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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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中,姬无镜戳了戳顾见骊的脑门,慢悠悠地说:“等着,叔叔要玩一票大的。然后嘛,欠你的总要补上。”
睡梦中的顾见骊唔噜句什么,又乖巧地往姬无镜怀里蹭了蹭。
第二天,顾见骊如常早起,而姬无镜又如常睡到中午。姬无镜下了床,寻了一圈没在屋里见到顾见骊的身影,顿时黑了脸,喊了栗子问话,然后去库房找顾见骊。
顾见骊正在收拾着寿礼,几样东西都是她花了心思的,有千金寻来的贵重玉器摆件,也有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衣服鞋子。
“你在做什么?”姬无镜走进来,懒洋洋地坐在一个箱子上。
“给父亲准备寿礼。明日是父亲寿宴呢。”
顾敬元去年生辰刚巧落难昏迷时,今年自然不能马虎了。
顾见骊手中的动作一停,挨着姬无镜坐下,问:“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懒得去。”姬无镜随口说。
“一起去吧。”顾见骊软软地撒娇。
姬无镜狡猾地笑了,说:“让我啃桃我就去。”
顾见骊望一眼桌上的果盘,茫然地说:“现在不是吃桃子的季节呢。”
“那啃骊啊。”姬无镜慢悠悠地说。
“也没有梨呀。”
姬无镜古怪地笑了,他对顾见骊无声摆口型:“脱裤子。”
第140章
顾见骊从库房落荒而逃。她脚步磕磕绊绊, 下台阶的时候趔趄了一下, 幸好候在外面的胭脂扶了她一把。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顾见骊目光躲闪。她摇摇头,勉强压下心里的慌乱, 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垂下眼睛扫了一眼已经被整理好的裙子, 缓步朝寝屋走去。胭脂一直又诧异又担忧地跟着她,等到了寝屋, 顾见骊让她退下。
寝屋的门关上,顾见骊一改平缓的脚步, 提裙迈过里屋的门槛,匆匆钻进了拔步床里。她扑在柔软的被褥上,又胡乱抓了一旁的枕头压住自己的脑袋。
脸贴在柔软的被褥上,仍然觉得烫得很。也不知道有没有泛红, 太过不得体。
姬无镜他怎么敢?
他怎么可以在库房里把她压在墙上,然后蹲下来……
原以为姬无镜那般帮她解毒实在太过折辱他, 让顾见骊心里愧得不行, 可今日看来,他哪里有半分屈辱?分明享乐得很!这人可真是怪得很!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顾见骊吩咐了胭脂退下去,自然没有别的丫鬟会进来,进来的人只能是姬无镜。顾见骊听着姬无镜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双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了起来。她心里甚至在想倘若有隐身术该多好, 原地消失了,不去瞧他那双噙着怪笑的狐狸眼才好!
越来越近了,直到姬无镜在床边停下来。
顾见骊捂着耳朵的手一点点移开, 使劲儿攥紧了压在头上的枕头两头。可是她猜错了。姬无镜根本没去扯压着她头脸的枕头,而是随手去掀她的裙子。
“不要胡闹了!”顾见骊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顺势将枕头朝姬无镜砸过去。
软软的枕头砸在姬无镜的脸上,他也没躲,由着枕头下落,随手一接,将枕头接住,随意扔到了床榻上。
顾见骊扭头望着扔回来的枕头,又拿了起来,再次朝姬无镜的脸砸过去。还没砸到人,枕头里的棉絮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待枕头落在姬无镜身上,姬无镜脚步一踉跄,向后跌倒,不省人事。
顾见骊一怔,坐在床边警惕地打量着姬无镜,说:“姬昭,你又骗人的是不是?”
她等了等没等到回应,伸出脚踢了踢姬无镜的脚踝,姬无镜仍旧是一动不动。
“姬昭,你不要再闹了,我知道你又假昏骗人。我不理你了。”顾见骊直接在床榻躺下,面朝里侧。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姬无镜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顾见骊仔细去听,想去听姬无镜的呼吸。然而什么也没有听见。异常的寂静让时间过得极慢。
顾见骊终于起身,走到姬无镜身侧。她俯视着姬无镜,犹豫了一下,才在他身侧蹲下来,摇了摇他的胳膊,说:“再胡闹,今晚不准你吃鱼了。姬昭?”
顾见骊心中一沉,越发用力地推了推他,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焦急:“五爷?五爷你醒醒!”
姬无镜轻轻勾起唇角。顾见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姬无镜用力一拉。他带着她翻了个身,将顾见骊整个人牢牢拥在怀里,又伸出一条大长腿压在顾见骊的腿上,禁锢着她。他的怀抱像个牢笼,将顾见骊牢牢锁住。
顾见骊生气地使劲儿拍打着姬无镜的胸膛,嗔怒:“姬昭你又骗人,又骗人!什么从来不骗我都是假的假的!”
