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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给前任他叔冲喜-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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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见骊疾步迎上去,问:“怎地站在外面?可是下人照顾不周了?昨夜刚搬来,许多人事还没有安排妥当,罗姑娘不要介意。”
  罗慕歌摇摇头,淡淡道:“天色好,凉风也舒适,比屋子里好。”
  顾见骊带着罗慕歌往正屋去,她目光扫过罗慕歌的胳膊,发现罗慕歌走路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并没有动。
  “听说罗姑娘采草药的时候受了伤,可好些了?”顾见骊问。
  罗慕歌态度疏离:“小事。”
  顾见骊脸上挂着浅笑,也不再开口了。
  到了正屋,罗慕歌打开挂在肩上的药匣,里面竟有一个小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小白兔。罗慕歌取来小刀,割破姬无镜的手指,将毒血滴在飘着异香的软膏上。然后再将软膏喂给小白兔。她回过头,看见顾见骊弯腰立在姬无镜身侧,正拿着一个小帕子擦去姬无镜指腹上的残血。
  意外在罗慕歌眼中闪过,她的神色也染上了几分恍惚。
  她还是不太适应身娇体软的女人立在师兄身侧。她仔细去瞧姬无镜的神色,想从他的眉宇间捕捉到一丝一毫的不喜或不耐。
  姬无镜望了过来,目光扫过罗慕歌的胳膊,随意道:“采药的事情可以找别人,当心些。”
  “无事。”罗慕歌冷淡地低下头。


第122章 
  罗慕歌跟着纪敬意就住在玄镜门, 如今姬无镜搬到这里,也近了。她将软膏喂给小兔子后, 便收拾了东西离开。顾见骊亲自去送她。两个人并肩走在长长的甬路上,季夏落后三五步, 跟在后面。顾见骊知道罗慕歌冷傲的性子, 也不随意开口。
  不多时,走到玄镜门后门,顾见骊就停下了脚步, 道:“罗姑娘,我便送你到这里了。”
  罗慕歌目光落在顾见骊面上水蓝色的面纱,她忽然问:“会自卑吗?”
  刚打算转身的顾见骊停下动作, 诧异地看向罗慕歌。
  “天花自所以叫这个名字,正是因为得过天花活下来的人脸上身上会落下麻子。若你余生都满脸麻子, 那会自卑吗?”罗慕歌语速很慢。
  季夏蹙眉,不悦罗慕歌这样说话。可罗慕歌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是一种冒犯。
  顾见骊微微弯起眼睛来,正视罗慕歌,道:“失落是真的, 不过自卑倒是不至于。若是怕吓到别人便如现在这样戴着面纱遮丑。若别人因我毁容厌恶我, 那我离开那人便是了。而若不介意我变了样子的人,那自然还是先前的我。”
  罗慕歌皱眉, 想了想,她轻轻点头,转身走进玄镜门的后门。
  季夏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凑到顾见骊面前小声说:“这个罗姑娘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见骊沉吟了片刻, 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刚搬过来事多,还有好些事情等着她打理。
  罗慕歌回去之后,立刻将小白兔拿出来,换到另外一个更大些的笼子里,观察着。
  纪敬意从外面进来,叹了口气,说:“慕歌,暂时别研究了。先把药换了。”
  罗慕歌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臂。
  袖子撸上去,露出里面被鲜血和药污染透的纱布。纱布一层一层解下来,被咬烂的皮肉和纱布粘连在一起,轻轻扯动纱布,带起一阵难捱的疼痛,疼得罗慕歌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纪敬意摇摇头,在她的小臂上均匀洒下药粉,又拿了银针,一根一根刺进罗慕歌小臂伤口周围。
  罗慕歌紧紧咬着唇忍受疼痛,脸色煞白。
  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罗慕歌小臂,纪敬意再一次叹气,开口:“孩子,你这是何苦?”
