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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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迟钝的顾见骊对姬无镜的情绪一无所觉。
她懒懒望着桌上的酒,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姬无镜哄着她喝酒,他自己却是一杯酒也没喝。顾见骊主动倒了一杯酒递给姬无镜,糯糯开口:“叔叔也喝酒哦。”
“不喝。”姬无镜脱口而出。
顾见骊偏着头呆呆望了姬无镜一会儿,仍旧把酒杯递给他,撒娇:“喝嘛!”
“不!”
顾见骊眨眨眼,她刚刚好像看见了姬无镜眼中的躲闪。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顾见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姬无镜伸手扶住她的腰,免得她摔倒。
“叔叔……”顾见骊软软地撒娇。
姬无镜搭在顾见骊后腰的手颤了一下,收了回来。
顾见骊拉住姬无镜的衣襟,主动坐在姬无镜怀里,她半眯着眼瞧他,用他刚刚对他说的话哄他:“酒好喝哦,很甜的……”
姬无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见骊檀口微张,含了一口甜酒,被酒打湿的唇湿漉漉的,不似平时的粉嫩,而是一抹诱人的鲜红,娇艳欲滴。顾见骊不知道此时双颊微酡,媚眼如丝的她有多诱人。
顾见骊凑过去,将口中的甜酒喂给姬无镜。
姬无镜有些僵。只一口,他的脸颊竟泛了红。
第101章
姬无镜应该拒绝的那一口酒的, 可是当顾见骊媚眼瞧他,送上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无可抗拒地张了嘴,让辛辣的酒入了喉。
顾见骊眼睁睁地看着姬无镜的脸颊泛了红,红晕从眼尾下晕开,一直晕到耳朵尖。看错了吗?顾见骊糊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醉着的还是清醒着的。她不由自主去摸姬无镜的脸,手指刚刚碰到姬无镜的脸,手腕却被姬无镜握住。
顾见骊望进姬无镜的眼里, 慢慢弯起眉眼, 撒着娇:“我是不是看错了叔叔脸红了哦……”
姬无镜闭了一下眼睛, 眼睛有些难受。等他再睁开眼睛,便看见顾见骊微微抬着下巴,红唇微张咬住白瓷杯, 微仰,酒水入口。她已是半醉,动作有些迟缓,些许酒水从她的嘴角流出, 滑过白瓷一样细腻白皙的细颈,消失在衣襟里。
她嘴里含着酒也不咽下去, 软软的雪腮微微鼓起来,冲着姬无镜笑。
“叔……”她刚一开口,竟呛了一口酒,五官揪起来, 一阵咳嗦。
姬无镜手掌撑在她后脑,凑过去吻走她湿软口中余下的酒,将她唇上的湿润一并舔走。
辛辣入喉,姬无镜不适地皱眉。
其实,姬无镜没喝过酒,一滴也没有沾过。就算是植了蛊陷入昏迷中的时候都要保留着对外界的意识,他怎么会允许自己醉酒?
顾见骊歪着头,迷茫地望着姬无镜的脸,看着他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些。她弯腰去倒酒,手一抖,酒杯跌落了一只。酒劲儿终于慢慢上来了。她又拿了一个杯子,勉强倒了一杯酒,去看姬无镜,软着声音嗲嗲撒娇:“叔叔……还要不要喝酒呀?”
姬无镜舌尖缓慢舔过牙齿,问:“为什么要让叔叔喝酒?”
顾见骊乖巧地抿唇笑:“叔叔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好看?”这个词像勾起了姬无镜心里的一根刺。他眼中闪过一丝愠,问:“你不是说叔叔长得不好看吗?”
“唔……”顾见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皱着眉摇头,“是哦,不好看……太妖了……”
太妖了?
这是什么评价?
姬无镜捏住顾见骊的下巴,直接问:“那你觉得谁最好看?”
如果她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看他不揍死她。绑起来屁股打肿的那一种。
顾见骊只茫然地望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呀!”
姬无镜一滞,又问:“只问男子!”
“父亲呀!父亲天下第一好看!”顾见骊想也不想直接说。
姬无镜愣住了。顾敬元长得好看?那个浓眉大眼国字脸虎背熊腰又经常吹胡子瞪眼的顾大虎……好看?哪里好看了?
这是什么眼光?
顾见骊软软地靠在姬无镜的怀里,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叔叔有时候好看,有时候丑死了……丑得没眼看,好骇人的那种丑!”
顾见骊捂住自己的眼睛,嫌弃地摇头。
“顾见骊——”姬无镜拖长了腔调,咬牙切齿,“叔叔什么时候丑过了?”
