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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皇帝他姐-第32部分

小说: 皇帝他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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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个叫法来,简直是将自己的喜爱明晃晃地宣诸在了世人眼前。更令人诧异的是,旁的事上都十分深明大义的刘如意,在此事上竟然也坦然受了,京中传言便变得更加甚嚣尘上了,人人都以为觑得了天家机密,都道是刘如意与刘盼实为父子关系的。
    青杳曾为先帝御前女官,更是做过刘盼一段时间的内务管家,如今虽调任了刘颐身边,可也是在这玉藻宫里当之无愧的大宫女,整个宫中都要卖几分面子的人,更兼相貌美丽、又值青春,大多数人见了她,都会和气上那么几分。
    然而刘如意却似乎并不是那大多数人之一。宫中阶级森严,宫女太监不同规制皆有定数,明明只看服色便能晓得青杳地位非同一般,刘如意却似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一双眼睛只是望着刘颐。只是在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了声“嗯”。
    他态度轻慢,青杳却未露出丝毫不悦。能在不到二十的年纪便成为皇帝亲封的御前女官,她的察言观色与养气功夫已是练到了家,哪怕刘如意当面唾她,她也不会有丝毫变色——只是她向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此后如何就有些未必了。她面上只是笑盈盈的,继续道:“宜川公子想是去觐见陛下,却走错了路,被小殿下带进了这里。却不知这本是深宫|内院,娘娘公主们住的地方,公子已是十多岁的少年,随意出入,却是有些不方便呢。”
    刘如意抬起眼来,目光轻蔑,冷冷道:“我要见阿姐,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青杳被那一眼看得骇然,脚步有些退缩。他那一眼仿佛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名正值妙龄的美女,而是在看自己随手便可碾灭的蝼蚁一般……更有一种厌憎掺杂其中,无端端地便令人心生寒意。
    刘颐被青杳挡住视线,倒是没有看到刘如意的神色变化。她只是奇怪青杳忽然间减弱的气势,诧异道:“青杳?”
    青杳方才惊觉,脚步却已不由自主地错开。刘如意那张俊秀的面容,便再次出现在了刘颐眼前。
    “阿姐。”仿佛方才自己什么也没说过一样,刘如意笑吟吟地与她打着招呼。刘颐却讨厌他方才对青杳的无礼,没有理他,而是低头看着刘颉:“怎么回事?”
    刘颉扁着嘴,忿忿地道:“阿姐,他欺负我!——我本来是在阿父那里读书的,可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师傅骗走了,而后便不许我读书,非要同我打赌,赌我阿父一个时辰内会是被阿母拉走,还是被那个原先在我们宫里的巧嘴拉走……我不愿意,他还要吓唬我,最后阿父跟着人去了巧嘴那里,他便说我输了,要我带着他来见你……”
    说着说着,他眼圈就红了起来,委屈道:“阿姐,阿颉都是被逼的,是他害我!”
    刘颐看着心疼,正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家阿弟,却蓦地听见了一声短促冷笑。抬眼一看,刘如意正抱臂站在窗前,两片薄唇扯出了轻蔑笑意。不知为何,瞧见那张脸,她总觉得心中犯堵,十分难受,一句话便不由冲口而出:“你欺负了我阿弟?”
    “阿姐说是,便就是吧。”听见刘颐与他说话,他那双黑沉的眸子仿佛瞬间亮了许多,笑容也温柔起来。
    刘颐不禁蹙眉:“为什么要欺负他?”