  “师父不要挂心,这次只是意外。”罗慕歌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为师说的不是这次的事情。”纪敬意顿了顿,“你师兄这个人……不是个能寄托情感的。你越是陷的深了,越是能觉到他的无情来。你以为这样做,他会对你格外好些?他被你父亲自小调教的,早就没了软心肝。你即使是为他死了,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一声。”
  罗慕歌目光落在笼子里的小白兔,眼睁睁看着它动作越来越慢,变得没精神起来。看来她新研制的药并没有什么用处。失望爬满眼,她收回视线,说道:“慕歌只是尽力而为,并不想挟恩图报。”
  “你若能真这么想,为师尚能放心些。这人呐,身上受了伤可以治好。伤了心却是无药可解。”
  “慕歌有分寸。”罗慕歌低着头,眉眼之间看不出情绪。
  纪敬意知道这个徒儿是将心思藏得重的,也不是会轻易被别人说动的。到底是个姑娘家,他身为师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顾见骊花了大半月的时间,将府里的奴仆管理得井井有条,又终于弄清了姬无镜名下令人咂舌的家财。她将姬无镜空置的宅院收拢了一番,留下几处,剩下的典卖掉。原来姬无镜名下还有些田庄,只是一直空着。顾见骊又雇佣了人管理。
  一个月过去后,一切变得井井有条的同时,顾见骊身上的脓疱疹也陆续落了痂,不再疼痛,也不再需要反复上药,不过却真切地留下一脸一身的麻子。
  正屋右侧的三间耳房里全部放置着顾见骊的衣服,除了当初姬无镜塞满这里的衣服,每隔十日,又有京中的几家上等绣房裁衣店过来给顾见骊裁新衣。
  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节,午后,顾见骊热得睡不着,在耳房里无聊地翻看着衣服。这里衣服实在太多,她至今不曾穿遍。
  顾见骊打开一个盒子,诧异地取出里面叠好的裙子。金色的裙子质地与京中衣料不同,细小晶亮的珠子穿在布料上,袖口还绑着小小的金铃铛,碰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竟是西域女子的衣裳。
  隔了一道门,细小的清脆金铃声还是把姬无镜吵醒了。姬无镜臭着张脸,推门进来,问:“顾见骊,你不给我抱着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把你吵醒啦?”顾见骊冲着他笑了笑,“太热了我睡不着,过来随便看看。”
  顾见骊从盒子里拿起里衣,好奇地打量着。西域女子的里衣与中原人的肚兜、抹胸都不太一样,竟是制成了两个桃形的碗状。凭着一条掌宽的带子系在身后。顾见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衣怎么穿。只是这尺寸明显不适合她。她匆匆将小衣放下,且放在裙子下面。
  姬无镜看见了,问:“为什么藏起来?”
  “没有藏起来。”顾见骊反驳。
  姬无镜轻易地将小衣从裙子下面扯出来,打量着,问:“这东西怎么穿?啊……知道了。”
  姬无镜的目光扫过顾见骊的胸口。
  顾见骊目光躲闪,忙说:“别让我穿,我不穿,尺寸不合适!”
  “怎地不合适?”姬无镜又朝顾见骊迈出一步,看上去竟像是打算亲手给顾见骊穿上一样。
  “就是不合适!”顾见骊急忙从姬无镜手里把小衣抢过来,塞进箱子里,又把箱子的盖子重重盖上,转身往外疾步离去,回了寝屋,踢了鞋子爬上床,打算睡午觉了。
  顾见骊胸口鼓鼓囊囊的,可那件西域小衣的尺寸还是稍微大了些。
  姬无镜慢悠悠地走回来上了床,在顾见骊身后抱住她,说:“其实还可以长大的。”
  又来了……顾见骊隐约猜到了姬无镜又说胡言乱语些什么,她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听。
  姬无镜贴着顾见骊的耳朵轻笑,手掌从顾见骊的衣襟里滑进去。
  顾见骊急忙将他的手扒拉开,推走。又使劲儿握住他的手腕,不准他再妄动。
  “顾见骊,我想捏。”姬无镜坦诚道。
  顾见骊握着姬无镜手腕的手一僵,握紧也不是,松开也不是。
  “就一会儿,好不好?”姬无镜将脸埋在顾见骊柔软的后颈,蹭了蹭。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顾见骊的后颈传来,顾见骊的脸颊隐隐泛了红。
  姬无镜狡猾地勾起唇角,手掌再探进顾见骊小衣里时,顾见骊松了手。顾见骊偏过脸,将脸使劲儿贴着床褥,身子僵僵的,一动不动。
  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顾见骊才娇软着声音低低开口:“好了吧……”
  她抬手去推姬无镜的手。姬无镜倒是很配合得让她推开了手。姬无镜懒洋洋地舒了口气,又说:“我还想咬一口。”
  顾见骊抱紧被子挡在胸口,拧着眉,声音闷闷地抱怨:“过分了哈!”
