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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被独居女杀手看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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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月便退到了一边。
  叶湛轻轻的叩响了竹门,不一会儿,竹门就从里边打开了,叶荻从里边探头出来,瞧见是他俩,惊喜道:“哥哥,姐……嫂嫂,你们来了。”
  叶湛惊奇道:“你就这么跑出来了,你没事啊?”
  叶荻悄声道:“哥哥你猜得真对,他真是个高手,不绑我都跑不掉,你们快进来,他说你们来了才放我走呢。”
  练月道:“你瞧瞧,这人自负成什么样了,他是觉得我们三个联手也走不出他的竹林去。”
  叶湛笑了:“恃才傲物,剑客本色。”顿了顿,“这位仁兄叫什么来着?”
  练月道:“卫庄,卫国的卫,庄严的庄。”
  “卫庄……”叶湛咂摸了一下,“庄是贵字,谨严持重,倒是挺符合这位仁兄的做派的。”
  练月没说话,因为她早就感觉出来了,卫庄身上虽有江湖客的傲和狂,但同时也有贵族的持重严谨,他的出身其实应该不错,就算现时落魄了,也是个落魄的贵族。


第三十九章 
  叶湛将叶荻拉到身后; 进了卫庄的院子。
  院子是被清扫过的; 积雪堆在院子两侧,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 脚踩上去,只能留下很浅的脚印。
  竹屋连着月台,月台连着前阶; 叶湛在阶前三五步处站定; 抱拳朗声道:“在下穆国叶湛,冒雪前来叨扰,实在有失礼数; 然舍妹客居在此,湛实在担忧,如舍妹有失礼之处,得罪了阁下; 还望阁下看在舍妹年幼无知的份上,宽宏大量放她一马,如此; 湛,感激不尽。”
  江湖客也讲究礼数周到。
  叶荻掩嘴悄声对练月道:“姐姐; 他昨晚让我分了一夜的红豆和绿豆,如果有机会; 记得帮我报仇。”
  练月也悄声道:“可是我看你精神的很。”
  叶荻骄傲道:“那是我身体好。”
  练月想,这丫头熬了一夜,精神头还这么足; 果然正亢奋呢。
  竹屋的帘子啪嗒一响,叶湛一直仁兄仁兄的那位阁下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一袭黑袍,银线勾边,神情淡漠,只是手中没有握剑,大约时觉得出来见他们也不需要拿剑。
  最初盯练月时,叶湛就看到过他,只是知道他是高手,就算自持轻功了得,为了以防万一,也未敢离得太近,今天这么一近看,嗯,倒是跟自己想象中的没差。
  叶湛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右侧,便下意识的将练月往身后推了推,一派严防死守,生怕谁打她主意似的。
  竹院的月台高出地面一尺多,卫庄站在上面,算是居高临下了,他瞧着阶下的那三个人。
  两个大人都披着披风,男人披着长毛滚边的月白披风,女人披着长毛滚边的红披风,十几岁的女孩子一袭蓝衣。男人将一大一小护在身后,俨然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
  卫庄的声音很淡漠,淡漠之中又带了一点威严:“小孩子无礼是大人教的,错不在孩子,我不为难小孩子,阁下可以把令妹带走,但——”顿了下,“一个换一个,今天这里只能出去两个人。”
  叶湛当然知道这位仁兄话里的意思,于是道:“在下仰慕阁下已久,正苦于没有机会结识,今日乃天赐良缘,不如就让舍妹和夫人先行回府,在下留下,一则替舍妹陪个不是,二则也借此机会瞻仰一下阁下的风采,以慰在下的仰慕之情,如何?”
  “夫人?”卫庄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
  叶湛解释道:“月娘乃是在下的未婚之妻,又曾与阁下有旧情,实在不便久留,想必阁下定能理解,还望阁下放舍妹和夫人离去,在下感激不尽。”
  卫庄轻笑一声:“我若不肯理解呢?”
  叶湛无惧道:“在下虽不才,但也愿借此机会与阁下切磋一番。”
  卫庄看着他身后披着红披风的女子,问:“你要我拔剑?”
