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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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青:“确实是世子所杀。哈哈!二位公子一棍把他打出去多远。”
梁山王狐疑,陈留郡王也狐疑,齐声道:“说说详情。”
萧战不答应了:“爹啊!大热的天儿,你就把我们晾在营门上晒日头吗!我们又不是干菜,得晒才行!”
梁山王就让大家去帐篷,为了分辨实情,凡是去的人一个也不能少。萧战进帐篷就催茶水,得给加福喝过茶水,梁山王才能细细听战况。
梁山王忍了下来,他的儿子又大捷。执瑜执璞杀了人,主将却是萧战。那么等萧战有功夫说话,功劳一定少不了加福。王爷让人上茶水切瓜果,打迭出耐心等着吃好喝好,也顺便在儿子面前哄一哄加福,再就摆出聆听的姿势。
“……我和二弟打他一个,说起来赢他也没有光彩。不过杀了他,爹爹少一个仇人,这事儿我们喜欢。”执瑜执璞颇为谦虚。
帐篷里一片默然,梁山王紧闭嘴唇不语,陈留郡王和龙氏兄弟也让雷击中那莫明难猜的神色。
怎么了?这是不高兴以二对一吗?胖兄弟们眼神儿转动不停。
萧战也纳闷啊,他可不能忍太久,一扬眉头:“老爹!这是功劳怎么赏!加福指挥得力,我指挥得力,舅哥们乖乖听军令,要说听军令这事儿就是好啊,”在这里狠狠瞪一眼霍德宝,霍德宝对小王爷无处不在的影射已经习惯,抛个大白眼儿给他。
梁山王缓缓开口,没有鄙夷儿子又把加福顶头上,而是恍然若梦的恍惚神色:“英雄老矣,唉,”随后想到自己也会有老的时候,但抬眼见儿子彪悍强壮,一点儿忧愁不攻自破。
呼地起身,王爷大叫大笑:“来人,往各军中传令,让他们都来看看小王爷指挥有方,杀了苏赫,”
“加福加福加福。”萧战跟在里面叫。
梁山王好脾气地添上:“加福指挥有方,杀了苏赫。”萧战松口气。
“还有我的两个大侄子,哈哈,他们亲手杀了苏赫,哈哈,这两个是我弟弟的儿子,可不是我的儿子。”王爷来到执瑜执璞身边,抬高手,把他们狠狠一拍,大笑道:“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儿子了,以后叫我爹吧!”
执瑜执璞晕头转向中:“咳咳,伯父这事儿……”
“不用客气,跟爹不用客气,跟伯伯也不用客气,哈哈,来人,往各军中传令,本王的儿子杀了苏赫哈哈哈……”
跟随萧战出去的小将军面面相觑,这就找到小王爷黑白颠倒的根源,原来,王爷也是这样。原来,只是他们以前没发现而已。
……
长平郡王等到的时候,大帐里王爷不见了,大家手指外面。他们看外面,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里夹杂着大笑不断。
梁山王一溜烟儿绕着帐篷跑过去,褚大在外面追。
“哈哈,想当年小倌儿和我,当时还有一个谁来着,也没有打败苏赫,今天让我儿子杀了,哈哈,小倌儿白养十几年的好小子,现在归了老子,老子报两个仇哈哈哈哈……”
梁山王痛痛快快的前面喊,褚大气愤地在后面追。
他的话不难明白,苏赫也郡王和世子都认得,瞬间,除去项城郡王以外,长平郡王等的脸发白。
陈留郡王一直注视他们,见到这个情景,眸子寒上三分。
等到郡王们充满嫉妒的验看过首级,装模作样的说过恭喜离开,梁山王也跑回来,陈留郡王让他把不相干的人撵出帐篷,只另留下萧战加福、王爷的新儿子、萧氏兄弟等。
“孩子也应该听一听,长些警惕。”陈留郡王冰冷地道:“王爷的见解说出来吧,别只顾着高兴。”
梁山王不屑一顾:“这还用有见解吗?这明摆着是有人陷害,要把我儿子置于死地。瑜哥璞哥是刚到的,跟他们没有关系。苏赫一开始要寻战哥儿报当年的仇,让这对小子运气好的撞上。”
萧战有点儿蒙:“不对不对,爹你这样一说,我打着你的王旗出去,一点儿功劳也没有?”
梁山王一瞪眼:“你从哪儿弄来的王旗?你小子……”随即惊恐出来,只大骂不止:“你个混小子!你每回出营只带几百人,还敢打我的王旗?你太气人了,你气死我了,你怎么敢以身诱敌!”
