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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皇帝他姐-第6部分

小说: 皇帝他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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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徐氏心里一跳,惊慌起来:“你……你拿这个做什么?说得怪吓人的……”
    徐二郎一抖手,把药粉都倒在了一包点心上,又合上纸包稍微颠簸两下,再打开时,药粉便仿佛融进点心里面,再看不见了。他又把这两包点心一分为二,道:“待会儿找见你家小郎,就用这只鸡哄着他到没人的地方,若是他敢闹,就给他吃这点心。我呢,就拿着这个区找你家大娘……”
    刘徐氏嗓子咯咯两下,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你……你这是……”
    徐二郎神情一肃:“阿姐可莫要怪我心狠,实在是此事等不得你情我愿,阿父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若是不能成功……”
    威胁似的半句出口,他又话音一转,循循善诱道:“阿姐可要下定决心了,若是此是能成,何愁没有快活的时候?日后这奉川侯府就是你当家,而在徐亭长家里,也是你当家……你想怎么对待刘大娘,就可以怎么去对待她……”
    刘徐氏被他说得心中火|热,手在桌上一拍,磕磕巴巴地道:“你阿姐……要怎么做,自然不用你教……你快去忙你自己的!小心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徐二郎却又老神在在起来:“不急,我约的那些衙役捕手还未至呢,等我先瞧瞧大娘去。”说罢就把点心往怀中一卷,走向后院去了。
    徐二郎这样提前来到,除了有事吩咐刘徐氏以外,也有着别的打算。他对刘颐印象不深,只是萍水相逢过几次,端记得她是个相貌平庸、身材瘦如棺材板的了,行为作风有多粗蛮泼辣,倒是只听人说过、未曾亲眼见过。在他想来,女子嘛,自然都是敦厚温存的,纵使再厉害,能厉害得过男人?是以从来不把刘颐的名声当回事过。
    他所在意的确是这相貌。徐二郎自诩玉树临风、相貌颇佳,胡大娘那种姿色就有些看不上,何况刘颐?他向来觉得自己该娶个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温柔小意又相貌绝佳的小娘子,如今看上刘颐,也不过是急着与新皇攀上关系罢了。
    纵使如此,他也总有点风|流佳公子的想法,总得“你情”“我意”的才好下手……刘颐若是对他一见钟情,他看她便也顺眼了几分;可若是她不买账,那也得他徐二郎君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好勉勉强强地下手。
    他以刘颐的未来夫君自诩,丝毫没有顾及到学习了十数年的礼义廉耻,径自闯进了后院,挨个房间推开看了一眼,倒是找着了一间女子住的香闺,又是铜镜、妆盒,又是帷幔、chuang榻的,收拾得颇为精心,然而却冷冷清清的,像是没有人气。又转悠一会儿,记住这件房的位置,他才按照刘徐氏之前说过的,去了后面的菜圃。
    奉川侯再小,也是个侯位。刘家宅院的占地,几代之前确实是广的,后来渐渐败落,才从城里搬到乡下、从四进的宅院变成了一进的小院。刘颐的祖父喜爱山水园林,虽然家境败落、无钱挥霍,却也曾好好布置过这座府邸,山水谈不上,园林草木很是伺候了许多,整座宅院竟有一半都是花园。后来到了刘颐手中,便毫不留情地卖掉了里面的花木,改辟成菜地,才保证了一家人的生活。
    徐二郎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恍惚在菜地那头看到了一个人影,连忙喊道:“大娘子?大娘子?刘大娘?你在否?”
    刘颐正除草翻土,隐约听到人声,便对旁边站着背书的阿弟道:“阿颉你去那边看看,是谁在叫我?”
    刘颉却蹲了下来,耍赖道:“我不去,我不去!阿姐管那人是谁呢,阿弟给你背书可好?”
    刘颐脸色一沉,瞪他一眼:“背什么书,快去!你当阿姐不知道你懒呢?”
    刘颉摇着头,老气横秋地道:“阿姐才是懒呢!那人分明是阿母的弟|弟,你不想去应付,所以叫我去赶走他。阿颉才不干呢!”
    刘颐却咯吱着他的腋窝,笑道:“你倒是会躲懒,就不准阿姐躲一躲?想也知道,阿母把她弟|弟叫来,定没有好事。说好了晚上摆宴,现在才是下午,日头高照着呢,怎么就过来了?阿颉觉得,阿姐该怎么应对?”
    刘颉一边笑着,一边像条泥鳅一样地从她手里溜了出去,做了个鬼脸:“阿姐想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阿颉要去如厕!”
    刘颐伸手拍了他一记:“净调皮,上完茅房记得在这儿等着,阿姐待会儿领你出去。”
    “知道啦!”
    刘颐便放下锄头,沿着垄沟向对面走去。徐二郎却因为久喊不应,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已经转了回去。如今还未夏至,气候便已十分炎热,徐二郎也不愿ding着大日头地四处找人,回去告诉他阿姐道:“我未曾见着大娘子,便先出去了。”
    刘颐一路跟着他来到正堂外面,刚好听到刘徐氏说了一句:“你倒巴巴地去见她,她那副容貌,你也下的去嘴?”
