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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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皓装模作样:“有这一条吗?”
韩正经大声地道:“你说国有国法,很好!我来问你,你在这里颠倒黑白,这个官儿不好,但比他大的好官儿知道吗?”
元皓演的很像:“还有更大的官儿吗?”
韩正经大声道:“你说国有国法,很好!我来问你,京里知道这种事情会答应吗?省里知道这种事情会答应吗?”
“说得好!”文章老侯是早就安排下来帮孙子说话,免得有些百姓们不敢出声。
人心有压抑,未必人人都敢说。
袁训早有安排,老侯说过,二老爷振臂,帮着责问元皓胖孩子,其实字字责问的是梁大人。
“你们在这里乱行职权,皇上知道吗?”
另一个粗嗓子:“是啊,皇上知道吗!”关安在人堆里鹤立鸡群。
群情振奋,内心中的不平让燃烧出来。有三三两两的人叫出来:“是啊,你乱行职权,你的上官知道吗!”
“停停停!”这热闹劲儿元皓没有赶上怎么行,挥动胖手臂叫停。他此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少爷,他说话没有人听。
“停停停!”韩正经帮忙挥手,关安叫出来:“大家停一停,听完再说!”
场面暂时的嗓门儿安静,但也正是这片刻的安静,把人心处的不平尽皆鼓舞出来。
元皓下面的话,成了一把导火索。
出乎围观的人意料,元皓扭动胖身子,对上梁大人,对他怒气冲冲:“原来收钱不是好官,那你还收我的钱家教之想要活下去!你乱行职权,我舅舅知道吗!”
他说的舅舅是皇帝,梁大人哪能听得懂。梁大人有上当之感,气的一拍案几:“大胆顽童。。。。。。”
元皓尖声把他打断,元皓得把坏蛋舅舅交待的话说完才行。小王爷叉腰扭动胖屁股:“你行的不是国法,为什么你还要行!还我的钱!”
萧战上前去,把银子收回。镇南老王和关安一左一右挤进去,站到两个孩子身后。
元皓和韩正经胆气大增,一起对着梁大人大叫:“京里知道吗?皇上知道吗?京里知道吗?皇上知道吗。。。。。。”
哪怕小少爷临时大转弯儿,哪怕有人看出来这一对孩子一唱一和,但原本就有的怒火已不能控制。
受过莫明欺压的百姓们跟着大叫:“京里知道吗?皇上知道吗?京里知道吗?皇上知道吗?”
呼声传到不远的酒楼上,张大学士大吃一惊:“不好,要乱!”正要说让袁训出面制止,这位不是当过大将军?但见到无数手臂举起来,呼声有传遍全城角落之势:“打这狗官!”
“他行的不是皇上国法,皇上不知道!”
“京里知道吗?皇上知道吗?”这呼声也依然存在。
闹声中有一个人嗓音清晰可闻:“这狗官行的不是皇上职权,咱们把他拿下来,把他的罪证供出来,和他往京里打官司!”
“凌洲!”张大学士脱口而出,瞬间明了,对着袁训咬牙切齿:“忠毅侯!别说你不知道这事情!这是你们早就商议过的吧!”
眼前开始冲砸衙门,袁训看在眼中毫不慌乱,反而云淡风轻:“啊,上官风、凌洲和我,我们说了说。”
“打砸衙门,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张大学士几乎发狂。
袁训漫不经心:“搜集到罪证就好。”
张大学士还要再问,“哄”,有什么尘土四溅的倒了,衙门大门让推倒一扇。
张大学士眼前一黑,手指袁训抖动不停:“你你,这是目无法纪,要是伤了人。。。。。。”
十几道大嗓门儿亮开来:“咱们搜集罪证,咱们不能发落他,父老乡亲小心,不要伤人,不要伤人,不要。。。。。。。”
约有上百的大汉硬生生挤出一条路,张大学士一眼认出有一个人是白卜。
再看别的人,清一色的彪悍,不用多猜测,只能是白卜手下。
大汉齐声的呼喊声中:“有证据的都来说话啊,”镇南老王抱紧元皓,在白卜陪同下送出来。
韩正经在他们脚下,怕有人伤到胖孩子,边走边喊:“我们一起的,他不是坏孩子。”
一路护送到太子身边,元皓还在神气活现举胖手臂往下大喊:“我舅舅不知道,我舅舅要是知道,不要你当官!”
“京里知道吗?皇上知道吗?”萧战觉得这句很威风九方非。
胖兄弟往下大喊:“瞒天过海,为官不仁!”
