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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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紧紧攥起,她闭眼又睁开:“陛下知不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走出京洛,就病逝了?”
其实不用得到答案,她就已经从尉迟光祖的眼神里看到了结果。
果然,是知道的。
几日之前,皇帝还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几日之后,是她站在病床前,随时可以了结掉面前人的性命。
她的手边,就放着刀子。
“朕……知道。”尉迟光祖闭了闭眼,“打从知道你去了波斯,朕就想到了,你会发现这件事。”
“所以……”干裂的嘴唇轻缓的动着,尉迟光祖抬起了眼。
“你,是想杀了朕,替苏子和报仇吗?”
琳琅侧过脸,讥诮的笑了一声。
“陛下太过抬举,琳琅没这个本事。只是想与您说上两句。”
“——当年舅舅的事,琳琅只是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想连在自己的记忆里,他都是那般死的不明不白。何况在世人眼中,他只因您的一句话,便被蒙上了死都没能洗清的冤屈。”
“还有。我不会害世子。哪怕您是他的生父,这笔账我也不会算在世子的头上。他很好,我情愿他一生活的懵懂快乐,而不会被您的过去所做给玷污。”
尉迟光祖在她说话时,便一直盯着她,直到话音落下,才闭着眼,苦笑了一声。
“你和子和,一个样。”
又是这样,亲昵的直称了舅舅的名字……
琳琅抿唇。
“所以您能告诉我吗?”
告诉她?
“你……再给朕些时日吧,”尉迟光祖缓缓地挪动着身子,使自己躺的舒服了些,“给朕时间考虑考虑……”
“那臣女,和臣女兄长的罪责呢?”琳琅没忘记这事。
“此事是朕的三皇儿联合相府庶女李若溪所为,事情查清,你们可以被放出去了……朕,会给补偿。”
缓慢的说完,却好像是用了不少力气。尉迟光祖呆滞的睁着双眼看着前方,有些失神。
这个结果,就是之前邵煜白查到的。尉迟光祖身为帝王,又怎么可能一直查不到?
究竟是因为什么,哪怕知道不是她下了毒手,还要陷害她?
纵然心里还有疑惑,但清楚此时他的身子已不宜再多说。琳琅行礼:“那臣女先退下了。”而后便提着衣裙离开了寝殿。
在外头嘱咐太医余下注意事项时,才发现皇后已然不在。
而后,琳琅又被先前那公公平安的送出了宫。
问琳琅要去哪时,琳琅犹豫了许久,忽地想到了自己的娘亲,才道:“去邵家。”
此时,天牢中,李临渊还在担忧着自己妹妹的安危。
却听见牢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一身黑衣还蒙着面,左顾右盼的潜入到了他的牢房前。
“嘿,李临渊,”扯下了面巾,言晓芳一手拄在了牢门的木梁上皱眉,“几天没见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
见到是她,李临渊惊得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劫狱的啊!”言晓芳歪着头笑了一下,“你说我讲不讲义气?”
李临渊愣了半晌,才皱眉喝到:“别闹,天牢岂是你能劫的!”
“我怎么就不能了?”言晓芳伸出指头,穿过牢门挑了一下李临渊的鼻梁,“我都冒死来救你了,你都不感激一下。”
一把抓住她的手,李临渊抿唇,眼里的情绪混沌不清。
“是我要出什么事了吗?”
言晓芳一愣,随后慌忙撇过头去。
“你能有什么事啊……琳琅没事,你也没事。”
“没事你还来犯险!?”
抓着她的手颤了颤,最后放在了心口。李临渊垂眸:“谢谢你。”
沉重的心跳,震得言晓芳吞了吞口水。
“你别多想,我也只是……哎呀,反正你跟我出去就是!”
说着她抽回手,在袖子里鼓捣起来。
被她的动作吓到,李临渊一把护住了门锁:“听我说,你别做傻事,我不能连累你。”
激动的声音有点控制不住程度,李临渊缓了缓,才低声继续道:“你身手好,赶紧回去,没人察觉最好。”
言晓芳莫名的看了他半晌。
“你是不是傻啊?我来救你出去,你还要拦着?今儿我不救你,你可能就得死在这了,你懂不懂啊?”
李临渊气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被你救,你懂不懂!?”
见到言晓芳摇头,他简直要喷出一口血来:“你不是一直说我没意思吗?我这么没意思的人不值得你救,明白了吗?”
“可你不也一直觉得我烦吗?”言晓芳反驳,“我救了你,当做是之前打了你,在补偿了,以后我再也不见你,咱们一拍两散怎么样?”
