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锦衣卫冤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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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儿!她们在哪儿!”街口处传来了追兵的叫嚷,几个东宫暗卫发现了季碧菡。
季碧菡想起身逃离时已经晚了,她摸了摸腰间,十/字/弩早就在客栈救常仙儿时的慌乱中丢失了。
“季小姐,我等原本对季家的忠诚毫不怀疑,但是此时看来,是我们想错了。”一个暗卫说。
“如果东宫都是像你们这样奸/淫/无道和丧心病狂之徒,那这忠心一文不值,我会将你们的所作所为告知赵星殿下。”季碧菡说。
“那要看你有没有能耐活到那个时候了。”话音未落,四道刀光已经朝着季碧菡闪烁而来。
季碧菡虽然对能否逃离没有把握,但是生死存亡之际,她还是转身逃离开去。
可雪地间奔走,对于季碧菡来说极为困难,但对于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则不然了,不多时,季碧菡不知绊到深埋雪下的什么东西,登时一个踉跄,扑倒在雪地之中。
“哼哼,既然享用不到那个锦衣卫,尝尝季家大小姐的味道也不错的不是么?”其中一个暗卫馋涎欲滴,季碧菡听到这话,就要去摸头上的簪子去自尽,但这时黑影一闪,一抹飞鱼服掠到了她的面前,顿时刀声大作。
季碧菡看清那个与暗卫打斗的人的模样,竟然是沈纶,不由得惊讶万分,沈纶持着长刀,狠狠地去劈砍那几个东宫暗卫,此时他的搏杀动作,全然没有季碧菡当日在庆元宫所看到的那般飘逸灵动,而是充斥着凶狠的杀气。
东宫暗卫本就是太子赵星培养的刺客,矮小精干,擅于暗中潜入突袭,但若是要摆开架势大刀阔斧地干架,他们全然不是沈纶的对手,很快几个暗卫接连惨叫,慌不择路地逃离了。
“走!”沈纶回头去拉季碧菡,但季碧菡的脚腕火辣辣地疼,应该是方才摔倒时候扭到了。
沈纶想也没想,背起了季碧菡,走进了风雪之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放心不下,你们前脚刚走,我就收拾东西跟上了,但终究没有赶上。”沈纶说。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季碧菡问沈纶。
“出城,那伙人数量众多,而且武艺醇熟,我们加上这八里店的所有城防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到城外的临江店,那儿有一个锦衣卫的藏身处。”
季碧菡突然察觉到了沈纶说话的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沈纶,你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把仙儿救了出来。”沈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都知道了?”
沈纶点了点头,他沉默地背着季碧菡,在风雪间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了藏马的地方,沈纶将季碧菡扶了上去,骏马嘶鸣着朝城外奔去,季碧菡这时又发现,沈纶的手臂上也有不少的刀伤,黑色的外套都被划烂,应该是方才激斗所留下的。
“你受伤了?”
沈纶满不在意:“小伤没事。”
“你刚刚…”
“你我刚刚怎么了?”
季碧菡幽幽道:“很可怕,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去打?”
“因为我的身后就是你,我必须得这样。”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天色越来越亮,沈纶带着季碧菡半日奔走,终于来到了临江店。
这是一个建在山谷间的小村集,江水穿村而过,和煦的阳光打在江面之上,发出了片片的磷光,来到临江店的时候,正巧是村民们最忙碌的时刻,在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季碧菡一直抑郁的心情不觉间舒缓了很多。
锦衣卫的藏身处在村外的江边,说是藏身处,其实就是一间带院落的小木屋,屋内一床一桌,很是简陋,沈纶对季碧菡说屋里另有乾坤,他拧动桌上的笔筒,墙上粉尘脱落,一间密室显现,里头火铳□□,各式兵器齐全。
“我们在这待避一会,我把消息传到宁德,等路欢他们来。”沈纶说话的时候,将密函绑到了信鸽的腿上,鸽子扑打着灰色的羽翼飞上了天,沈纶回过头来,神情还流露着淡淡的悲伤。
东宫的暗卫们在日落时分来到了临江店,他们在村中搜寻一宿,无果而去。
“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望着东宫暗卫绝尘而去的背影,沈纶对季碧菡道。
季碧菡默然地点了点头:“沈纶,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
“这个案子,你不要拿走,也不要再查下去了。”
沈纶静默,而后道:“这个案子,毒物案,是赵星殿下所为,他在暗中研制一种一旦染上就会迅速殒命并且传染给他人的恶疾,用活人来做试验。”
季碧菡吃惊地望向了沈纶:“你都知道?”