加寿带着余下的弟妹们也放开喉咙:“知道他罪证的赶快去说啊。”
至始至终不动声的太子在听到加寿的清脆嗓音时,有了一抹笑意。这笑对张大学士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这笑代表殿下也知道,这笑表示孩子们也知道的事情,只有大学士让蒙在鼓里。
轻身敏捷的禇大路从墙头上过来,兴高采烈回话:“又倒一面墙,”他觉得好玩的样子,让张大学士面色发白,手扶住桌子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他的腿发软,他的后背发寒。
冲砸衙门,这不是小事情。如果大学士不在这里也就罢了,他在这里,太子也在这里,大学士为自己担心,也为太子忧心忡忡。
。。。。。。
运用白卜军队伪装成便衣,当天以凌洲和上官风为首,搜集到不少罪证,包括江强的。
第二天,江强得到消息,亲自前来兴师问罪,让白卜的军队堵截于半路,两人公开撕破脸,江强硬是没过来一步。
镇南王在京外最远的驻军,向江强处移动,附近两省的驻军,也莫明的向江强处移动。
江强让人去询问,对方反而询问他,是不是要打大海战,所以兵部调令,让他们负责护卫江强原驻地的安全。
很快,事情越闹越大。监查御史许平被迫出面,凌洲上官风事先得到消息,和袁训等避开。许平只见到白卜,白卜反而责问许平:“一堆的罪证摆在面前,还有江强将军的,许大人您到任不是一年,竟然不知道?罪证虽不敢说确凿,但我也不能再任由江将军主事,把他撵回去,是我的职责。”
许平退出白卜军营,到处寻找寻衅闹事的头脑,一个人影子也没见到。有人对他说,这些人全藏在白将军处。鉴于无数罪证让揭出来,白卜有言有先,已去信京中,等京中来人再说,许平不敢往白卜处要人,往京中询问定夺,内心惶然不安。
。。。。。。
京里,是桂花飘香的季节,也是宫中刚刚收到所寄东西的日子。
。。。。。。
十几口大箱子,由太监搬进来,一字儿排开在皇帝面前。皇帝见到就心情大好,放下他久阅的奏章,道:“送到太上皇太后宫里去。”
随后,他起身活动下久坐的腿脚,解一解疲累后,也往太后宫里去。在这里有些人不能少,不用皇帝吩咐,大太监已打发人出宫,去请袁国夫人、安老太太,梁山老王妃,连尚阮三家等有孩子跟出京的人家。
还有一个人必不可少,皇后娘娘。
皇帝有时候也往太后宫里去请安,并不是因为忠毅侯的事,表面与太后不和,就此不通往来。
至于别人是不是认为他做表面功夫,应该也有。
他到太后宫中后,常服侍的宫人留下,别的人一概退下天才宝宝魔医妈咪。
太上皇和太后欢喜异常,连连说着:“等到大家都到,再打开箱子不迟。”又讨论这一次来的信里会说什么。
袁训等上路以后,安排孩子们在五天里,往京里写信。说路上的风光和吃食,说他们想太后。给皇帝的信件是民俗民情。
这些信极大的缓解太上皇太后和皇后的思念,让她们看着上一封信,盼望着下一封信。
上一封信里的内容还记得,太上皇和太后有说有笑的聊着。
“说元皓和大鱼打架,会和大鱼打架了,”太上皇说最多的是元皓。太后先陪着他说外孙:“会赶海,人家是从地上捡鱼,你捡过鱼没有?”
太上皇就问皇帝:“你捡过鱼没有?”
皇帝承欢:“父皇您是君王,我也是君王,但地上捡鱼这事情,咱们还没遇上过。”
太上皇更兴致勃勃:“元皓!有个邻居叫二蛋子,家里穷,元皓好心地,周济他,一顿饭吃二十个饭团子,”
对着太后比划出两个手指,又对着皇帝比划,再就兴致还是不减:“也只有元皓周济的起,”
太后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皇帝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陪着笑,太上皇抚一把胡须,又忧愁起来:“元皓的钱够不够用?”