    “自前日一别后,如意便再也没见过阿姐了。”刘如意方过了变声的时候,声音已变得沙哑低沉起来,此刻却偏偏透出了几分甜蜜,浓腻得如同蜜糖,“如意父母早逝,没有兄弟姐妹,对阿姐却是一见如故,只觉得如同自己的亲姐姐般……几日不见,便觉得甚是想念,却又不好对陛下开口,要他允我来见你,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顿了顿,他凝视着刘颐,又缓缓笑道:“阿姐莫怪我欺负了阿颉,实在是我瞧他天真可爱,也很是喜欢他呢。若是欺负了他便能见着阿姐,便是多欺负那么几次,我也是甘愿的。”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更不见什么条理。刘颐听得直皱眉头,不明白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可是那那张脸上的真挚神情,他说对自己一见如故,却也不像是假的……事实上便是刘颐,看见他时也总是有种熟悉感,只是谈不上那熟悉从何而来而已,只好全部归结于他相貌上与自己的相似。
    她冷冷道:“既如此说,你欺负了我嫡亲的阿弟,在我面前却是很有道理的了?你这道理,随便拿到哪边去讲吧,我自认没有福分当得你这一声‘阿姐’,也不愿意听你的道理。我的阿弟,也只要有阿颉一人就够了。”
    刘如意却忽然古怪一笑:“是极,阿姐的弟弟,就只要有阿颉一人足以,旁的什么人,一概都不要应了他。”复又柔声道,“我只是来看看阿姐,阿姐莫要恼我。若是阿姐不想见到我,我这便去了就是。”
    说罢便十分利落地一拂袖,微微行了礼,竟真的转身走了。
    刘颐看了青杳一眼,青杳会意,转身出门追了过去,免得刘如意不熟悉宫中地形,跑错了地方。刘颐自己则颠了颠阿弟的小身子,走到榻前坐下,笑道:“阿弟这几日可是重了,阿姐都觉得有些抱不动了哩。”
    “阿姐胡说!定是阿姐力气小了。”刘颉却不太喜欢别人说他重了,涨红着脸分辩道。刘颐对他,却正是长姊如母,自他出生以来,自己不舍得吃的、不舍得用的,却都尽心尽力地给了他,连刘盼这个阿父都要后退一步。刘盼对唯一的儿子不冷不热,除了本身不善表达以外,也实在是吃过这小儿的亏的。
    刘颉却是自幼聪慧,知道阿姐许多时候都是拿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来喂他,才能把他在那般贫苦环境中养得白白胖胖,所以一方面更加孺慕,一方面那小小心内却也生出了模模糊糊的惭愧,认为自己这样是不应当的,是以十分忌惮别人赞他胖了重了。如今虽离了那环境,这习惯却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听见刘颐这样逗他,顿时就不乐意地反驳了。
    刘颐笑了一声,脸色又忽然沉了下来:“刚才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你不是瞧着他便感觉不舒服么?为什么又同他说话的?你们又是怎么打赌的,快快给阿姐从实招来!”
    刘颉扁着嘴,神情犹带愤愤:“阿姐你不知道,这人可是好生狡猾!我正在读书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名宫人,把师傅叫了出去。而后他便走了进来,问我在念什么。”
    “你理他了?”
    刘颉觑她一眼,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他进来的时候,头发是散下来的,又穿着颜色艳|丽的袍子……我恍惚间,还以为是阿姐来了,他问什么,便恍惚答了。”说罢,又急急道:“是他假扮阿姐!都怪他长得与阿姐太过相似了……”
    刘颐却忽然心里一跳,终于明白了那怪异感与熟悉感由何而来。见过刘如意的人,都说他与刘盼长得极为相似——然而刘颐本身,却才是刘盼子女中最肖似他的人!她并非处处都长得很像刘盼,也带着自己生|母的几分影子;而刘如意乍一看与刘盼十分相像,可是五官却又有着几分不同……如今刘颉一说,她却发觉了其中端倪——那张脸,那些熟悉的五官……不正是每日梳妆时从水银镜中窥见的形貌么!
    虽然两人性别不同,刘如意又是个半大少年,阳刚之气初显,可是两人同样贫苦出身,面黄肌瘦、肤色黑糙,眼睛头发也都同样深黑,带着与旁人不同的异样色泽……刘颐心里跳得飞快,若不是确定自己阿母只生了自己一个,而自己出生时足有八斤重,她几乎都要怀疑,那与自己生日差着“五月”的刘如意,其实是自己的胞弟了!
    难怪他对自己这般亲近,非要叫着阿姐,说是一见如故……恐怕也有着这方面的原因罢?
    刘颐心肠不禁软了几分,思及此处,也觉得实在是缘分难得。可是她一遇见刘如意的目光便觉得很不舒服,对他虽谈不上恶感,却也没有什么好感,便道:“以后瞧见他,不要理他就是。你且继续说,他是怎么诳你上当的?”
    刘颉脸上露出了笑容,继续说了下去:“他把殿门闭上,又推开了一扇隐蔽的窗户,倚在旁边对我道,敢不敢打一个赌?我本不欲理他,可他偏偏提到了阿父……”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黑化的刘小弟其实也蛮苦逼的……
    顺便重申一句,本文是女主文哟~
    下一更明天上午十点半!

  ☆、第五十二章

刘颉心里是真的委屈,对阿姐控诉起刘如意的恶行来也就滔滔不绝了。他自幼聪慧;年纪虽小;却很能识人;心里亦有自己的主意;这次却的确是被自己的所见所闻给吓到了,才乖乖受控于刘如意,偷偷摸|摸地带着他去了后宫。
    刘如意却也十分古怪。他像是摸清了姐弟俩的脾性行|事才慢吞吞地掣出计来的一般;面对刘颉虽只三言两语;却字字句句切中要害,让刘颉哪怕心里厌恶,也不得不侧耳去听。
    他进来时原穿着一身绯色衫子;无甚光泽的长发在肩头披散;遮住了半边面容;风华气度原本与刘颐迥异,可是走进来时,却让刘颉恍惚间觉得见到了阿姐,一时间不禁紧张起来,念着书的调子也有些僵硬了。他手里原本正心不在焉地揪着兔毫的毛,现在也忙不迭地把作案罪证往桌下藏,唯恐阿姐发现自己没有听太傅的话,一句一百遍地好好读书。
    及至刘如意出声问他在念什么时,刘颉才回过神来,一句回答却已脱口而出:“自然是《诗经》……”
    刘如意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原来是《诗经》……听你读起来,却像是《易经》一般无趣。”说着,便越过刘颉的几案,走向了一面置满书籍的墙壁。
    刘颉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却见他伸手拨开书籍,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的机关,竟三下五除二,极为轻易地打开了一扇小窗,直透进外面的光线来。正在目瞪口呆之时,又见他倚在窗前,对着自己招了招手:“你可知道这里原是用来做什么的?”
