑内灵光一闪,孙氏转了转眼珠子,一个计划漫上心头。
“世子妃,先前的事,是姨娘不对。”孙氏谄笑着开了口。
琳琅缓缓抬起了惺忪的眼。
里头虽混沌着困乏,迸发出的清冷光芒却带着一股摄人的意味。
稍稍一顿。孙氏又咬唇:“如今大局已定,只要您不再计较几年前的是非,能让若溪好好儿跟着璨儿过日子,其实姨娘也不愿再去做那些铤而走险的事。”
“毕竟,若溪现在怀了身孕,对自己的日子已经满足了。只要您不朝她下手,便是让姨娘舍下自个儿现在拥有的一切,姨娘也愿意。”
“命呢?”
“……?”孙氏疑惑的看着琳琅。
琳琅似笑非笑的重复:“我问你,让你舍下命,你肯么?”
孙氏抿着唇。不说话了。
琳琅叹了口气。
“念在你是长辈,我也不为难你。姨娘知道我向来是个随和的,你让我跟邵将军通融相亲的事,我可以做。你让我不为难若溪妹妹,我也能答应。”
“条件就是,要么你搭上一条命,要么……你从相府,卷着铺盖出去,再也别回来。”
孙氏的手狠狠一抖。
随后青白着脸问:“那……那我的靖明……”
琳琅勾起了嘴角。
“靖明年纪不小了,没了娘也能好好儿活着。就留下来,给奶娘带吧。”
孙氏和苏碧琴一样育有一子一女,苏碧琴生的嫡子李靖临却是被孙氏带大的。不过为了做好一个贤良淑德的“侧夫人”,孙氏待两个小少爷倒是分毫不差的好。
只是时不时对着小孩子灌输一些“金玉良言”,足以对他的想法进行改观,由此使得琳琅的亲弟弟李靖临和亲娘的关系疏远起来……这些事,琳琅都记得呢。
琳琅笑的温和:“凡事都有因果。因攒足了,果便来了。姨娘,自己选吧。”
说起来,李丞相要给邵煜白说媒这件事还真不是随口一提。
他是特意挑好的人家的。
“对方是同为将门之后的言家嫡长女,”琳琅对着邵煜白介绍时。首先提到的就是李丞相说明的重点。
这时已经是琳琅打算在相府待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她就打定了主意要回到誉王府,安安心心的瞪着孙氏离开相府的消息。
邵煜白正在捏着茶杯看兵书,闻言简单的吐出了两个字:“不去。”
“为什么不去?”琳琅只知两人之前已经闹掰了,已经是在破罐子破摔,态度也显得有着几分疏离。
邵煜白反问:“我为何要去?”
琳琅笑了笑:“就当是出去看一场好戏嘛。万一真能成了姻缘,就更皆大欢喜了不是?”
所谓看好戏,真的是看戏。早从前几日起外头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一个常年四处游行的戏班子刚好到了京洛,今夜便要在街心的空场上摆场。
听说那个戏班子受欢迎的很。
“那言家大小姐性子直爽好热闹。听说也有一番身手。二爷不妨就一起去跟着走走,左右您能多在京洛歇一阵子,何不让自己出去散散心?”
琳琅劝的乐此不疲,偏生邵煜白就是不为所动。
倒是傻子,听见有戏看,想了想过来问琳琅:“琳琅,你说的,是今日有好多人过来讲故事吗?”
琳琅刚想说不是,转念又笑道:“戏班子可不仅是要讲故事,还会表演故事呢!怎么世子想去看一看?”
“想!”傻子开心的道。
“可说要外出的话。妾身一个人怕是看不住您啊……”琳琅做为难状,目光飘向邵煜白。
邵煜白收起了兵书。
“一唱一和,你们才像是戏班子出来的。”
琳琅皱眉:“二爷,您怎么能这么说世子?”
邵煜白:“他不会介意。”
哪有这样欺负傻侄子的小叔?琳琅忍不住问:“妄下断论觉得世子不会介意,您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邵煜白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