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0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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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将与主帅,可以互不冲撞,也可以你压我,我压你。
陈留郡王自从老王离开军中,摆明了就是想压住梁山王。郡王有资历,有战功,有名头儿,最可气的是小倌儿他还有一大份儿。
士兵带队结束,梁山王还在对天冷笑。
都看好了,上马是名将,下马是主帅,这个人就是本王,只有本王。
虎目横扫三军,萧观气冲牛斗。
“我的上将军们,出列!”
大家都一愣,都以为王爷要训话,没想到他来这一句。
众人注视之下,几十员将军出列。
“去盔甲!”
当众,一堆盔甲现从身上剥下来。
都不知道梁山王葫芦里卖什么药时,萧观左右巡视着,忽然手指一个面生的兵:“你,出列,用你的刀,狠狠砍这些盔甲,砍碎了老子有赏!”
那当兵的乐了,高声回道:“回王爷我这是新得的宝刀,快着呢。”
萧观露出笑容:“砍吧。”
“啪啪啪,”几刀下去,不管击中哪一个盔甲,都连个刀痕也没有。
当兵的小心起来,对着萧观傻乎乎看着。
萧观乐道:“你刀法不行,不然总能留个印子下来。”嗓音一提:“但是!这盔甲本就刀枪不入!”
无端的,当兵的呼吸急促起来,似能捕捉梁山王下面话的不寻常。
“一顿饭能吃八个馒头的站出来!”萧观高呼。
稀稀拉拉出来的人不多。
“一顿饭能吃六个馒头的站出来!”
这次出来的人多出来。
萧观很满意,重重一清嗓子:“咱们今天要打硬仗,要吃大肥肉。本王有好计策,但你们布置起来需要功夫。本王!当诱饵,给你们争取功夫系住敌军。有跟本王走的,全是脑袋别腰带上,有敢去的,这盔甲挑一套走!”
风,在这里停上一停,随即挑选出来的当兵的,“嗷”地一声乱了。闹哄哄往前就扑:“鱼鳞甲,”
“光明甲!”
“锁子连环甲,好东西!”
萧观嘿嘿笑看着,舔一舔嘴唇。硬仗怕什么,只要有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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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吃了别人的火药
当兵的好运道,靠的有上天的运气,也有自身的努力。如功夫的好坏,如战役的大小,如兵器的锋利度,还有就是盔甲的坚固。
一件好的盔甲,在有些当兵的人来看,一生也遇不上一件。这里面不仅有钱财的限制,还有遇不遇得上。
萧观指着出列的将军们,全是王爷的心腹。他们中有些出身名门,盔甲是几代传到今天,出钱也买不到。有些是千寻百找,才有一件。
像萧观身上的黑色盔甲,是王爷的骄傲,都知道是跟他的亲家,以前的袁将军,如今的袁尚书,从苏赫的城里弄来,而且随同进去的人毫发无损。
不管是盔甲到手,还是直进直出,都让王爷一说到这件事情,就欣欣然的咧开大嘴,把他的一嘴比面容还要体面的白牙展露一回。
今天的大仗逼在眉睫,今天的王爷不用这些盔甲来说话,士兵们也没办法。
这就见到盔甲跟没命似的,甚至你推我搡,见到别人跑在自己前面,生怕他抢走自己相中的盔甲,从后面就绊他的腿,把他绊倒在地,自己拔腿就跑。
这样的打着闹着骂着,直到盔甲到手,也许是三或五个都不肯松手,这就饱以老拳吧,这还客气什么。有盔甲就有命,哪怕装死往盔甲里面一钻,敌人清理战场时补一刀小命也在。
梁山王是大军在这里,他让能吃的人出来,是一般来说,能吃的人就能打。
能吃又不能打的人,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战役,大多小命玩完。
坚持到现在的,一批大军里能吃的人数,不敢说占一定比例,有些也不敢出来,性子怕上司什么的,但跟几十个盔甲相比,相差的太多太多。
在见到有一个士兵让一拳砸出去再也不想起来时,萧观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吼道:“别打了,听我说!”
士兵们立即住手,十几个军纪官也纵马出列呵斥:“住手,都听王爷训话!”
老兵们知道厉害,都手一松就笔直站立。刚熬出头的新兵对着盔甲眼里要出火,就是肃立,手也一边一个抓着盔甲。
萧观没有责怪他们,对整体来看军纪算严明他有满意的神色。大声道:“知道背水一战吗?知道破釜沉舟吗?咱们今天都不打,咱们打一个盔甲战!”