    这话仿佛有所涵义,刘颐便打消了进去的念头,悄悄转到屋后,扒开了一道窗缝偷听。
    徐二郎道:“你们女人家就不知道了,这对男人而言,只要黑灯瞎火蒙住了眼,谁还管相貌如何?就是头肥猪,也下得去口,何况你家大娘?”
    刘颐脑袋里“嗡”地一响,眼前顿时黑了一黑——徐二郎,徐二郎在说什么!?
    屋里人丝毫不知她在外面偷听,对话仍在继续。刘徐氏道:“话虽如此,一想到她那副尊容要配你,阿姐这心里就觉得不爽快。你这幅人才,哪里愁得小娘子来投怀送抱?就算是元都那些真正的贵女……”
    “那些真正的贵女,倒觉得我徐家鄙陋,未必肯嫁。还是你家大娘子,现成送到口的一块鲜肉,我如何不吃?”徐二郎笑了两声,又压低声音道:“总之,阿姐不必犹豫,今天的事情我势必成行,阿姐只要帮着我就行了。”
    刘徐氏又埋怨了两句,却没再提出什么异议。而刘颐顺着墙根滑坐下来,头脑空白了几息,才慢慢回过神来。
    许多团线索乱纷纷地堆在她脑子里,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今日之前,她实在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这种事情……
    原来,刘徐氏的异样竟是应在这里!
    静静地立了一会儿,刘颐呼出一口气,手脚发虚地向菜地那边走去。
    白坐着等死,可不是她刘颐的作风。
    她还得,好好地,做些筹谋……

  ☆、第十章

人若无耻,当真是天下无敌。
    刘颐虚虚活了十五年,自认为苦活干得、贱人骂得,豁得出脸面又守得住骨气,做个守灶女是绰绰有余。然而今日在堂屋底下听见的事,当真让她瞠目结舌、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刘徐氏……刘徐氏怎能这么无耻!
    刘颐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深深喘着气,努力想把自己方才听到的理清头绪。她那好继母和好阿舅仿佛十分笃定,刘盼此去元都一定会赢得新皇的chong信;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下定决心要算计她,想以她为纽带将刘徐两家绑在一起;而为了让她必须嫁给徐二郎,他们设计了一出好戏,试图以……那种手段,让她不想嫁也必须得嫁!
    刘颐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停住步伐,立在墙下,闭眼深呼吸着。阿父向来不会什么人□□故,唯一算是交好的便是吴川王,那么,刘徐氏姐弟料定的新皇也必定是他无疑了……他们要用的手段,从那段荤话里也能听个差不多了,想必就是要坏了自己的名节,让她不嫁也得嫁……
    说不得,这个所谓的宴请朋友,也是有意要找一帮人做个见证。只不过不知道,他们打算用什么方式下手……
    思及这里,刘颐的脑筋渐渐灵活起来。阿颉向来喜欢粘着她,想必他们动手,也一定得先支开阿颉再说——这个人必然是刘徐氏了。而徐二郎呢,应该也知道,要想让她乖乖听话是不可能的,也许还准备了别的什么手段,只是不知道是在哪里呢……
    左思右想,刘颐灵光一闪,想到了透过窗缝看到的那些摆在桌上的点心果子——一定就在那些东西当中了!
    刘颐不喜欢陷在这样被动的局面里,她一向喜欢主动出击。虽然眼下知道了这事,但是让她带着刘颉暂时躲开、直到刘盼回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刘徐氏敢做第一次,就敢做第二次;徐二郎敢在消息还没确定时就预备下手,焉知不会在她阿父衣锦还乡时再生毒计?
    ……一定得赶快解决掉才行。
    刘颐穿过菜圃,顺顺利利地找到了自家阿弟。他正呆在墙角阴影下,一边小声地背着《论语》,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字。
    刘颉这样认真,让刘颐又是心酸又是骄傲。她走过去,蹲在阿弟面前:“阿弟学会多少字了?”
    刘颉看到阿姐,眼前一亮,骄傲地道:“凡是我会背的,都会写了!”然后又低下头,略微沮丧地道,“只是写得并不好……”
    “阿姐还不会写字呢,等阿颉写好了,来教阿姐可好?”刘颐难得温存地道,心中却不由生起一股愤恨——她的阿弟如此纯良可爱,怎么刘徐氏那对姐弟就如此肮脏卑陋!