姬无镜狡猾地挑起眼尾,狡辩:“我怎么骗你了?我何时对你说我昏倒了?我连话都没有讲过,何来骗你一说?”
顾见骊被他的话一噎,明明是有理的那个,偏偏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可她心里气恼着。世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已不是第一次被姬无镜装弱骗过,竟然又上当了!
“姬昭,你耍无赖!”
姬无镜嗤笑着,他将脸埋在顾见骊香软的颈窝,低声说:“顾见骊,你不是也很喜欢?”
“胡说!你胡说!”顾见骊红着脸辩解。
本来库房里的事情已经让顾见骊有些恼了,再加上这一出,心里更是气得慌,拍推姬无镜胸口的力度更重。可偏偏姬无镜身上哪哪儿都硬邦邦的,没把他推开,反倒让顾见骊的手发疼起来。她气恼地胡乱拧了一把。
姬无镜“嘶——”了一声。
顾见骊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拧到了不该拧的地方。
姬无镜瞥着她眼下投下的两道暗影,慢悠悠地说:“顾见骊,我捻着你的时候可没这么用力过啊。”
顾见骊慌忙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分明是因为你……”
姬无镜却漫不经心地抬手寻了寻,寻到她的凸豆儿,捻了一下,悠悠道:“这个力度才对啊。”
顾见骊住了口,牢牢拉住姬无镜的手腕,气恼地瞪他。
“我在教你啊。你试试这个力度再捏。”姬无镜停顿了一下,狐狸眼里染上几分笑意,“顾见骊,你要不要咬一咬?”
顾见骊深深吸了口气,板起脸来,认真说:“姬昭,你再胡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咦?原来你现在还没生气?在假装生气骗叔叔吗?可真不是个乖孩子啊。”
顾见骊气得胸口起伏,刚要脱口而出的“姬狗”还没说出来,就被姬无镜堵住了嘴。姬无镜尝吻得肆无忌惮,顾见骊却委屈地欲哭无泪,使劲儿去推姬无镜。
他嘴脏!
似乎知道顾见骊心中所想,姬无镜的动作忽然停下,他凑到顾见骊耳畔,舔过她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不脏,都被叔叔吃进腹了。”
这一日余下的时候,顾见骊就没怎么搭理姬无镜,跑到后院去找姬星漏和姬星澜玩去。直到晚上姬星澜和姬星漏也要睡觉了,顾见骊才往前院去。
季夏在宝葫芦门停下来,说:“夫人,我按照您说的去盯着了。罗姑娘收拾了东西已经离开了玄镜门。只她一个走的,纪大夫还留在玄镜门。”
顾见骊点点头。风有点大,她扯了扯身上毛茸茸的斗篷,望着天际挂着的一轮圆月,若有所思。
季夏隐约知道罗慕歌昨日来的时候和顾见骊起了争执,罗慕歌走了之后顾见骊还哭了很久,直到姬无镜回来才把顾见骊哄好。不管怎么说,罗慕歌让主子受了委屈,理应报复回来。可是……
季夏试探着问:“夫人,您打算怎么办啊?”
顾见骊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摇摇头,让季夏去歇着。她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性子。有些事情,她可以大气的包容,可有些过了火的欺凌,必然要讨回来。
可是罗慕歌是姬无镜的师妹。
“季夏。”顾见骊喊。
季夏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闻言,又折回来走到顾见骊面前。
顾见骊垂着眼睛,吩咐:“明日回王府给父亲过寿的时候,你与周管家说一声,让他暗中派人盯着罗慕歌,至少掌握了她的行踪。”
“是!一定给您办好了!”季夏的眼睛亮晶晶的。
顾见骊走进里屋,看见姬无镜还没歇下,他坐在窗边顾见骊平常用的书桌旁,正在写字。
顾见骊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瞧着姬无镜许久,觉得有些古怪。过了好半天,她才明白心里那股古怪是怎么回事。她慢吞吞地将斗篷解开,挂在衣架上。
姬无镜直到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才搁了笔,抬眼瞧顾见骊,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见骊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实话实话:“第一次见你握笔,不太习惯。”
姬无镜嗤笑:“顾见骊,你什么意思?以为叔叔不识字的?”
“我没那个意思。”顾见骊走到他身边,望了一眼桌面上字迹未干的字迹,问:“这是……药方?”
她望向姬无镜的目光更觉得惊愕了:“你还会开药方?”
姬无镜再次嗤笑,用弓起的食指关节叩了叩桌面,不耐烦地说:“明天去抓药,每晚喝一碗。”
顾见骊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是给她的药。她问:“给我的药?什、什么药?我怎么了?”