------题外话------
苏赫是本书中的有名将军,所以用了陨落。认可的可以当成给对手的敬意,不认可的看过文,可以当成讽刺。英雄,老矣。
错字再改哈。
仔又完成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亲爱的们记得没有错,苏将军助长胖兄弟的名头。
人生一难事,就是说过的话要做到。能做到心喜,不能的继续。不正确的否定之。
第八百章,梁山王真情流露
萧战无意中说出来的话,让梁山王在今天才弄明白他的儿子出游的“凶险”,难怪他没玩几回就引来三千敌兵,又难怪苏赫的人马能咬紧他的脚踪。
王爷的大黑脸儿瞬间苍白而无血色,抬手想指住儿子,指尖也有了颤抖而没有威严,他的嗓子也在哆嗦:“你……战哥,你怎么能肆意的对待自己?”
萧战满不在乎,双手抱臂,双眼对帐篷顶子:“我不打您的王旗,谁要理我啊?您也不用对我发火,这旗是出京以前,去年就央求祖母给我和加福绣的。本来呢,是用来和您分庭抗礼的。万一您对福姐儿不好,祖父答应我们自己打一面梁山王旗,就不搭理您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可笑而且不可能成真,但陈留郡王父子和胖兄弟先不敢笑。他们看着王爷对着儿子一步一步走去,面上由青转红、由红转白……都思忖着一会儿怎么拉架的好,这架势莫不是王爷终于让儿子惹恼,打算揍儿子?
只有萧战不害怕,见老爹到面前,小声而极具威胁的道:“您要是欺负了我……”下一句就要说“我这就回京去”。但还没有说出来,让他自家爹的举动打断。
一个大怀抱把战哥深深的装进去,原来他的爹把他抱到怀里。
语重心长的语声从战哥头顶上方出来:“战哥儿,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是个好儿子,虎父有虎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情。你要是出了事情,那不是剜去爹的心尖子。答应爹,以后再不许这样莽撞,这样任性,这样胆大包天!听见没有,快答应爹。”
他的手臂随着真情流露,把萧战在怀里揉来揉去。
萧战一开始是愣住,没有想到他的爹还会有这些话出来。等到明白,又让宽厚的怀抱拘的一时没想到出来。
他想到岳父的背,宽厚的似个风平浪静的港湾,似能承载天下的世事。父亲的怀抱也给战哥这种感觉,但远没有岳父的背平坦温暖。头一个,他盔甲上的护心铜镜太凉了,又硌人,硬的战哥脑袋微微的痛。
背后那从自己腰揉到脑袋,又从脑袋揉到腰的大手,也让萧战忍气吞声。他不喜欢,这跟摸小孩子似的。
于是,他忍了三个来回以后,忍无可忍。
“开!”
双臂一较力,硬生生从父亲怀里挣出来。在他的错愕中,萧战退后几步恼怒地道:“有完没完?我又不是个面团,从头捏到脚,从又脚到头的这毛病您以后改改。”
陈留郡王等长长地哦上一声,看来今天不用劝架。
在一般情况下,一般的父亲应该更为生气儿子不肯和自己亲近。但梁山王一闪念间他乐了。
他有今天这一出,是时常的寻思儿子不肯跟自己亲近,却和加福亲亲热热,是不是认为自己这老爹只会当军中铁血汉子,而不会亲近?
他虽不是有意在今天表现表现,但脱不开他“嫉妒”加福的原因。
萧战在这里表示出不喜欢,梁山王是这样想的。
这说明小倌儿在京里也没有和战哥亲近过?小倌儿要是这般亲近过,战哥不会这么排斥。
无意中,又把王爷对小倌儿“霸占”儿子的眼红引动一回,而王爷得到他一直想要又张不开口问的答案,看来小倌儿并没有拿乖乖宝宝系得战哥儿不肯早早从军。
忠毅侯携家三年出游,又是一件名动天下的事情。梁山王也认为自己弄明白了。他的儿子喜欢小倌儿那种性情。
小倌儿都叫小倌儿了,他的性情里必然有一些女人方面的。比如亲切的正常,比如关切的正常。王爷没有,王爷也难学会。王爷和自己的爹相处就是直来直去,全然不像个当儿子的。对儿子也是他们家的风格。
不像小倌儿就不能和儿子知心?梁山王存在心里成一道不好逾越的沟渠。
在今天对着儿子的怒容,梁山王放下心。以他们家异于常人的脑袋来想,他不气反乐,恢复平时的精气神儿。
吼上来:“你小子你小子!爹和你亲香亲香怎么了!还有,把王旗还给我,以后不许再打!免得你爹我睡不着!”
陈留郡王忽然就舒坦了,这个才是真的王爷,刚才那个女人劲儿婆婆妈妈抱儿子的是西贝货。
萧战也忽然就舒坦了,叉腰回吼:“不还不还,那是祖母给我们的!”
“不还可以!以后出去至少带五千人!”梁山王瞪眼:“不然,休想再出营一步!”