李临渊扶额,顿了顿,在怀里摸了一把。
随后,摸出一个护身符,躺在手心。
“补偿我,这个就够了。”
言晓芳先前便没看见他带这个护身符。此时再看到,顿了顿,忽地笑了。
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而后继续摸,摸出钥匙,强行掰开了李临渊的手,打开门锁。
“咔嚓。”
清脆的响声,她打开门一把抓住李临渊的手:“我们走吧。”
“我不能走!”李临渊空闲的手抓着门不肯撒开。
翻了个白眼,言晓芳回头“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嫌弃的抹抹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而后趁着李临渊还在懵着,把他的手掰了开,言晓芳直接拖着他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狱卒见到她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言大小姐走好。”
“嗯,人我提走了,回头儿你跟那边交代一下吧!”
言晓芳拽着人就出了天牢。
李临渊一脸懵逼。
“看我干吗?”言晓芳翻白眼,“我说你是不是傻,好端端的我劫什么狱,是我想过来看看你,赶巧遇见了那些人说你可以被放出来了。就亲自过来给你开了锁。”
说着还没好气的朝他吐了个舌头。
“你……”李临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酝酿了半晌才转头,“放了我……?那就先走吧!”
“你都不多说两句啊?”言晓芳追在后面问。
说什么?
李临渊看了一眼她的黑衣和挂在脖子上的黑面巾,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不会连累到她就好。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忽地顿住了脚:“对了,琳琅呢?”
“琳琅?”言晓芳抓了抓脸,“我听说,也被放回去了吧?”
“……”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知怎么的松了一口气后反而有些发烫,李临渊抿唇,“先离开这再说。”
而在他出狱的时候,琳琅实则已经到了邵府。
一身宫装总比穿着囚服好。到了邵府门口,守卫认出她,立即就将人放了进去。
天都有些黑了。
琳琅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是以在听说了二爷下午已经抵达府内时,求着门房不要先去通报,让她想想该怎么和他见面。
门房是认识琳琅的,也知道了琳琅被休的事情,见人姑娘家一脸为难,除了好心告诉她她娘还在府里好好的,就没多说别的。
想了想,琳琅还是决定先去见一下邵煜白。
然而行至他的卧房门口,琳琅却站了住。
屋内隐约传来的争吵声,让她一瞬间有些无措。
“不论如何,琳琅一定要救。我不管他安的什么心思,这般堂而皇之的拿着我做借口陷害琳琅,我不允!”
“你且稍安勿躁,这事不能随性处理。事情恐怕涉及千齐江山,你……”
“小叔叔,在你眼里,千齐江山重要,琳琅就不重要了吗!?”
站在门外的琳琅身形一晃,轻轻吸气,捂着嘴后退了一步。
面对质问,邵煜白并不慌乱:“琳琅自然重要。但此时,若我都不理智,那谁还能理智的解决这件事情?琳琅我会救,但你决不能轻举妄动,明白么?否则,你也难免遭受牵连。”
“……可她现在正在大牢里吃苦,我想到这,我冷静不下来!”邵齐咬牙。
瞳孔微缩,看了自己的侄子一会儿,邵煜白沉了沉气。
“给我些时间,我先去进宫面圣。”
说罢,脚步声往门口走近。
心头一跳,琳琅转身便跑。
夜色很深,她跑出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脑子里混沌一片,甚至脚步都有些虚浮。琳琅险些摔下台阶,忽地听见不远处正急着过来询问的苏碧琴出了声:“琅儿,你回来了!?”
惊得琳琅脚腕一软,到底摔坐在了地上。
而后,邵煜白的房门被打开了。
第081。二爷求婚·怀孕征兆
开门的人、跌倒的人,两两对视了一瞬,随后苏碧琴焦急的跑去扶起了琳琅。
“哎呀,这怎么还摔了呢?”苏碧琴忧心不已,忙上下打量女儿。
“没伤着吧?琅儿?怎的你就一声不响的回来了?娘还担心着你呐……”
顿了顿,苏碧琴才发现不对,看着琳琅惊慌失措的双眼:“琅儿,你怎么了?”
艰难的回过神来,琳琅微笑。
“我没事,娘,就是……我有点累了,不过还有些事要与二爷说,您先去休息吧。”
今日邵将军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去救她的女儿,苏碧琴倒是愈发信得过这邵二爷,想了想,就答应着先走了。
寒冷的冬夜,稍有一阵风吹过便会让人禁不住发抖。
直至苏碧琴离开,琳琅才目光空洞的望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叔侄俩。
而后,转身,失了魂般的往前走去……
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
“琳琅!”邵煜白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冲上去握住了琳琅的胳膊。
琳琅想甩掉,但是没能甩开,回头瞪了他一眼:“放手!”
