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第1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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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冒雨过来,面上发上滴着水珠。衣衫上也溅的有泥。司夫人又羞又愧上来,赶到台阶下面,不顾雨水就地伏倒,颤声道:“愚夫妻教女不严,请大人们恕罪。”
“这会儿不说这个吧,姑娘可好,姑娘在哪里?我们都来看她,盼她早早好起来,按期出嫁。”袁训沉声。
司夫人一身雨泥的起来,把贵人们带到女儿房外。司大人也早跪倒在这里迎接,刚才见侯爷哭是急女儿弥留,这会儿是实在惭愧地痛哭不止。
袁训回身对因为人多,站的远远的妻子看看:“我去了。”宝珠道:“等等。”走上来,取自己帕子为丈夫拭干净面上发上的雨滴,柔声嘱咐:
“进去别拘泥,说些好听话儿,先让她好起来要紧。”
柳夫人连夫人见到,也过来为丈夫收拾一番,让他们多说好话。
司滔夫妻垂泪再垂泪,满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如果只来袁训一个人,司氏夫妻痛女心切也不会想到避嫌。这会儿要进去许多人,又有夫人们也在,夫妻们请权贵们直到女儿床前。隔一道纱帐,和自家女儿会面。
……
“女儿啊,侯爷、国舅都来看你,你快些好起来吧。”司夫人在帐前说着。
司姑娘知道忠毅侯真的要来,心病得医,已然好了三分。再见到进来还有别的权贵们,也个个都是出彩的。让她雨中沉暗的房间都变得猛一明亮。这明亮也染上她的心地和面颊。
她的指尖抖动着,很想拉开床帐仔细看一眼。而太子党在床前,也隐约看得出这举动。
人人屏气凝神,没有人说不合适。但最忧虑的毫无疑问是她的父母。司大人张张嘴想说,女儿枯瘦容颜隔帐也能见到,他闭上嘴。司夫人张张嘴想说,又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
她这个时候想到的是无颜,无颜,无颜。
司姑娘眼睛看的只是贵人们,并没有看父母,但她只求能再见一个权贵,却来了一堆,让她也清醒到平时理智。
她最终还是没有拉开帐门,而改成泣声:“多谢侯爷、国舅,多谢大人们。小女子愧无颜面再说什么,只望身后大人们不加耻笑。小女子自己的耻辱与父母无关,望身后大人们勿加耻笑。”
清朗嗓音响起:“司姑娘,我还等着吃你喜宴,你难道要让我们失望不成?”
司姑娘竭力在泪眼中看得清楚些,那一个如玉如星般明亮的男子,他有成熟的气概,又有英雄的气势。
抽泣一声:“是侯爷对我说话吗?是侯爷吗?”
袁训对一旁感动中呆呆的司氏夫妻使个眼色,再次回话:“是我!看在我冒雨前来,给我薄面,进一碗粥也罢。”
“好好。”司姑娘忙不迭的答应。司夫人夫妻忙不迭去取。很快取来,袁训等避开到帐门两边。司夫人也把避嫌二字顶在头上,不开帐门,她探身进去,见女儿已然好了五分,面上气色出来,低低的交待她:“大人们为你辛苦奔波,好孩子,你可不能拂了他们心意。”
司姑娘把一碗粥吃完。
柳至上前:“你若肯给我薄面,按时进汤药。”
连渊上前:“你若肯给我薄面,成亲时给我下贴子。”
司姑娘在帐中哭个不停,一一答应。男人们退出去,宝珠等也来看她,说了一些安慰话。刚才门外说好的,放下两个戒指说给她添箱,也要吃她的喜宴。司姑娘也答应了。
袁训等人离开的时候,司大人夫妻在大门上对着背影长跪不起。
------题外话------
错字再改。
只能写到这里。
这几天休息的不错,虽然肩膀还在疼,但一口气能写下来,满足。
么么哒亲爱的们。
第八百一十五章,倾国倾城
雨帘遮得住权贵们远去的身影,难遮住的是他们的好心地。
……
当天消息就飞开,据说习姑娘饮食恢复,当晚已能下床走动。无数的心思在这个夜晚萌动,第二天袁训刚坐到衙门里,就分别收到柳至等人的传信:“京里骗子多。”
传话的人刚出去,门外就进来一个哭丧脸的人:“侯爷,不好了,快去看看我侄女儿吧,她,她她她……。”说不下去的低头拭他的脸。
袁训不动声色:“慢慢说。”
“我侄女儿她喜欢你,爱慕你,听说再也不能见到你……。”
