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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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并未见过。”太医捋须摇头,“老夫自认通读过医册,大概能肯定,那毒是医册上没有记载过的。”
“那是如何下的毒?”琳琅又问。
这时才意外的多看她一眼。太医道:“怕是蜜饯裹了毒水入口。且满盘只那一颗蜜饯有异。”
听懂了大概,琳琅缓缓将目光投向文玉。
“蜜饯?”
文玉一个劲儿的摇头:“姑娘,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没有理由去害世子!”
“我知道。”琳琅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坚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文玉知道的秘密,比她少不到哪去。
若文玉是敌,她们早就溃不成军了。
这时誉王妃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边拿帕子抹着泪,一边狠狠给了琳琅一巴掌。
“齐儿叫你进去!”她咬着牙道,眼里全是恨。
琳琅生生受了一巴掌,没坑半点声,从家丁手中挣开身子,朝着内屋走去。
“若真是你,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对不对得起齐儿!”
誉王妃在她身后喊道!
“王妃,这事还得等二爷回来再下定论,不能盲目了结啊!”满春急道。
玉珠终于有了理由,再次对着满春抬手扇去。这一次,她的手不会被反震的疼了,眼里满是快意。
忍到今日,她又可以对着这个贱婢说:“过去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么?敢在王妃面前插嘴,你这贱婢。别以为有二爷撑腰就能在王府横行!誉王府王爷与王妃的,不是你们二爷的!”
满春愣了愣,圆圆的眼睛在玉珠和誉王妃间徘徊了一遭。
若非誉王妃也低叱了一句:“玉珠,说话注意分寸!”,满春方才那一刹那真的保不齐自己会做些什么。
但她最后,也只是看着琳琅冲进房里的身影,耳边回荡着她比自己挨得还要狠的那一巴掌,咬紧了牙关。
内屋里,只剩誉王和平阳冬青。
两人见到琳琅,神色各异。平阳纠结。冬青担忧,都不及誉王怒火冲天,但誉王却紧绷着下颚抬步让了开。
琳琅冲到床边蹲下,见到傻子眼神涣散,嘴唇发紫,还在朝她伸手,喉咙一哽,泪水就流了下来。
“琳琅……”傻子颤颤巍巍的替她抹下眼泪,转瞬就被她抓住了手。
“世子!”
“琳琅……别哭,别哭。”傻子勉强的笑了一下,血水便顺着嘴角淌了出来,竟是乌黑色,看得琳琅心口发紧。
突然想到了重点,琳琅猛地捉住傻子的手腕,把脉到看诊一气呵成,而后难掩慌乱的紧握住他的手:“世子,别怕,我会救你的。”
傻子费力的将目光聚焦在琳琅的脸上,缓缓摇头。
“我……喜欢琳琅,可喜欢了。”
“可惜,不能陪你一起游山玩水,我要,爽约了……”
伸出的手颤抖愈烈,傻子仍旧伸着拇指,想要替琳琅擦去眼泪。
“别哭,别忘了我,我……”
顿了顿,到底没能把心里的话说出口。虽然遗憾,他却笑了起来,还是那般纯真的眯着眼,露出两个小酒窝,只是眼角也滑下了泪水。
琳琅。我不傻。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在说喜欢你,不愿离开你,弥留之际,最想的是你。
“世子!”
琳琅见他将要失力,飞快的起身寻到了自己的药箱,从里头翻腾出了好几种药粉,颤抖着咬开瓶塞一样样倒进自己的掌心。最后融在一起,跑到床边捏着傻子的双颊将药粉倒了进去。
而后取水,让他就着咽下。
有一瞬间,誉王与在场的平阳和冬青一样,以为琳琅是真的在救人。
可随后看见的却是床上的人猛地吐出了一大口乌黑的血,彻底昏死了过去。
“李琳琅!”仿若最后一丝希望被人无情切断,誉王怒不可遏,一把拂开了她,冲到床前晃动邵齐的身子。
“齐儿,齐儿?齐儿!”
然而,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京洛东城门下,太子终于等到邵煜白。
两人商议好,将一同赴往北暨。
邵煜白此行是出于责任,太子则是为了积攒更好的名声。以及澄清贼寇并非从他卢雨城而来。两人对此一清二楚,但谁也没有挑明。
尉迟锦明身穿一袭绛红色锦袍,骑在马上很是抢眼。
见到邵煜白骑马过来,他笑着朝邵煜白拱手:“这似乎还是本宫第一次与煜白你合作,往后也要请护国大将军你多加照拂啊!”
