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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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其他,琳琅先朝着誉王妃行了一礼。
她身上的汗刚落去些,此时身子潮乎乎的,带着一股味道,故没敢走的太近。
但誉王妃还是皱着眉头,拿帕子掩着鼻子将傻子拽到了身后。
“齐儿!”她转头斥责傻子,“病人的屋子你来做……”
目光落在傻子锁骨上头的红印上,誉王妃话音突然断掉,半天都没接回去。
饶是誉王妃已为人妇多年,也没见过女人赶在男人身上留下这么露骨的印子的,尤其还是红、的、发、紫。
不觉间语气都有些发抖:“齐儿,出去!”
傻子听后,不为所动,眼巴巴的瞅着琳琅:“母妃,我想跟琳琅玩儿!”
“她个病人能陪你玩儿什么!”誉王妃顾不得端着姿态,想赶快把人给赶出去,“母妃生病时都没见你这么上心!出去!”
傻子吭叽了两声,恋恋不舍得往后退了一步。
誉王妃又道:“手里的脏东西扔掉!你还记不记得你世子的身份!”
傻子委屈,撇着嘴颠颠儿跑到满春身边,把帕子扔在水盆里,朝着誉王妃扮了个鬼脸,气呼呼的大吼了一声:“不记得了!”
说完,转身就跑出了屋子。
“你……”誉王妃难以置信,气的嘴唇直抖。
“好啊……这才刚成亲两天,就只顾着女人,忘了还有个娘了!”
琳琅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微微头痛。
果然下一秒,誉王妃的矛头就全指向了她:“呵,李琳琅……好本事呀,才两天的功夫,世子就被你勾了魂儿去,不仅教他跟本妃顶撞,还敢指示世子反过来伺候你了!”
“王妃怕是有所误解。”琳琅虽自主的跪在了地上,身子却是直起的,“琳琅从未教过世子不尊王妃,那帕子也是世子觉得有趣,自个儿拿来玩儿的。”
“那世子身上的印子呢,也是世子觉得有趣,自己嘬上去的!?”
琳琅:“……”
誉王妃到底是有身份有修养的,怒火冲头了一会儿,脸上的红晕微微淡去,自己就冷静了下来:“琳琅,不是本妃说你,女儿家要知羞!你娘便没教过你如何侍奉夫家么?那印子,是你能随随便便留在男人身上的?”
这件事,倒确实是琳琅自己的锅。
那印子是她故意留下的,但她没能及时提醒傻子遮住就是错了,更不好解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能服帖的道:“琳琅知错了。以后,琳琅不敢了。”
誉王妃果然神色缓和了些:“嗯,那世子伺候你的事呢?他贪玩儿,你就什么都由着他?”
琳琅正寻思着如何小事化了,却听誉王妃唤了一声“玉珠”。
原本站在誉王妃身后的婢女玉珠,忽然大步流星的上前给了满春一巴掌!
满春被打得浑身一震,虽不至于出血沫子,但也是耳中一阵轰鸣,眼眶直接红了。
誉王妃将目光了个方向:“满春啊,世子妃刚嫁来两天,不知规矩情有可原。但你在府内待得有些年头了吧?这种事情,你不提醒世子妃,还纵容世子,自己偷奸耍滑,你说,该不该打?”
泪珠儿在眼眶内滴溜溜的转了一下,满春的声音直颤:“……该打。”
“啪!”又是一巴掌,玉珠照着刚才的脸颊再次狠狠的扇了下去,“小小奴婢还想使唤世子替自己做事,还不认错!”
第012。二爷相护·王妃生疑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偷懒了!”满春直接伏下了身子。
琳琅看着满春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自己根本没料到这一幕。
但见誉王妃神色中不失满意,瞄她一眼,又像在给她警醒,琳琅心下叹息不已。
她到底是相府的大小姐,刚嫁过来两天就生了病。若是王妃再对着她撒火儿,传出去未免会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多少也会与丞相府产生矛盾。
所以趁着满春也有错,指桑骂槐的惩罚一下她手下的奴婢,不失为让她长记性的好法子。
毕竟在这个没有人权的社会,打骂奴婢对一些人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琳琅刚要再次认错,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却从王妃身后传来。
“都在闹什么?”
誉王妃一惊,变出一张笑脸儿转身:“二弟,我是见着琳琅身边的丫鬟不懂规矩,小小教训了一下。”
邵煜白的目光落在床前的主仆身上:“不懂规矩?”
满春忍着哭腔道:“是奴婢失职,竟让世子代替自己来照顾世子妃,奴婢知错了!”