    刘颉脸上露出笑容:“好!”他偷偷看了刘颐一眼,忽然道,“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瞎说,阿姐没什么心事。”刘颐断然否认,想了想,又说道,“阿颉,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刘颉虽然年纪小,却生得十分聪明,刘颐丝毫也不担心他会领会不了自己的意思,悄悄嘱咐了一番后,便收拾好心情,带着阿弟到了厨房。姐弟俩一如往常,一人背书,一人烧水做饭。而刘徐氏忖度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赶到后面来,看到他们已经开始了,便笑道:“哟,大娘好生勤快。”
    刘颐沉住气,不冷不热地回道:“多亏了阿母那半两银子。”
    刘徐氏一噎,然而想到计划即将实现,倒也不生气,难得慈和地说道:“大娘万不要对阿母有偏见,阿母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我阿弟来借地请客,自然是要由我徐家出钱,又怎么能浪费家里粮食呢?他倒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又去县里街上买了几样点心,放在堂屋里,你待会儿做完饭过去,也好尝个新鲜。”
    她这番作态虽然十分像个慈母,却连刘颉也忍不住频频侧头相望。刘徐氏自己心里发虚,自然忽略不了刘颉的目光,刚想脱口斥骂,就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连忙露出一个微笑,道:“大郎可是饿了?”
    刘颐悄悄一眨眼,刘颉想到阿姐的要求,便仰着小脸,露出个甜甜的笑:“午食时阿母一碗便盛走锅内一半米,阿颉自是饿了,阿母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么?”
    小的和大的一样不省心!刘徐氏气得几乎想抡起巴掌左右开gong给他几个耳刮子,却又硬生生按下这股冲动,笑容僵硬地道:“大郎说得是什么话……阿母带你去吃好吃的点心可好?”顿了顿,又小声道,“你阿舅那里,怕你小孩子挨饿,还给你带了一只鸡腿……”
    本来是半只鸡,刘徐氏却嘴馋,只撕下一只鸡腿,便把剩下的肉都吃了。鸡腿肉虽美,却要留着引诱刘颉这小孩,也让刘徐氏十分不舍。
    不过她倒是笃定这对刘颉的吸引力,自打她嫁到刘家来,逢年过节也少有在饭桌上闻见肉味的,刘颉虽是儿子,待遇却没比刘颐好到哪里去。就算他不想吃,刘颐这好阿姐也定会让他去吃的。
    果然,刘颉欢呼一声,便抓住了她的手:“阿母说的可是真的?快带我去!阿颉要吃鸡腿!”
    刘颐冷眼看着这些,并未出声。本朝太|祖传下来的法令,国丧平民三年不得嫁娶,却只要守上四十九日便可再次吃荤喝酒。如今这才几天过去?要是被人逮着,保不齐要把刘颉打上那么几个板子,她阿父再受新皇赏识,这赏识也得下了一个层次。
    刘徐氏和徐二郎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也是怕她到时候烈性子上来、一头撞死,才特特地给她找个牵挂呢。
    只是刘颉毕竟年纪小,虽然她嘱咐了许多遍,但是真正看到那些点心果子、香喷喷的鸡腿肉,能不能真的不去下嘴,还不好说……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mo了mo怀中的匕首,心道,千万得忍住才行……
    厨房里十分炎热,汗流浃背地做好饭菜,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刘颐估算着今晚饭是没法按时吃了,有意把热菜留在锅里,先捧着凉调的小菜去堂厅了。
    果然,进去后除了继母和阿弟,她那位“阿舅”也赫然在座。刘颐捧着盘子,故作诧异地道:“阿舅不是要宴请客人?怎的到了现在,桌椅也没摆好?”
    刘徐氏姐弟只想着该如何对刘颐下手,怎么想得起来还要摆放桌椅?徐二郎反应倒快,连忙站了起来,道:“我来,我来。”
    刘徐氏自然不肯让阿弟一个人受累,但是她自己也不肯动弹,便道:“大娘你放下盘子,去给你阿舅帮把手。我哄着你阿弟呢,挪不开。”
    刘颉奇怪地道:“阿母一直在吃东西,何曾在哄我?”
    刘徐氏脸色十分难看,刘颐险些没笑出来。徐二郎道:“阿姐你来帮我便是。”
    刘徐氏只好放下手里点心,下了座,帮他摆布桌椅去了。
    刘颐也不上去帮忙,只是老神在在地在那边坐着。而刘颉这时袖了一块点心,跑到刘颐面前,大声道:“阿姐你来尝尝!”他人小鬼大,挑的是刘徐氏方才频频下嘴的一包;刘徐氏没动过的,想想也知道有问题。
    刘颐张开嘴尝了一块,衣襟里又被他塞了一块,便知道衣襟里塞的那块才是有问题的。刘徐氏一边不情不愿地搬着椅子,一边看她悠哉游哉地站在那边吃点心,眼里险些没冒出火来。还是徐二郎提醒了一下,她才勉强维持住那副慈母的神情。
    搬完桌椅后,重头戏便来了。徐二郎道:“想必大娘子做了不少饭菜出来?”
    刘颐点点头,露出一副羞怯的表情:“听说是阿舅要宴请朋友……便不敢怠慢,凡是家里有的,都做了出来。”
    她做饭流了满头油汗,又故意把灶灰面粉擦在脸上,头发乱蓬蓬的、嘴角还有着点心碎屑,看起来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偏偏还露出一副娇羞面孔,让人倒尽了胃口。也难为了徐二郎,对着这幅尊容竟也笑得出来,一对三角眼微微眯起,倒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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