  姬无镜扯起唇角笑了笑,他拉开顾见骊的衣领,在她光滑的肩头咬了一口,又将她的衣服拉上,在她身后拥着她,和顾见骊一起慢慢陷入午睡。
  半下午,顾见骊是被姬无镜推醒的。
  “又要做什么?”顾见骊声音软糯,眼睛只懒倦地眯着一条缝,呈出几分媚态来。
  姬无镜的眼底短暂的亮起一抹光,又很快散去。他弯着腰将顾见骊拉起来,说:“身上的伤口既然都已经长好了,是时候带你去个地方了。”
  顾见骊茫然地望着他,反应还有些迟钝。她动作迟缓地转头望向窗户的方向,看一眼日头的位置猜时辰,晓得的确睡了好久,才半眯着眼,由着姬无镜将她拉起来。
  姬无镜把顾见骊带到了六进宅院最后面的一处温泉池。这座温泉池本是天然,后来又经过了人工的雕凿,池子很大,池水很深。
  顾见骊在池边蹲下来,挽起袖子,探手进池水中试了试水温,暖和得很。她站起来,甩干手上的水渍,偏过脸望向姬无镜,问:“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姬无镜忽然伸手,将顾见骊推进了水中。
  “砰”的一声响,激起巨大的水花,伴着顾见骊的惊呼声。
  顾见骊实在是没想到姬无镜会直接将怕水的她推下来,又惊又气。她在水中使劲儿扑腾着,呛了好大一口水,她胡乱朝姬无镜伸着手,喊着救命。
  姬无镜立在岸边,动作慢条斯理地解下衣服,才走进池水中,轻易揽住顾见骊的腰,让她趴在自己的臂弯里,拍着她的背,让她将呛进去的水咳出来。
  “你、你又欺负人!”顾见骊又委屈又恼怒地使劲儿去拍他的手臂。
  姬无镜却只是慢悠悠地解着顾见骊的衣服,神情恹恹地说:“如果我教会你游泳,就再也不用乱七八糟的人跑进水里去救你。我讨厌别人救你。”
  顾见骊拍打着姬无镜手臂的动作一僵。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姬无镜还记得?上次姬玄恪跳入湖中救她,事后姬无镜一句话未曾说过。顾见骊还曾经意外过,没想到……
  姬无镜将顾见骊的衣裙脱下来,只留着贴身小衣。他拉直顾见骊的身子,与她对视,带着愠意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救你,所以你得再厉害一点,什么都会什么都不怕,永远不位于劣势等人相救。”


第123章 
  左相府中, 龙瑜君正坐在桌前,认真写着请帖。旁边坐着两个同龄姑娘, 一个唐将军家的小女儿唐红惠,另一个是何侍郎家的二姑娘何宝君。
  龙瑜君喜事将近, 唐红惠和何宝君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亦是说说话,聊解着龙瑜君最后的闺中时光。龙瑜君一边与她们闲聊着,一边给一些闺中密友写帖子。她家世显赫, 品性上佳待人也宽厚,交友甚广。
  “瑜君姐姐,见骊怎么没有过来?我以为她今日会来的。”唐红惠忍了很久终于问出来。
  龙瑜君尚在写请帖, 还没开口,何宝君先开口:“自从她家里出事, 即使后来平反了武贤王的冤情,她也不怎么出来与我们小聚了。想来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好。我听说她先前不知怎么摔断了腿卧床了许久,可怜不见的。后来腿伤刚好,又被夫家前头的外室子染了天花, 现在又落了个一脸麻子, 更不愿意出门了吧。”
  何宝君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又继续说:“可惜了她那容貌, 就这么被毁了。”
  唐红惠的眼中浮现几抹轻视,像模像样地说:“是可惜呀,盛名满安京的第一美人成了麻子,怎么可能不可惜呢?若是我落了个满脸麻子, 定然要哭瞎了眼睛。”她目光闪了闪,隐隐露出几分兴奋,“古人说红颜命薄,我先前不信,可现在再看看安京双骊?以前我是真的羡慕顾家姐妹,竟然能拥有那种被上天眷顾过的容貌,可如今再看……一个被夫家休弃曾轮到到市井中开酒楼,扭着身段勾人进店赚银子。另一个就更惨了,给自己老相好的叔叔冲喜去,也不知道天天见面了会不会尴尬。诶?你们说……顾见骊嫁了个卧床病秧子,听说时常昏迷不醒,应该是不能人事吧?顾见骊整日见着自己的老相好,会不会忍不住暗地里和老相好藕断丝连……”
  “红惠。”龙瑜君蹙眉打断她的话,“说的越来越过火了。”
  唐红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凉茶,稍微收敛了一点,才又说:“我也是你们走得极亲近了,才把这话说出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哎,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替顾家姐妹两个惋惜。我和大骊接触少些,可之前闺中各种小聚没少见小骊,我这也是关心她。她命运多舛是事实,嫁的不好更是事实呀。若是个体贴人的倒也罢了,可是姬昭……”
  唐红惠掩唇,嘲讽地轻笑了一声,神色莫名地道:“妹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顾见骊能在姬昭身边活这么久也是不容易了,诶?你们两个说说,她是不是为了活命受尽欺辱?毕竟是个连奸生子都能抱回家的杀人刽子手……”
  “红惠。”龙瑜君第二次打断唐红惠的话,她放下笔,正视着唐红惠,严肃地说:“你心里是惋惜也好,是幸灾乐祸也好,放在你的心里去,或与别人说,我都管不着。可在我这里,不要再妄论顾家姐妹两个的长短。我不喜欢听。”
  瞧着龙瑜君的脸色,唐红惠脸上有些尴尬。她讪笑着,说:“好好好,我不说了,新娘子可千万别动怒。”
  一旁的何宝君急忙劝解:“瑜君别气,红惠想来不是那个意思。红惠也是不要再说了。”
  丫鬟急匆匆赶进来,一脸的欢喜,禀告:“姑娘,皇后娘娘的赏赐到了!夫人让你快些出去接懿旨。”
  龙瑜君的脸色这才缓和些,露出笑容,将桌上刚写好的几份帖子递给丫鬟,让她吩咐小厮送出去,然后急忙出去接懿旨。
  唐红惠和何宝君跟在后面,落后些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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