这般凶狠愤怒的眼神,他在许多人眼里看到过,唯独没看见过她,成为这个样子。
邵煜白默了默,松开了手。
“琳琅,我,可以解释么?”看着她眼眶通红的模样,多少年出生入死临危不惧的邵煜白,忽地就慌了。
何止眼眶通红。在听见“解释”这两个字时,琳琅的眼泪就收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看着思念了将近一个月的人,竟不知还能再怎么开口。
“对不起……”邵煜白亦是心乱如麻,想替她抹去眼泪,可抬起的手在半空中便被打开。
琳琅吸气,轻呼,自己拿手背抹了把眼睛。
“麻烦让我一个人静静。邵将军。”
“琳琅!”邵煜白见她竟是在往府门的方向走,急道,“别出府……”
不论如何,她回来了,他在这,就不能再让她出事。
可出了这邵府,她一个人,太危险。
这些话,他没能解释。眼中的琳琅朝着他的方向微微侧了头,脸上的情绪不明,而后便调头朝着她自己的院子走去。
这一静,便是到了大半夜。琳琅的院子里还亮着烛光,却不许任何人打扰,安静的可怕。
邵煜白亲自守在院子外,站在寒风里,也曾敲了几次门,可当靠近时听见屋内细细的哭声……
“她还是不肯见人吗?”
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是邵齐。
邵煜白摇了摇头。
“我相信她是理智的,不会这样就去做傻事。但这件事……”
这件事,确实,太伤她的心了吧。
他们想了无数个告诉她真相的方式,甚至想过在她的“治疗”下,真就让邵齐呈现慢慢转好的姿态。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被拆穿的结果。
邵煜白背靠墙壁微微仰头,手背落在额头上叹了口气。
“齐儿,小叔叔是不是很没用?”
邵齐抿唇,站定在他身旁,咧嘴笑了一下。
“小叔叔是我的大英雄,是千齐的大英雄,是我一直向往的存在,哪里会没用?”
英雄?向往?邵煜白轻笑着落下视线。
那些,有什么用?
初见也好,再见也罢,直至现在……他能做的很多,却独李琳琅一个,好像一直在被他伤害着。
邵齐的余光又看了他一眼:“小叔叔,沙场之上您向来运筹帷幄,做事冷静很少冲动,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少年时的他并非如此,也曾像他的侄子那般冲动暴躁。只是后来吃了亏,又遇见了一个小姑娘,慢慢教会了他做事之前考虑后果,让他有了他该有的沉稳。
邵齐轻笑:“您和琳琅的事,我都知道。所以想说一句……对别人,你可以沉着稳重,但对在最初给了你一切生机的琳琅,或许你可以不顾一切一点,不要花那么多时间去思考,毕竟感情这事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
邵煜白欲言又止,往身后的院子里看了看。
手掌落在他的肩头,邵齐笑道:“时至今日,先交给我吧,小叔叔。此时她未必想见你,但是……罪魁祸首是我,或许我去先与她说一说,更合适。”
她不想见小叔叔,无非是将他看得太重,反而伤得自己体无完肤。
但他,只是她的一个病患,一个受托照顾的人……
“齐儿,”邵煜白见侄子走向院儿里,下意识就唤了一声。
邵齐回头。
“怎么了?小叔叔?”
沉默片刻,邵煜白缓缓抬起手臂,拳头握紧。
邵齐微愣,随后也抬起了手臂,握着拳头,与他相碰。
“对不起。”
互相对视着,心里想着同样的话,却都没说出口。
邵齐放下手臂,转身去敲响了琳琅的门。
时间贯穿着所有人的一声,在这条虚无缥缈的线上,怕是只有缘分和执着在维持着让他们一次次相见。
邵齐曾想过,他和琳琅算什么?
只怕是,一开始的缘分,被他生生断送。最后,却成了自己的执着,和面前笑着说,“我不曾执著。”
……会甘心吗?
深吸了一口气,邵齐站在门口,听见屋子里的人说着“你走吧,别守着了,明天再说。”,浅浅一笑。
“琳琅,琳琅,是我。”
分明装傻了多年,稚嫩的语气已经习惯,可在这一刻却显得喉咙发紧,艰涩不已。
他不打算再骗她了。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子。
“你来做什么。”
邵齐抬起手轻轻按在木门的雕花上,声音轻柔:“让我和你说说话好不好?”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