“这本就是我的案子,其中涉及到太子和涑王之间的争斗,这等要命的案子你拿了去,谁会放心啊?所以我也带着人在暗中调查,还有你这个蠢货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呢。”
“那这个案子你要回去…”
“自然是为了你好。”沈纶淡淡道。
“那你能不能别查这个案子?太危险了,如果你要查,我不会把案子给你的!”
“好,”沈纶笑了笑:“那些人走了,我送你回京城。”
二人离开临江店,顺着来时的山路回去时,却发现,他们走不掉了。
山上的积雪崩塌,滑落到道路之上,将山路堵了个严严实实,积雪足有三丈多高,沈纶拿着刀柄去敲了敲,只砸落了几片薄薄的雪块。
“今天还未日出的时候啦,两拨人在这儿打了起来啦,红衣服和黑衣服的拿火筒去喷另一伙人啦,然后声音太大啦,把雪都震了下来啦,把路给堵死啦,现在谁都别想过去啦!”一个山民手舞足蹈地和季碧菡沈纶描绘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他驱赶着几头土猪,本来是想到前边的宁德县出卖的,如今同样被堵在了山道之上。
季碧菡有些吃惊:“难道是老大他们?”
“说不准,不过老乡说的那个时间,倒是和那些人离开临江店的时间很是吻合,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一时半会都回不去了。”
季碧菡四下去看,没有任何东厂和锦衣卫留下来的痕迹,也没有东宫暗卫的,也不知道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山民说一方用鸟铳射击,那除了东厂和锦衣卫,或是制式军队,没别的人能装备这种东西。
“大伯,这个路什么时候才能通啊?”
“我怎么知道啦?我还想要它通啦,不过看起来难啦!以前也有过这样子的情况啦,一时半会是通不了的啦!要想路通啦,等到来年开春再说啦!”大伯挥了挥手。
“啊?来年开春!”季碧菡瞪大了眼。
“一般雪崩都由当地州府派人来疏通,但是如今临近过年,哪儿都缺人手,何况这条山道并不是沟通南北的大官道,要想让官府短时间来修就更困难了。”
“对啦对啦!大家都别想着出去啦,安心回家过年啦!”
“我家在那头!”季碧菡指着雪墙的对面道,这山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纶揉了揉季碧菡的头:“我们先回去临江店吧,这么在这待着也不是办法。”
无奈之际,季碧菡和沈纶又回到了临江店。
季碧菡向临江店的村民们问询是否另有其路能够回到京城凤栖山,得到的答复是被封堵的山路就是到京城最快捷的捷径了,别的出路倒是有,但是得翻越整片山脉,到南方大河边的济州府去,而后再折道北上,不过如若是这般走,估计回到京城的时候,怕是都过了元宵,而那时估计拦路的坚冰也融化了。
季碧菡垂头丧气地走回到了小木屋:“我们又被困着,又出不去了!”
沈纶倒是坦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么?”
“还有四天就过年了,没想到我竟然要在这儿做野人。”季碧菡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之上,望着临江店两侧的山谷发起愁来。
“别这么悲观呢,这么大个市村呢,境地其实还不算太糟,我们想一下怎么在这里度过这些日子吧。”沈纶宽慰季碧涵。
季碧菡掏了掏自己的袖袋,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我这儿就只有这么些个,这次出来我根本没带多少钱。”
沈纶说:“我这儿也有些银两,我们一会儿去市集上买些过冬的被褥和日常用品,应该够了。”
“那吃的怎么办啊!”季碧菡问。
“自己动手,饱食暖衣!”沈纶指了指小木屋外的江流。
季碧菡和沈纶简单地收拾打扫了下小木屋,然后前往村里的市集,季碧菡还不死心,又去询问了村长,对于雪崩封路,村长也毫无办法,他建议季碧菡还是待在村落之中,毕竟如若执意离村,路途遥远不说,今年风雪尤其之大,行路途中的危险也不小。
季碧菡将挑选好的被子往沈纶的双手一塞,忍不住又握拳感慨:“要是我带足了钱来,我一定雇佣全体村民,去给我把那碍路的积雪给铲个干净,我一定…”
“好好好,一定一定,季大小姐,你还是花些心思想想我们还需要买些什么吧。”沈纶道。
季碧菡抿嘴去想:“唔,还要再买一张被子,还有小木桌子,还有两套全套的餐具,还有浣洗皂角,还有摆放在房间里的熏香,还有犀角灯,梳妆镜…”
沈纶哭笑不得:“季碧菡,咱们只有十两银子,你这是想怎样啊?要我去给你抢么?而且这小村子,你说要抢被子这些还好,熏香我去哪儿给你抢来?”