  练月知道,叶湛善追踪,轻功卓绝,但剑术却不怎么样,否则那日他同自己交手,就不会只守不攻,他同自己交手已是吃力,同卫庄这样的剑术高手对阵,更是自讨苦吃。他不是此道中人,陪她作戏而已,不能让他因此受辱,于是她从叶湛身后走出来,笑道:“漫天飞雪,应当围炉叙旧,拔剑就没意思了。”顿了顿,替叶湛整理了一下披风,像个妻子那样,“叶郎,你同荻妹先行回去,我跟这位叙叙旧,稍后就回,不必担心。”
  叶湛握住她的手,道:“月娘……”
  一副欲语还休情意绵绵的模样。
  练月若不是知道他正在作戏,简直要怀疑他是真情流露,她捏了捏他的手,道:“午饭我回去吃,叶郎和荻妹在家等我吧。”
  叶湛用余光观察着廊下的那位仁兄,作戏都作到这个份上了,那位仁兄还是不动如山,真个好定力。
  叶湛低声道:“那好,我和阿荻回家等你吃饭,你切勿久留。”
  叶荻积极配合,作哭泣不舍状:“嫂嫂,你快点回来,我吃不惯哥哥做的饭。”
  练月想,这对兄妹怕不是经常这么行骗吧,如此真挚,哪里像演出来的?而且,这丫头才吃了她几顿饭,就能想出“嫂嫂,你快点回来,我不吃管哥哥做得饭。”这样平实朴素又情深义重的话来?
  练月拍了拍,又把手中的伞递给她:“别担心,这位卫先生是个君子,又跟嫂嫂是故交,他不会对嫂嫂怎么样的。”
  叶荻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好,嫂嫂,我们先走了。”
  练月一直将他俩送出门外,方才关了门,又走回来,卫庄双手抱臂靠在门边,瞧着她。
  练月跨上台阶,走到他跟前来,双手握住他的手臂,笑吟吟的道:“小孩子调皮而已,这就得罪你了,你不至于这么没肚量吧?”
  他也不生气,而是抽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道:“我想了想,你说得对,我们还可以苟且一阵子。”
  她要把手抽出来,他紧紧的握着,另外一只手则掀开帘子,将她带进了屋里。
  屋里有炭火,还是温暖的。
  他十分贴心的替她将披风解了,挂在架子上,里边也是红衣红裙,像血一样的颜色。他垂眸细细的打量她,打量完之后,捧住她的脸,对准她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含糊道:“你真美。”说完便要吻她。
  练月握住他的手,躲了一下道:“你要我这样替叶荻赔罪?”
  他凑到她耳边:“随你怎么说。”说着就把她推进了里间,一路推到桌子上,他站在她两腿之间,俯身去吻她。
  她还是躲开了,道:“我马上就要成亲了。”
  他也没勉强,而是道:“不是你说可以继续苟且的么,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
  练月尽量与他错开,不看他:“我昨天也说不要让你再出现了。”
  卫庄用手扶正她的脑袋,要她看着他:“是你要来的。”
  练月只好低着眼睛,道:“是你逼我来的。”
  卫庄又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这下好啦,她逃无可逃,不得不看着他。
  卫庄道:“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选的。”
  练月没说话。
  卫庄道:“你舍不得他受辱,却怪我为难你,月娘,你有些不公平。”
  练月觉得自己怎么都说不过他,索性放弃道:“随你怎么想。”
  他笑了下:“你书里夹着的那幅画像是他,对不对?他在你们穆国那么赫赫有名,你早就认识他,对不对?”
  练月警觉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点了点头:“他果然是裴湛。”
  她顺着他的话道:“是啊,他是国都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我是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原本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更没想到能与他结缘,这是天赐,要叫人好好珍惜。”
  他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练月瞧着他,心里期盼着他的下一句,下一句他要说,那我呢,你跟他有缘分,那我又算什么,我是你的什么人呢?
  她就说,那你先回答我,我是你什么人?他可能会语塞,想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最后说出她希望的话来,比如你是我的心上人,或是你是我喜欢的人……
  然后她就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他也是她的心上人,她最最喜欢的人……
  但说实话,虽然练月期盼这样的对话,但她觉得不大可能发生,她忽然意识到,卫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她期待的那些话来。
  他背过去,走到窗前,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练月有些绝望,卫庄这人真是太坏了,天底下没有他这么坏的人,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只给鱼饵,诱人上钩,然后把其他的全部藏起来。她上钩了,他就推一下拉一下的,一直给她能得到的错觉,可又总不让她得到。
  她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我要跟他成亲,你一点都不在乎吗?不在乎的话,为什么要跑到我的院子里去,你在看什么,你想看到什么,看我跟他相亲相爱?不,我觉得不是,你是想我了,对不对?你嫉妒了,对不对?”她上前一步,“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你不想我嫁给别人,你喜欢我,就只是一句话而已,说出来,我就回到你身边。”
  卫庄怔怔的看着她。
  她几乎祈求了:“一个人住在这林子里有什么好呢,你喜欢一个人吗,多个人来陪你不好吗,我可以陪你练剑,陪你喝酒,陪你下棋,同你一起做饭,让你搂着睡觉,还会说很多好听的话。你想平凡的过日子还是想云游四海,我都可以陪你。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剑,只想要你,只要你把自己交给我,我会让你每天都痛痛快快的,难道这样不好吗?”
