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0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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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庆长公主上有太上皇太后疼爱,皇帝又只有这一个同母的妹妹,也从不亏待。盼着女儿跟瑞庆长公主有几分相仿之处,是娘娘们对公主最好的期望。
这位公主垂首轻点,羞羞答答:“多谢母妃。”她的面容对着自己袖上的绣花,有一个嫣然笑容。
身为嫔妃生下的公主也好,身为后妃争宠宫中的公主也好,对忠毅侯府不纳妾,不会无动于衷。
公主们想让福禄中的一位跟随进门,为的求子。驸马大婚前房中没有妾,但子嗣上不得力,以后纳妾是迟早的事情。
她们要沾的,是忠毅侯夫人生孩子上的福气。
。。。。。。
“二弟,”往太后宫中去,可以兄弟相见的路上,萧衍志等到萧衍忠。两兄弟让跟的太监退后,肩头碰肩头的交谈几句,相对咧开嘴嘻嘻。
果然,赵端妃娘娘也是一样的意思。
两兄弟商议起来:“先对太后说,万一太后不答应,可怎么办?”
“对母亲先说说,再把。。。。。。加禄加福说动,怎么样?”
“对母亲先说,再让舅舅答应,”
“这话有理,舅舅答应,太后由舅舅说服。”
兄弟在一起就是主意高,把这事情打算推给袁训,都觉得放心,手挽手儿的回到太后宫中。
宫门上,执瑜执璞小六萧元皓韩正经翘首盼望,三位小些的是凑热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执瑜执璞满面乐开花:“大表哥二表哥,快来说打仗的故事听听。”
执瑜带走萧衍志,小六跟着。执璞带走萧衍忠,元皓正经跟着。
表哥们摆摆架子:“等我们见过太后换过衣裳,再给你们说军中的事情。”
“帮你们回过话了,先换衣裳,不然太后见到又不喜欢。换衣裳的功夫,先说一个吧。”胖兄弟们不依,到底跟着他们。
来到殿室中,萧衍志边换衣裳边道:“。。。。。。当时马头都挨着马头了,他呼气我都听得到。。。。。。”
胖世子睁大眼睛,急切地道:“接下来呢,有没有危险,表哥你有没有退让,有没有大叫救命?”
萧衍志坏笑一地:“我头一回见这么凶恶的人,差一点儿,我跟二弟就要大叫救命,”
胖世子跳出来,小手在胸脯上一拍,正要骄傲说声:“我和二弟会去救你们,”
听坏表哥坏笑道:“后来一想,不行啊,这难得的好机会,瑜哥璞哥都没有遇上,这是让瑜哥璞哥红眼的大好机会啊,我一咬牙,一剑把他刺了个透心凉,割下首级来挂在马上,大好功劳一件到手。。。。。。”
胖世子跳了起来:“这话怎么说的!”
太后在殿室里听到两个孙子回来,跟长公主和郡王妃说着:“他们爱吃的菜,多想几个,多备几个,”又留老王夫妻在这里用宴。
太上皇借机又和老王说大捷的事。
两下里都开心的时候,见执瑜气呼呼的拖着换过衣裳的萧衍志过来。太后还没有问为什么拌嘴,准备说表哥要让着表弟时,执瑜把萧衍志对着郡王妃推过去,胖脸上噘着嘴儿:“这个表哥不好,姑姑收了去,再给我一个好的来!”
太后乐了:“这话胡说,哪有再换一个好的来呢?”说到一半,外面又进来一对,执璞黑着脸儿,把萧衍忠也扯进来,也对着郡王妃道:“姑姑,我不要这个表哥,我要换个好表哥。”
陈留郡王妃注视儿子:“一回来就惹弟弟们生气,这是为什么?”
萧衍志眉开眼笑:“回太后回母亲,我说的是实话,当时军情凶险,哪有不怕的,就是为了让瑜哥嫉妒一回,这胆气就壮起来。”
萧衍忠笑眸兮兮:”回太后回母亲,当时敌人凶猛,头一回见,哪有不惊的。但一想到璞哥虽在身边,心也跟着盯着呢。为了让璞哥羡慕,这刀法就犀利起来。”
胖兄弟们一起跺脚,齐声道:“表哥是坏蛋!”
“坏蛋!”元皓、韩正经当仁不让跟上。
小六左右看看,慢吞吞地道:“我却爱听。”但嗓音不高,让淹没在“坏蛋”声里。
太后把胖兄弟们搂在怀里,扳着手指头又说一回:“不能说表哥不好,再说以后打先生。表哥是跟你们玩呢,快不要生气了。”
萧氏兄弟在让郡王妃责备:“一回来就跟表弟闹,你们不在的时候,他们多想你们,给你们也寄去不少东西不是?”