“殿下,事不宜迟,出发吧。”邵煜白道。
微微一顿。尉迟锦明笑:“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而后招了招手,对着身后人马道:“准备出发!”
这一日出发时,天色已然暗淡。一行人并没走出多远,便在路途上的客栈中安顿了下来,准备休整一夜,第二日才是真正赶路的开始。
只是,当夜,入相那边还没消息,邵煜白却收到了满春传来的信。
只四个字,草草书写——主子有难!
满春的主子,只有两人。一个是他,另一个……
呼吸一窒,邵煜白拍案而起,转身就往客栈的门外走去!
“主子?您怎么了?”出将被吓了一跳。
“回城!”邵煜白脸色铁青。
“什么?”出将傻眼了,“回城?回京洛?咱们不是要往北暨去吗?”
“不去了。”邵煜白径直往楼梯走去,顿了顿,敲开了另一头尉迟锦明的屋门。
尉迟锦明已经准备就寝,一身华袍褪下,只剩里衣:“怎么了煜白?”
邵煜白一撩衣摆,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末将请求返程。怕是不能再与殿下同路而行了。”
“什么!?”
尉迟锦明提高了声调,满是不可思议。
“邵将军,临阵脱逃可是重罪,你为何突然下这种决定?这样下去可要牵连甚广,恐怕誉王府也会连着遭殃的!”
邵煜白垂头,沉声:“末将知道。”
尉迟锦明皱眉:“即使这样,你也要回去?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邵煜白抿唇。
半晌,才道:“家事。”
他很清楚,尉迟锦明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诉他,不可回去。
但满春能够写信给他,就一定是到了事态万分紧急的时刻。
他不能冒险。
恭敬行礼过后,邵煜白道:“之后有何处置,殿下尽管传书。末将概不推辞。”
“告辞。”
毫不犹豫的身影离开了客栈,塔着夜色策马带领部署归程。只剩下尉迟锦明与他的人马呆呆的留在客栈,表情都格外凝重。
“这都被他躲过一城!”尉迟锦明震怒掀桌!
“殿下息怒!”身边人劝道,“左右您此次一同前往只是为了拉拢将军,他这般打退堂鼓,不是反欠了您的人情吗?如此真到了北暨,咱们也不用掩饰,就可以直接说那批人是别处来的贼寇了。事情只会更加稳妥!”
话是这个理,可尉迟锦明思来想去,还是气不过。
“可是本宫还不知道,他是故意逃走,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这就可以派人去调查。”身边人又拱手道。
“不行。”尉迟锦明果断摆手,“现在出的事,咱们不好立刻介入。若是稍有不慎,反倒会被牵连其中。”
“那殿下以为……”
“先去一封书信回宫,安排好两日后再打探原因。”
“殿下英明!”
尉迟锦明沉气,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很。
要不了多久。册封诏书定然会拟定下来。可誉王府的傻子身份实在还未确定,他的心里就总是不踏实!
京洛东门处,大门紧闭。
邵煜白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东门。此时城门关闭乃是规定,但他还是伸手就拍了城门。
响声震天,唤起了执勤的门卫。门卫打着哈气,恼道:“谁啊?大半夜的,门关了,明日才开!”
“千齐国护国将领邵煜白,请求开门放行!”
邵煜白声音浑厚,字句清晰。
却用了“请求”二字。
门里的人听得一愣,不信:“当我是傻子不成?邵将军早就出城戍守边关去了,还能当逃兵回来?”
出将听得心头一跳,已经在为守卫默哀。
邵煜白却只是如开始那般沉着脸,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顿了顿,又道:“若不开门,本将军不仅要做逃兵,还要破门而入了。”
胆子这么大?守卫还不信,可身后另一个刚起的守卫却是听过邵煜白的声音的,登时就撺掇着同伴去开门。
果真见到邵煜白领着一批人马满是杀气的站在门前。俩守卫腿都软了。
直接放了人进城,邵煜白只恨踏雪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终于赶到誉王府,天都已经接近大亮。不愿耽误时间,直接越墙入内,直奔齐物居,邵煜白发现齐物居里只剩下了平阳和冬青,还有誉王夫妇与躺在床上面如土灰的邵齐。
“齐儿?”邵煜白疾步来到窗前,“怎么会这样?”
誉王妃抹着眼泪将事情哭诉了一通,誉王也在一旁辅助着解释。总算听清了始末,邵煜白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李琳琅呢?”
誉王爷道:“被关进了西院。”
随后突然想到一点。誉王爷又道:“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你,你怎么已经听到了风声?”
他可是刻意隐瞒了事情的!