姬无镜视线下移,落在顾见骊的小腹上,说:“给你调经血紊乱的。”
“你!你!”顾见骊向后退了一步,瞪着姬无镜,除了色厉内荏的一个“你”再说不出别的来。
姬无镜握住顾见骊的手腕,将她拉在腿上,他的手掌覆在顾见骊的小腹上,阴阳怪气地叹了口气,才慢悠悠地说:“要么几个月来一次,要么一个月两次,这么紊乱怎么生闺女啊。”
顾见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安静地望着姬无镜的侧脸,视线凝在他左眼眼尾下的泪痣。
姬无镜撩起眼皮瞧她,说:“顾见骊,我要闺女,长得像你的。”
顾见骊不吭声。
姬无镜把脸埋在顾见骊的胸口,又叹了口气,拖长腔调闷声闷气:“我要闺女。”
顾见骊忽然觉得姬无镜这动作有些眼熟,像极了姬星澜抱着她撒娇要糖吃。顾见骊眨眨眼,再瞧着埋首在她怀里的姬无镜,心里竟生出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她竟然觉得姬无镜可怜巴巴的。她动作又熟稔生涩地搭在他的肩上,熟稔是因为她常这样哄姬星澜,陌生是因为她第一次这样对姬无镜。
她轻轻拍了拍姬无镜的肩膀,没什么底气地嗡声嗡气答应:“好……”
姬无镜悄悄弯唇。
第二天,顾见骊为了回王府给父亲过寿,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认真仔细得很。姬无镜昨日得了好些便宜,今日也没任性,顾见骊喊他起来,他便起了,一点不耽搁。
第141章
顾敬元今岁不过不惑之年, 按理也不是大摆寿宴的时候, 可因为去年的事情,多少人想趁着今日重新讨好拉拢,或者说弥补顾敬元落难时的冷漠。更何况姬岚吩咐礼部亲自操办, 他也会亲临, 这更是给了满朝文武讯息,即使顾敬元已交了绝大部分的兵权, 依旧是受陛下倚重的重臣。
而且年关将至,各地亲王和番邦也都陆续往京中赶。他们得了消息, 原本没打算过来给顾敬元贺寿,也要改了主意,往武贤王府咋一头。
今日的寿宴必然宾客云集,且全是贵客。
马车朝着王府赶去, 顾见骊坐在马车里,仔细检查着给父亲准备的寿礼——牙雕的仙鹿, 玉雕的双鹤, 还有她亲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全套衣裳。虽然已经检查了好些遍,可顾见骊在车中无事,索性又将衣服翻出来,再查看一遍针脚。
姬无镜支着下巴瞧了她一会儿, 皱了眉, 不高兴地问:“顾见骊,你给我缝的裙子呢?”
顾见骊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年初的时候她的确是答应过姬无镜给他做裙子的……她连裁裙子的红绸也准备好了, 只是……
她有些心虚地说:“我没做过裙子,不太会。你又没有合身的裙子让我比照着尺寸,就、就搁置了呗。”
她在姬无镜黑脸之前,抢先又说:“等回家了,我给你量量尺寸,一定给你做出来。”
姬无镜冷笑了一声,一脸不满意地倚靠着车壁合上眼,已然一副不想再搭理顾见骊的样子。
顾见骊蹙了眉。
顾见骊知道父亲一直都不喜欢姬无镜,更时刻想着把她带回家远离姬无镜。而父亲之所以这般,完全是因为他认为姬无镜不是好人,不会对她好,是心疼着她,觉得她委屈。顾见骊昨日说服姬无镜跟过来,也是希望父亲能看见她与姬无镜好好的,少些挂心。
姬无镜黑着脸去可不好。
顾见骊也清楚姬无镜才不是个会注意场合的人,他若心里不欢喜,才不管什么人什么场合,赔笑脸这种事就不是他做的。
顾见骊想了想,将给父亲做的衣服收进盒子。她挪了挪,坐在姬无镜的身边,亲昵地挽住姬无镜的胳膊,软声软气地喊:“叔叔,叔叔?”
姬无镜嗤笑,把手臂抽了回来。
顾见骊隐约听见小孩子的笑乐声,她推开小窗,张望了一眼,便看见两三个小孩子在远处结了冰的河道上玩耍,坐在长长的木板上,从高处向下滑。
“长生,停车!”
“吁——”长生将马车在路边停下,和季夏一起转头望过去等吩咐。
顾见骊将车门推开,季夏急忙扶了她一把,询问:“夫人,怎么了?”
顾见骊小声絮絮吩咐了两句。
车厢里的姬无镜诧异地睁开眼睛。他听力极佳,待听清了顾见骊与季夏和长生说的话,顿时脸色古怪起来。
顾见骊转过头来,笑靥甜甜。
姬无镜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跟着她下了马车。
那几个小孩子已经被长生打发了,不过留下了他们的木板。
顾见骊坐在木板上,仔细收拢着裙摆,有些心疼精心准备的新裙子。幸好最近天寒,她担心落雪,在车上还备了一身衣裳。
她扭头望向站在溪边的姬无镜,小心翼翼地朝他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她身边另外一个木板,认真地说:“我瞧着那几个孩子玩得笑声不断,想来是有趣的,我们也来试试呀。”
“你就不怕迟了?”姬无镜说着踏上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