“不穿裤子的时候呀,好丑好丑的!腿上好多毛毛……尤其是那个大东西也丑死啦。不不不……是特别特别丑啦!”顾见骊哼唧哼唧地小声哭诉,“呜呜呜……叔叔好坏好可怕的,上次居然想要把那个丑东西塞进我嘴里!那么大!会撑破嘴的!幸好我聪明……眼泪汪汪地装可怜逃过一劫……”
若说先前还清醒着装醉,眼下却是真的醉了大半,顾见骊又甜甜笑起来,仰起脸去看姬无镜,用指尖儿去摸姬无镜泛红的耳朵尖儿,懒懒地说:“叔叔怎么生气啦?唔……你不是我叔叔,叔叔不跟我生气的。叔叔很好哄哦……只要我哭了他就会心软……”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知道啊——”姬无镜说得很慢,调子拖得又长。长长的尾音里,带着丝意味不明的意味。姬无镜不仅脸上红了,连眼白也泛了红。
顾见骊望着桌子上的酒,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慢慢想起来自己刚刚是想灌姬无镜喝酒的?她眯起微醺的眼望向姬无镜,娇声娇气:“那叔叔还要不要喝酒呀?”
姬无镜用指腹抹去唇上的酒,目光复杂地盯着顾见骊一会儿,古怪地笑了一声,声调缓慢中掺着无奈地说:“如果你喂叔叔,叔叔就喝。”
“叔叔真好……”顾见骊凑过去亲了亲姬无镜的嘴角。即使是浓烈的酒也遮不去她原本的香甜。
姬无镜眸色微凝,凑过去想要亲吻她,却被顾见骊躲开。顾见骊嫣然一笑,含了口酒再去喂他。她喂他,他便喝。
就算那不是酒,是一口毒,他也要喝。
季夏端着醒酒茶进来时,看见顾见骊坐在姬无镜的腿上睡着了,姬无镜低着头,下巴搭在顾见骊的头顶,也阖着眼。
季夏放轻了脚步,轻轻推了推顾见骊的肩:“您喝醉了?快喝口醒酒的茶。”
顾见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接过茶,姬无镜睁开泛红的眼睛,阴翳地看向季夏,声音沙哑:“滚出去。”
季夏吓得赶紧退出去。
季夏一走,姬无镜又沉沉垂下了头。
顾见骊迷迷糊糊地喝了两口茶水,手不稳,茶碗跌落,凉凉的茶水湿了一身。喜爱的漂亮新裙子弄脏了,她不高兴地皱了眉。小睡了一会儿,又借着两口凉茶,顾见骊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又是半醉半醒了。
她好奇地凝视着姬无镜,原来她猜得没错,姬无镜沾酒就醉。她翘着唇角笑了,肆无忌惮地近距离瞧着姬无镜红红的脸,甚至用指腹碰了碰他的眼睫。姬无镜蹙眉,顾见骊慌忙把手缩了回来。
“顾见骊……”姬无镜声音低低,将脸埋进顾见骊的颈窝,蹭了蹭。
“在哦。”顾见骊软软应他。
“顾见骊……”
顾见骊拧眉,嘟嘟囔囔地抱怨:“在哦,在哦……在你怀里呢。”
姬无镜松了口气,搭在顾见骊腰上的手用力地抱紧了些。顾见骊去推他,拧着眉念着:“好疼的,去床上睡。”
她跌跌撞撞地从姬无镜腿上下来,攥住姬无镜的手,去拉他,拉不动。她说:“叔叔,我们到床上去睡了。”
姬无镜身子晃了晃,才站起来,由着顾见骊拉扯着,走向床榻。两个人一起倒在粉色的闺床上。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中的谁倒下时扯坏了粉色的床幔,床幔落下来,缓缓覆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顾见骊胸口起伏,温吞地睁开眼,望着身旁姬无镜的脸。她缓慢地弯起唇,懒懒开口:“叔叔,你不会喝酒,让我知道弱点了……”
姬无镜皱眉,伸手在身侧摸索着,摸到顾见骊的腰,将她带进怀里拥着。他去解顾见骊的衣服,将脸埋在她胸口,闷声地喊她名字:“顾见骊——”
我的弱点是顾见骊啊。
顾见骊觉得痒,痒得笑出声来,她去推姬无镜:“痒!”
姬无镜却闷闷抱着她不松手,沙哑着嗓子问:“顾见骊,怎样才是对你好?”
顾见骊迷迷糊糊,没怎么听进去。她还是在推姬无镜,抱怨:“好痒的……”
姬无镜轻哼了一声,咬了一嘴的软肉,不高兴地说:“你只哭我不会对别人好,可没有教我怎么才是对你好……”
顾见骊迷茫地望着粉色的床幔,姬无镜的话像一缕风轻飘飘地飘进她的耳朵里。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望着姬无镜好久好久,才慢吞吞地问:“为什么要对我好呀?”
姬无镜沉默着,只是抱紧顾见骊,不愿松开。
顾见骊说:“哦……我知道了,我是你妻子哦……”
姬无镜嗤笑了一声,讽刺意味甚浓。
“不是吗?”顾见骊一阵娇笑。她懒懒打着哈欠,慢慢合上眼,已经是倦得很了。她轻声念着:“我知道叔叔是很喜欢我的……”
“不喜欢。”姬无镜皱眉反驳,语调里颇有些置气的意味。
顾见骊弯着唇角,不再说话了。因为她攥着姬无镜的衣角,慢慢睡着了。
许久之后,姬无镜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就贴在顾见骊耳边。顾见骊觉得耳朵痒痒的,可是她没听清。
顾见骊是被季夏推醒的。
顾见骊还有些醉酒后的头疼困扰着,她睁开眼,看见季夏一脸焦急的样子。季夏着实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顾见骊不由蹙着眉问:“怎么了?”