  半是祈求,半是诱惑。
  他的眼神在她的话里逐渐怔松了。
  她握起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如果你拒绝了我,我只能跟别人去做这些事情了,你要我同别人一起吗?”
  她眼睛里有无数希冀的水光,她正在瞧着他,求他回应她,她期盼的看着他,诱惑他:“卫庄,说你喜欢我,说你想要我在你身边,就这一句话,说出来,我就是你的。”
  卫庄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紧。
  她的期盼都快从眼睛里跑出来,化成春水淹没他了,他却忽然把手从她手里抽走,握进袖中,转身在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道:“你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吃午饭。”
  练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扶住窗棱。
  看看,他是多么高明的剑客,她花招耍尽,手段用尽,恨不能三十六计轮番上阵,他以不变应万变,将她打得落花流水。
  她突然笑了:“告辞”
  她走得匆忙,像落荒而逃,就在快要走出里间时,卫庄忽然道:“我要走了。”
  她的步子扎在了地上。
  他道:“去宗郑,会有一段日子不在。”
  身体里的血轰的一声冲到了头顶,练月觉得有些眩晕,她闭上眼睛,稳住自己,默念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跟我……去他娘的没关系,她一脚将身侧的剑架踹翻,连剑带鞘一起摔在地上,她冷笑道:“此去山高水远,道阻且长,我祝君死于非命,永无归期。”


第四十章 
  练月走得匆忙; 连披风都忘了拿; 出了门,冷风冷雪扑到身上; 才意识到这点,但这时候也着实不太适合折回去了,于是下了台阶; 冒雪走了。
  她本身是个很怕冷的人; 今天来见他,为了美,穿得很单薄; 全靠披风遮风挡雪,现下好了,没了披风,她冻得瑟瑟发抖; 才走了几步路,脸和耳朵就被冻红了。好在叶湛和叶荻并没有走,就在院子外面等她; 见她开门出来了,立刻围了过来。
  叶湛的披风已经系在叶荻身上; 此刻见她被冻得这么可怜,想也没想就将外面的袍子脱下来给她披上。
  练月推开他的手; 摇了摇头,说不用,叶湛没理会她的意愿; 而是强硬的替她披了上去。
  练月道了句谢,三个人一路往外走去。
  三个人出了竹林,收了伞,叶荻和练月钻进车厢中。
  上了马车,叶荻见练月脸色不太好,就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袖子:“月姐姐,你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练月笑了一声,“没有,他没欺负我,他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心而已。”
  叶荻道:“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
  练月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说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吃了之后,能让人忘记想忘记的事情?”
  叶湛刚在前面坐下,听到她这么问,道:“有没有这种药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有一种催眠幻术,可以做到。”
  练月笑了下,喃喃道:“真想让人催眠一下。”
  叶湛侧身掀起帘子:“如果你想试,我可以帮你,我会一点。”
  练月愣住了。
  叶湛道:“我师父是个杂家,什么都会,所以我都跟着学了点,以前办案的时候用过,效果倒是不错。”
  练月苦笑一声:“我开玩笑,叶大哥不用当真。”
  叶湛仿佛早知她会这么说,也道:“我也是开玩笑的,我只是听师父提起过,其实并不会用。”
  练月又是一愣。
  叶荻轻轻推了她一下,道:“姐姐,哥哥逗你玩呢。”
  练月反应过来,愣愣的问叶荻:“那他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叶湛笑了一声,没说话,而是放下了帘子。
  叶荻也故作神秘,没有回答,而是道:“姐姐猜。”
  练月不说话了。
  到了清水巷,马车停下来,练月下了车,把外袍脱下来还了他,顺便道:“叶大哥等会带着阿荻到我那去吃饭吧,反正我要开火,做一个人的也是做,做三个人的也是做。”
  叶荻正巧从车上下来,听她这么说,正迫不及待呢,她握住叶湛的手臂,兴奋道:“哥哥快答应她,我想跟姐姐一起吃饭,人多热闹。”
  叶湛道:“不是说一晚未睡,不困吗?”
  叶荻继续道:“我想在姐姐家里睡,姐姐的床又软又香又舒服。”
  叶湛质问道:“你这是嫌弃我?”
  叶荻理直气壮的承认:“对,就是嫌弃你,只不过以前我跟你相依为命,不敢说罢了,现在有姐姐撑腰,我就是要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
  叶湛:“……”
  练月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叶湛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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