山风凛凛,万道晨光破木叶而出,把梁山王的面庞不是染亮,而是照亮他本来就明亮的面庞。
王爷亲自训话,总应该是大战役。谷外传来的消息,也让军心早就知道,刚结束一次大战,又来一次大战不可避免。
但王爷看似古怪有趣的话,让当兵的人精神一振。
体会到他们的精神抖擞,萧观更哈哈大声:“一定有人要问我,什么叫盔甲战!都给我听好,好盔甲有没有用,有!”
粗大手指对着自己身上撞过来,黑色盔甲在日光下晃动几下,有什么暗纹似的流动开来,带着说不出来却直透心底的一种稳妥,就像这盔甲如山如海,不管什么撞上去都只能粉碎,而只有盔甲还是原样。
在最前列看得一清二楚的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交头接耳道:“好盔甲!”
军纪官的马又出来,大喝道:“肃静!”
萧观一言不发,用耳朵倾听着下面渐渐下去的议论声,一面转动身子更迎上光亮,试图让更多的人看见自己盔甲的好处。
随即,他的眸子尖刀般锋利,他的人雪峰般的杀气逼人起来。
郡王也好,将军也好,士兵们也好,都随着他这姿态进入到全神贯注之中,萧观暴雷般大喝出声。
“想要好盔甲的,今天听上官指令!打下一个将军,就是一副盔甲!这会儿没开打,对你们说这件事,也剥了我的人马盔甲,这还不够怎么办!”
五指能挥巨石似的一指陈留郡王:“他那儿有!找他要去!咱们今天只打盔甲战!带上三天吃的,别的辎重一概都不要!要是三天打不完,咱们只能往敌人军营里抢去!现在还有要盔甲的,往上官那里找!只要他还有多的,让他拿出来,别的辎重大家伙儿一起扔了!不管你们存下什么宝贝,金牙也好,金底裤也好,都扔了。轻装上阵,再抢一波!”
鉴于盔甲太少而人太多,由梁山王亲口说出今天像是个能抢上官东西的日子,萧观一住嘴,无数热烈而又炽热的眼光真的投向陈留郡王。
陈留郡王在自己的阵营中里,抓紧时间对儿子道:“看到没有?我就知道他要来这一手,还要先拿我开刀!”
萧衍志萧衍忠兄弟笑容可掬,眼光不约而同,一个斜向夏直,一个斜向陈留郡王另一个亲信家将。
这两位将军是战场上愿用自己命护郡王命的人。
在昨天陈留郡王和儿子说闲话,说着:“你们真运道高,大仗一个接一个的让你们遇上,明天一定丢辎重,按我以前教的,除去吃的和趁手兵器,别的全扔了吧。看你们还有两身好盔甲,给小子们穿吧,到战场上也是你们的一份儿助力。”
两兄弟从军不是第一年,对父亲的话躬身受教。这几年打仗的战利品,各军在不打的时候,抽专人运走。他们随身的东西并不多,但每个人还有两个稀罕的盔甲带在身边。
回帐篷里取出来,送到陈留郡王面前,兄弟们含笑道:“父亲请看,这是太后赏赐的好盔甲,宫中宝库中挑了又挑。我们兄弟每人三套,有一套现我们穿着。这余下的两套,请父亲收下,父亲用也好,赏给您的将军也罢。”
陈留郡王当时吓一跳:“怎么你们每个人有三套好盔甲?”
看那盔甲个个铸造精致,陈留郡王是识货的人,赞叹一声:“这工匠不是一般的人。”
萧氏兄弟笑嘻嘻,把太后的慈爱对父亲再说一遍:“起初离京的时候,太后赏赐一套。隔一年小有战功,太后说没有替换的,又让舅舅随兵部急件快马送来一套。去年应该回京去准备大婚,父亲上奏章说不去,这不是又给了第三套。”
陈留郡王对太后也是无可挑剔,他名将多年,盔甲兵器和马匹上最下功夫。还是让儿子们把盔甲赏人,儿子们却执意要呈。最后父子三个作个商议,拿两套盔甲赏给跟随陈留郡王多年的家将,夏直将军和另一位。
让萧氏兄弟各留一套,陈留郡王预感在先:“明天梁山王不说把好东西分一分,我要说。大战的时候,把盔甲好兵器藏在包袱里,让亲兵们东奔西走的护着,不如给他们使用,还免得护一个大包袱,这不是拿人命玩儿?”
让儿子们收好,免得明天当爹的一出言,都知道是太后爱孙的儿子们拿不出好东西来,拆了当爹的台脚。
萧氏兄弟就收下盔甲,倒不用给他们的随行。他们不是自太原出家门,是在京里呆过几年出家门。他们的随从们皆由太后所赐,就像跟到军中护卫袁训的蒋德关安一样,一应盔甲马匹兵器,全是太后赏下来,无一不是精品。
随从的东西好,才能保主人的命,太后在这个上面从不吝惜。
这就萧观果真的说了出来,矛头嘛,第一个自然指向素来跟他作对的陈留郡王。
知道将不了陈留郡王的军,但也将一下就这意思。
陈留郡王对儿子们匆匆说完,大笑着父子三个人出列,来到队伍的对面,并不觉得意外。
往上一拱手,郡王有时候擅闯大帐,也有时候也礼节不错。萧观滋润的一点头,陈留郡王含笑道:“王爷之话甚合我心,就从我开始吧!”