袁训沉住气听完,瞅瞅外面的阴天:“今儿事多,明儿回你话。”把他打发走,就让关安去打听。关安晚上回话:“那姑娘要是死了,也是撑死的。一顿午饭吃半只鸡、一盘鸭子,还啃一个大鱼头。”
第二天那个人来讨回话,袁训笑容可掬对他道:“前门上往里数,第六条巷子里寻一寻,上好的棺材铺,多买几个便宜。偌大的面皮,棺材少了装不下。”
……
柳至也在回别人的话:“帮我转告,要吊颈就别犹豫。弄根结实带子别忘记。实在下不得手,往河里一跳也罢。”
……
连渊皱眉,对面前的人道:“过上一夜更不好?要我说,你们家也不用白忙,横竖人要死,一刀宰了能省不少汤药钱。”
……
如是几天,打退一波还有一波,还有胖队长带着皮匠絮叨得太子党们脑袋更疼。皇后宫里又出来第二道懿旨,这一回给了镇南王世子。
嘉奖他筹募赈灾银两有功,赏赐如意一枚,说他善于运用人才,把胖队长夸上一通。
胖队长捧着这道懿旨,头一个见的柳国舅,更是吩咐的口吻:“娘娘也说筹募钱是对的,后天沐沐,好好打扮,还给我赚银钱去。”
柳至在他背后嘀咕:“又要有人说赛花魁了,还好好打扮。”柳夫人也放下心:“要我说,你们一个月里可以去个一两次,给胖队长挣钱不是吗?也给别人看几眼,不然你也寻死,我也觅活的,你们又要去哄,多麻烦。”
掩面笑:“胖队长一高兴,就把加喜多送来几回。再说他也分你钱。你们还有好名声。”
柳至正色更正:“夫人,我们白费精力出诗词,白出气力博金银,我们分文不取。那钱,是胖队长私人赠送。跟他腰包的比少而又少。”
“我看就不少了。”柳夫人微笑。
柳至摇头叹气:“我也觉得不少,这队皮匠的只有更多。”想上半天想不通:“镇南王儿子这是怎么生出来的?这么点儿大,又会赚钱,又会博名声。”
柳夫人盈盈:“王府感激的不一直是忠毅侯?”
“不止。还有那队皮匠。”柳至想想那小嘴儿巴巴的,出起主意来一个不让一个,什么胡言乱语都能出来。因为胡言乱语,才有赚银钱的话出来。
柳夫人闻言,又笑:“皮匠也是有忠毅侯才出息,老爷你可不要忘记。”
柳至跳起来,让提醒的模样:“对啊,害我们落到这种境地,又给人调戏,又无处说理的不是别人,是他!”
柳夫人让吓一跳,抱住他的袖子:“你是要打架去?让我省省心吧。我让你们父子气的也足够。刚为小的不生气,你别来添气生。”
柳夫人抱怨起来:“我这是什么命,小的小的不懂事,刚好,你又要生什么招数?”
柳至坏坏一笑:“你不让我们打也不行啊,上一回赛马,他把我从马上打下来。后天再比试,该我打他。”
把拳头捏一捏:“胖队长要赚银钱,你不依,你能怎么样?”
……
皇后的旨意下过两天,皇帝还在生闷气。柳至颇能左右皇后,得给他个教训才行。
到傍晚也没有想出来,闷闷更如天边一轮不上不下的红日,磨磨蹭蹭的流连。
当值太监的回话让皇帝暂开心怀:“胖队长求见。”
太监会凑趣儿的,见到皇帝这会儿不痛快,就按这称呼回话让皇帝笑笑。
皇帝让进来,想着元皓今天又办赛马会,又有新鲜古记儿听。
元皓进来,却皱着眉头,撇着嘴儿,把个委屈铺满面颊。因他的眼睛大而黑,殿中也掌起灯,烛光下水汪汪的眸子加上委屈,把皇帝吓一跳,元皓要哭?
忙道:“为什么不高兴?”
元皓哼哼叽叽凑到他身边:“亏了本儿。”
“什么亏了本儿?”皇帝听不懂。元皓的账目清清楚楚报上来,他最近只有赚钱才是。
元皓抽抽鼻子:“坏蛋舅舅和柳国舅不听我的,让他笑一笑,却笑了两笑,元皓亏了本儿。”
皇帝错愕片刻,“噗”地喷出笑声。
怀里,元皓拿个脑袋蹭呀蹭的还在解释:“坏蛋舅舅说风吹的眯了眼睛,柳国舅说日头晒的眯了眼睛,可大花看到了,大花说是两笑。皇舅舅,元皓今天亏了本儿。”
等他呈上今天的账目,总数字依然惊人。从上面能看出前太子党今天的“卖弄”依然不错。但元皓的胖脸儿戚戚哀哀,肉痛的模样似还在诉说,元皓亏了本钱。
皇帝忍俊不禁,扳着他的胖手算给他听:“你一不负责笑,二不负责捡钱,你上哪儿能亏?”
元皓认认真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坏蛋舅舅柳国舅也是皇舅舅的人,为皇舅舅筹募银钱,他们多笑了,这不是亏了?”
皇帝再次大笑,把胖脑袋狠狠揉了揉,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夸他道:“说得好。”兴趣高涨的陪元皓胡扯一通:“那能补救吗?”