“我就说了银子不够嘛!”季碧菡懊恼道。
“我们如今的钱,还只够买一张被子,余下的钱你真的好好斟酌下吧。”
季碧菡大叫:“什么!也就是说我要跟你盖一张被子!”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季碧菡锤头呜咽:“沈纶,别的都好说,这绝对不行…”
“瞧把你吓得,我自然知道你们世家小姐把贞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被子你自己盖,我不跟你抢。”沈纶抱着被子出店门去了,“我就不听你瞎说了,咱们要紧的是去买些碳回去,否则冬天的夜晚,有得我们受的。”
半个时辰后…
季碧菡灰头土脸,拖着一大麻袋的木炭,对着沈纶怒道:“沈纶,我还以为你的能有多好的想法,你竟然,你竟然把剩下所有的钱几乎都拿来买碳!你这个大笨蛋,你是打算一边拿碳烤火一边拿碳蘸酱吃来过冬么!”
“相信我不会错的,如果你不满意,你就拖回去找那个老叔退货吧。”
“我才拉不下那个脸!这都什么东西啊!沈纶,你赔我的钱!”
“那其中也有我的钱,你就当你的钱全部都拿来买你的被子了,反正我也无福消受呀。”沈纶在前头说。
“那你来消受啊!”
“你这脸变得可真快,那我也就勉强允许你来用我的碳。”
“不是,我怎么觉得怎么都是我亏啊!你那堆碳,我能消受个啥啊…”季碧菡脑袋发昏。
“季碧菡你是不是觉得,你平常吃的饭是只用把锅放灶上去,那生米就能自己变成熟饭了么?”
季碧菡问:“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这碳可不光是拿来取暖的!”
“你肯定是在骗我。”季碧菡撇嘴道。
“季碧菡,你可真是可爱。”沈纶含笑摇头。
“什么意思啊你?这跟碳有啥关系啊啊?这碳能干什么你快给我说清楚你,哎!你给我站住!”季碧菡追了上去。
第40章 第四十章
“别挠我。”沈纶看见季碧菡追了过来,忙猫腰躲避。
“好主意!”季碧菡笑道。
沈纶又跑开两步,突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怎么不跑了?跑啊!”
沈纶浑身抽搐,身子又垮下去了些许,季碧菡看出了不对,忙弃去手里的木炭袋子,来到了沈纶旁边,只见沈纶单手撑地,呼吸急促。
“你怎么了?”
沈纶摇了摇头,但神情里满是痛苦:“那伙要袭击你的人,他们的刀上喂了毒,本想…本想着并无大碍,撑着撑着就过了,想不到还是发作了…”
“啊?不会吧,你不要吓我啊,你该不会是今晚想跟我睡同一张床而使出来的诡计来唬我的吧!”
“季碧菡,你真是…”沈纶说到这儿,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季碧菡顿时愣住了,她这才意识到沈纶有多糟糕。
“我我我,我…”季碧菡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无措地转了几圈,她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药…密室…”沈纶说完这句话,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此时他的半个身子都已经麻痹,根本无法动弹。
季碧菡心一紧,好在小木屋已经在视野之中,恰好此时两个村民路过,季碧菡惊慌失措地奔过去寻求帮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沈纶抬回了小木屋。
季碧菡扑进密室,来到了存放药物的壁橱,可顿时傻眼了,壁橱上瓶瓶罐罐不计其数,季碧菡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要是阙樽嫣在就好了!”季碧菡心中默念,她一股脑地将壁橱之上的药物全部抱在身前,而后跑了出去。
“沈纶,这药里哪个是解药么?”季碧菡问沈纶,但沈纶此时早已趴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你坚持住!”季碧菡回身去拧开一个药瓶闻了闻,里头的味道辛辣,季碧菡猜想定然不会是解毒之药。
“季碧菡,冷静,冷静…”季碧菡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她虽然不知道哪个药是解毒之药,毒的种类繁多,中了何许毒都要对症下药,可季碧菡只记忆于书中见过,排毒之物有甘草和牛黄之类,她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一瓶接着一瓶拧开去闻,终于闻到了一股子的苦腥味…
季碧菡小的时候到凤栖山郊外游玩,被毒蛇磕了一口,家中的大夫用牛黄熬汤让她服用,这股子的味道她永生难忘,她当即来了精神,持着那瓶药来到了沈纶的身边,然后她对沈纶道:“可能有些难喝,但保命要紧,你就委屈下。”
但当季碧菡想去让沈纶张嘴时,却