说完,余光祈求的瞄了琳琅一眼,依稀像是在求琳琅替她说些好话。
琳琅感受到满春的视线,垂下眼皮转了转眼珠子,又抬起眼,眸光微动的看着邵煜白。
对方似乎没有搭理她的兴致。
不过只要他站在这,誉王妃似乎就不会再轻易动怒。
也算借了个光,琳琅抓紧时间开口道:“王妃和玉珠姑姑教训的是。琳琅身为世子妃与满春的主子,未能尽到本分,实属大错,请王妃处罚!”
誉王妃正担忧邵煜白在这,不好再说重话。眼下琳琅自己认错了,她不妨就显得自己大度些:“念你是带病之躯,又是初犯,本妃这次暂且不罚你!那丫鬟也受了惩罚,罢了罢了,玉珠回来。”
“谢王妃宽恕!”琳琅伏地拜谢。
邵煜白看了半晌戏,才将目光转到誉王妃身上:“我将连夜书写公文,听不得吵闹,烦请大嫂谅解。”
誉王妃笑着道:“二弟有正事要做,大嫂不打扰了。只是琳琅……”
邵煜白没什么表情:“齐物居厢房临水,潮气略重,不适合养病。世子妃需早些修养好身子服侍齐儿,不如先我这里养病,病好了即刻回去。”
誉王妃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隐晦的道:“……那二弟,记得避嫌。”
邵煜白颔首:“公文写完,我会即刻入宫,往后两日都不在府内。”
誉王妃又看了一眼琳琅,微微抬起袖子冲着大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邵煜白率先走出屋子,随后誉王妃跟出,由玉珠关上了房门。
长廊里很是寂静,只因邵煜白的院儿里也没几个下人。三人向前走了一段路,至拐角处将分开,誉王妃却揶揄笑道:“有二弟护着,往后我是不是说不得、罚不得那李氏琳琅了?”
邵煜白抬眸:“大嫂这是何意?我从未打算维护李琳琅。”
“哦?”誉王妃挑眉。
“这不是?屋子潮了你就将人搬来,我才批评两句,你连公务都要放下。大嫂记得,那丫头的舅舅当年于你有恩,不若你平时会对人这般积极?便是明曲来了,也没见你与她多说两句话。”
邵煜白抿了抿唇:“当年归当年,我所做的,不过是因为齐儿心里欢喜李琳琅,怎样做才是变相的对齐儿好,大嫂心里应该清楚。”
自家儿子的脾气,誉王妃当然清楚。可……视线飘忽了两下,回忆起从市井中打听到的,关于李琳琅不好的传闻,誉王妃几番想要说出口。
但她同样清楚邵煜白的脾气。
誉王府之所以能安稳驻扎在京洛多年没有灾患,功劳九成都在邵煜白身上。这样的人,战场之上杀伐果决,行事向来重情重义,又怎会喜欢听她个妇道人家说些杂事。
想了想,只得作罢。
直到出了白月楼,四处看了看,见着没有旁人,誉王妃才唤道:“玉珠。”
“奴婢在。”
誉王妃招来婢女,压低了声音道:“再托人去细细打听一下这李琳琅的底子,本妃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是咱们不知道的!”
第013。主仆疏远·傻子检讨
屋子里,琳琅已经坐回床上。
见到满春脸蛋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又心疼又生气。
拉着满春站到身边瞧了瞧,道:“我妆台上有个红色封口的小药瓶,里面装着快速祛瘀的药膏,稍后你自己回去抹。”
满春欲言又止,末了声音低低的道:“谢主子关切,奴婢没事。”
誉王妃刚一走,琳琅就已察觉出满春的情绪不对。平日笑盈盈的小脸儿挂着丝丝缕缕的怨气,话也少了。
不过,心多大的人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恐怕也难有笑模样。
满春转身闷头忙碌起来,琳琅的目光随着她来回移动:“满春,方才我也没料到玉珠会对你下手,对不起。”
丞相府里,从来都是她挨打挨罚。哪想到来了王府,开始有人替她受过了。
“奴婢不敢让主子道歉。”满春闷闷地说着,整理好床铺,又道:“奴婢去给主子打水擦拭身子。”
琳琅轻叹:“你去吧。”
王妃那边没经住傻子的软磨硬泡,终于让他夜里也宿在白月楼厢房,与琳琅相邻,还特意挪了床位,使得两张床隔着墙挨在一起。
感觉就和两个被打入不同牢房的苦命小鸳鸯似的。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又苦了满春两头儿跑,伺候完傻子又来替琳琅收拾碗筷。
琳琅见她脸肿着,额头又挂着汗水,不忍的道:“满春,你也忙了一天了,今夜就不用来照顾我了,好好儿歇一下。”
满春动作稍稍的顿了下,摇摇头道:“主子若不想见到奴婢,奴婢在外面候着便是。”
“你这小脑瓜里想的什么?”琳琅无奈的发笑,“满春,你既然站在我这边,我自然也是把你当做自己人的,你千万别误会什么。”
满春咬了咬唇,看着琳琅:“可既然这样,主子向王妃请罪便罢了,为何还要一并赞扬玉珠姑姑?”