萧战见是个机会,这一对萧氏兄弟这会儿没有人抢了,小王爷和加福走上来,各自带走一个:“用膳还有钟点儿,走,说故事给我们听。”
殿角里摆下椅子,萧氏兄弟说起来,小六过去听,元皓、韩正经也跟去。胖兄弟们心痒难熬,但还能坚持不过去,对着太后撒娇。
听故事的变成小王爷,萧氏兄弟也不糊涂,哪怕回军中再打王爷的将军,这会儿也应该多说王爷的威风。
萧衍忠声情并茂:“说时迟那时快,那敌将一刀对着王爷劈下来,那刀快的跟闪电似的,唰地一下子,”
孩子们仰面容一动不动。
“王爷不慌不忙,一锤就把刀打歪。敌将大叫叽哩咕噜,”
加福问道:“他说是什么?”
萧衍忠急急喝水,萧衍志接上,笑道:“他说梁山王厉害,大家伙儿一起上啊。”
萧战鼻子朝天:“是我爹,所以厉害。后来呢?”又急急发问。
萧衍忠丢了茶碗跟上:“一古脑儿的上来十几员敌将,围着王爷一个人。。。。。。”
小六叫出来:“有对策吗?”
加福抓紧功夫开动脑筋寻法子。
萧衍忠道:“只听得王爷大喝一声,郝将军,你分一个人去,余下的归我!”
“哇,这么厉害。”小六惊叹。
“王爷打上一会儿,力气跟不上了。又叫一声,王将军,你分一个人去,余下的归我。”
萧战忍不住了:“这是车轮战,我爹我再英雄,也得让他们累倒了。他再叫别的人才是。”
“王爷又叫,钱将军,你分一个人去,余下的归我。”
萧战紧追不舍:“还有呢?”
“王爷又叫,赵将军你分一个人去,余下的归我。。。。。。”
老王跟太上皇说的正痛快,听到“腾”地一声,看过去,见萧战扭着萧氏兄弟强送过来,小王爷火冒三丈,比胖舅哥们还要生气:“这两个不好,我也不要了!”
还有一句:“我代加福也不要了!”
加福跟在后面笑:“加福要的哦,战哥儿你不要生气了。”
小六又糊涂了:“我还要听呢,这又是怎么了?”
老王爷也是这样的问:“孙子,你不是要听你爹的打仗故事?”
萧战火大道:“祖父,写信去,对我爹说他做错了。”
老王爷晕乎乎:“他打的不错啊,”借机又发挥:“一直让陈留郡王大捷,他负责跳脚,落个嫉妒人材儿的名声也不怕不是。”
“祖父你也不懂我。”萧战脸一扭。
老王看向加福,加福笑出小虎牙:“战哥儿生气了,王爷在最危急的时候,没有喊战哥儿来帮忙。”
萧战认真的点点头:“那个时候,应该喊战哥儿快来才是。”
萧氏兄弟哈哈大笑,那时候喊你,你也不在。
太上皇好笑:“这就是将门虎子,你跟你爹也争上来。”
大家都笑,萧战到老王妃膝前继续生气。用过膳出宫,他坐在老王马上,一定要老王答应写信责备自己的爹,怎么能把英勇无敌的战哥儿给忘记呢?
太不应该了!
。。。。。。。
夜晚,北风呼啸从窗外而过,房中温暖中,一家人除陈留郡王以外,相对而坐。
萧氏兄弟回过娘娘们的意思,郡王妃失笑:“这,也有道理。是我没有想到。不过娘娘们也太小心,竟然不对我说。”
“太后疼爱母亲,母亲为人从来端庄,娘娘们摸不透母亲心思,怕母亲先对太后说吧?”萧氏兄弟为娘娘们分辨两句。
闻言,闵氏轻轻抬眼,眼皮子在郡王妃面上一扫,但话到嘴边没有说。
闵氏也有同感,陈留郡王妃是外祖母老老国公夫人养大,老老国公夫人深感教导女儿上失败,导致她陷于春花绿意之中,以情意为重,下嫁给平民。
要嫁也嫁个身子骨儿好的也罢,偏偏袁父一看就是命不长。
老老国公夫人深知是情意的原因,在外孙女儿的生长路上,没少叮咛体面为重,尊严为主。
郡王妃一开始不喜欢宝珠,跟她受到的教导不无原因。闵氏在这过于庄重的长嫂手下,时常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对郡王妃有偏见,在所难免会出来。
郡王妃离京后,让闵氏管家。闵氏深悔自己以前看错长嫂这个人,原来她还是有情意,知道只有一个弟媳的人。但在今天,听过萧氏兄弟解释的话,闵氏心中释然不少。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会想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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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萧氏兄弟大婚
当闵氏在太原管家时,得到郡王妃很多助力。如家人没有刁难她的,得力的管事如今还是得力的管事,她们肯指点,闵氏也离不开她们。反过来,有一个管事不服帖,闵氏都别想顺风顺水,更别提家事上的难处,主仆共同度过。
过日子中的难,不见得全是别人的圈套,有时候自然的出现,与人力无关。
闲下来闵氏回想,百思不得其解。她的长嫂不是那刻薄的人,自己跟她不好,难道自己以前就那么差吗?