萧战张张嘴要回话,他的爹坏笑:“战哥儿,我管不住你,我去对加福说,你看加福会不会答应为了你的安全点个头儿什么的,又不费力气。”
这话说出来,不但萧战吃惊,就是陈留郡王也对王爷高看一眼。郡王暗想总算想到,要约束你的儿子,与其跟他对嘴还不赢,不如和加福说道理。加福说一,你儿子从不说二三四五六…。他只说一。
而王爷兴奋的接近激动,还是抱儿子好啊,抱一记就出来个好主张。以后但凡治不住这小子,看来把他狠狠抱上一记就行。
王爷这会儿想不起来他以前不拿加福说话,是他对加福不服气、羡慕、嫉妒,偶尔还有小小的“恨”。心中有芥蒂,认为没有加福也能让儿子听话。虽然王爷从没有做到过,但不影响他持有信心。
让今天这一抱把所有的不平拂走,王爷毫无芥蒂的亮出加福,认为自己亲近儿子以后,也就有了支使加福,还不掉自己身段的资本。
王爷的坏笑就又到加福面前:“哈哈,福姐儿,为战哥儿好,你肯吗?”
“好。”加福柔柔的就只有一个字。
梁山王大笑出声,萧战没了脾气,陈留郡王啼笑皆非。萧衍志忍俊不禁:“父帅,福姐儿真真是一贴制约小王爷的灵药。只是儿子为他家后怕上来,如果当年没定下这亲事,如今的小王爷会是什么模样儿?”
陈留郡王扑哧笑上一声,随后他的玩心大作,对儿子们悄声道:“你们这话应该对柳国舅说,让他再来抢一回加福,看看小王爷那时的模样,大约就能知道。”
胖兄弟也听到了,胖兄弟小声道:“姑丈还是别说了吧,咱们安生比不安生的好。”
小王爷的威力在这话里可见一斑,陈留郡王笑了两声。
玩笑不是这会儿的主要内容,郡王想到话没有说完,回到他留下来说话的初衷上去。
萧战也回到原先的谈话上面,对他的爹不悦地道:“你说苏赫是有人指路,就不是我的王旗引来的喽?”
“是,也不是。”梁山王也想到正经话没有说完,虽然难得在儿子面前占个上风,也没有多取笑的心。面容微沉,又回到苏赫的身上。
“你们听我说一说苏赫这些年的经历,十年前,福王勾结定边郡王造反,定边郡王为万无一失勾结上苏赫,苏赫为一举拿下中原,勾结高南诸国。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听说过。福王大败,定边大败,苏赫也败了,高南诸国也一起败。”
梁山王嘴角边浮出一丝笑意,他回想到就是那一年他进京勤王,和儿子头一回见面。当时抱过他没有?要是抱的多了,天天抱着,等他再和老子不亲近了,老子摊将出来跟他理论。
“福王死了,定边死了,没能耐在这世上寻苏赫的麻烦。但苏赫动用本国的兵马,他本国要治他的罪。高南诸国折损兵马,也要他的性命才肯罢休。苏赫的亲族在他们国中有地位,拼全力的护下他,他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管理牛羊群。”
梁山王嘘唏:“我知道这个消息,苏赫已去了好几年。据我的探子亲眼见到,他头发也白了,胡子也白了,精神也消磨。”
眸光在胖兄弟面上打个转儿:“这就是你们能杀他的原因。十年前他是壮年,十年后他老了。十年前他意气风发,是国中看重的名将,待的好,保养上好。十年后,他在一年有大半年又冷又缺吃穿的地方呆着,身子骨儿不如以前了。”
冷冷哼上一声,叫一声儿子:“这也是我说你遇上苏赫是让人陷害的原因,他应该还在苦寒之地上呆着呢,怎么会来到这里,还认得准你盯得住你?战哥,你算算日子吧。你到军中不过数月。从你到这里,看出你爱游玩,快马去见苏赫,这路上一点儿不能耽误,还要过几国关卡,这人还得多熟悉路才能径直去见苏赫。苏赫快马过来,撵上你,也有人通风报信才能这么短的日子里到你面前。”
萧战哑口无言:“爹你这样说,倒真不是我打王旗的功劳。但,舅哥们能杀他,总有我诱敌的一点儿功劳吧。”
陈留郡王接了他的话:“本来是奔小王爷去的,结果见到瑜哥璞哥,认出他们是小弟的儿子,苏赫对小弟的恨最深,这是杀父的仇气自然就弃小王爷而对上瑜哥璞哥。”
执瑜执璞吁一口长气:“所以呀,苏赫不是我们抢战哥的,他本来就要寻我们。”
萧战扮个鬼脸儿:“但抹不去是我引他来的吧,是我到了军中就和加福爱逛,才有人写信给他…。”黑脸儿一板,萧战面沉如水:“爹呀,这个人可不是新鲜内奸,竟然是个古记儿内奸!”
梁山王和陈留郡王都眉眼儿深沉,梁山王冷冷:“是啊,他至少是十年以前认得的苏赫,他至少在我军中呆的超过十年。虽也有可能是十年间苏赫派来的探子,但我一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