皇帝失笑:“有祖父跟着,还有忠毅侯在,不够用,只找忠毅侯。”
说着话,皇后进来,见到一堆的箱子等着分东西,也十分的喜欢。皇后只想听说说太子,太后就说起来,没有几句,瑞庆长公主等陆续来到,袁夫人和安老太太进来时,带着三个小襁褓。
宝珠不在身边,或者说有了常增喜和韩添喜以后,安老太太的偏心眼儿,一古脑儿的全到掌珠和玉珠身上。
加喜时常的要进宫看太后,有时候一住就是几天。四月生的孩子还没有到百天,不可能会和姐妹做知己。但安老太太又一回把常增喜和韩添喜接到身边,进宫的时候带上,对太后说三个孩子分不开。
好孩子和韩正经,是亲戚家里都说有出息的人,常都御史夫妻对老太太此举十分夸赞,文章老侯夫人和老太太孙氏也没有二话。
她们包括安老太太都是官宦出身,知道往太后常去,只是混个脸儿熟,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对家中父兄等的帮助不在表面上,也一定不少。
安老太太又在袁夫人和太后面前早就铺垫过话,说增喜和添喜离不开加喜,离开加喜就睡不着吃不好奶。
这恭维袁家孩子好的话,袁夫人和太后都听得欣然。袁夫人从来是个爱做成别人的人,太后是面前奉承的人太多,不多安老太太这一个。老太太一进宫,增喜、添喜跟着来,就成了平常事情。
人到齐了以后,瑞庆长公主笑嚷着开箱子。
老王的也有,袁训的也有,但先打开太子所送,箱盖上有隐语注明。
一包子信件,整整齐齐在最上面。取出来,一一分送。不外乎是给皇帝的,给皇后的,给太上皇和太后的六界之主玩转天下。
下面是包成好些份的东西。
给太后的最大一份儿,给皇帝和皇后的差不多。太后见包裹不小,让这就解开。
见的人惊呼出声:“这鱼太可大了,”太上皇想的最多的是元皓,乐道:“这就是跟元皓打架的鱼吧?太子帮他,把鱼弄了来。”迫不及待去看元皓送的箱子。
太后不许他先看:“一个一个的看才喜欢,先把太子的看完。”
这就分东西分东西分东西,皇帝在这个当口儿上,把太子的信件匆匆看上一遍,里面写的是当地实情。
眼角瞄到皇后把匆匆把信看完,却是乐得花枝乱颤。皇帝有些心动,他知道太子给自己的信大多是奏对格局,给皇后的一定不是。皇帝清清嗓子,摆出当皇帝和当丈夫的威严,面上虽有笑,也是吩咐口吻:“皇后,太子给你的信,给朕看看。”
皇帝是九五至尊,他要看并没有不合适。但皇后老大不情愿,眸光胶着的从信上移开,跟费尽盘古开天地的力气似的,表情上不悦已有一掠而过,眼帘垂着,把信送出来。
“这虾不小!”太上皇和太后的说话声里,皇帝把信打开,没看几句,皇帝笑意盎然。看到一半,皇帝放声大笑:“哈哈,这信写的好。”
惊动的太上皇太后急忙地问,各家女眷一起望来,独皇后更垂下头,心里想着,这是给我的信,给皇上和太上皇太后的,难道没有。
皇帝把信送到太后面前,太后看上一看,也笑了出来。
太上皇急了:“是好话儿不是,念出来。”
皇帝就念:“日前出海,儿臣父忧母难之日,打得大鱼无数,吃得鱼生鲜美。思孝敬京中,儿臣亲手所打之鱼,儿臣亲手所剖,儿臣亲手所腌制,儿臣不能时时看视,拜托加寿元皓日日驱赶海鸟。海风起时,二姐弟穿行鱼虾中,鱼薰虾染,加寿臭哄哄。。。。。。”
大家想想一排排的鱼虾里,捣蛋加寿和顽皮元皓走来走去撵海鸟的样子,再想到那一身的鱼味道,都笑了出来。
瑞庆长公主是捣蛋的上好先生,独她能想到下面的话:“快把加寿和元皓的箱子打开,看看他们信里写的是什么。”
太上皇太后一起埋怨长公主:“东西慢慢的分,才有趣儿。”长公主不管,把所有信件一概拿出。她固然急着看儿子和加寿的信,也知道太后急着看所有孩子们的信,梁山王府难道不急着看萧战和加福的信吗,阮家要看赵老先生的信,连家要看称心,尚家要看如意的,这就全到手里。
但家人们再怎么想,也是长公主先看。
长公主先看加寿的信,高声念出来:“寿姐儿说,元皓总是挂念鱼虾晒的不好,怕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就吃的不好,元皓每天都吃一些尝一尝,只吃别的人,决计不吃他自己的,元皓因此臭哄哄。”
长公主笑得眉眼儿弯弯:“这是我的元皓没有错,多能干啊,只吃别人的就可以尝到,不用吃自己的他也知道。”
皇帝也乐不可支,和太上皇太后一起讨加寿的信要看,长公主又拆开元皓的信,她不敢先阅,先送到太上皇面前,讨好地道:“父皇您看,自从您夸过元皓上封信里字写得好,元皓的字更加好了天生可爱。”
镇南王世子萧元皓,今年四周岁。他心爱的加寿姐姐十二周岁时,小姐姐两岁的执瑜执璞十周岁。香姐儿称心如意和萧战等小胖兄弟一岁,是九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