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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我的锦衣卫冤家-第15部分

小说: 我的锦衣卫冤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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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地抱着那根门柱。

  “住手,这到底是怎么了?”季碧菡叫停了那个打人的兵卒。

  民妇抬起头来,虽然她不知道季碧菡的身份,但是看季碧菡的服饰尤为显眼鲜艳,就断定这是个大人物,忙爬了过来:“小姐,小姐请您为贱妇做主了。”

  “小什么姐,这是东厂季大人!”许多多抬起刀鞘就要去打那民妇,季碧菡忙按住了他的手,她来到民妇面前蹲下问:“你怎么了?要做什么主?”

  “贱妇名唤李翠兰,家住坊西的春泥道…”

  许多多凑到季碧菡耳边解释:“贫民区,那儿住着整个京城最脏嘴坏的一群人。”

  民妇继续道:“今夏多雨,那一片很多人都患上了瘟疫,贱妇小儿…贱妇小儿…”说到这,那民妇已然泣不成声,一直在重复:“贱妇小儿…贱妇小儿…”

  许多多听着民妇复念心烦,索性替其说了:“这民妇的小儿子也患上了瘟疫,病入膏肓,这民妇恰好在迎春堂打杂,就那咱们长乐坊最大的药铺,眼看自己的儿子要死了,她就从迎春堂里偷了点至宝丹想回家救自己的儿子,却不料运气不好被发现了,迎春堂邱掌柜带人到她家去让偿付药费,这民妇啊却拿不出这么多钱。”

  “多少钱啊?”季碧菡问。

  “贱妇只拿了五粒至宝丹,邱掌柜那日带人到贱妇家门,声称一颗丹药十两银子,要贱妇赔偿五十两…”

  季碧菡歪了歪头:“五十两,那也还好啊…”

  她话音未落,发现一众的兵马司兵卒都满脸愕然地看着她,忙改口道:“唔,那也不少了!”

  “大人,卑职儿时也曾得过瘟疫,卑职记得清楚,那至宝丹向来不过一百文一粒,不知为何如今却卖得如此之贵。”有一个兵卒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对季碧菡说。

  “后来呢,你接着说。”季碧菡对李翠兰道,民妇抹了抹眼泪,又道:“五十两银子,贱妇家里就算是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啊!邱掌柜听了大怒,便令杂役们殴打民妇一家,后来,后来…”

  看见李翠兰再次失声痛哭,许多多再次替她说了:“后来这民妇的大儿子务农归家,见母亲和弟弟被打得惨,就上去救护,将邱掌柜的儿子摔了跟头,见了血,邱掌柜勃然大怒,拆了他们家的房子,砸碎了所有东西,还勒令他们在三十天内还钱,否则就告到知府那儿去,将他们全家罚没为奴。”

  “太过分了吧,至于么?你们为什么不帮帮她们?”季碧菡愤慨道。

  “帮?大人千万别,他们本来就偷东西有错在先,而且为了他们去和迎春堂作对没必要,谁家没个生病的啊,日后还得盼着迎春堂的大大夫们救命呢。”

  “可迎春堂这简直就是在诈骗财物,一百文的药丸,买十两银子,他们怎么不上街抢呢?”

  “可这价格是人家药铺子定的,药铺愿卖客人愿买,本就没有问题,只不过这民妇啥也不知道就去偷,我们确实管不了。”

  “贱妇也不知道啊,贱妇看这药这药多,也以为不贵,贱妇…”李翠兰跪在季碧菡的面前,只不住地哭泣,季碧菡看着心软,刚想说话,突然另一个衣着破落的市民跑了过来,慌张地对李翠兰道:“翠兰,别求了,赶紧回家看看吧,那邱掌柜又带人去你家打人了,你家大蛋伤得不轻,满头是血的,怕是不妙啊!”

  听到这样的噩耗,李翠兰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失神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随那市民去了。

  “嗨,这麻烦终于走了,谢天谢地。”许多多感叹道。

  季碧菡火来了:“什么叫终于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大人恕罪,下官嘴拙…”许多多不傻,看到季碧菡柳眉倒竖,忙俯身道。

  “太过分了,你们都跟我来!”季碧菡招呼兵马司的兵卒。

  许多多怔住了:“啊,大人?去哪儿啊?”