邵煜白没来得及解释,转身就往府内的西院跑去。
上一次奴仆生病后,西院被琳琅带人打扫了一番。如今看起来才不至于像当初那般脏乱。
但关罪奴的地方,是断不会换上什么新桌椅的。摆设还是破烂不堪,琳琅已经奄奄一息的在草床上躺了一个晚上,临屋的满春急的直挠墙,却只能悄悄出去递信,而无法明目张胆的去看主子。
门外站着家丁,见到邵煜白后并没阻拦。邵煜白直接推门而入。见到琳琅的模样,心口宛如被谁狠狠攥了一记。
“琳琅!琳琅?醒醒!”
呼唤没得到回应,探过鼻息却证明人还活着。
邵煜白直接抱起琳琅,来到隔壁一脚踹开了关着满春的大门。
“走!”
家丁本没想太多,见状却都吓得不轻,纷纷拦住:“二爷这是做什么?”
出将挡在了主子前头:“哎哎哎,没看明白吗?二爷要带人走!”
虽然他自己都没看明白状况,更疑惑主子对世子妃的态度。
“王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带世子妃走!”家丁为难,“二爷您若要审问,在屋子里审就好。别带人走啊……”
不再理会他们。邵煜白侧身就闪了开,带着琳琅直奔白月楼。
满春见状,则知会过后翻墙去了外头,寻大夫。
誉王府一大早便开始沸沸扬扬,家奴都在暗中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变动传到誉王夫妇的耳朵里,两个因为儿子一夜都没阖眼的人当即也奔向白月楼。
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动作极快的满春已经把大夫请了回来。大夫也顶着杀气为琳琅看过:“将军,这女子并未受内伤,但皮外伤略重,需涂药之后静养几日。眼下冬日寒冷,也要防止受风。”
稍稍一顿,大夫又揖道:“不过老夫不方便为女子上药……”
“没事,我……”
“我来就好,多谢大夫。”
满春的话被邵煜白打断,空气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大夫一步三回头的被满春送出了白月楼。
出门时刚好撞见誉王夫妇面色不善的赶回来,满春硬着头皮送走大夫,本想悄悄回去,却被一声“站住!”喝止在半路。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满春行礼道。
然而这时候的礼数,并不能消除半分誉王夫妇的惊怒之意。誉王妃冷着脸:“谁让你逃出来的?”
满春低头:“是二爷,将奴婢放了出来。”
明知道她会这么说,可誉王妃听得还是火冒三丈。
“二弟好大的势力!在这誉王府中,本妃与王爷的话都作不得数了!”
听见这话,誉王是想皱眉制止的。
毕竟他生来并无带兵打仗的天赋,也对仕途并不上心。这誉王之位,先是因父母所得,后是因二弟所保,他做的清闲,全是因为身后有个二弟在拼命。
可事情到底牵扯到了邵齐。
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邵齐却是未足月时便抱给了他的。自小听话懂事,少年更是优秀。若非遭遇横祸,今日的他该多为自己有着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
思及此处,誉王痛心不已。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气,对满春道:“你去,把煜白叫出来。”
白月楼二楼的卧室中,邵煜白将屏风挡好,已经在给琳琅脱衣上药。
之前从龙隐寺误带出来的伤药也是特等,落在琳琅被鞭挞出来的伤口上,也没见琳琅皱眉。
只是她还未醒来。
“主子。”出将在屏风后面道,“满春说,王爷在叫您出去。”
“你让满春再挡一会儿。待我将正事做完,再出去。”邵煜白仔细的替琳琅上着药,眉头微蹙,看见她的伤,当他此时的心情能好到哪去么?
誉王府真正的家法,是沿用了邵家的鞭挞。但这家法,在誉王府却是第一次对人用。
下手没轻没重,也不知是要屈打成招还是如何!
出将听话的回去传话,心里却很焦急。终于待到自家主子忙完,出门之前,他忍不住问:“主子,您与世子妃……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啊?”
这已经是逾矩的过分了吧?
邵煜白看他一眼,默了默,淡淡开口:“我暗恋她。对她图谋不轨。”
出将:“……?!”
转身回了屏风后,面对琳琅站了一会儿,邵煜白低叹,附身亲吻在她的额头上:“安心等我回来。”
“好……”
微弱的气息并着答复传来,床上的人忽地一震,睁开了眼。
邵煜白心头一跳,几乎是弹着离开了床边,后退了两大步。
“二爷?你……你这是……”琳琅是被吓清醒了的,摸了一把额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邵煜白也像哑了一般不知如何开口。半晌狼狈的快步走出了屋子。
出将被卡在两人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到主子之前的话,感觉自己已经凌乱了。
难道主子真的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