琳琅拍拍她的肩:“你相信我,这是有原因的。”
只是她不方便把原因说出去。
满春垂下了头:“奴婢自然相信主子。近些日子平阳不在,刚好夜里奴婢得守着世子,明日一早再来伺候您。”
说完,不等琳琅回答,行过礼便退了下去。
说好的药膏也没擦,琳琅心情复杂。
这才刚有一个面前算作同阵营的小伙伴,就被轻轻松松一句话给离间了。
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满春不理解她的性子,她又表现太过大义灭亲明哲保身,像是在出卖队友。
但满春不知道的是,她也曾有过一个贴身丫鬟,情同姐妹多年。却因她太过庇护,反倒使得那个鲜活的生命惨死在了荒山上……
在这世界,人命如草芥,稍不留神便会引火烧身,灰飞烟灭。
不懂得以退为进,以她孤立无依的身份,如何活得下去。
这个夜晚,傻子没让她讲故事,而是紧贴着靠墙的床板叫唤她的名字:“琳琅,琳琅,琳琅。”
他唤一声,琳琅就耐心的答一声。
直到琳琅打算劝他睡觉时,墙那头儿的傻子忽然忧心忡忡的问起:“琳琅,今日我惹母妃生气,好像,好像拖累你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他还知道什么是拖累?
琳琅侧躺着,面向墙壁道:“世子不要多想,妾身没生您的气。”
再怎么也犯不着怪罪一个傻子。
傻子那头静了一会儿。
“那……那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傻子,才不跟我生气?”
第014。心事重重·庶妹心计
琳琅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能从傻子嘴里听出这句话。
心里不由得有点发虚:“世子想什么呢,妾身只是单纯的不怪您。”
“真的?”傻子的声音期颐起来。
琳琅扯了扯嘴角:“真的,您不要多想。”
傻子满意了,喜滋滋的笑起来,还有模有样的嘱咐起琳琅要好好睡觉。
然而没过多久,反倒是他先睡着了。
琳琅白天休息久了,夜里有些失眠。听着外面无风,便裹着轻薄的毯子,窝在了窗口。
一面担忧自己的处境究竟能不能完成计划,一面觉得对不住苏璨。
不管这门亲事如何变幻,苏璨总是无辜的。
推延归宁两日,也不知回去时还能不能碰到他,与他道个歉。
想到这,就不由得想到了当逼迫自己时,李若溪那奸计得逞的、令她恨不得狠狠落下一巴掌的嘴脸。
可随之,她又想到了一双跃动着烛火,像是藏着什么故事的深邃眸子。
“邵煜白……邵将军?”轻轻念叨着,她几乎确信,她只在爹爹或者旁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根本没听过苏璨与他认识。
忽而有风吹过,琳琅生怕加重病情,打算关了窗子回到床上。
这时窗外却传来一阵马声嘶鸣,是邵煜白在厢房楼下不远处的马厩里牵出了一匹骏马,正要往外走。
琳琅微愣,无意识的多注视了窗外一会儿。
恰好邵煜白似有察觉,向她转过头来:“谁!?”
琳琅倒抽一口凉气,迅速伸手关上了窗子。
“砰”的一声惊响,把隔壁的傻子都吵了起来,嘀嘀咕咕的问:“什么声音啊……”
琳琅没出声儿,在木窗后头站了一会儿,蹑手蹑脚钻回了床上。
眯上眼睛胡乱想着事情,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傻子回家探亲的护卫提前归来了。满春得以空闲,却也没多待在琳琅的屋儿里,只是在外间候着,脸上带着那个肿胀的印子。
虽然心里有点别扭,想着满春原本跟着她的动机不会多单纯,此时又闹脾气,让她难办这点不大好,但琳琅想着,那丫鬟总归是为了她才挨得打,便当做是给她放了一天假。
除了吃饭喝药睡觉就是陪着傻子说话和琢磨事情,一天过得倒也快。
然而,深夜里,几里之外的苏府还亮着灯。
丫鬟香儿见到自家主子已经在屋儿里来回转了几十圈,眼睛都花了,不禁劝道:“小姐,姑爷今夜怕是不会来了,您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回门,若是休息不好,侧夫人会担心的!”
丞相府内只有一位丞相夫人,余下皆是妾。但孙氏母凭子贵,后来居上,如今在府内,下人见到了都得尊称一声“侧夫人”。
李丞相也从未干预过。
李若溪双手绞着帕子,又走到了门前。听见香儿劝说,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我怎么能睡得着!?”
香儿被吼声震得缩了缩身子。
打从她在小姐嫁出的隔日追随过来,就没见过小姐有什么好脸色。
姑爷那边脸色更差。
“不行,前面他可以睡书房,但今夜不行……”
李若溪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