  “快来就是了!”季碧菡扯着许多多和一个兵卒,跟上了民妇李翠花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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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季碧菡和兵马司的人赶到李翠兰的房子时,迎春堂的人已经走了,李翠兰坐在泥泞的地上,正抱着一个少年嚎啕大哭,看来那就是她的大儿子了,果真如街坊所言,李翠兰大儿子满头都是血,早已不省人事,任凭李翠兰千唤万唤也没半分反应,李翠兰得病的小儿子坐在那面目全非的屋舍里嚎啕大哭,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脸上都布满了愤慨之情。

  “哎哟,这房子还能住人么?前些天看到的时候还只是被砸坏了所有的物事,如今啊都看不出是间房子。”许多多咋舌,走到了李翠兰房屋的废墟前蹬了两脚,哗啦啦的又倒了一片土石。

  “你干嘛啊!”季碧菡去拉住许多多。

  “我也不知道这房子这么不结实。”许多多摊手。

  “哎呀别愣着了赶紧做些什么!”

  “做…做什么?”

  季碧菡说:“救人啊,快把他送去大夫那儿。”

  许多多有些踌躇:“季大人,咱们真的要帮他们么,下官实在不建议大人这么做,帮助他们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一定要为了好处么?我不单要帮助他们,我还要替他们出这一口气!”

  “啊?大人,您还想做什么啊!”

  “赶紧让两个人送这男孩去医治,其他人跟我去迎春堂!”

  所有的兵马司兵卒都怔在原地,季碧菡瞪眼:“干嘛?要我回去东厂记上一笔玩忽职守的罪责才舍得高抬你们的贵脚么!”

  “去去去去去!”许多多连忙招呼下属。

  李翠兰对季碧菡连声道谢,季碧菡拉起了她,对她说:“你也跟我来。”

  季碧菡带着兵马司的兵卒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迎春堂的门前,迎春堂杂役看到这架势,忙把掌柜喊了出来。

  “见过各位差爷。”

  季碧菡问:“你就是迎春堂的掌柜么?”

  “是,邱奇,敢问上差如何称呼?”

  季碧菡将李翠兰拉了出来,让她指认:“是不是他带人欺凌与你?”

  李翠兰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季碧菡道:“邱掌柜,你公然行凶,置王法何在?”

  邱奇拂须:“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我何时公然行凶?”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么多次!春泥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是么?既然是多次,那为什么不到凤栖山府去对簿公堂,在知府大人面前当面对质呢?”邱奇对李翠兰笑道。

  “不能去见官府,不能去!”李翠兰突然连连摇头,她拉着季碧菡就想要往回走。

  “慢走啊不送。”邱奇大声道。

  “大娘你怎么了!”季碧菡甩开了李翠兰的手,李翠兰闪烁其词,却始终没说出来。

  “如果打了官司,李翠兰赔不起迎春堂的银子,官府可能会判其一家流放四海为役,修长城,挖矿,筑大坝,会比现在更惨。”许多多在季碧菡耳畔低声解释,“所以下官说这事儿不好管。”

  季碧菡回望邱奇,邱奇脸上露着得意:“上差,凡是都要讲个前因后果,也要讲个道理是不,你瞧瞧这等腌臜之妇,她都自知理亏。”

  “你,你打人还跟我说讲道理,真是岂有此理!”季碧菡气得跺脚。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店生意繁忙,恕不奉陪了。”邱奇恶狠狠地瞪了眼季碧菡身边的李翠兰,转身走回迎春堂。

  “我让你走了么!”季碧菡叫停了邱奇。

  “上差还有别的事么?”

  “李翠兰欠你的五十两银子,我替她还。”季碧菡将银票甩到了邱奇的脸上,邱奇扒拉下了脸上的银票看了眼。

  那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大人出手阔绰,用不着这么多银子。”邱奇对季碧菡刮目相看,“既然大人为那妇人出头,那小店卖大人一个面子,以后不去为难她就是。”

  “这就够了么?”季碧菡问。

  邱奇愣了愣,季碧菡道:“五十两银子,是李翠兰欠你的债,剩下的四百五十两,是你自己的药钱!”

  听到季碧菡的话,邱奇有些慌了。

  季碧菡对兵马司的兵卒们说:“给我上去打他!一拳一两银子,一脚二两!”

  兵马司的兵卒在片刻的骇然之后,争前恐后地朝着邱奇扑了过去,与季碧菡相识的这半日,他们已经足够认识到这位监临官背景非同一般,此刻虽是气话,但也绝不会食言。

  “季大人,不可啊,这邱奇是有后台的,他的表兄是都御史王大人啊!”起先许多多还在劝说季碧菡,到后来自己也忍不住冲了上去,兵卒们嘴里数着数,围着邱奇拳打脚踢,一些个跑得慢些的,已经无法插手去打邱奇,只好将目标转移到了迎春堂店铺的伙计和药师,一时间整个药馆上演了全武行。

  烟尘滚滚中,季碧菡害怕当真把邱奇给打死了,于是忙拉开了兵卒们,邱奇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不住求饶:“上差饶命,上差饶命!”

  看见邱奇还健在,季碧菡松了口气,她对邱奇说:“现在过去给李大娘道歉!”