“出事了!六郎出事了!”季夏忙说。
还在睡着的姬无镜不悦地皱了皱眉。
顾见骊清醒了大半,眸中有了愠意,问:“广平伯府里又有人欺负了他?”
“不是!六郎染了天花,广平伯府里的那些人担心被他传染上,竟然连夜将他扔到了野外去!”季夏一口气把事情给顾见骊说明白。
顾见骊一下子清醒过来。
睡着的姬无镜瞬间睁开眼,染着血丝的白眼生出一抹异样的红。他起身,冷声问:“谁?星漏还是星澜?”
“星漏!”
顾见骊只觉得耳边一道风,她侧过脸看去,姬无镜已不在房中。顾见骊不由愣住了。可她来不及多想,赶紧起身,提裙匆匆追出去,只来得及看见院墙上一闪而过的红影,便彻底看不见姬无镜了。
送消息的叶云月收回视线,看向顾见骊,忽然状若随意地开口:“没想到五爷这么在意六郎,想来是把六郎的生母一直深藏在心底的。”
顾见骊看了她一眼,转而吩咐季夏去牵马。
看着顾见骊身上马,叶云月有点意外——看上去娇气的顾见骊居然会骑马?
第102章
过叶云月很快就不再去想顾见骊, 眉头紧锁地望向姬无镜消失的方向。这……怎么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按理,她跑来报信, 姬无镜难道不应该询问她详情吗?然后她就可以作为一个引路人,带着姬无镜去找姬星漏。一个心急如焚的假父亲,一个不畏天花的温柔引路人, 说不定还要同乘一骑, 这一路上不知道要有多少接触的接触。
等她带着姬无镜找到了被她藏起来的姬星漏,依照姬无镜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懂得照顾这个孩子。那就到了她叶云月大显身手展现温柔一面的时候了。又能让姬无镜觉得她温柔勇敢, 又能得了未来皇帝的喜爱。未来皇帝虽然性情古怪了点,可现在才四岁,又在得了天花的情况下被人扔出府最是脆弱的时候啊!
可是……
姬无镜居然根本不问她线索,直接飞了!他是不是蠢啊!
叶云月曾经畏惧过被姬星漏染上天花。可是后来她转念一想, 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她住在五爷的院子里那么久, 姬星漏发病那天她还与他接触过。她现在有没有染上天花自己都不保准,何不赌上一次?
可是……
叶云月将一切设想得很完美,然而她不仅眼睁睁看着姬无镜飞走了, 就连骑着马追出去的顾见骊……也看不见身影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叶云月正懵着呢,看见顾见骊又骑马回来了。管家和王府中的一些丫鬟、侍卫都赶了过来。
顾见骊瞥了一眼叶云月,坐在高头大马上, 问:“林嬷嬷和星澜可否一并被扔出了府?”
叶云月本来等着姬无镜问她, 没想到是顾见骊问她。虽然不乐意, 她还是说:“六郎是先被扔出去的, 然后我和林嬷嬷被套进麻袋扔到了乱坟岗。天色太黑, 我从麻袋里爬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林嬷嬷在哪儿,更没看见六郎,可能是两波家仆把我们扔到不同的地方去了。我们被扔出来的时候,四姐儿还在府里。”
叶云月撒谎了。她知道林嬷嬷在哪儿。只是林嬷嬷摔坏了腿走不动,她骗林嬷嬷去喊人,丢下她跑了。
顾见骊转头看向管家,立刻下令:“来人,用绳索套住她,关进柴房。府中任何人不得与她有任何身体接触,退避五步之外。”
看着抛缠在手腕上的绳索,叶云月气急败坏地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来送信的啊!”
“叶姑娘,在天花潜伏期结束前,我不得不这样对你。对不住了。”
顾见骊不再看叶云月,而是吩咐管家将疫情禀至宫中,做好全城备疫准备,再请太医入府给叶云月查疫,也到广平伯府诊查。
顾敬元不在府中。顾在骊匆匆赶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顾见骊三言两语将事情告知姐姐,又请姐姐派人去寻父亲回来,将事情告知父亲。
天花疫情可容不得半点马虎,若是一个不小心,疫情蔓延整个永安城,那将后果不堪设想。顾见骊胸口气闷,责怪广平伯府的无知,竟将染了天花的姬星澜和有可能已经染上的叶云月和林嬷嬷扔出府。
这股子气闷不仅是气广平伯府的无知,也是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心疼。
顾见骊知道第一时间将事情捅出来,或许有可能有人会对姬星漏不利,想要把染了天花的他抓住后焚烧。可是天花难医,姬星漏生机本就不大。在染了天花的姬星漏一个人的生死和整个永安城百姓的生死之间,顾见骊挣扎犹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