这个疑惑在到京里以后,在今天解开一部分。原来还有别人觉得跟长嫂隔阂重重,有不能交心之感。
闵氏直到回房,还是嘴角微勾,不肯把那一丝不多的笑容放下。原来,自己也不是那完全的不可救药。误会这种事情,无时无刻不存在着。
很快,她就入睡,一方面是心中这一片的放松。一方面,是连日太劳累。
进京前她还想过萧瞻峻那出自青楼的妾,进京一天就抛到脑袋后面。她再没有以前那么的闲,把妻妾争风放在第一位。这种忙,因为日子紧和两个侄子一起大婚,比管家还要忙上十倍。
她就是有梦境,也是为侄子们想着,袁家的加禄加福姑娘们,她们会答应吗?
……
萧衍志萧衍忠兄弟俩个的心思,长兄因为不肯在大战前离开父帅,造成大婚匆匆忙忙。
二弟是因为父帅的“节俭”奏章,这奏章带足陈留郡王的负气,里面也有因为袁训在京中受到的责难而出气,梁山王大声说好,将军们一起称赞,当儿子的不能反对。但一起成亲总觉得有不到之处,难免对公主有了歉疚。
对娘娘们提出的“要求”,母亲不反对——福禄送进门不但是公主们的体面,也是为陈留郡王府带来福禄——助长两兄弟说办就办,一大早赶到宝珠房里。
舅母舅母叫个不停,争着说故事给宝珠听。
宝珠嫣然,她闻得到两兄弟身上的药味儿,想来丫头们还不敢放松,给他们喷了药汁子,也给他们喝了大碗药。当舅母的不无感激,把听到两兄弟回京以后,准备送给他们做衣裳的衣料送来,请他们自己挑选,又把准备的几件珍玩送给他们。
察觉他们像是有事情,但问了问,萧氏兄弟不肯说。宝珠也大意,想来这兄弟们以前还养在自己家里,跟舅母没有不能说的话,就由着他们奉承一通,说去找弟妹们说话。
“二妹,”
香姐儿带着常巧秀和丫头在忙碌,见到表哥们过来,笑弯着眉眼儿:“爹爹每天早饭都不在家吃,为表哥们忙呢。表哥们倒有功夫来看我?请坐下,拿好茶给你们吃。”
房中无数药草,有两个研磨的丫头欠身行礼,退出去,想来是打算洗手烹茶。
萧衍志拿起一株药草认认:“这是清热的草药,二妹你真能干,配什么好药呢,等配得了,也给表哥们一服好不好?”
“这不是今年发了疫病?要预防到明年呢,太医说冬天冷,过给人疫病的机会也就少些。但明年春天一暖和,花也发,疫病也发,”让问到痒处的禄二爷正说得起劲儿,常巧秀还是听不懂,跟在里面瞎忙乎就满意的好孩子下意识地问:“是发成桃花还是发成杏花?”
举一只小手:“我喜欢芍药花。”
她的呆劲儿,让萧氏兄弟和香姐儿一起大笑:“不是发成花,就是发。”
“发大包子也挺好,不过我每一回都没能占住厨房,全是胖孩子小王爷抢着门。”好看孩子吐露一些不满,她帮忙把晒干的药草送给丫头们研磨,又去忙活开来。
刚从军中回来的萧氏兄弟咽口水,跟香姐儿打听:“舅母最近多久蒸一回大包子,在军中打起来吃不好,在路上急着回来看表妹,吃得是什么都不记得,倒是舅母做的菜最好,想吃的紧。”
禄二爷过了这个腊月,才勉强算九岁,闻言大为受用,不能分辨也推不开,立即摔倒在这糖衣炮弹下面,眼睛里亮晶晶的希冀着,嘴上还装着谦词:“应该想太后皇上才是,要么想公主嫂嫂,怎么会先想二妹呢?”
大表哥阿谀满面:“二妹你要信我,表哥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担心二妹太能干了,抢了表哥的风头,这回来一看,果然二妹已经风头无两。”香姐儿弯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儿。
二表哥点头哈腰:“岂止想二妹和担心二妹,简直是把二妹挂念到心口儿上,记挂着二妹该正经念书了,反正比表哥们好!”
香姐儿以为表哥们为有个内奸好跟来吃菜,这就拍了小胸膛:“表哥们放心,母亲如今陪小七的多,一个月里只做一到两次菜,但母亲做的时候,二妹不吃,也要留给表哥。”
两个表哥“惺惺作态”,就差拿袖子拭几滴子泪出来:“多谢二妹凡事儿想着表哥,等表哥忙过这阵子,来给禄二爷牵马坠镫。”
“那是自然的,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