摆摆手,他的亲兵打马出列,把马上两个大包袱当众解开,露出一套暗色盔甲和两把短刀。
日光下面,盔甲上杀气浓重,短刀没有出鞘,只黑色刀鞘静静在那里,也把半旧包袱衬得斑驳不堪,好似包上这刀,包袱也带上杀戮。
熟悉陈留郡王的人,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哄的一下子乱了,后面当兵的看不到前面,也急的往前挤。
军纪官又是一次四下里巡视:“列队,站好!”
“兄弟们不要挤!不是站后面的就没有!”陈留郡王提高嗓音高呼着:“王大有!”
“有!”片刻错愕过后,这中间还有往后面传个话,不是一个人答应着。
陈留郡王笑顾项城郡王:“我说的是你帐下的王大有,去年秋天里打仗,自己伤得爬不起来,还死护着你的那小子。”
项城郡王也不用亲兵吩咐,高喝一声:“新州郡种瓜村,王大有!”
“到!”
真的是从后面屁颠屁颠上来的一个人,三十岁出去,脸上伤疤纵横好几道,老兵的身材,看着黑瘦,其实结实,内心已明白要出什么事,跑过来先给项城郡王叩头,再给陈留郡王叩头,一丝儿也不乱。
陈留郡王就在这里问他:“知不知道我要给你好东西?”
王大有乐得直点头:“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先对我叩头?”陈留郡王耸起浓眉。这个人身上杀气永远比别人重,眸光中血刀似的永远比别人浓。眉头这一紧,山风中也带出几分严寒气息来,让在场的士兵们心头一紧。
王大有却毫不惧怕,老兵多少知道几分上官的套路牌,用生怕别人听不到的嗓音大声回道:“我家郡王才是我的上官,只要我在我家郡王帐下一天,我只护着他一个!”
项城郡王满面微笑,陈留郡王也含笑点头:“说得好,忠心二字必不可少。”一扬手,亲兵把那套盔甲丢了过来。
王大有双手捧住,在无数人羡慕的眼光里,当众解下自己的东西,这就套上新盔甲,满意的重新给郡王们叩头,问项城郡王:“我的东西,我现在能送人吗?”
“行。”项城郡王答应他。
王大有抱着旧盔甲,让砍的早就变了形。用家乡话叫着:“小萝卜头,小萝卜头儿,到叔这里来。”
一个大汉五大三粗的出了来,声若洪钟:“叔,咱们还是乡亲,你怎的不把新得的给我。你常说俺娘还等着俺回去呢。”
萧观都乐了:“这个怎么叫小萝卜头,叫大树根子还差不多。”
王大有有模有样的当着郡王的面教训他:“不是叔不心疼你,这是郡王赏的,叔不能一水儿不穿就给你。”
小萝卜头喜欢了:“那洗一回就给我吗?”
“旧的你先穿着,叔把旧的给你,不是让你惦记叔的新盔甲,叔是让你记着,叔就那些招式,都交给你了,叔能有的赏赐,你也能有。打仗这事情,你千万别怕他。你怕他,他就厉害。你不怕他,他算个什么鸟!”
听到这样的话,从萧观到郡王到精明的将军们都颔首微笑。这算是变相的战前总动员,有实例有生动有感情,这比萧观训话还要来得见效。
而项城郡王更是笑着刮了陈留郡王一眼,陈留郡王装没看见。
项城郡王暗骂,陈留你个混帐东西,你又弄鬼上来了!这王大有在项城郡王军中多年,功夫由不好到好,忠心由他自己都不明白,到项城郡王很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陈留郡王眼睛里,借这个机会,陈留郡王当众赏盔甲,看似一片私心,其实呢先来示个好儿,以后不是打这王大有的主意,就是膈应下项城郡王,让他心里放个杯子,有个蛇影子。你这王大有,本郡王极有可能暗通款曲。
人精子郡王们,呼一口气,也想有个招数。陈留郡王更不例外,而项城郡王也不糊涂。
别看陈留郡王夸的是“你忠心”,这话到他背后鼓动别人军队哗变的时候,他想不起来。
项城郡王也表示“忠心好”,但这位挑唆辅国公府的时候,他也抛到脑袋后面。
王大有说完侄子,把还能用的旧盔甲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