  邱奇连滚带爬到了李翠兰的面前不住道歉,围观的群众纷纷叫好,季碧菡被欢呼和喝彩一激,情绪也十分激动,她道:“李大娘偷迎春堂的药虽然是错的,但是实属无奈,这个迎春堂确实在是可恶,一颗小小的药丸卖到十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十足的奸商!”

  “是啊是啊!”围观群众们附和。

  “不只是我们卖这个价,整个京城,整个风国都是这个价!至保丹就是这个价!”

  “还理直气壮,我告诉你,你们这般是集体哄抬药价,是牟取暴利,置百姓们的生命不顾,今天我回去就上奏,我一定要…”季碧菡在众人激动的欢呼声间高声道,可话刚说了一半,忽然嘴巴被紧紧地捂住了。

  季碧菡一惊,回身一看,一片黑衣,锦衣卫竟然来到了现场。

  “我的这位同仁刚上任,很多事情都不熟悉,邱掌柜冒犯了,我替她向你赔罪。”沈纶拉起了邱奇。

  邱奇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你干嘛!”季碧菡目瞪口呆,她气得脑袋发昏。

  锦衣卫们驱散了热情高涨的人群,沈纶又对李翠兰道道:“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

  李翠兰早知道事情闹大,慌张地挤出了人群,“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季碧菡去拉沈纶,沈纶对自己的一个下属道:“石庄,善后。”

  “是,大人。”

  沈纶拉着季碧菡就走。

  “我真没有想到,锦衣卫沈大人竟然是这种阿谀奉承,助纣为虐之小人!”

  “身为长乐坊的该管上官,不体察民情为民伸冤也就罢了,竟然官商勾结欺压平头百姓,沈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快放开我!你别拉着我,你这个为虎作伥的东西!”

  一个锦衣卫拉着一个东厂番子招摇过市,东厂番子一路碎碎念叨,锦衣卫和东厂那使人恐惧和敬畏的形象一扫而光,长乐坊的市民目睹了难得一见的一幕,都乐得哈哈大笑。

  沈纶拉着季碧菡就近进了一家点心坊,到包间来坐了下来,季碧菡仍在继续:“沈纶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我一定要告你渎职加失察加玩忽职守加徇私舞弊!”

  沈纶静静地听着季碧菡念叨,他拿起茶壶,倒了一大杯的清茶,而后举手招呼点心坊的小二。

  “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知晓真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帮着那个奸商!”

  “口渴了吧?”沈纶将茶杯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

  “不渴!你别岔开话题!”季碧菡道,但随即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渴了,但话又说出口了,她瞥了眼面前的那杯清茶,懊恼地蹬了蹬脚。

  “既然渴了就先润润喉。”

  “哼!”季碧菡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喝了茶,气消些没有?”

  “没有!”

  “那继续说。”沈纶笑了笑,柔和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愠色。

  季碧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懊恼道:“你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还说得出来?”

  “那我可以说话了么?”

  “你说你说!”季碧菡挥了挥袖子。

  这时小二端着一盘径直的黄米凉糕上桌了,沈纶又将凉糕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甜食有助于消除烦恼,从而使人心情愉悦,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季碧菡气鼓鼓地用木筷夹了一块凉糕,小小地咬了口,绵软香糯。

  “第一,你是东厂监临官,只有监临之权,没有执法之权,公然聚集兵马司围殴无罪商贩,且不说传到圣上的耳中怹会怎么想,若是为季家或是太子的政敌所知,今天你做的事,就是明天季家倒台的引火线。”

  “这么严重么?”季碧菡手中的凉糕掉回到了碟里,“可谁说他无罪啊!他…”

  “邱奇殴打李翠兰一家并未伤及人命,这种事儿不归朝廷管,属于市井纠纷,由当地里甲协调。至宝丹一事,今夏瘟疫无数市民发病,至宝丹供不应求,价格高升,是有缘由。”

  “可…可…”

  “你说要上告朝廷严惩抬价药商,至宝丹是缓解瘟疫之症的良药,其原料冰火草大多产自南方云国,赵欢殿下将云国皇帝俘虏入京,本就世仇的风国云国更是交恶,冰火草难以获得,加之丹药制作工序复杂,成本不可同日而语,风帝信任东厂,迎春堂如因此被罚,在成本和惩治面前,京城就没人敢卖至宝丹,如今瘟疫染病者大有人在,没了丹药,更多的人会受害。”

  季碧菡点了点头,她方才一腔热血,哪儿想到这么多。

  “第三,你应该知道邱奇的背景,你是工部尚书的女儿,你不怕,可李翠兰一家不是,你这次为他们出了气,邱奇是心胸狭隘之人,你走之后,他们会受到更可怕的报复,你做不到时时刻刻都保护着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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