    刘颉毕竟还小,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他听出刘如意是在说这间书房,一时间怀疑他为何对这里如此熟悉,一时间又好奇大起,心里转过许多个孩子气的猜测,便道:“难不成是捉迷藏的?”
    刘如意摇摇头,薄唇勾起笑意:“再猜。”
    刘颉扔下手中竹简:“你若不说,我就不猜了。”
    “果然十分聪明,知道自己是猜不着的。”刘如意点了点头,语似赞叹,刘颉却总觉得这夸奖似乎有哪里不对,不禁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刘如意手指点点窗外,又道:“你可知道这窗户是用来做什么的?”
    刘颉心中好奇得要死,偏偏又不肯遂他的意,紧紧闭着嘴巴。他在这里上课已有上几日了,趁着师傅不在的时候,也将这间不大的书房摸了个遍,却从未发现过墙壁架子上还有这等机关,居然碰一碰就能打开一扇窗户。而刘如意见他不答话,也不生气,只是招招手:“你过来,看了就知道了。”
    刘颉看他总觉得别扭,哼了一声便又拿起书简:“我不看,我要读书。”
    刘如意一笑:“听阿姐的话固然好,可是你不好奇自己的阿父在做什么吗?”
    他是如何知道是阿姐让自己好好读书的?又为什么要忽然提到阿父?刘颉的好奇心变得更加强烈了,坐立不安起来:“……少拿阿父做幌子了,阿父与你有什么关系?”
    刘如意只是笑着看他。刘颉故意挪开视线,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憋了片刻,终究还是小|脸通红地站了起来,走向那边:“我阿父怎么了?”
    刘如意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让他的视线正对窗外:“你阿父,可是不想要你了呢!”
    那扇从书房墙壁上打开的隐秘窗户正对着一条走廊,走廊下面正站着两个黄门服色的人。隐约还有说话声从下面传来,刘颉不禁扒住了书架,侧耳仔细听着。
    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其中一人道:“……此时还轮不着你得意,且瞧着吧,陛下是对明媒正娶的嫡妻情意深重,还是更喜欢一名身份卑下的爬床宫女……”
    另一人则讥讽道:“中宫里坐着的那位娘娘,家里也不过是地主出身罢?陛下一不缺子女,二则从未有过姬妾,此时正是贪新鲜的时候,你那村姑野妇,真是不提也罢……”
    先前说话那人冷笑道:“还不知道究竟是贪鲜,还是恋旧要多些呢?陛下拢共宠过梅八子几日?又去了娘娘宫中几日?……再怎么说,我们娘娘也是嫡妻名分,日后少不了是要做皇后的……”
    后头那人又反唇相讥:“就凭她那家世相貌,竟还想做了皇后?我瞧你真是日子过得糊涂了,如今居然不知何为东西南北了!若和你继续争论,想来也不过是平白浪费时间,若是为此耽误了主子们的事,倒有些不好了。不如约上一赌——我二人同时出现在陛下眼前,你且看陛下是会去梅八子那边呢,还是会去椒房宫那里呢?”
    先前那人便爽快应了好,似乎对自己十分自信。两人做了约定,发了赌咒,便从廊下离去,不知去了何方了。
    刘如意轻轻松松地举着刘颉,直到那两人走了,也没有放下了他,而是在他耳边问道:“你瞧见了?可有什么想法?”
    刘颉开始挣扎:“你这人好生奇怪!偷听太监说话,还诳我和阿父有关,如今还问我想法……我又不是太监,安能知道他们的想法?”
    他故意讽刺了刘如意一句,却又因为是平生以来头一次这么说话,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便有些红。刘如意却好像听不出他话里的指桑骂槐一般,只是道:“他们做了约定,不若我们也来做个约定。这一条路径,从下头走廊里便是去椒房宫的路,从上面复道走便是去梅八子殿中的路,我们便来猜上一猜,那两个黄门去禀报后,你阿父究竟会是从上头过呢,还是打下头走呢?”
    刘颉怀疑地看他,迟迟没有应答。刘如意忽而一笑,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牙齿来,轻飘飘地道:“只是空口打赌,若没个添头,总让人心里有些不安……不若我们再来个赌注,也不要多,只拿两样东西打赌便是——若我猜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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