元皓委屈到憋屈:“我们打算把这一笑的钱讨回来。”
皇帝扑哧又是一声,脑海中出现看到这多出来一笑的女眷们的无奈和尴尬。但嘴上大赞:“好主意,去讨了没有?”
“难为情。”
小胖子的话再次让皇帝捧腹。
大笑传到殿外,太监知道皇帝恢复精神,松一口气。
殿中,皇帝继续陪外甥乱说:“难为情,那就别要了吧。”
小胖子随时随地会哭出来:“皇舅舅把坏蛋舅舅他们交给元皓,元皓没指派好,亏了亏了的。”
眼角余光瞄瞄案几上账册上的数字,再扫扫小胖子皱巴巴的脸儿,皇帝愈发好笑:“你呀,那你叫他们不许乱笑。笑多了,朕亏钱。”
小胖子出去的时候,又抱上大盒子的点心蜜饯,小黑子气昂昂抱着一小筐进上的果子。回家去,小王爷见母亲:“我又去哄皇舅舅笑了,皇舅舅笑的很开心。”
瑞庆长公主嫣然:“呀,你怎么哄的呀,母亲也想听听。”等到听完,打发儿子换衣裳去,长公主嘟起嘴儿:“让坏蛋舅舅教坏了,元皓比我当年还要聪明呢。”
……
殿中,不再生气的皇帝奋笔疾书,写完,让分送出去。
“朕有名株,悉心养成。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国色与天香并重,姹紫共嫣红同生。亭亭玉立,不可方物……”
御笔赐给袁训的尺幅:倾城。
柳至占住国字,赐给柳至:倾国。
连渊是国色,尚栋是天香。姹紫嫣红也各有其人。苏先水性儿好,赐字亭亭。镇南王也没能幸免,也有两个字形容名花的给他。
前太子党哭笑不得,都骂是柳至害的。诸位夫人笑弯了腰,都说皇上这调侃有趣,眼前对景。
……
又能重新看到权贵们,寻死的姑娘小姐安生下来。考虑到坏蛋舅舅等人的辛苦,胖队长请教过皇帝,一个月里“观赏”两回。对诗、赛马、
比试。引得京中子弟纷纷跟随。
到八月里也不指望赚多少银钱,当然钱也依旧在赚。带动习文尚武的风气为主。
太子和齐王也去过两回,在九月里齐王不再出门,等着头生子的到来。九月中,齐王得了一子,按太子长子萧乾的名字顺下来,起名萧坤。
太后见到又添一个孙子,又把不在身边的执瑜执璞想上好几天。
……
“呸!”袁执瑜往地上再吐一口,嘴里还有泥沙。仰头看向高高的山顶,觉得有什么扑簌簌往下掉。
这是头盔上的泥沙,出来近一个月,执瑜已习惯动一动到处是泥。随手拍拍:“二弟,咱们像是又走错路?”
远山迷蒙,从后面赶上来的袁执璞继续皱眉:“是啊,这鬼地方,一处山谷连着一处山谷,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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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丽卡文哈哈哈哈,据说大笑灵感足。
……。
抱抱仔的新会元jiejie1975年亲,感谢一路支持。
无限么么循环中。
第八百一十六章,往北往北
紧跟在二胖兄弟后面走出一个人,钟南也是满身满面的泥,干了以后往下掉落着。看上去,好似南公子从泥尘里走出来。
“哈,”他先乐上一声。这乐的不为别的,是乐他自己挺起作用。举一根手指放到鼻子前面,试试风向,对着飘然而去、但肉眼能看见的尘灰笑道:“没走错,还是往北。”
“哈哈,”孔小青笑得显然不似在捧场。
钟南诧异,从自己手指头检视起,没出错儿啊?这是顺爷爷教的法子。再看自己盔甲,有些明白:“别笑我,小青你也一身泥。我好似听到水声,咱们一起洗。”
“哈哈,”孔小青继续笑:“表公子你的姿势……”伸一根手指学钟南:“哈哈,试风向看树叶子草丛就行。”
钟南绷紧面庞,傲气回他:“你不懂,这是顺爷爷的得意法门。”
“咳咳……”顺伯干咳。
钟南憋住气:“顺爷爷,我平时挺尊敬您,可不能欺负我。”
顺伯顺过气,对他挤眼一笑:“爷们听好,这又是一招。在军中这地方得会吹牛,牛越大越好。”
钟南对自己手指看看,再对还在笑的孔小青看看,慢吞吞地道:“哦,原来这真的是骗人的啊。”
肩膀上让一拍,阮瑛安慰:“可以拿回京去哄别人不是?”钟南重新高兴:“是啊,家里可没有几个懂的。”他一激动,又拿个手指比划来去,像是预先在做回京演练。
凌离撇一撇嘴:“往北还要试吗?我早就知道。”眼睛一抬,注视上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